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越聽越興奮,最後忍不住歡呼了起來:“太好了,沒想到城裡竟然有那麼多好玩的,下次如果去城裡的話,你可要帶我去玩喔。”
“嗯。”江楚寒笑着點了點頭。
“拉鉤!誰耍賴誰就是小狗。”雪兒伸出一根手指,一臉的陽光燦爛。
“好,一言爲定。”江楚寒笑了起來,伸出一隻手指於雪兒輕輕地勾了一勾,看着雪兒一臉春光明媚的笑容,恍惚間,江楚寒彷彿看見了眉兒的身影,那一顰一笑,簡直如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啊。江楚寒忽然心裡有些喜歡眼前這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了。
江楚寒和雪兒的這一幕幕,卻忍不住讓站在船上稱杆的夏老漢微微地嘆了口氣,長這麼大了,雪兒至今還沒有去城裡玩過,眼見村裡的同齡每一次去裡城裡,回來時都會抱着一大包的戰利品,每到此時,雪兒臉上的那股期待之色就越濃了。
等過幾天,就帶雪兒去城裡轉上一轉吧。夏老漢微微地想着,都長這麼大了也沒去過城裡,這一次正好滿足了雪兒這個長久以來的心願吧。
就在船上的氣氛異常輕鬆時,忽然,那條正行駛在湖面上的小漁船底部猛地傳來一陣劇烈的晃動,震的這條小小的漁船猛地左右搖擺起來,險些就要翻了!
“不好!是水怪!”夏老漢猛地抓住小船的扶欄,搖搖晃晃地站在船上,向着江楚寒等人大叫道:“快點!快俯下身子!小心翻船!!”
夏老漢心中一沉,這條小船還沒有駛出這片危險的水域,從小就在這片湖上長大的夏老漢立即就分辨出,這震強烈的晃動,絕不會是碰上了暗礁!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夏老漢緊張的心情就快要提到嗓子眼裡了,毫無疑問,一定是碰上了村裡人世世代代,口口相傳的湖中水怪了!
“啊!”伴隨着一聲清脆的女聲,船底又猛地一陣劇烈的晃動,雪兒正被江楚寒死死地抱在懷裡,江楚寒赤紅着雙眼,一顆心也早已提到了嗓子眼裡了,船上不比那片灘頭,四周都是一望無際的湖面,船體本身就很晃動,在這裡於這些鱷魚搏鬥,簡直就是死路一條!
江楚寒的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來了,死死地抱着懷中的雪兒,一臉緊張的看着那片不斷涌動的湖面。夏老漢拼命止住不斷搖晃的身形,不停地用力揮動着手中的那根長擼,夏老漢很清楚,衝出這片水域,只有衝出這片水域才能活下來!
根據老人們口口相傳的傳言,那些兇猛如同一段爛木頭般的水怪,只會在這片水域活動,卻從來都不會越過這片水域,至少,在夏老漢的記憶裡,還沒有發生過這些事。
夏老漢手中的一根擼揮動的極快,即使是站在這猛烈搖晃中的船頭,夏老漢也如同狂風中的那一棵不折的大樹,任憑風吹雨打,也絲毫不曾動搖。
夏老漢是一名經驗豐富的老漁民,在鏡雲湖上打了這麼多年的魚,平生也是第一次遇見水怪,夏老漢的心情也是無比的緊張,手裡的那根擼子快來越快,越來越用力,全力地衝出這片水域!
“不好!”江楚寒看着湖面忽然大驚失色,只見不遠處的湖面上,忽然浮出了一隻一隻的爛木頭,放眼望去,只見那一隻只的‘爛木頭’將湖面與天連成了一片,遠遠的看不到頭,恐怕......恐怕數量有上百隻了!
上百隻鱷魚!就算是水中的蛟龍,也能把它咬殘了,何況是這一艘小小的漁船?
“怎麼......怎麼回事?爲什麼會有這麼多鱷魚!”江楚寒只覺得全身都在一陣顫抖,江楚寒拼命地捂着懷中的雪兒,努力不讓雪兒看到這令人無比膽寒的一幕。
“你們殺了它們的同類,它們找你們報仇來了!”夏老漢迎着那一股巨大的浪潮大聲喝着,“水怪也有靈性!這條小船恐怕就要支撐不住了!!”
