意大洛斯放棄了聖域。
萊恩哈特幫不了聖域。
江上雨,同樣也幫不上聖域。
聖域已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堂堂聖皇,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待在聖皇宮裡,看着那個帶着明確敵意的女人一點點的接近這裡。
他沒有反抗的能力,沒有反抗的資格,他甚至連逃跑都做不到。
這到底是多麼憋屈的一種處境?
聖皇內心的怒火瘋狂的竄了起來,燃燒的憤怒火苗頃刻間衝破了他壓抑的防線,他在極致的憤怒中笑出了聲:“哈,他幫不到聖域,幫不到我?”
“難道你們覺得,這是在幫助我嗎?”
“江上雨就是個白癡!混賬東西,他到底在做什麼?
我真的很想知道他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萊恩哈特的聲音依舊透着無奈:“聖皇陛下,也許您應該冷靜一些。”
“我沒有辦法冷靜!”
聖皇幾乎是聲嘶力竭的狂吼着,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臉色通紅,表情猙獰,額頭上甚至出現了青筋,他穿着一身整齊乾淨的白色衣袍,整個人卻像是個瘋子一樣手舞足蹈:“冷靜?該死的!那個女人來了!秦微白來了,她帶着一個來歷不明的傢伙,她是來殺我的,明白嗎?!她要殺我!
她不是來談判的你懂不懂?她根本就不想談,不然她來到意大洛斯好幾天的時間,我不見她,難道她就不能透露一些意圖嗎?可她什麼都沒有透露,她就是想見我,不,她是想
殺我!”
萊恩哈特沉默着。
屏幕處在關閉狀態,聖皇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沒心情去看他那張臉,他急促的呼吸着,聲音粗重的冷笑了起來:“你覺得她爲什麼要來殺我?只是覺得我該死,然後就動手了嗎?
來吧,哈哈,來分析吧,你的六星大樓裡不是號稱有着全世界最優秀的戰略專家嗎?
來,我們分析一下秦微白的意圖怎麼樣?”
他用力的指着面前的屏幕,似乎想要直接指到萊恩哈特臉上:“請問現在是個什麼形勢?嗯?你們比我更清楚。
李天瀾已經沒有力量了,江上雨崛起,他強大了,他天下無敵了,他威脅到了東皇宮,李天瀾,秦微白,甚至是中洲的安全,他想要建立屬於他自己的王朝。
這樣的局勢下,秦微白會做什麼?
就像是江上雨不會對李天瀾低頭一樣。
秦微白和東皇宮,也不會對江上雨這個該死的蠢貨低頭。
她一定會選擇反抗,那個女人就是個瘋子!瘋子!你懂嗎?
她是個瘋子,而且還是一個有着無數資源支持她去反抗的瘋子。
她一定會選擇對抗江上雨,她也會選擇保護東皇宮。
她已經在這麼做了,她來殺我了。”
他勉強調整着自己的情緒和呼吸,可內心卻怎麼都冷靜不下來。
精神領域的高手,最擅長的就是維持情緒,情緒上的起伏,大起大落,會很直接的影響到他們的狀態。
聖皇也知道這一點,他同樣知
道秦微白來者不善,現在他的情緒,很不利於一會可能會出現的對抗,可他就是忍不住,時間在一秒一秒的過去,滴滴答答的聲音裡,他似乎在冥冥中聽到了不存在的虛幻腳步聲在靠近聖域,靠近聖皇宮,靠近他。
那是一種帶着永恆和腐朽氣息的味道,是死亡的味道。
“我不理解。”
他勉強平靜着心情,沙啞道:“我不理解她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要對我出手,這件事情,本身就是很奇怪的,但是越奇怪,就越是要重視,不是麼?
秦微白已經出手了,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她會第一時間找上我,但我可以肯定,這絕對是她計劃中的一環。
她要來殺我了,呵,是啊,她要殺我,但難道她只是爲了殺我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其中的邏輯根本就不成立,唯一的解釋,是她覺得在殺了我之後,更加有利於她對抗江上雨,這是她計劃中的一環。
僅憑這一點,你們就應該保護我,我活着,對你們是有利的。
可你們...你們...你們這羣蠢貨!白癡!豬玀!廢物!你們告訴我,你們幫不上忙,哈,你們幫不上忙,那你們還有什麼用?”
萊恩哈特依舊沉默,沒有半點回應。
“江上雨呢?我幫過他!他欠我人情的,他要幫我,也應該幫我!這是在幫助他自己。
可是這個蠢貨...我找不到任何言語去形容他的愚蠢,他到底在做什麼?
他已
經是天下無敵了不是嗎?
他一個人就可以推平東皇宮,可以殺掉所有人...
都已經無敵了,他還急着去做什麼見鬼的突破?
他是白癡嗎?
