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莫氏集團的莫問東。”白子諭看向莫子涵,淡淡地道。
莫子涵搖了搖頭,“不認識。”
“嗯?”白子諭挑了挑眉梢。
“別查,也別瞎猜。”莫子涵忍不住叮囑了一句。不然這小子總是悶着自己查、自己猜,最後都猜個八九不離十的。雖然這事很難猜得準。
白子諭再次挑了挑眉梢。
莫子涵仔細盯着他,“聽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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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聽見了嗎!”莫子涵拿出訓練成員那一套。
“嗯。”
“聽見了嗎!大聲回答!”她沉聲喝道。
“聽見了!”白子諭沉着臉低喝。
前方開車的黎平早已笑得臉頰發抽,笑聲不自覺地從喉間溢出,擡眼從後視鏡偷瞄後方,卻見白子諭沉着臉盯着自己,黎平趕忙收回目光。
見黎平收回視線,白子諭才淡淡地瞥向莫子涵,卻見後者正把白生生的小手指伸到自己眼前,“拉個鉤吧?”
白子諭黑了臉。
“拉嘛。”她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媚眼橫飛。
白子諭脣角輕牽,伸出修長的手指與她勾了勾。
“成了。”莫子涵擡手在他手背上輕拍了一把,“信你的。”說着就晃晃悠悠地走下車去。
白子諭也跟着下車,步伐悠閒地跟在莫子涵的身後。到了樓上,莫子涵掏出房卡準備進門,卻見白子諭就站在自己身後。
他的房間就在一邊,沒事跑自己門口站着做什麼?莫子涵戒備起來。
嘀!房間門開,莫子涵回頭瞄了他一眼,見他還站在自己後面,莫子涵更是戒備地盯着他,“你要幹嘛?”
“回房間。”
“你房間在那。”莫子涵指了指胳膊。
白子諭就笑着雙前,彎了彎身,直對着她的眼睛,“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再進一步。”
“身體上就不必了吧?”莫子涵驚聲揪住衣領。
白子諭淡淡地說,“你想多了,我是指心靈上。”
“心靈上已經很貼近了。”莫子涵靦腆一笑。
白子諭就站直身體,二話不說跨進門來,拉了椅子坐在桌邊。
莫子涵無奈就轉身進屋坐在大牀上,實在是屋子裡只有一張椅子,不過她覺得這樣坐在牀上談話太不嚴肅了。
“不準備說說嗎,你跟莫問東的事。”白子諭眸光清澈地看着她。
莫子涵皺眉,“莫問東是誰?”
“別裝傻。”
“我真不知道。”莫子涵淡淡地搖了搖頭,“剛纔那男人?莫初的爸爸?”
白子諭淡淡地看着她,然後站起身來打開窗戶,掏出香菸點燃。
“別問了,我就是跟莫初有點私人恩怨。”莫子涵將白子諭的目光拉到莫初身上。
白子諭狐疑地看着她,“剛剛爲什麼看見莫問東不下車?”
“怎麼像審犯人似的。”
“更近一步瞭解你。”白子諭淡淡地說。
“再近一步就沒神秘感了。”莫子涵翻了他一眼,“你看我都沒問你家裡是做什麼的。”
“你早就知道。”白子諭眯眯眼。
莫子涵樂道,“其實我就是因爲猜到那男女是莫初父母,所以纔沒下車。”
說完,莫子涵覺得白子諭還得問她跟莫初到底是怎麼回事,所以板起臉,“有完沒完,無關緊要的事非追問起個沒完,是不是想我抽你?”
“家庭暴力?”白子諭似乎有些愉悅。
他很聰明地跟着莫子涵轉移了話題,不管怎麼說,他都能感覺到莫子涵雖然在笑,但對這個話題諱莫如深。
“你竟然喜歡這口。”莫子涵震驚萬分。
“如果你喜歡的話。”白子諭站起身緩緩解着襯衫釦子。
莫子涵站起身,皺着眉頭問,“你確定你能搞清楚暴力和性虐的區別?”
白子諭挑脣一笑,“隨你。”男人身姿筆挺有型相貌俊美無儔,一等一的好賣相,再在這樣下去莫子涵怕自己快要把持不住了。
“你出去吧。”她商量地說道。現在是大夏天的,白子諭可沒穿外套,這一脫,不就是亮相了。
“爲什麼?”白子諭旁若無人地寬衣解帶,速度特別地緩慢,戴着銀灰色指環的手指在白襯衫的映襯下修長而骨節分明。
“咱能不能不耍流氓了?說點有意義有素質的話題?我才十七歲的年紀,懷有遠大的理想,男人脫了衣服長什麼樣我都不知道,懵懂又好奇的年紀!你不能總這樣,會勾起我對不瞭解事務無知探索的慾望,但我知道這樣的後果是不好的。”莫子涵面色嚴肅地說道。
白子諭皺眉,“我只是熱了。”所以解開兩顆釦子……而已。
莫子涵咬脣,害她以爲要看到了。
早晚有天收拾了他!
