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證券市場的監管非常嚴格,法律法規更是完善,這種做法會引起管理部門的注意,被疑操縱證券價格或者洗黑錢。所以必須採用很多技術手段,合理合法的繞過監管。
雖然做起來很麻煩,需要交納手續費,而且操作週期長,但是卻很穩妥。這也是唐韻沒有用這筆錢買股指期貨的原因,因爲從一開始就已經被佔用,進行這種利益輸送。
龐勁東嘆了一口氣:“其實,你已經足夠有錢了,沒必要費這麼多心思……”
“你也足夠有錢了!”對龐勁東的這句話,唐韻很是不服氣:“爲什麼還搞什麼保安公司,帝國控股集團,還要收購美國的金融機構?”
“唐韻……”龐勁東神情黯然起來,深沉地說:“我的生活道路,就像走在一座正一段段不斷坍塌的橋上,只要不想掉入萬丈懸崖,就要不停的往前跑。後來我到了一座以爲不會坍塌的鐵橋上,卻沒有想到開始着火了,我還得繼續跑。”
唐韻聽到這番話先是怔了一下,然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着龐勁東意味深長地說:“或許我選擇你這個盟友是對的!”
自從龐勁東見到唐韻,後者就很明顯的流露出結盟的意思,但是卻又從不明確提出來,使得龐勁東根本無法予以拒絕。
既然沒有拒絕,那麼就是贊同。結果時間一長,唐韻潛移默化的把雙方當成了盟友,無論是制定計劃還是處理其他事情,都從雙方共同的立場出發。基於自己的利益,龐勁東更無法反對唐韻的安排,漸漸的兩人的利益就捆綁到了一起。隨着這種捆綁越來越緊密,龐勁東就算想拆開也很難了。
這也就是說,唐韻在無形之間,達成了與龐勁東結盟的目的。
龐勁東面對這種情況,既歎服唐韻的足智多謀,卻也沒有設法阻止這次結盟。
雖然對唐韻的過去有些牴觸,但是龐勁東覺得這個女人對自己並沒有惡意,甚至還可以給自己帶來許多的利益。此外,龐勁東身邊現在最缺乏的,就是有足夠智謀的人。因此讓唐韻成爲自己的搭檔,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只是一切都需要由自己來主導。
而對於唐韻來說,追求的是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在保證了這一前提之下,並不介意讓別人主導自己。跟隨陳宇博的時候是這樣,現在跟隨龐勁東也一樣。就在前一段時間,她篤定了完成這次計劃之後,再也不需要任何男人,由自己來主導一切。但是遇到龐勁東之後,這種想法悄然發生了改變,甚至覺得自己身居龐勁東這樣的男人身後,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兩個人盯着屏幕上紅紅綠綠的線圖,各自想着心事,窗外傳來士兵們訓練的聲音。
過了一會,龐勁東打破了沉默:“等到這批新兵訓練完成,我需要離開一段時間!”
唐韻幾乎是條件反射似地問:“我怎麼辦?”
“啊?”龐勁東眨了眨眼睛,對這個問題頗感多餘:“當然是繼續留在這裡了,收購計劃需要有人盯住操作,除了你還能有誰幹這事?”
“哦!”唐韻自知有些失態,輕聲咳嗽了一下,裝作不經意地問:“你要去幹什麼?多久回來?”
龐勁東本來也沒打算隱瞞,這時索性實話實說了:“我前段時間得知,在緬甸有我的一位叔祖和他的家人,我打算過去拜望一下。記得楊家威吧,到這裡來就是爲了告訴我這個消息。”
“就這事啊……”唐韻沿下有些不以爲然。
龐勁東搖搖頭:“我自幼父母雙亡,而且再沒有其他親人,雖然我有一個乾爸,但是卻在國內,我則遠在異國他鄉。所以我是在一個沒有親情的環境中長大,這讓我格外珍視親情。”嘆了一口氣,龐勁東問:“你認爲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比親情更重要的東西嗎?”