我在這裡,東皇宮也在這裡,他在等什麼?
等着秦微白找到可以對抗他的辦法?
這種蠢貨,這種白癡,他不願意跟李天瀾妥協,又分不清主次,他憑什麼去跟秦微白鬥?憑什麼?”
手舞足蹈的狀態下,他無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身體失去了平衡,他倒在了沙發上,閉上眼睛,沉默了很久。
“看吧。”
他喃喃的說着:“看着吧,你們選擇不幫我,你們會後悔的,會後悔的。”
萊恩哈特還是沒有迴應。
屏幕關着,聖皇甚至覺得對方已經在自己崩潰的怒罵聲中離開了,甚至通訊也中斷了。
不過...
無所謂了。
他懶得在去打開屏幕去看看萊恩哈特在不在。
耳邊那虛幻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聖域的車隊已經駛入了廣場。
秦微白來了。
聖皇緩緩閉上了眼睛,無聲無息,整個人似乎再次變成了一尊安靜的神像。
同一時間。
關閉着的屏幕另一側,安靜聽完了聖皇的謾罵的萊恩哈特緩緩站起身。
他面前的屏幕上是聖皇宮大廳的一切。
看着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聖皇,萊恩哈特沉默了一會,最終無聲的嘆了口氣。
對於聖域和聖皇,星國方面自然是無比重視的,萊恩哈特也是想要全力保住他。
爲此星國甚至聯
合了歐陸聯盟,給了意大洛斯極大的壓力,並且也給出了大量的承諾。
但意大洛斯不爲所動。
因爲很多時候,壓力和壓力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星國給予的壓力說到底只能說是壓力。
而秦微白給意大洛斯的壓力,卻隨時都有可能變成爆炸的火藥桶。
秦微白是個可怕的女人,整個黑暗世界都知道她是個瘋子,如今她帶着一個破壞力極強的團隊就堵在聖域門口,要見聖皇的態度無比堅決,在她擺明了誰不讓她見聖皇就要跟誰玩命的情況下,意大洛斯唯一的選擇,就是迫使聖域妥協,繼而放棄現在的聖皇。
意大洛斯也不希望看到東皇宮和盛世基金的力量完全籠罩歐陸。
但歐陸聯盟之所以被稱之爲聯盟,某種程度上已經說明,他們在大立場上一致,但實際上卻不是真的團結。
東皇宮進入歐陸之後,給歐陸聯盟的壓力,也是分層次的,有所謂的優先級。
優先級最高,壓力最大的是英倫,是高盧這種五大強者之二的兩位。
其次是日耳曼,甚至不在歐陸聯盟但卻處在歐陸的雪國,都比意大洛斯更需要擔心隨後的種種影響。
在這四位之外,纔是諸如意大洛斯,維京帝國這些勢力。
天塌下來都有高個頂着,說白了,意大洛斯不想看到東皇宮的力量籠罩歐陸,但這件事情如果真的變成了現實,他也不是不能咬牙接受。
可是優先級在他之前的那
幾位,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所以東皇宮的力量和聯盟之間的碰撞,應該是跟那幾位直接碰撞纔對。
意大洛斯就是個打醬油的,遠程支援,各種援助都沒有問題,但他們絕對不願意把自己的地盤當成是東皇宮和意大洛斯的站場。
他們很有自知之明,自認爲自己沒資格做這個站場。
前提是自己別作死,說白了就是別惹東皇宮。
人家秦微白就是想見個聖皇而已。
見就見唄,見完了趕緊走人,大家你好我好,就算沒有了現在的聖皇,聖域還在,影響能有多大?
只要秦微白離開,意大洛斯接下來就不會成爲和東皇宮絞殺的站場,他們在背後提供援助,損失再大也是有限的,只有排在他前面的那幾位流血,他們在這裡吃瓜就好了,怎麼看也比作死去刺激秦微白和東皇宮好太多。
至於星國的壓力...
意大洛斯有顧忌,但更多的還是一種你再怎麼牛逼也不可能咬我的姿態,得罪就得罪了,他們是聯盟的一員,影響也不會太大。
所以他們現在幾乎完全無視了星國,只想着讓秦微白跟聖皇趕緊見面,趕緊走人。
萊恩哈特對意大洛斯這種心態瞭解的清清楚楚,但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整個星國對於聖域和聖皇都是極爲看重的,聖域或許沒有羅斯柴爾德那麼有錢,也沒有什麼龐大的根基,可是數千年的傳承,那種影響力在歐陸沒有任何勢力能夠
шшш● TTKΛN● Сo
比擬。
如今他們已經有了天下無敵的江上雨,如果再把聖域拉攏過來,那就更加容易實現在歐陸的戰略意圖。
但意大洛斯的拒絕讓這一切都沒了意義。
他們幫不了聖皇。
而聖皇在主教出發前說的那些話,同樣也是表達了態度,就算他今天真的死在秦微白手裡,他也不希望主教爲他報仇,他更希望的是聖域能夠保持一個相對中立超然的姿態,遠離黑暗世界,蟄伏起來,等待着下一次的強大。
這樣一來,這次通話的意義就不大了,唯一的作用,或許就是依然開着的通訊,可以記錄下來秦微白的一舉一動,包括那個黑袍人的身份,這也算是知道秦微白的一張底牌。
至於聖皇的安危...
