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媛們嘻嘻哈哈,討論着該怎麼吸引休息室那位大人物的注意。
女人在一起一旦放開了,聊起來其實遠比男人還要奔放。
她們會說起自己今天的穿着,樣式不一的晚禮服下準備了多麼性感的內衣,會討論該怎麼說話才能讓聲音更加嬌柔,甚至某些場合下的發音,自己要怎麼做才能在男人面前顯得更加溫順,該做出什麼表情之類的。
有大膽的更是直接說出了只要李帥願意,今晚可以讓他做所有姐妹的國王。
無論長期還是短期都可以。
總之一句話,只要李帥願意,她們就可以變成任何李帥想要讓她們變成的樣子。
這個提議讓所有人都動心了一下,但是終究還是獨自被李天瀾擁有更加讓人動心,所以團結的氣氛在有心人的帶動下逐漸又偏向了勾心鬥角的方向。
李天瀾靜靜的品着酒,靜靜的聽着,顯得極爲高貴冷豔。
我叫陳少卿,是安南陳氏的長女。
我的成長史,其實就是家族一步步越來越差的衰落史。
我的家族是安南的老牌家族,在巔峰時期,也勉強能算是安南最頂尖的大家族,只差半步,就有了進入議會的資格。
那個時候的陳氏很大,我們在安南的國都立足,掌握着安南三分之一的地下秩序,在曾經大名鼎鼎的銀色三角,有三位將軍都出自陳氏。
他們可以將銀三角的特產銷售到很多國度,那個時期,陳氏可以說是亞陸東南區域最大的賣家,同時,我們也是最大的買家之一。
我們用特產換來武器,換來人口,這些都是安南最需要的。
那段時期,安南接近三分之一的精銳所需要的軍備,都跟我們陳氏有着最直接的關聯。
這是我們的在安南立足的籌碼。
有了這份籌碼,我們可以做更多的事情,參與安南的資源開發,將安南的一部分企業出售給星國,又或者幫助外來的資本吞併安南的利益。
那個時候,我們的家族是強大的,沒有人對我們不滿意,因爲我們能給安南帶來力量,真正的力量。
銀三角覆滅的那一年,我八歲。
那是家族衰落的開始。
家族每個人都對覆滅了銀三角的那位中洲東城大帥無比憤怒憎恨,但是沒有人敢說什麼。
父親告訴我說,那是真正的豪門,我們惹不起...
爺爺說外面的世界還有很多真正恨不得我們死無全屍的仇敵,我們只要守好這片營地,至少在他活着的時候,李氏就是安全的。
李氏?
李氏...是什麼?
我是陳少卿...
爺爺,又是誰?營地...在哪裡?
父親要我接手家族的生意,家族的衰落已經不可避免,他希望我可以在荒漠監獄學習...
等等...荒漠監獄又是什麼?
我是陳少卿,我是陳少卿...
爺爺說...父親說...家族...營地...
接手家族生意是爲了進荒漠監獄讓陳氏重新走回巔峰拿到屬於李氏的一切...
家族開始造勢,宣揚我是低配版的秦微白,是爲了李氏的傳承對抗古氏成爲中洲的守護者然後成爲安南的豪門。
要勾引李天瀾就必須消滅掉北海王氏這樣才能讓陳氏自己李氏巔峰學劍宴會家族安南中洲...
“啪...”
酒杯掉在了地上。
李天瀾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好混亂。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陳氏,李氏,陳少卿...好像有什麼東西亂掉了...
是不是哪裡不對?
“少卿姐...少卿姐...”
周圍的名媛愣了一下,緊跟着下意識的圍繞過來,扶着李天瀾坐在沙發上,表達着自己的關心:“你沒事吧?少卿姐?”
“我...好亂...”
李天瀾有些迷茫的說着,他睜着眼睛,試圖整理自己的思緒,可思緒,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不要嚇我哦,少卿姐...”