唐韻看着龐勁東,木訥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龐勁東本來以爲,唐韻肯定會回答“金錢”,卻沒有想到得到這樣一個答案。雖然這不能證明唐韻有着高尚的人品,但是龐勁東仍然感到些許欣慰,或許自己需要對她有新的認識。
“你放心,如果沒有意外,我很快就會回來!”話音剛落,龐勁東就覺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唐韻並不是自己的女朋友,而自己表現得像人家的男朋友。
唐韻對此沒有任何反應,至少是裝作沒有反應,只是淡淡地問:“你與果敢共和軍有什麼關係?”
“你還知道果敢共和軍呢?”
如今流行骨感美人,美女都要刻意保持身材,唯恐發胖。但唐韻則不然,說她“胖”她就“喘”上了:“我不知道的事情不太多!”
唐韻雖然認識楊家威,也多少了解他的身份,但是並不知道龐勁東與果敢共和軍的淵源。龐勁東倒也沒有隱瞞,大致的講述了一下。
知道了這些事,雖然表面上沒有說什麼,唐韻心裡卻暗道:“這個龐勁東,各方面的勢力和關係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了……”
見好奇寶寶竟然保持沉默,沒有發表任何評論,龐勁東感到有些意外:“你想什麼呢?”
“我在想,你有一件事情該去解決了!”唐韻推了推龐勁東,提醒說:“有個美女等着你呢!”
不知道爲什麼,任何一句正常的話從唐韻的嘴裡說出來,都能讓龐勁東聽出其他的味道來。雖然這件事情提醒得很對,龐勁東卻覺得唐韻像是在挖苦自己。
上次那批俘虜被釋放後,龐勁東考慮到今後可能會出現類似的情況,於是讓人把剛建成倉庫改造了一下,關鍵的時候可以充作牢房使用。女孩正被關押在那,與成堆的物資呆在一起,外圍由值班士兵把守。龐勁東沒有實施任何限制人身活動的措施,但是她想要逃出去是不可能的。
兩名憲兵正站在倉庫門前聊天,見到龐勁東即刻立正,然後報告說:“俘虜一切正常!”
龐勁東點點頭:“跟我進來!”
由於擔心不守軍紀進來騷擾女孩,龐勁東沒有讓新兵看守,而是指派第一批新兵中選拔出來的,這些比較守紀律的憲兵。同樣是基於這個顧慮,龐勁東纔沒有限制女孩的活動能力。雖然女孩身手不錯,普通男人三五個近不了身,但龐勁東也怕母虎架不住羣狼。
走到門前的時候,龐勁東突然擔心女孩對自己不利,有些後悔沒有把唐傳江帶來,所以讓兩名憲兵跟着自己。
出乎龐勁東意料之愛的是,女孩並沒有搞什麼小動作,而是老老實實的坐在地上看着天花板。
“你叫什麼名字?”龐勁東覺得這個問題實在俗套,但是如果不問,對方肯定不會主動做自我介紹。
女孩淡淡的回答:“長野風花。”
“很好聽的名字!”龐勁東點點頭,又問:“你說是風間見月派你來的?”
雖然龐勁東的這個恭維,同樣十分的老套,女孩聽到之後,眼睛中卻閃過一抹亮色,然後迅速恢復成那種冷冰冰的樣子:“是的!”
“她爲什麼要你殺掉我?”
“不知道!”看了看龐勁東,長野風花補充說:“我們只負責執行任務,從不問爲什麼,也沒有必要知道爲什麼!”
龐勁東不再問長野風花,而是找出風間見月的名片,按照上面的電話撥了過去。
接電話的是一個粗重的男人,用蹩腳的英文問:“你是哪位?”
龐勁東很不客氣地說:“我找風間見月,別跟我說你就是,上次見面的時候,她沒說自己打算變性!”
對方被這種粗魯的態度弄愣了,接着傳來一陣低語的聲音。過了一會,對方問:“你是哪位?”
“龐勁東!”
“稍等!”電話明顯交到了風間見月的手裡,聲音換作是冰冷低沉,卻又不失嬌柔,只不過她的開場白卻很不客氣:“龐勁東,你還活着!”
