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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輝去市圖書館接了魚蛋,駕着黑色魔獸回高家村。
四輪摩托拐上龍潭鎮通往高家村的機耕路,路面一如往常沆沆窪窪的,很不好走。但黑色魔獸是越野型的四輪摩托,動力強勁,減震性能不錯,人在車上一躍一落,一抖一抖,開起來反而更加有意思,頗有幾分刺激性。
在距村口還有幾百米的時候,洛輝沒有繼續往前,讓魚蛋騎着給他新買的山地自行車,前往幼兒園打探了一番。在魚蛋回來彙報說,幼兒園前的土坪裡沒有停放寶馬X5,以及孫儷儷正在上課後,洛輝纔回的村裡。今天一系列的事情很是讓他頭疼糾結,洛輝是真心不想與袁姍姍那瘋婆子照面。
洛輝擰着油門,黑色魔獸發出嗷嗷嗷的怪嘯,拉風之極。而後面騎着山地自行車的魚蛋,亦是風頭十足。鎮裡小學放學歸來的熊孩子們看着他那嶄新的車子,皆是羨慕不已。熊孩子們紛紛把他給圍住了,這個摸摸車把、那個摸摸車身,少不了要問東問西的。
魚蛋拍着車子的座位,無比自豪地說車子是師父給自己買的,這讓熊孩子們更是豔羨。魚蛋再說出了價格,更是把熊孩子們驚得嘴巴半天都合不攏。天哪,差不多四千塊啊,兩畝水稻的穀子也值不了這麼多錢呢,我要是也有個這麼有錢,又這麼大方的師父,就爽歪歪嘍!
洛輝騎在四輪摩托車上,隔着一定的距離就看到高宗家對面的大空地上,很是熱鬧非凡。
只見空地的正中間用大塊頭的老土磚,搭着一個大竈。竈裡大條大條的柴薪木棒燒得噼叭作響,紅紅的火焰升騰着。大竈上架着一口超級大黑鐵鍋,鍋裡是一個又高又大的蒸籠。蒸籠裡冒着滾滾的白色熱氣。一陣風吹拂過來,洛輝聞到一股濃郁的米飯香味,不說用蒸籠裡蒸的就是米飯了。
而在竈的四周,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好幾十個人。
老頭們在一起抽旱菸侃大山吹大牛,婦女們圍成一圈嘮着嗑敘着閒話,小孩子們則嘻嘻哈哈、吵吵鬧鬧的。總之場面很熱鬧,歡聲笑語不斷。另外。在空地上還鋪着數張用篾條編織的席子。這是村裡人在曬穀坪不夠用時,用來攤在土坪裡或機耕路上曬東西的,估計放在這土坪裡,是要晾曬什麼。
黑色魔獸漸行漸近,低沉的咆哮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洛輝駛進空地。把它停在了人羣邊。衆人不用說,當然是圍過來看稀奇把戲了。
“這是汽車還是摩托車啊?”
“真是稀奇,摩托車還有四個輪子的?”
“這四個輪子的摩托車,還挺漂亮的。”
“是啊,比我家那輛牛車、比大漢家的板車,都要漂亮多了。”
這誇讚讓洛輝哭笑不得,很是無語。一個七十來歲的老頭吧嗒着旱菸。問他道,“小輝你這四輪摩托車子要多少錢啊?”
洛輝回道,“六萬多塊。”
大夥兒都吃了一驚,這老頭更是訝然,“六萬多塊?怎麼這麼貴啊!要是我的話,還是寧願買輛小汽車了。聽說現在小汽車老便宜啊,一輛才兩三萬塊錢呢,你這輛摩托車。都能買到兩輛小汽車子了。”
一邊的高宗笑咪咪地道,“哪裡兩三萬,桑塔納兩千,奔馳六百。”
大夥兒都是不信,那老頭也不信,“宗村長你就吹牛吧,哪裡有那麼便宜。那小汽車子一輛幾千斤重。就算拿去當廢鐵賣,也不止兩千塊,更不止六百塊啊。”
高宗繼續忽悠衆人,“你問小輝。看桑塔納是不是有兩千的,奔馳是不是有六百的?”
老頭就問洛輝,“小輝,宗村長說的是不是真的?那個什麼桑塔納和奔馳,真那麼便宜嗎?真要是這麼便宜,明兒個我也買一輛去。反正那麼便宜,用來拉豬屎糞牛屎糞也好,合算。”
“對,買回來拉豬屎糞土牛屎糞也好也合算。”幾個老頭皆附和。
“這……”洛輝那個瀑布汗啊,這幾個老頭還真是彪悍啊,那些個什麼土豪和他們一比,簡直就是弱爆了,老頭們打算搞輛桑塔納或奔馳來拉豬屎糞牛屎糞,土豪你們有這魄力嗎?
大夥兒都把目光看向他,洛輝是城裡來的,見多識廣,他自己以前就有了小汽車,現在又有了四輪摩托車,他的話當然能信了。
洛輝在心裡狠狠地把高宗給鄙視了一番,丫的你個胖老頭仗着自己見的世面廣些,拿個老得要掉牙的笑話來哄大家,有本事你自己編一個?
洛輝說道,“大家其實誤會宗伯說的話了,他說的桑塔納兩千,奔馳六百,就像我國的神舟一號,神舟二號、三號這些一樣的,指的是型號,而不是價格。”
衆人一聽洛輝這番解釋,明白是被高宗給逗了,衆人直給他拋白眼。幾個中年的村婦還直掐他捶他,這讓高宗很是得意,趁機調戲了這幾個中年村婦一把,油也是要揩一些嘀。
“宗哥你壞死了,看我們不懂車子是不是?”
“等會回去告訴秀蓮嫂子,叫她好好地收拾你。”
“是啊,讓她在牀上好好地收拾你,折騰死你這頭老肥牛。”
“嘻嘻嘻……”
“……”
和村婦們吵鬧了一小會兒,高宗對洛輝道,“小輝你回來得正好,吃過午飯了沒有,要是沒吃的話,這蒸籠裡的糯米也差不多要熟了,你吃一碗吧,味道還不錯的。”
洛輝笑道,“宗伯我吃過飯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有事的話,你儘管吩咐,不要客氣。”
“哎,什麼吩咐不吩咐的。”高宗道,“是這樣子的,咱龍潭鎮這一帶好些個村莊,過中秋都有打餈粑吃的習俗。現在就是要做些餈粑,後天晚上全村人一起吃。”
“哦,那宗伯我能做些什麼呢?”洛輝一聽來了興趣,以前在那些鄉土小說裡就有看過描寫製作餈粑的場面,感覺挺熱鬧挺好玩的,而且鄉里人自己作出來的餈粑,味道也相當不錯。
“你力氣大,待會幫着石臼擡出來,然後幫着搗糯米就可以了。”高宗笑意盈盈地道,他可是一點都沒客氣,做餈粑也就這兩件活兒、尤其是搗糯米最是消耗體力,洛輝年輕力壯的,不交給他交給誰去。
“沒問題。”洛輝不以爲意地點點頭,他的體能好着呢,這點事兒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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