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奕軒手中的駁殼手槍指着青藤一木的腦袋,冷聲說道:“打死你的士兵又如何?你們日本人,在我們中國的土地上肆意妄爲,殺人放火,無惡不作。還妄想在我陽城大地上修建機場,控制我鄂豫皖空域,你們那麼大的膽子,就沒有想過後果嗎?”
所有的槍口幾乎都瞄着單奕軒的腦袋,單奕軒熟練的日語讓面前的這個日本本土人吃驚。他的話,更讓所有在場的日本人覺得背後涼颼颼的。他們知道,面前的這個人就是陽城那次拖着屍體當防彈衣的魔鬼。
單奕軒向後看了一眼把自己圍得水泄不通的鬼子,槍口再次轉向,“啪”的一聲,又一個鬼子應聲倒下。“犬の日、後退!”(狗日的,退後!)單奕軒怒聲罵道,所有人緊張的向後退了幾步,沒有人有把握一槍打破單奕軒的腦袋,但是單奕軒絕對有把握一槍打破青藤一木的腦袋。
沒有了狙擊手的掩護,就是有再多的人拿槍指着自己,單奕軒也不會感到害怕。“你們日本人,今日侵我中華,毀我美好家園,造使我國民不聊生,生靈塗炭!這些,你們可曾想過那些無辜百姓的心情?若我部隊跨海對爾等的彈丸之地發起攻擊,你們覺得你們有勝算嗎?”
“就憑你們支那人,也敢談對我大和民族發起攻擊?你們不覺得太高臺自己的身價了嗎?”青藤一木被冰冷的槍口指着,感覺很不舒服。他不知道面前的這個魔鬼是怎麼想的,精準的槍法給他的士兵帶來了壓力,在這種壓力下,他們拿槍的手都在發抖。
單奕軒冷聲一笑,手中的槍口瞬間下移,“啪”的一聲槍響,伴隨着青藤一木的一聲哀嚎,子彈準確無誤的穿過青藤一木的軍靴,鮮血一瞬間就把軍靴染成了紅色!
“あなたは馬鹿”(你個混蛋!)”青藤一木咬着牙忍着疼痛罵道。
單奕軒舔了舔舌尖,冷冷的說道:“如果你能活下來,我不希望在從你嘴裡聽到支那兩個字。讓你的人把槍放下!不然。。。”
“休想,帝國的軍人是不會放下武器的!”青藤一木惱火的看着面前的單奕軒冷漠的說道。
“放下武器,不許動,繳槍不殺!!!”一陣噪雜的聲音從正街的兩旁傳來。八路軍第115師獨立團團長趙文星帶着部隊衝進正街,並控制住了陽城皇協軍司令部中的所有人。
“他媽的,誰敢動軒哥和大當家的一個手指頭,老子他孃的讓他頭頂開花!”老三肖峰帶着特戰隊的兄弟從陽城的另一頭奔襲而來。
老三粗俗的嗓門讓單奕軒感到欣喜,但想起已經逝去的劉一鳴,心中還有一絲慚愧,爲什麼不早點來!單奕軒深深地嘆了口氣,冷聲說道:“你們被包圍了,假若不放下槍,你們就會死無葬身之地,是死是活,你們自己選吧!”
鬼子聽到噪雜的聲音,隨即向正街兩旁看去,八路軍已經在掩體後做好攻擊準備,而另一邊,三十餘人拿着槍慢慢向鬼子走來,鬼子的槍口隨即從單奕軒身上轉移到了路兩旁。
鬼子所有人拿着槍,他們不知道,是否扣動扳機,假若抵抗,肯定是死路一條。人只有在距離死亡最近的距離時纔會感到害怕,沒有人是不怕死的,只有絕對正面是死,反面也是死的時候纔會驅逐內心中的恐懼。他們在等待青藤一木的命令,這裡他是最高指揮官,雖然被人挾持,當很多人還是緊張的看向青藤一木。
“你死了無所謂,讓這麼多人爲你陪葬,是不是太不地道了?你們島國的武士道就是讓自己的人去送死嗎?倘若在不選擇,就不會再有機會了。”單奕軒和氣的說道,面前的這個人,和這些還活着的日本人,單奕軒不想讓他們死亡,對他來說,他們完全是一筆財富。
“鬼子磨蹭什麼呢,不開槍,也不找掩體,怎麼感覺怪怪的?”一營長扶了扶帽詹,疑惑的看着鬼子的一舉一動。
趙文星想了想,沉聲說道:“鬼子可能已經被控制了,他們只是在等待什麼,給他們個機會!再喊一遍,告訴他們,八路優待俘虜!”
高飛很不情願的說道:“團長,一梭子子彈就全解決了,幹嘛跟他們廢話那麼多?”