不遠處的湖水裡正有一條鱷魚正急速朝着夏老漢游來,那昏黃的眼珠露在水面上,看的夏老漢的頭皮一陣發麻。
“吼!”一聲怪吼,那水中的鱷魚張着了它那血腥的長嘴猛地從水中撲了出來,迎着夏老漢的身體就要咬了過來!夏老漢驚懼地拿着擼子,身體彷彿完全不聽從使喚,驚恐地叫了出來!
雪兒拼命地從江楚寒的懷中掙脫出來,正巧被雪兒看見這一幕,立即滿臉驚恐地叫了出來:“爺爺!爺爺!”
忽然,一個人影飛快了衝上了船頭,迎着湖中的那股巨浪,只見那人站在船頭紋絲不動,一把擋在夏老漢的身前,迎着那張開大嘴的鱷魚,李定國臉上泛起一股凌厲的殺氣!
咔嚓!!
就在那水中的鱷魚就要咬在李定國身體時,李定國一聲怒吼,飛快地抽出手奮力地抓住那條鱷魚的長嘴,也不管那滿嘴鋒利的尖牙,李定國全身的殺氣此刻已被完全點燃了,狠狠的一拳打在那條鱷魚的身上,這石破天驚的一拳就猶如開山劈石一般,打的那條鱷魚猛地發出一聲強烈的怪叫,還未等那條鱷魚反撲,只見李定國的一根手指已然深深地插進了那條鱷魚的眼珠子裡了!
瞎了一隻眼的鱷魚頓時狂暴起來,猛地落在水中不住地翻滾起來,一道道的巨浪襲來,擊打在這條小小的漁船,這一道一道強烈的巨不停地打在船裡,只是那一霎那間整個湖面就猶如狂風暴雨一般,卷着這條小小的漁船不斷上下地起伏劇烈地波動在這無比兇猛的狂風巨浪之中!
“快,快開船!”李定國威風凌凌地站在船頭大喝了一聲,這一聲大喝立即驚醒了還在發懵的夏老漢,只見夏老漢赤紅着雙眼猛然驚醒,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用力的撐開擼子,用力地劃了起來。
鏡雲湖的湖水上,四周已密密麻麻地遍佈着一隻只鱷魚,看的不禁令人頭皮發麻,毛骨悚然,李定國轉過頭大喝了一聲:“江公子,小心兩邊的鱷魚!”
只是話音未落,幾隻鱷魚已經張開了那猩紅的嘴巴從水中一縱身就要向江楚寒撲來,眼見這幾隻醜陋的鱷魚就要撲上了船,雪兒又驚又怕,猛地大叫一聲,江楚寒一把撲到正在顫抖中的雪兒,狠狠地一拳就要向其中一隻鱷魚打去。
那一拳打在那隻鱷魚的頭部,頓時身子一翻滾進了水裡,另外兩隻鱷魚趁着空蕩身子一縱,早已上了漁船,就要撲向正躺在船上顫抖的雪兒。
船上頓時猛地一直翻滾,那兩隻鱷魚瘋狂地朝着江楚寒和雪兒撲了過來,在這陣劇烈的翻滾下,江楚寒忽然腳下重心不穩,險些栽倒在地,那兩隻鱷魚的動作極快,只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已向着江楚寒和雪兒撲了上來!
鱷魚張開長長的大嘴撲向雪兒,雪兒又驚又怕,大哭着拼命使勁推開那如同鐵鉗一般緊抓着自己的鱷魚,那鱷魚昏黃的眼珠子落在雪兒眼裡,就如同地獄裡的惡鬼一般猙獰,那滿嘴的惡臭味也讓雪兒顫慄不已,恐懼的一雙眼睛流滿了淚水,十五歲的女孩兒哪裡經歷過這樣恐怖的事情,眼看着雪兒就要成爲那隻鱷魚的口中美食了!
