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唷。”
猴爺揉了揉差點被刺瞎的狗眼，看着前方的一片坦途，嘴裡嘖嘖有聲。
廣袤的森林被砸出了一個巨坑，大量的樹木倒下，隕石墜落帶來的衝擊波讓大地都產生了裂縫，再也沒有了任何活動物體的痕跡。
建剛慢慢在猴爺身側四十米處成型，葉菲也利用滑翔翼從是山頂飛了下來，張羣則從身後像死神一般的顯出他的身形。
“不錯。”猴爺衝他們三個豎起拇指：“乾的很棒。”
確實，雖然這次的反包圍是在猴爺的指揮之下，但這三個人的確也是十分出色了，配合的相當好，雖然銜接上仍有些瑕疵，但第一次打實戰就有這樣的戰鬥力，着實讓猴爺這個隊長十分滿意。
不過現在還遠遠達不到慶功的程度，猴爺現在要做的就是取一些喪屍的樣本來分析，看看這些鬼東西到底是些什麼。
“咦……好惡心。”
建剛捏着鼻子躲到一邊，又覺得噁心又忍不住去看猴爺用一把小刀從那些喪屍的身體組織上取下分析樣本。
接駁上分析設備的小紅把得到的數據都呈現在投影屏上，根據分析結果來看，這些東西的肌肉密度是普通人類的兩倍，各項激素水平的平均值是普通人類的十二倍，特別是腎上腺素水平是人類的二十倍。新陳代謝的速度更是正常值的百倍以上，反正就是各種不科學。
“不科學啊。”猴爺甩了甩雙手的血污：“按照這樣的情況來看，這些玩意早就該死了。”
“不對……”猴爺隨後就否認了他自己的推論：“嚴格來說，他們本來就死了，有人把他們從墳裡扒出來的。可是新陳代謝速度怎麼說？這是生命體纔有的特質，而且這麼快，怎麼可能會活下來？”
猴爺的疑問並不是沒有道理，這些屍體裡還含有傳染性的病毒，病毒具有極強的生物活性，很輕易就會被傳染，但這些病毒的構造卻是小紅數據庫裡沒有記載的。
“不科學啊不科學。”猴爺揹着手圍着分析臺來回踱步：“我一直認爲什麼變種人、特異功能、超能力都是在理解範圍內的。唯獨這種活死人是僞科學，它不應該存在也不可能存在。”
“嗯？爲什麼？”張羣是個死宅，他看過不少喪屍電影，所以當聽到猴爺的話之後，他圍了上來：“可是它就是存在不是嗎。”
“對，這纔是問題的關鍵。”
猴爺佔了一點那些喪屍的血放進嘴裡嚐了嚐，這個動作直接把建剛給看吐了。是真吐了，蹲在樹邊就開始吐，吐到最後都是黃綠色的苦膽水，還是葉菲給他遞了一瓶水之後纔好好好一點。
“好臭。”猴爺吐了口唾沫：“果然是不新鮮的。”
說完，他吧唧兩下嘴：“我給你們解釋一下爲什麼喪屍只能存在於文學創作裡啊。”
猴爺說着說着就拎起了一條還能動彈的胳膊在手裡揮舞着：“首先，喪屍不符合生物學特性，不管是寄生形喪屍還是感染形喪屍都一樣，不符合生物學特性。它的攻擊本能源於飢餓，飢餓來自於高速新陳代謝，可實際上，在這樣的新陳代謝速度下，任何生物都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死掉，爲什麼死？因爲細胞的野蠻生長又叫做癌症，這些喪屍都是晚期癌症患者。其次，超高量的激素是身體、大腦無法承受的，直接就會因爲神經元斷裂而陷入腦死亡狀態。當然，以上都可以通過藥物來控制，最扯的是它的傳染性。”
“傳染性？傳染性不是很正常嗎？”葉菲也產生了好奇心，湊上來問道：“就好像感冒一樣可以互相傳染啊。”
“沒錯沒錯，病毒的確可以互相傳染，但嚴格來說喪屍已經不屬於人類範疇了對吧。你們******聽說過被什麼生物咬一口就會變成那種生物的事情嗎？即使是病毒，他只能造成器質性病變，但絕對絕對不會改變其個體特性！如果這樣的話，那現在霍利菲爾德是不是應該在十幾年前就變成泰森了？”
“還有，我不知道什麼樣的病毒能夠控制人類大腦完成諸如捕獵、咀嚼、吞嚥、跳躍等等一系列複雜動作。以人類大腦……別說人類大腦了，就算是一隻狗的大腦，想要控制它都必須是在生物等級上處於平級或者更高級。可細菌啊、真菌啊、病毒啊，那都是些什麼玩意？那特麼都是低級生命，哪有低級生命反控制高級生命的事情？”