“高飛,你的思想覺悟有待提高,我看你就應該再關兩天!”趙文星拿着望遠鏡訓斥道。
高飛一聽要再關幾天,當即什麼也不說大聲喊道:“八路軍優待俘虜,繳槍不殺!”一邊喊着,心裡一邊嘀咕着,打死也不能在關幾天了。
單奕軒看着青藤一木,問道:“怎麼,還沒考慮好?八路軍現在可能已經控制住了你們所謂的皇協軍司令部的,你們還期待援軍來增援你們嗎?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你覺得你能逃過這次生與死的選擇嗎?除非你有能力打死我!”單奕軒沒有說笑,他要控制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軍隊!
“你能確保八路軍不殺我們?”青藤一木表情僵硬的看了眼單奕軒,面前的這個男人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和恐懼。
“聽說他們是優待俘虜,但是那是他們,你是我的俘虜,不是他們的!他們說了也不算,我可以保證你和你的部下活着!”單奕軒笑着說道。這批鬼子跟八路軍一點關係也沒有,頂多也就是他們控制了陽城僞軍司令部,其次也就是鎮鎮場子!在自己沒有加入八路軍之前,單奕軒還不想跟他們糾纏在一起,以免以後理不清關係。
以前是怕八路軍破壞機場,所以在委曲求全,希望他們不要動機場,破壞自己的計劃。加入軍隊就會出現各種條條框框的規矩,在自己的計劃未完成之前,單奕軒還不想被束搏,今天的這些人,即便是想死,也不能讓他們死了。單奕軒在心裡想着。
“哼,這也叫優待俘虜嗎?”青藤一木冷哼一聲,低頭看向流了一灘血的腳面。
單奕軒的槍並沒有拿開,無恥的笑着說:“不要跟我講軍人那一套,我不是軍人,你要明白!我即便是殺了你,日內瓦公約也限制不了我!”
“你!。。。。”青藤一木被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單奕軒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你考慮的怎麼樣了?你可以不讓你的士兵繳槍,但我要求你的士兵扔下步槍上的刺刀,退出槍膛中的子彈!”單奕軒看着面前的青藤一木,被子彈打中腳趾,竟然還能不動聲色的站在自己面前,這個人,絕對是個人才。
青藤一木愣了一會,問道:“我,無所謂。但你真的能保證我的部下安全的活着?”作爲一名受過特訓的指揮官,第一次見到單奕軒這樣瘋狂又不失理智的人,並且還敗在了他的手下。面對面前的這個看似只有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青藤一木感受到了真正的壓力。
單奕軒收起槍,楠楠說道:“信不信我,是你的事情,話我已經說的很明確了,我想我沒必要陳述第二遍!”
青藤一木長嘆了口氣,大聲喝令道:“所有人聽着,把槍上的刺刀放在地上,槍膛中的子彈退出來。”
作爲日軍駐陽城最高指揮官,青藤一木的命令具有非常大的威信。所有人慢慢彎下腰,將步槍上的刺刀以及身上的手榴彈放在地上,接着退出槍膛中的子彈。
“咦,團長你看,鬼子把刺刀下了,子彈退了,他們在玩什麼花樣?”高飛納悶的看着鬼子的動作,明明是要他們放下武器,雖然現在手中的槍子彈退了,但誰知道有沒有退乾淨!
趙文星拿着望遠鏡看着鬼子的動作說:“鬼子投降了,他們沒有下槍,可能不是對我們投降!”說着看向另一面,接着說:“我們又來晚了。”說罷將手中的望遠鏡遞給高飛。
高飛看了眼趙文星,接着用望遠鏡看向鬼子,距離鬼子不遠處,青龍寨的幾十人同樣在掩體中向外張望着。“他孃的,又是青龍寨。”自從上次被單奕軒整的自己一點面子都沒有,青龍寨這三個字已經深深的印在了高飛的心裡。
單奕軒見所有人手中的槍子彈已經退的差不多了,問道:“你們誰是醫生?”
單奕軒的話音剛落,一個揹着藥箱的男子站了出來,說:“我是。”
單奕軒看向說話的鬼子,指了指青藤一木,淡淡的說道:“給你們大佐包紮一下,不要要傷口感染了!”
“哈依!”鬼子向單奕軒鞠了一躬,大步走到青藤一木身邊,打開藥箱開始工作。
單奕軒拎着手槍走出萃華樓,樓梯口處隨處可見鬼子,僞軍的屍體。數小時前,這裡還是一家“溫馨”的飯店,現在,這裡猶如屠宰場一樣充滿了血腥的味道。
單奕軒走出飯店,深吸一口氣,自語道:“還是外面的空氣比較好。”
單奕軒看向大路兩邊,一邊是八路軍趙團長,一邊是自己的數十名兄弟。不由苦笑,如果你們早來那麼一會,或許大哥就不會葬身在這萃華樓之中。
趙文星和肖峰看見單奕軒滿身鮮血,卻悠然自得從酒樓走了出來,所有人不禁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