萊恩哈特和聖皇一眼,也不知道秦微白憑什麼能夠威脅到聖皇的安危。
但他雖然不知道,可卻同樣不看好聖皇的安全。
原因再簡單不過。
雖然目前秦微白看起來威脅不到聖皇,但她堅持留在意大洛斯好幾天,擺明了一副不惜代價也要見到聖皇的姿態...
冒着這麼大的風險,如果不是想要殺他,難道還是想找他談合作麼?
萊恩哈特顯示給自己這邊的通訊設置了靜音,然後按下了桌上的呼叫按鈕。
秘書第一時間推門走了進來。
“通知一下心理分析部門。”
萊恩哈特平靜道:“把主教加入二級分析名單,最短的時間裡,找到他的弱點,分析他的心理
狀態,並且給我一份引導方案。”
秘書點了點頭道:“好的。”
“我在等一個重要電話,不要讓人打擾我。”
萊恩哈特揮了揮手。
秘書再次應了一聲,默默的退了出去。
萊恩哈特眯起眼睛,再次看了看屏幕裡的聖皇。
在默認聖皇會出事的情況下,他已經將目標對準了主教。
主教同樣也是精神領域的強者,據說已經接近了超然境,他多年來一直待在聖皇身邊,在整個聖域都有着極高的威望,聖皇如果死亡,他成爲新的聖皇,幾乎不會有什麼懸念。
如果能夠把主教拉上戰車,這樣的結果也是可以接受的。
但這一切動作要快。
或者說,接下來星國每一步都要快,而這離不開江上雨的戰力支持。
萊恩哈特突然站了起來。
他沒有走出自己的辦公室,而是啓動按鈕拉上了窗簾,然後走進了辦公室內側的休息室裡。
休息室中擺放着一個巨大的衣櫃。
他拉開衣櫃的門走進去,在衣櫃內部打開了一扇暗門,然後繼續往裡面走,穿過了一個狹窄短小的通道。
通道的盡頭,是一部極爲隱蔽的私人電梯。
萊恩哈特神色平靜,輸入密碼。
電梯啓動,燈光亮起,但卻沒有正式運行。
萊恩哈特平靜的等着,幾秒種後,電梯的另一側輸入了同樣的密碼。
然後萊恩哈特又輸入了一道全新的密碼之後,電梯開始快速下降。
從頂樓到一樓,然後往下,繼續往下
。
秘密的電梯在地下下沉了數十米的高度後,終於緩緩停穩。
電梯打開,萊恩哈特走了出來。
兩名級別不低但主要工作都是負責這架電梯運行的中年男人身體筆直的敬禮,他們似乎說了一句什麼,但萊恩哈特卻沒有聽清楚。
因爲他的耳邊全部都是尖銳呼嘯的凌厲風聲。
那巨大的風聲如同雷鳴一般轟鳴着爆發,震耳欲聾。
萊恩哈特面前是一條長長的玻璃走廊。
此時此刻,伴隨着風聲,無數的光芒在玻璃走廊內閃耀着,複雜的光彩全部照在了萊恩哈特的臉上。
萊恩哈特沿着玻璃走廊前行。
整個地下空間,嚴格說起來都算是六星大樓的避難所,配備着最先進的設備,分爲兩層空間,地上一層是指揮區域,足以確保星國即便是在最極端惡劣的環境下,也可以通過這裡做出準確有效的指揮,而地下二層,則是一個巨大的軍備武庫,平日裡儲存着近乎海量的武器軍備,甚至還有小型的秘密機場。
但這只是平日裡的狀態。
而現在,地下二層的龐大空間,只屬於一個人。
或者說,是屬於光。
萊恩哈特走到了走廊的盡頭。
透過走廊盡頭的落地窗,他可以看到下方比一層大了無數倍的空間。
那片被無數七彩紛呈的劍光完全籠罩的空間。
如同海嘯一般的劍光帶着洶涌的劍氣充斥在地下二層空間的每一個角落,劍光每一次涌動,都如同颶風一般
,帶着震耳欲聾的呼嘯聲,連綿不絕,無窮無盡。
萊恩哈特打開了走廊盡頭的擴音設備。
“江,我有話要說。”
這種足以讓領袖發起一場演講或者誓師大會的擴音設備帶着恐怖的聲浪席捲出去,但最終卻被風聲不斷的削弱,漸不可聞。
萊恩哈特深深呼吸,再次重複了一遍。
無數的風聲靜止了。
下一刻,充斥整個地下空間的七彩劍光連同劍氣完全消失不見。
萊恩哈特猛地吸了口涼氣,一時間甚至忘了自己該說些什麼。
在他的視線中,遙遠的地下廣場中央,正坐着一個人形輪廓。
而隨着他身邊兩名中年男人不斷調整着設備,江上雨的身影終於清晰的出現在了萊恩哈特面前的屏幕上。
他閉着眼睛,一動不動,微微皺眉。
但萊恩哈特卻沒有看他,而是看着周圍。
地下二層的廣場,是軍備武庫。
四周的牆壁上都佈滿了厚厚的合金,那是足以抵抗大部分火力的特殊合金,可此時此刻,廣場上所有的合金都已經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痕,而整個廣場平整的地面,更是坑坑窪窪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萊恩哈特的嘴角不斷的抽搐着。
他清楚這種合金的硬度,不要說這大片遍佈整個廣場的合金,就是搬下來一小塊,尋常的無敵境就是累死都不可能在上面留下絲毫傷痕。
可是現在...可是現在...
