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寒覺着自己也該說點什麼,接過同心結來,也按在自己的胸口道:“眉兒,我的妻子,今日我倆結合直到永遠,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我將永遠愛着你、珍惜你。?對你忠實,始終不渝。”他覺着含蓄的東方誓詞,已經沒法表達自己內心的激動了,非得用這種西洋人的方式才行。
火辣辣的誓詞,讓眉兒如飲烈酒。興奮的有些眩暈了,喃喃道:“相公,我也是,眉兒一輩子都是你的人了。”江楚寒心頭又是一熱,攔腰便把眉兒抱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抱着她走到合歡牀邊,稍有些用力的擱到錦被上,呼出一口熱氣道:“終於肯從了我麼?”
“酒……”眉兒通紅着臉,聲如蚊鳴道:“喝了合巹酒,就好了……”
“瞧我這記性!”江楚寒蹦下牀去,兩步跳到桌邊,將那一對巹瓢端過來道:“快起來喝,相公我已經箭在弦上了!”
眉兒摸一把自己的臉,滾燙滾燙的,便與江楚寒各拿一個,手臂交錯而飲。那酒是甜甜的米酒,瓠瓜所製作的巹瓢卻是帶着苦味的,所以夫妻合巹,既有彼此合二爲一的意思,還有同甘共苦之意。
待飲過之後,江楚寒要接過瓢擱回桌上,卻被眉兒紅着臉拿過那對巹瓢,很虔誠的拜了拜。江楚寒心說看來是要收藏啊!誰知下一刻,眉兒便把兩個巹瓢擲於牀下,小心的看了一眼,便滿臉喜色的輕呼一聲,旋即卻又捂着臉鑽到被子裡去,連腦袋都不露。
那些負責教導新婦的女人們都說,飲完合巹酒之後,要將兩個瓢扔到地上以卜和諧與否。如果恰好一仰一合,它象徵男俯女仰,美滿交歡。天覆地載,這陰陽和諧之事,自然是大吉大利的了。
但這些話,打死也萬萬不能說出口的。
江楚寒看着地上那一仰一合的兩個巹瓢,莫名其妙的撓撓頭,再一看錦被下那玲瓏有致的曲線,便將探究的念頭拋到腦後,啊嗚一聲撲了上去。
江楚寒以爲眉兒鑽進被子,是要放棄抵抗,誰知小新娘竟然緊緊揪住被角,把自己裹成了個糉子,任憑江楚寒千呼萬喚就是不出來!
江楚寒一時間有些老虎吃刺蝟,沒處下嘴的感覺,他繞着誘人的“小糉子”團團轉幾圈,終於發現了防線的漏洞。眉兒畢竟不是千手觀音,顧了上就顧不了下,腳頭的被子明顯不是滴水不漏。
江楚寒便繞到牀尾,看準方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盜鈴,一下子便伸進錦被裡,握住了眉兒的一隻小腳丫,只覺盈盈只堪一握,曲線極爲優美。剛要稱讚幾句,眉兒卻突然劇烈掙扎起來,江楚寒怕傷到她嚇壞她,趕緊舉手投降道:“你要是還沒做好準備,咱倆今晚促膝談心也不是不可以的。”江大官人這叫欲擒還縱,對眉兒向來必殺。
果然,聽他這樣說,眉兒也顧不得羞煞,擁着錦被坐起來,一雙美足卻緊緊收在身下,小臉滿是乞求道:“相公……想要哪兒都行,不過能不要碰妾身的足嗎?”
“爲何?”江楚寒已經作好大炮發射一級準備,頭腦中的血液明顯不夠用了,竟然白癡似的道:“你說個理由先,不然我可不答應。”
眉兒小腦袋垂到胸口,聲如蚊鳴道:“我不是蓮足……”
江楚寒這才恍然大悟,這丫頭爲什麼不肯讓他把玩玉足?原來竟是怕不入情郎的法眼,心中好挾餘,頓時生起一股憐惜,雙手扶着她的肩膀,目光中一片和熙的溫柔道:“那些女人從小把腳層層纏着,僅爲了取悅男人,便把自己弄得足小至極,其行必廢不說,其實那腳無比畸形,無比怪異,看一眼都要把隔夜飯吐出來,我不知美在哪裡?”
眉兒全然沒想到夫君會作此一說。但女人的天性卻讓她在感動之前。
江楚寒無奈的蹲在牀上,一臉憤慨道:“我最恨人家纏足了!自自然然的多美呀?幹什麼要那樣自虐呢?跟你說實話吧,之所以在見到你時還沒定親,就是不想娶個小腳娘們。想想都不寒而慄,還怎麼抱着睡覺?”說着又嘿嘿一笑道:“當初你告訴我自己是天足,可把我高興壞了。心說就是這雙腳了,這輩子我娶定了!”
眉兒終於信了,如釋重負的長舒一口氣,卻冷不防被江楚寒把手再次伸進被子裡,嘿嘿笑道:“一刻值千金,你方纔這一耽誤,我得損失多少錢啊?”
