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坐着轎子回府,憐兒正伸長了脖子張望。見紫淵回來興奮不已,掙脫藍玉的手,“王爺,你回來啦!”紫淵有些疲憊,“嗯!”不對,“你叫我什麼?”“王爺啊!玉哥哥都告訴我了,你就是我的妻主而我是你過門的側妃。”憐兒洋洋得意並未留意紫淵的表情,“你想怎樣?”試探他的底,憐兒硬鑽到懷中,“我聽說蘇家完蛋了!我想去看看她,行嗎?”紫淵用餘光略帶責備掃射着藍玉,接到主人的意圖,藍玉利落跪地,“奴知罪!”紫淵一擺手,轉向懷中人,“你說呢?”憐兒耍起賴皮,“行!你瞞我在先,理虧!”看着懷中振振有詞的小傢伙兒,“去換套衣服,帶你去。”沒心沒肺的臭小子!憐兒翻轉衣襬,“不用!玉哥哥今天給我做的衣服,好看嗎?”繼續臭美。紫淵無奈地點了點頭,“好看!”憐兒一把拉住紫淵的手,“那走吧!”不是!她明天才死呢,不用急~無奈!人家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天牢。
憐兒迫不及待地衝進了天牢,下一刻又鑽回了紫淵的懷抱,“我怕~!”不及紫淵問清緣由,一隊侍衛從四面八方聚集,紫淵挑了挑眉,見瓏旭從裡面走出,“參見王爺!”行禮。“怎麼回來了?”小樣兒!還敢自己往裡衝!憐兒偷看一下瓏旭,將頭埋在紫淵懷中,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她……她瞪我!”還告狀!瓏旭一定是認爲蘇家來劫囚,“哈哈……,看來你還真不是闖天牢的料。”伴着爽朗的笑聲,紫淵帶着他進入天字第一號死囚間。“人呢?”環視一週沒發現,瓏旭上前指了指窩在牆角處的一團白毛兒,“在這裡。”對上主上質疑的眼神,瓏旭選擇沉默。細看才發現,蘇老兒一下愁白了滿頭青絲。紫淵中氣十足大吼一聲:“蘇承祖,看看他是誰?”白毛動了動,擡起頭好不容易對上了憐兒的臉,“是他!是他!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一邊罵着一邊拼命地透過欄杆抓憐兒,憐兒一直向後退,退至紫淵懷中還在往回縮。“沒事!她出不來。你認識她嗎?”紫淵安慰着,憐兒確定安全,“有一點印象。我只見過她兩次,一次是和師傅在一起;另一次是皇上賜婚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背鼓勵到,“不是有事情問她嗎?去吧!”將憐兒推了過去,朝瓏旭擺了擺手,“走!我們迴避。”憐兒一下抓住紫淵的衣袖,祈求着,“留下!陪我,好嗎?”紫淵寵溺地點頭,“好!”見紫淵答應,心安了不少。憐兒嚥了咽口水,“我爹是哪個?”蘇承祖並不回答只是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紫淵可沒耐心,“老東西!這不是你家後花園。”蘇承祖突然大笑,“告訴你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紫淵強壓住性子,“說!”分明看到蘇承祖精光一閃,“安排我見一下我的正夫竇蔻,並放他一條活路。”紫淵聽完點頭算是同意,“你可還記得你師父逸公子?”蘇承祖轉頭看向憐兒,憐兒點了點頭,“當然!”蘇承祖輕輕一笑,“他就是你爹!你們還挺像。”隨後想到什麼似的,“王爺不是喜歡這小子嗎?要不,我將逸公子洗乾淨送到您牀上任您玩弄好不好?你放了我!”聽了這話,憐兒身形一動,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就被母親這無恥的言語噁心的夠嗆。瓏旭相當無語,隨即閉上眼睛,只有你有本事,能徹底激怒我家主上!紫淵聽完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王八蛋!說什麼呢!”見自家主上瀕臨失
控,瓏旭攔在牢房前,“主上!息怒~息怒啊!……”“滾!別攔着我!”“這老東西~皇上下旨明日斬首的,您~咱明天殺誰去啊!主上~”想想也對!紫淵回頭看向面色蒼白的憐兒,“我送你出去。”將他打橫抱在懷中送到轎內,命人好生照顧後又折回了牢房。命人拿來冰塊,“把牢房打開。”瓏旭不敢忤逆主上,只能依言照做。紫淵單手拂去一層冰塊,點住蘇承祖周身大穴後有兩個手指一點點插入她的眼眶,伴隨着慘叫聲,將兩顆血淋淋的眼珠生生地挖了出來,扔在冰塊中保鮮。隨即解開她的穴道,“啊~你言而無信,啊~卑鄙~啊~~”懶得和她廢話,拿起冰着眼珠的容器大步離開。瓏旭側目,孽緣!