“我正在閻羅殿和你通電話,閻王爺對我十分客氣,請我落座喝茶,還點了一支古巴雪茄,問我壽限沒到怎麼就下來了。我說自己倒黴,不知道爲什麼,就被一個陰險的女人害死的。閻王爺覺得很十分遺憾,雖然不能送我還陽,但是允許我拉上一個墊背的,而我就找到了你。”龐勁東剛說完就有些後悔,因爲涉及到中國的古典神話,風間見月未必能聽懂。
風間見月對這番話沒有一點反應,所以無法確定是否聽得懂。但是長野風花肯定是聽懂了,用手捂住嘴微微一笑。昨晚的對詩讓龐勁東知道,長野風花對中國傳統文化很瞭解,因爲韓偓並不是特別有名的詩人,而她卻知道。
龐勁東看了看這個女殺手,突然之間覺得她很可憐,看樣子不過就是十七八歲,正是普通女孩無憂無慮享受大好生活的年紀,她卻不得不做一個殺人的工具,被山口組利用。
接下來說的一番對話,讓龐勁東越發同情起長野風花的命運。
“別廢話!”風間見月輕哼一聲,直截了當地問:“長野風花呢?”
龐勁東把目光從長野風花的身上挪開,氣哼哼的回答:“死了!”
風間見月滿不在乎地說:“那就算了!反正我還有其他手下!”
龐勁東把手機的音量調的很大,可以讓長野風花清楚的聽到對話,但在風間見月說出這句話之後,龐勁東卻很後悔這樣做。
風間見月的態度,就好像長野風花是一樣不值錢的貨物,這是感情和心理上的莫大傷害。
龐勁東偷偷瞟了一眼長野風花,發現她泰然自若,好像早就料到自己有這樣的待遇。
“她就在我身邊,安然無恙!”龐勁東長長嘆了一口氣,決定不再與風間見月廢話了。
按理說這應該是一個好消息,但是風間見月卻提出一個出人意料的問題:“你覺得她怎麼樣?”
龐勁東奇怪的反問:“什麼怎麼樣?”
“相貌,身材,相信你已經見識過了!或者年齡等等什麼的,或許你有特殊的愛好,是否可以滿足你?”
“你什麼意思?”
“請如實回答!”
“身材不錯,雖然比西方女人嬌小……”長野風花裸露在外兩段雪嫩的玉腿,龐勁東的眼睛在上面來回掃視了幾圈,無意間撞到腿主人的目光,立即窘迫的轉過頭去。“相貌很漂亮,雖然稱不上是完美……至於年齡,看起來是十七八歲,實際上誰知道呢,你們國家整容技術那麼發達!”
“整容技術發達的不是日本,而是韓國。希望你不要在談論日本女人的時候聯想到大餅子臉,我會認爲這是對我們的一種侮辱。”
龐勁東打趣道:“你還知道大餅子這個詞呢!”
風間見月依舊沒有表現出幽默感,自顧自地說道:“她的年齡是十八歲多一點,其他方面你已經見識到了,她還是處女……”
龐勁東奇怪的打斷了對方的話:“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風間見月不理會龐勁東,繼續說了下去:“而且她有十分不錯的武功,即便在整個山口組,能夠與她匹敵的人也極少,因此還可以成爲很不錯的保鏢。”深吸了一口氣,她緩緩地問:“你喜歡她嗎?”
長野風花聽到這個問題之後,緊緊的盯着龐勁東,試圖從表情中找到答案。
“你們山口組最近開始涉足婚介行業了嗎?”
“回答我的問題!”
兩名憲兵聽到這番對話,知趣的悄悄退到了門外。長野風花則繼續盯着龐勁東的面龐。
但是龐勁東已經沒有興趣開玩笑了,又看了看長野風花,十分平靜的回答:“如果不考慮她用刀砍我,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我無法給你性格方面的評價,因爲和她的接觸畢竟很少。”
“我不是讓你評價她,而是問——你喜歡她嗎?”
“應該說很有好感吧!”頓了頓,龐勁東補充道:“同樣是在假設她沒有用刀砍我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