眉兒吐吐丁香小舌,卻仍然壓着雙足,江楚寒伸不下手去,只好用迷離的眼光望着她,用磁性的聲音道:“來,讓夫君好好看看我朝思暮想的那一對足兒。”深情款款必殺技,此乃他對付眉兒的又一絕招。
眉兒果然妥協了,稍稍欠欠身子,便讓他將雙足扯出了錦被。
見夫君要扯下自己的白襪,眉兒央求道:“先熄了蠟燭吧?”
卻不知她現在是羊入虎口,只能任其宰割了,便見江楚寒笑嘻嘻道:“那我還看什麼?”說着就將眉兒的羅襪一把除下,眉兒的腳瑟縮一下,卻被他緊緊握着,只要強忍着羞意,小腳趾輕輕蜷着,任由他把玩。那羊脂白玉般的小腳丫溫膩柔軟,觸手更是一握便讓人……
敏感的纖纖雙足被江楚寒細細的揉撫,不消一會兒,眉兒便化爲一汪春水,任君採擷了。
新婚洞房中紅燭高照,江楚寒終於動手除去眉兒的白紗中單,露出裡面鴛鴦戲水的月白湖絲肚兜,卻已經遮不住她的冰肌玉骨和傲人身材。那雪白粉嫩的新剝雞頭肉,在朦朧的光暈裡,晃得江楚寒一陣陣眼暈。
他使勁吐出幾口辣的氣息,伸出一雙大手,順着眉兒後背優美動人的曲線,從肩頭滑向挺翹的,着手處幾如凝脂一般滑膩,甚至連天下聞名的湖絲綢緞都顯得粗糙了。“豐若有餘,柔若無骨”八個大字兀然浮現在他腦海中,不由讚道:“恐怕最名貴的花朵,也比不過你的嬌嫩。眉兒,你可真是水做的女人。”
感受着夫君的雙手在身上游走。游到哪裡,哪裡便如觸電般酥麻,眉兒感覺到自己身體產生了從來沒有過的奇異愉悅,她渾身嬌嫩的肌膚都泛起了粉紅色,砰砰的心跳間便偶爾泄出了膩人的芬芳,那雙眸子更是迷迷濛濛的氤氳着霧氣,口中喃喃問道:“那夫君可是泥做的?”
“嘿嘿,你夫君我可是鐵做的!”江楚寒心中得意笑道,但悶騷的本質讓他話到嘴邊,改成爲:“是啊,把一塊泥,捻一個你,塑一個我。”
江楚寒一邊輕吻着她的耳垂,一邊在輕聲低吟,輕輕與眉兒貼合在一起。便如那合巹一般,緊密無間。那溫柔磁性的聲音,讓眉兒漸漸放鬆下來,一雙粉嫩的藕臂摟住了夫君的脖頸,也在他耳邊呢喃道:“將咱兩個,一起打破,用水調和,再捻一個你,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把一塊泥,捻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起打破,用水調和,再捻一個你,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江楚寒與眉兒一對玉人,良工琢就,宛若天人。更喜是情深意濃,你儂我儂,男歡女愛之事,比別個夫妻更勝十分。待三日回門之後,江楚寒索性又推遲了幾日回京的日子,便整日與娘子成雙捉對,朝暮取樂,真個行坐不離,夢魂做伴。
只是自古苦日難熬,歡時易過,算了算日子,也是到了必須要離開揚州,去往京城的時候了。
又是一夜以後,第二天天還不亮,衆人就爬起來,洗臉穿衣吃頓飽飯,準備了許多的乾糧白米鹽巴和一些臘肉,連同被褥鐵鍋,一起馱到馱馬背上,便要離開揚州府,出城北上。爲了輕車簡從,這次沒帶愛兒和雪兒去京城,但四十餘個護衛全帶了。
早早的,就連雲不二和他幾個下屬也來了,滿臉微笑地走進了揚州江府的大門,江楚寒見狀急忙請進屋子裡,滿臉含笑地說道:“你怎麼來了?”
“奉吳僉事的令,護送大人回京。”雲不二哈哈大笑起來,說道:“這還不是江老弟在江南得罪了太多的人,吳僉事不放心麼。”
“既然如此,多謝吳僉事和雲大人了。”江楚寒急忙恭敬地抱了抱拳。
既然得到了雲不二的同行,江楚寒也就不再多囉嗦,一行人走到門口時。卻聽有人喊:“等一等。”
衆人回頭一看,卻是這揚州城的學正顧炎武。只見他拎蓋着厚厚棉布大籃子出來,朝江楚寒深深鞠個躬道:江大人,您走了,我也沒什麼能送您的,昨晚讓渾家煮了些雞鵝,您帶着路上吃。”
江楚寒有些意外,更讓他驚奇的還在後頭呢,只見顧炎武又取出一包銀子,雙手奉給雲不二,躬聲道:“軍爺!這是小的一點程儀,請您務必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