他看着周圍那些密密麻麻的裂痕,內心無
比的驚恐,但同樣又無比的興奮。
這種狀態下的江上雨如果出來,所謂歐陸,所謂東皇宮,秦微白,李天瀾,林楓亭...
呵...
呵呵...
又算得了什麼呢?
所以,出來吧...
這個世界,應該出現一個屬於星國的王朝了。
“尊敬的江。”
萊恩哈特的聲音不知不覺的變得恭敬:“現在外面的局面有些混亂,秦微白已經出現在了歐陸,她在聖域,要對付聖皇,我覺得,這應該是她爲了對抗你而準備的計劃之一,呃...
我想說的是...
我想說的是,現在其實是個很好的機會,時間,並不是站在我們這邊,你應該及時出現。
整個黑暗世界,有很多人都在等待你的消息,而且...”
萊恩哈特的聲音突然頓住了。
他面前的屏幕上,清晰的倒映着遠方江上雨的身影。
屏幕中,聽到秦微白和聖皇的消息後,江上雨的眉頭明顯的皺了一下。
他緊緊閉着的雙眼眼皮開始瘋狂的顫動,但卻怎麼都掙不開。
他無比吃力的擡起手臂,活動着雙腿,似乎想要站起來。
他的身體開始不斷震動,他的臉色漲紅,額頭上出現了大片的冷汗。
他的掙扎越來越強烈,可是任憑他如何努力,他的眼睛都沒有成功睜開,身體也沒有站起來。
萊恩哈特怔怔的看着這一切。
他這還是第一次知道江上雨的確切狀態。
這麼好的機會...
機會...
是啊,全世
界都知道,只是最好的機會,江上雨怎麼可能不清楚?
他不蠢,不傻,也沒有猶豫。
在這種不斷變強的過程立面你,他不是不想出去,不想站起來。
真相是,現在的他,在沒有脫離那種不斷變強的狀態之前,他根本就動不了。
而這種不斷變強的狀態,似乎也不是江上雨自己可以控制的。
萊恩哈特怔怔的看着這一切,他的目光極爲複雜。
江上雨坐在那,每分每秒,他的實力都在提高着。
對於秦微白等人來說,這絕對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的消息。
可同樣的,江上雨坐在那,實力雖然在增強,可現在的他卻完全動不了,不要說站起身,他現在甚至連眼睛都睜不開。
這對於秦微白等人來說,卻又是好消息。
因爲現在的江上雨確實沒有秘密的潛入歐陸尋找着狩獵的機會。
哪怕他們不知道,但他們的處境卻無比安全,這也給了秦微白更多的時間,讓她準備的更加充分。
屏幕上,江上雨還在努力,他的身體在不斷顫抖的過程裡不斷變得模糊,那是整個空間都在他周圍扭曲,可他的身體卻像是被釘在地上一樣,根本站不起來。
一縷鮮血順着江上雨的嘴角流淌下來。
他似乎感受到了極大的痛苦,掙扎着想要站起來的動作頓住了,然後逐漸平靜下去。
在萊恩哈特的視線裡,江上雨微微搖了搖頭,隨後一動不動,繼續冥想。
颶風呼嘯的尖銳聲
響掩蓋了所有聲音,轟鳴不絕。
七彩紛呈的劍光依次亮起,帶着狂暴的劍氣瘋狂盤旋。
地下廣場巨大的堪稱廣闊的空間被劍光徹底籠罩。
這不是因爲江上雨在揮劍。
震耳欲聾的風,七彩紛呈的劍...
這一切,都只是因爲江上雨在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