江楚寒倒在船上正要爬起來,一隻鱷魚已經瘋狂地撲了上來,大嘴一張露出那是鋒利的尖牙衝着江楚寒的腿就要咬上去。眼見鱷魚就要咬下自己的一條腿,江楚寒心中一片冰涼,大驚失色,急忙抽回腿,狠狠地一腳跺在鱷魚的臉上,鱷魚的臉上頓時一陣吃痛,卻仍沒有放慢攻擊節奏,大嘴一張又一次狠狠地衝着江楚寒咬了上來。
小小的漁船搖晃的更厲害了,水中那數百隻鱷魚忽然就如同得到了號令一般,向着天空一陣嘶吼,忽然快速地遊了起來,狠狠地撞向了漁船的船身!這小小的漁船哪裡能夠經受的住如此劇烈的撞擊,數百隻鱷魚一齊撞向漁船,這石破天驚一般的力量頓時把漁船的船身撞出了一個碩大的窟窿!
李定國站在船頭殺氣凌然,結實的胸脯上已被鱷魚結結實實的咬下了一塊肉,鮮血如注,李定國慘白着臉,這堅強的漢子就如同迎向狂風的大樹一般,始終如同一尊鐵塔一般站在船頭,拼命地擊殺着每一條來犯的鱷魚,
李定國能支撐到現在,已完全不能用奇蹟來形容,純粹是由李定國那強大的意志力正拼命地支撐着李定國與水中的那些鱷魚戰鬥,李定國全身上下已看不見一處完好的地方,慘白着臉,雙腿也開始漸漸有些支撐不住,連日來的傷口,和劇烈的戰鬥使得李定國早已經失血過多,只怕此刻眼前一黑倒了下去,這個英勇的漢子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李定國胸膛中像是積滿了一股熊熊的烈火,不能倒下去,絕不能就在這裡倒下去,否則自己的那幾十名兄弟,又有誰能替他們報仇?他們的家小,又有誰能去幫忙照顧?
這一股堅定無比的信念彷彿紮根在了李定國心底的最深處,任誰也不能輕易地動搖,就憑着這一點,我李定國,就絕不能倒在這裡!
李定國忍住全身的傷痛,又是狠狠地一拳打在跳起來正要咬向夏老漢的脖子的鱷魚,又反手一抓抓住一條鱷魚的下顎,早已戰紅了眼的李定國哪裡還管自己的手,狠狠地一拳就打向了鱷魚的喉嚨裡!
沒有刀槍棍棒,面對着鱷魚的江楚寒此時愈發感到吃力,自己最拿手的武藝在面對這些鱷魚時竟然完全沒有施展的餘地,那無比結實的背甲,自己的雙指只無論如何也如法刺破的。狠狠地一拳擊中了那隻鱷魚,江楚寒忽然五指成抓,狠狠地一爪猛地掏進了那隻鱷魚的腹部,只見在那一瞬間,那隻鱷魚哀吼一聲,血淋淋的腸子已被江楚寒整個兒的硬生生的抓了出來,一滴滴鮮血順着江楚寒的手臂流了下來,也不管手中那隻鱷魚如何瘋狂地抖動,江楚寒手一扔,狠狠地扔向了湖裡。
江楚寒大口大口地喘着氣,轉眼看向雪兒頓時大吃一驚,那隻鱷魚的嘴巴已經狠狠地咬在了雪兒那瘦弱的肩膀上,殷虹的鮮血順着鱷魚那長長的嘴巴流了下來,雪兒痛的已是一臉慘白,那雙美麗的大眼睛裡充滿了恐懼,全身一陣瑟瑟發抖,疼的雪兒連叫也叫不出來,眼前一片天旋地轉,眼看就要暈倒了過去。
“啊!”江楚寒猛然間胸膛裡爆發出一陣怒吼,聚起全身的力氣,狠狠地一爪抓在了鱷魚的頸間,江楚寒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全身的肌肉頓時猛地鼓起,一條一條的經脈鼓出在了江楚寒那一整條臂膀上,然後,只聽一聲清脆的巨響,那鱷魚痛的猛地張開大嘴,然後軟軟地倒在了雪兒那滿是鮮血的身體上了。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蔓延在了這片湖水裡,這股濃烈的血腥味刺激的那些鱷魚頓時獸性大發,一齊狠狠地撞在了小小的漁船上,只聽砰地一聲,那小小的漁船被這股怪力撞的險些就要翻到過來。
湖中的那些鱷魚用它那堅實的頭部輪番撞擊着漁船,夏老漢站在船上左搖右晃,又驚又怕,心臟一陣猛烈地跳動,夏老漢一輩子哪裡經歷過這種驚險的處境,早已駭的臉色一片煞白,顫抖的手只是下意識地死死地用着力,不斷向前滑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