將容器放好後,抱過鮮有安靜的憐兒,此時倒是希望他痛哭一場。已回到王府,紫淵吩咐人將容器交給紅葉明天要用,一起身,憐兒突然抱住自己而且越抱越緊:“不要拋下我!不要你離開我!不要~!”紫淵回抱他,“我答應你,永遠不離開你!永遠寵愛你,好不好!沒事了~沒事了!”無比心痛地看着這樣的人兒,挨千刀的老東西!擔心憐兒傷心過度,點了他的昏睡穴交給藍玉囑咐好好照顧。
監斬了蘇承祖,紫淵帶着刑部的人迫不及待地來到丞相府。這裡從昨天早上蘇承祖上朝後就被瓏壇封鎖只進不出,紫淵嚴令沒有手令就是皇上來了也不行!刑部的人昨天來了碰了一鼻子灰。見正主來了,紅葉趕緊過來,“主子您來啦!”紫淵看了看她,“呵~!這瓏壇都能調動護法大人啦!”紅葉笑笑:“不是!瓏旭去天牢了,這裡只有夏邑我不放心就自己過來了!”命人開門後,紅葉拿出個帳本,“稟主子!蘇家上下共一千三百口,老東西的夫君加子女共八十三人名冊在這,請主上吩咐!”紫淵站在大堂上,“刑部!將人犯都帶到院中身上不得帶任何物品。收繳財物盡歸國庫除蘇承祖的夫君、子女外其餘人等按國法懲處。”刑部得令趕緊開始動手,……在酉時三刻終於清點完畢,刑部尚書捧着一摞賬本到紫淵面前,“稟王爺!經過三次覈對,已清點完畢。所得贓物將盡歸國庫,王爺還有何吩咐?”紫淵點點頭,“大人辛苦!早些回去休息吧!”刑部尚書一聽趕緊謝恩離開這令人膽顫的王爺。
紅葉命人將大門關上,隨着紫淵特定的一個手勢藉着夜色從牆裡閃出幾道人影。紅葉將蘇承祖的夫君、兒子和女兒分開,“稟主上,蘇承祖夫君共二十九人,兒子共三十七人包括在王府那三個,還有女兒是十九人包括未滿月一個。”紫淵若有所思,“將男的送到西郊王府等候發落,我隨後就到。”紅葉領命與守在府外的人將男人都裝袋押走,紫淵吩咐血離分給她們每人一把兵器,“我宣佈一下游戲規則,你們和那些人打一架,誰贏我不管!不過,輸了只能一死。”說着用手指指那些樹下暗影,除掉血離和紫淵,殺手共三人。蘇家女兒們並不知面對的是專職殺手覺得勝算機率很大紛紛舉刀向暗影衝去,兩人剛聊了兩句發現院內沒了聲響,原來愚蠢也是可以遺傳的!紫淵看着後院,“搜!”待血離帶人再次回來時,確定沒有任何活物後,紫淵吩咐打掃現場後直奔西郊王府,並邀請血離帶人過去湊熱鬧。
盛宴。
端着一盅暗紅色的湯羹來到大廳,紅葉衣帶鬆散坐在椅子上見主子來了,“可以開
始了嗎?”像發現外星人一樣,“還沒開始嗎?~哦!那些個側夫都賞給侍衛們,她的兒子們送到月壇,把主夫竇蔻和他兩個兒子帶到這來。”紅葉直接蹦高,“您請好吧!”又折回來,站在邪雅面前搓手,“那個~那個~!”邪雅敲着二郎腿,“有話說,有屁放。”“那個~我想要蘇粉兒。”憋出這麼一句,邪雅譏笑:“真有出息!行!”得令的一刻,紅葉就飛出去傳令。