猴爺說完，扔掉了手上的胳膊，在溪水裡洗了手和臉：“所以，這件事情並不簡單啊，絕對不是普通的生化武器那麼簡單。退一萬步來說，如果能控制生物達到這個程度，爲什麼不從更簡單的昆蟲、動物着手？戰鬥力遠高於人類，而且難度小太多了。人類實際上是在同體量生物中最脆弱的，優勢就在於大腦，可你們剛纔也看見了，這些玩意需要大腦嗎？看。”
猴爺轉身手上又拎上了一塊像油豆腐的東西放在手裡抖了幾抖：“腦幹都乾癟了！根本沒有任何作用了。”
“嘔……”
剛回過魂的建剛，看到猴爺手上的東西再聞到那股味道，當場再次吐了出來，臉色都吐得發白……
“別特麼這麼沒用，看看人家葉菲，小撒比。”
建剛坐在旁邊，虛弱無力……她屠殺的時候一點沒見這種反應，可是看這種解剖的時候卻完全頂不住，這種思維模式猴爺根本無法理解……
“我們今晚去那個鎮子上。”
說完，猴爺把手裡的東西一扔：“分頭推進！”
四個人以五百米的間距緩慢向鎮子推進，路上還有零星的喪屍都被分秒拆解，一點沒有耽誤他們的腳步。
進入鎮子之後，猴爺感覺這地方的建築風格有些像歐洲，但具體是什麼地方就需要明天的衛星定位了。
鎮子裡還殘留着一部分沒有被建剛引來的喪屍，它們漫無目的路上閒逛，嘴裡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響。有幾個喪屍停在櫥窗前面抓撓着，有幾個則追着一個皮球滿場飛。
從剛纔的解剖能看出來，這些喪屍的雙眼玻璃體已經完全渾濁了，視力是沒有的，不過從它們是不是擡起頭順着風嗅着氣味的行爲和追逐皮球的行爲來看，它們應該是依靠嗅覺和聽覺來行動的。
不過現在猴爺身上都被臭血給染了，穿行在喪屍中居然安然無恙，不過從另外一條街道上傳來的戰鬥聲來看，張羣葉菲他們似乎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果然，那邊的聲音傳來之後，這裡參與的喪屍嗷嗷叫着就衝向了另外一條街道，接着就看見一個人影竄上了一所教堂的十字架上，然後朝下扔了顆音波炸彈……
感受到音爆帶來的刺激和之後肉體噼啪的爆炸聲，猴爺仰頭看着被落日餘暉映襯得跟女神似的葉菲，點點頭：“儘可能殺滅所有活體。”
葉菲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猴爺，輕輕點頭，然後端起槍用繩索把自己以四十五度角懸掛在十字架上，然後開始以0.1秒一槍的速度迅速收割那些落單和困在屋子裡喪屍。因爲這幫傢伙的體溫高，在熱能成像下紅彤彤的就是個活靶子，葉菲幾乎搶槍爆頭，直到槍口過載才稍微停頓了二十秒。
小鎮面積不大，人口密度也不算高，從開始一直突突到現在，幾乎所有的喪屍都被清掃了一圈，最後還是在猴爺的示意下才留下了一兩個活體，但卻仍然擺脫不了被捕捉的命運。
最後，四個人在一家超市似的地方匯合，猴爺進去翻找了一圈，拿了一瓶牛奶出來並在建剛面前晃了晃：“文字看不懂，日期也看不懂。我需要知道今天的日期。”
這倒不難，這個世界雖然科技樹略微有些差別，但大體上還是大同小異的，典型的低武、末法、一本科技時代，很多東西都帶着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烙印，沒有電腦有電視、沒有手機有電話，查日子最簡單的還是桌子上的日曆。
根據日曆上對應的標號，猴爺很快查到了牛奶上這個41172121所代表的意義，在他喝了一口又吐掉之後，他果斷用一瓶礦泉水漱了口……
“最少一年。”猴爺吐出水，清了清嗓子：“這就肯定了我的判斷，這些玩意根本就不符合正常的生物規律。在這麼高的代謝速度下，他們怎麼撐過一年的？”
走到被葉菲捕獲的喪屍面前，猴爺捏住其中一個女性喪屍的下巴，掰開它的嘴觀察了一陣：“奇怪啊。”
“怎麼奇怪了？”
“媽的。”猴爺猴爺從這個喪屍的牙縫裡揪出一塊紅彤彤的肉，仔細端詳一陣：“有人餵食！”
有人餵食！這是什麼樣的概念？
也就是說這些人是被人工圈養在這個地方的？就像野生動物園似的，每天都會有飼養員來投餵食物？
猴爺皺着眉頭想了想：“我們可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