一位名媛圍了上來。
李天瀾記得她,她叫萱草,在周圍的名媛圈子裡,勉強算是自己的好姐妹,或許不是無話不談,但至少,拋開一系列的利益和身份,兩人算是閨蜜了。
李天瀾勉強笑了下,輕聲道:“姐姐沒事...”
“我幫你看看。”
萱草擠了過來,滿臉擔憂。
她的手裡握着一把餐刀,一臉關心的握着刀,捅向李天瀾的心臟。
李天瀾茫然的看着,眼神極度混亂。
刀尖觸碰到胸口的瞬間,微弱的金光在李天瀾的瞳孔中毫無徵兆的閃爍了一下。
萱草手裡的餐刀頓時炸碎。
她慘叫着撲倒了李天瀾的腿上,近乎本能,帶着不甘的嚎叫着,去扯李天瀾的衣服,長大了嘴巴,瘋狂的撕咬着李天瀾的腿。
那一縷金光蔓延到了她身上。
萱草的身體開始出現了大片的龜裂。
鮮血染紅了她的禮服,她的身體在劇烈的抽搐中嚎叫着,抽搐着,翻滾着,最終倒在了李天瀾的面前,再也不動了。
李天瀾的眼神依舊混亂,茫然的看着萱草。
萱草身上全部都是鮮血,髮絲蓋住了臉龐,只有一雙空洞死寂的眼睛,似乎仍舊在死死的盯着李天瀾。
“這丫頭,就是喜歡開玩笑。”
又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李天瀾知道她叫阿蘭,跟萱草關係很好,不,應該是關係很不好...
只是...關係好,是什麼意思?
關係不好,又是什麼意思?
阿蘭笑吟吟的走過來,看了一眼萱草的屍體,伸出手抓住了她的頭髮,隨意的將她的屍體向着一旁拖了拖。
她似乎發現了什麼,輕輕咦了一聲,將萱草死前仍舊緊握的餐刀拿了過來,然後對着她的胸前比劃着:“好大哦,可以切下來,安在我的身上...唔...”
“阿蘭姐姐也不小呀。”
一位名媛笑嘻嘻的說着。
“嗯。”
阿蘭認真的低頭看了一下:“可是,才兩個,比不上萱草。”
下一刻,斷裂的餐刀直接刺進了萱草的胸口。
阿蘭喃喃道:“這麼大,我要一個,嗯,就裝在我身上,裝在中間,這樣就有三個了,李帥看到了一定會很喜歡的。”
“我喜歡她的頭髮,這樣可以蓋住我的臉。”
“我要她的腿,我用胳膊和她換。”
“她的眼睛我要了,可以放在我的酒窩上面,給李帥一個驚喜。”
嘰嘰喳喳的聲音響了起來,一羣名媛開始歡呼雀躍。
身上沾染着血跡的阿蘭走了過來,她挺着自己身上多出來的某個位置,有些羞澀的看着李天瀾:“少卿,現在的我是不是更美了?”
美...
這是一種怎麼樣的概念?
李天瀾覺得有些不對,但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她嘴巴動了動,輕聲道:“萱草...”
“她報廢了。”
阿蘭微笑着開口道:“姐妹們在幫她治療,剝離一些不必要的東西,有合適的機會,我們會找人還給她的。”
“我們不說她了。”
阿蘭看着李天瀾,眯了眯眼睛:“你似乎有些困惑?”
“我...”
李天瀾有些迷茫的看着阿蘭:“我真的是陳少卿嗎?可是...”
阿蘭伸出手,貼在了李天瀾的脖子上試探了一下,隨即有些擔憂的開口道:“你的額頭好燙,你發燒了嗎?”
她皺起眉頭:“你怎麼會是少卿呢?她剛剛去洗手間了。”
李天瀾愣了愣:“那...我是?”
阿蘭認真的看着李天瀾的眼睛,微笑道:“你是萱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