剛喝下兩口酒,院中就響起鬼鳴,二十幾個年齡不等的男人被超過他們人數六、七倍的女流氓團團圍住。頃刻間,衣服碎片破散在地上,絕望的哭喊劃破了寂靜的夜空,充滿慾望的笑聲摻雜其中……。伴着這美妙的樂章,蘇韻兒、蘇粉兒連同竇蔻從三個不同方向被押到大廳中。
紅葉一把拽下蘇韻兒的頭套,當看清面前人時,蘇韻兒早已沒了往日雍容華貴,破口大罵:“畜生!”紅葉反手一巴掌打上那張叫囂的嘴巴,“行了!”邪雅叫停。隨着歲月的流淌磨掉了曾經的姣好,雖是年近四十的人,但保養的好,看起來也就是三十歲。將湯羹端到竇蔻面前,“喝了它吧!這是蘇大人的遺願。”垂頭看了看邪雅手中的盅,毫不猶豫地端起來喝下去。“不要!爹爹不要聽她的。”蘇韻兒試圖阻擋掙扎着牽住自己的鏈子,一杯湯羹見底時,露出一對泡狀的亮團兒。邪雅接過湯碗,“蘇大人臨死前想見見你,見其可憐,爲其真情所動,本王盡全力將她的眼珠挖出帶來給你,爲了讓你們永遠在一起,就將它煮了給你吃下。本王還真是善心啊!你說是不是?”將目光投向臉色發白,正嘔心嘔肺的竇蔻,“畜生!惡魔~!哇~!”說完仰天長笑,多想笑完回家睡大覺。忘了這一切!怪不得那湯紅似血,原來是眼窩肉。接過紅葉遞過的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水滴,蘇韻兒掙扎着鎖鏈,“爲何?這一切都是爲何?爲什麼這麼對待蘇家?”邪雅目露兇光,“爲何?這一切都拜你父親所賜!”竇蔻手足無措,“我~!”見自家主上恨不得把這個老男人一口吞了,紅葉提醒着,“還記得蘇憐兒的生父嗎?逸公子!就是當年要進蘇家門兒被你擋在外面死活不許,身佩玉劍的男子。”竇蔻猶豫地點了點頭,紅葉將以後的事情大概地說了一遍。當然!隱去了雲逸之死的事實。竇蔻突然大聲吼道:“江湖中下賤殺手怎能進我大門大戶?你們也不問問,這樣的男子哪一家能要?”只見邪雅手一擡,竇蔻的身子猶如草紙磕到柱子,落在地上大口地嘔着鮮血。“你找死!”被主上認爲是這世上最聖潔的男子被如此形容,紅葉不認爲他能看到明天的日出。果然!“把他給我掛起來。”邪雅咬牙切齒地說,將蘇粉兒推給紅葉,“就在這!該幹什麼幹什麼!”紅葉點頭遵命。伸手將竇蔻衣物扯下,在衆目之下,邪雅抽出一把鈍刀,“古有庖工解牛,今天我來個大卸活人。”帶着一記嗜血的笑,刀柄飛舞伴着蘇韻兒掙扎的鐵鏈聲與蘇粉兒抗拒的求饒聲,一塊塊血淋淋的人肉掉落在邪雅的四周,帶出的血滴噴濺在雪白色的衣襟猶如雪地裡盛開的朵朵梅花。最後一刀斃命將屍體解下,吩咐扔到後山喂狼。
天已矇矇亮,院內也漸漸安靜下來。將酒罈子扔在地上,看看院中縱橫着白花花的身子,“死的燒了,沒死的送去軍營做軍妓。”疲憊下達了最後一道命令後,牽起蘇韻兒的鎖鏈向屋內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