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碰別的女人
(“哎,別說,我覺得,經濟系的主任真的會後悔沒有對我挖牆腳,以我這腦子混經濟系,絕對人才。不過,我不後悔去計算機系,知道爲什麼嗎?”)
舒婷泡了兩杯牛奶,一杯遞給顧夜歌,“上次你買的這種,味道不錯,下次一起去。”隨即擡頭看着季箜,“爲什麼?”懶
顧夜歌擡起手朝後攏了攏長髮,低聲道,“好。”
季箜頗爲得意的掃了舒婷一眼,目光落到顧夜歌身上,“因爲歌他男人唄。那可是我們計算機系百年難遇的神人,錯,是神才,據說當年學校學費全免保送他碩博連讀都沒留住他,嘖嘖嘖,他編出的程序,完美到讓人咋舌。那可是我們系,乃至全校的傳奇人物。”
顧夜歌低頭整理着書本,聽到季箜的話,驀然想起他曾經四天不眠不休做出stt所需的年度程序設計的事情,讀博對他有什麼用,呵……
目光不經意的就看到了伍君颺放到她包裡是萬寶龍鋼筆,黑色的筆身,筆帽、筆扣和各處銜接的地方全部都是純金打造,黑色的筆身上雕刻的是中國水墨山水圖,意境清遠,那些圖畫中的點睛之筆都鑲着小小的粉鑽,讓人愛不釋手。
突然,顧夜歌想起,他的筆不是這款,他的水墨畫不是素白底色,是純黑,也沒有粉鑽。
難道,是專門給她的?蟲
顧夜歌的腦海裡放映過伍君颺在辦公室低頭簽字的情景,果然……
放下鋼筆,顧夜歌拿起手邊的手機,找到編寫信息的功能,剛打了兩個字,想了想,又刪了,走到宿舍陽臺,看着已接電話裡的那個號碼,按下撥出鍵。
伍君颺的電話還沒響,她又掛了,反反覆覆弄了幾次,一個磨蹭,十幾分鍾就過去了。
“不像你的風格啊,小女人。”
顧夜歌回頭,看到舒婷正倚靠着陽臺玻璃門,一臉嬉笑的看着她,“磨嘰這麼久,還沒想好和他說什麼?”
聽到舒婷說‘小女人’,顧夜歌心頭一抽,驀地想起伍君颺離開s市在她耳邊的話,女人……女人……
討厭的傢伙!怎麼會時不時的想起他那句話呢?
“算了,不打了。”
顧夜歌收了手機,轉身走進房間,路過舒婷身邊的時候,聽到她輕輕的說了句,“特別訂製的情侶機?”
顧夜歌怔了一下,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電話,再擡眼看舒婷的時候,她眼中又是嬉笑無憂。
“婷子,其實……”
舒婷手臂一揮,打斷她的話,“其實什麼?其實你們很配,夜歌,別瞎想,開心點,朋友是用來幹嘛的,就是隻要你幸福,她就高興的,只要你被欺負,她一定第一個幫你出頭的人。”
“歌,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說什麼都是廢話,根本改變不了什麼,反倒讓我難堪,你若真想對得起我,就忘記一些該忘記的,記住一些該記住的。”
龔碟馨收拾着備考物品,輕輕的說,“歌,上點心。”
季箜從牀上爬了下來,看着顧夜歌,“想查崗、想發揮你專業律師的三寸不爛之舌叮囑他爲你守身如玉趕緊的說,男人偶爾也要叮叮,何況他去的還是花紅柳綠的香港,你當全世界你最美啊,看緊點,你的權利。”
其實不是她們知道她和伍君颺的感情談的怎麼樣,而是三年來早就知道她冷淡的性格和習慣,除了看書,跟舒靜學經驗,陪她媽媽,她還有什麼生活?
看着她和伍君颺說話的態度,她們都爲她擔心,想貼伍君颺的女人數都數不過來,她這麼‘冷淡+龜速’,遲早會丟了他。
顧夜歌看着她們,輕輕笑了笑,原來她們都看出她對伍君颺可有可無的態度了,不過,他那麼潔身自好,對別人又一貫的冷漠,會對不起她嗎?
當肯定答案出現在顧夜歌的心底市,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竟會這麼信任他!
舒婷像發現新大陸似地,戲謔道,“喲!笑了?笑啥?來,分享分享你被我們聯合上了愛情輔導課之後的心得,別就是個笑啊,太傷我們自尊了。”
“他不會。”
季箜雙眼一睜,“唷!這麼信他?”
隨即,季箜單手搭在顧夜歌的肩膀,將她上下打量了下,“太信男人了,就叫自欺。”
“走吧,快考試了。”
顧夜歌朝三人笑了笑,走回到桌前收拾東西,指尖微微在萬寶龍的鋼筆上停了一秒,迅速的收好,回頭看到舒婷她們三個看着她,直搖頭。
“沒救了!”
“孺女不可教也。”
“遲早得丟了他。”
走去考場的路上,顧夜歌微微低眸,經過一片樹蔭道的時候,深吸了一口氣,撥通了伍君颺的電話。
三聲之後,電話被接通了。
“呵……”
伍君颺輕笑聲傳進顧夜歌的耳朵,明明還是他的笑聲,可,顧夜歌就是感覺,他的笑聲裡好像有種早就料到她會給他電話一般的篤定。
“寶貝。”
“嗯。”
“是不是正走在去考場的路上?”
顧夜歌微微一怔,擡起眼,“你知道?”
“呵……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
顧夜歌抿了下嘴角,“嗯。”
“呵……”
“那個,伍君颺,謝謝。”
伍君颺勾脣一笑,一下便明白她指的是什麼,“呵……喜歡就好。沒了?”
顧夜歌停了停,又找不出什麼話題想和他說,可,心裡卻又似乎不想就這樣掛了電話,很陌生的感覺。
突然,伍君颺那邊或許是有人打開了門,一陣喧鬧聲傳來,觥籌交錯的酒杯碰撞聲,還有男男女女的歡笑聲。
聽得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君少,等你了哦。”
也就一句話,那個女聲沒再傳來。
顧夜歌只聽見喧鬧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她不知道是門又被關上還是伍君颺換了地方,輕聲道,“你先忙吧,我掛了。”
“呵……”
伍君颺笑,“寶貝……”
“嗯。”
“真沒話想說了?”
“沒,你去吃飯吧,秀色,可餐。”
聽到顧夜歌在那個成語中停了一下,伍君颺突然笑若桃花,輕聲問她,“寶貝,你有沒聞到空氣裡的酸味。”
“我滿頭頂都是樹葉,空氣清新。”
“呵……寶貝,我的可餐秀色,只有一個。想知道是誰麼?要知道麼?要我說出來麼?”
“不要。”
突然,舒婷不知何時從後面追了兩步過來,恨鐵不成鋼的瞪着顧夜歌,“歌啊,讓他爲你守身如玉那句話就那麼難嗎?”
“呵……”
伍君颺笑着道,“寶貝?不說?”
顧夜歌耳根一紅,還沒想好是不是要說,就聽到那邊一個清爽的男聲響起,“看來裡面的幾個不合你胃口啊,寧願跑出來煲粥,晚上給你換換。”
伍君颺似乎是對那個男人笑了下,輕聲道,“寶貝,我去吃飯了。”
“伍君颺。”
“嗯?”
“不許……”
“不許什麼?”
伍君颺的聲音裡隱含着絲絲的笑意,邪邪魅魅的,有些壞心的感覺。
“不許碰別的女人。”
“呵呵……呵……”
伍君颺擡手撫着自己的眉頭,修長的手指輕滑着額頭,眉梢眼底都笑若桃花般燦爛,長眉輕輕飛揚入髮鬢,藏不住的風情從眼角流瀉而出,寵溺的對着電話說道,“寶貝,這句話,我等很久了。”
“知道還要我說?”
“呵……想聽你說。”
“你快去吃飯吧。”
“嗯。”
收了線之後的顧夜歌微微皺了皺眉頭,這算是他答應了還是沒答應呢?聽進去了?還是沒聽進去?好像也沒給她肯定的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