想當初因爲他調查自己,還險些殺了他,誰會想到今天會是這樣一番場景。
忽然,白子諭的電話鈴聲響起,他接聽後便跟莫子涵告辭離去。
白子諭走後,莫子涵才撲到在大牀上,側頭看着窗外落日的餘暉,整個人的心都有種膩膩的感覺。陌生又令人禁不住嘴角掛笑。
其實她可以理解白子諭,她不讓他調查,但他又想要知道,想知道的原因多半是因爲關心她,所以才直接追問。
騰地一下子,莫子涵從大牀上彈坐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膩歪了?
她走到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看着鏡子中的人越發越像當初的那個自己,她皺了皺眉,鏡子中的自己也跟着皺了皺眉。
莫子涵嘆了口氣,然後走出房間。
不願呆在房間裡的莫子涵就開着租用的車子出去兜了一圈,很快地太陽就漸沉了下來。
劉東林的電話也打了過來,言道叫莫子涵來體育場的方向,帶着秦小悠。
莫子涵給李蓉和秦小悠打去電話,而秦小悠來的時候又帶着了胡莉。
胡莉見到莫子涵的時候神色有些不自然,其實今日她一直都不太好意思去看莫子涵的眼睛,躲躲閃閃。
莫子涵估計是因爲昨晚的事情,事實上她連估計都懶得估計,擡手招呼秦小悠和胡莉上車,車子便如離弦之箭般衝了衝去。
李蓉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秦小悠和胡莉坐在後座。一路無話,車子裡寂靜的呼吸可聞。
胡莉試圖挑起話題,緩解一下氣氛,“莫子涵你還會開車,真厲害。”
莫子涵從倒視鏡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開着車子。
秦小悠笑道,“子涵會的東西可多了,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胡莉頓時驚訝笑道,“那麼厲害,我以後可要領教領教咯!”
莫子涵沒有理會,而是打開了車裡的音樂。
夏日的夜並不涼水,尤其在這海南一帶,更加地炎熱非常。莫子涵只穿了白色一件短袖T恤,下身是牛仔短褲,饒是如此,依舊並不涼快。
尤其開車離開了沿海一帶,似乎空氣都泛着悶悶的熱氣。
秦小悠用紙片扇着風,李蓉則是抱胸靠在副駕駛的皮椅上,望着寬闊公路兩旁的椰子樹,大片大片的樹葉靜靜地躺在那裡,似乎不見風動。
此刻劉東林正跟着幾名隊友從訓練基地翻牆出來,因爲基地距離體育場旁的公路並不遠,只有幾人便徒步朝那走去,約摸只有十分鐘的路程。
來到體育場門口時,劉東林就見到兩輛停靠在路邊的轎車,他們快步走上前,轎車中也走下幾名男青年,都是今日場上踢球的男子,劉東林的隊友。
“杜哥!”劉東林笑着招呼了一句。
那名梳着背頭身材不高卻有些寬的男青年的就點了點頭,他的身材並非是胖,而是給人一種敦實的感覺,加上個頭只有一米七的樣子,所以就顯得有些寬厚。而這名男青年就是今日場上的主力,杜勇。
“這麼慢,趕緊上車!估計得擠擠了,就跟俱樂部弄來這兩輛。”杜勇皺着眉頭招呼了一句。他們這次出去一共十一個人,兩輛車擠得很,估計着有人要趴腿上了。
不過不管怎麼樣,能借來車子從這荒無人煙的郊外開到市區就算是很好的了,大家都是男人,倒也不講究那麼多,估計就是扔後備箱一個都有人願意。
劉東林撓了撓頭,翹着腳往公路遠方瞅了瞅,“我還有倆朋友說是過來,再等等唄?”
杜勇聞言一愣,“啥朋友?不知道咱這車坐不下怎麼着?再來倆人就是塞後備箱都擠不下啊!”
劉東林先前倒也沒考慮這麼多,所以此刻有點着急起來。這莫子涵和秦小悠來了卻坐不下怎麼辦?這郊區開到市區少說三十分鐘路程,全都是一馬平川的大公路!
“要不這樣你看行不~你們先去,一會再開一輛車回來接我?”劉東林語氣磨嘰地悠悠問道。
杜勇當即瞪了瞪眼睛,“你當你自己是誰啊?”
他身後一名穿着球衣背心的瘦高男生也走上前來,“我說劉東林你還行不行了啊!帶你出去玩玩咋就這麼多事,咱隊裡聚聚你叫朋友幹啥?接你的話一來一回還得一個點,誰有空跟你折騰啊!”
劉東林被說得有些臉紅,一名跟他一起進隊的男生就走上前站在劉東林的身邊,“杜哥,出來玩就是圖個開心,那麼大火氣幹嘛!”這男生叫做垣曲,跟劉東林一樣今年才進隊伍的。
杜勇瞥了他一眼,從這些新人進球隊就開始搶他的風頭,今天他竟然聽說華圖準備單獨跟劉東林簽約,這就是想包裝他的意思,身爲隊裡的老人直到現在都沒跟華圖單獨簽約的杜勇能樂意嗎?背地裡暗罵俱樂部過河拆橋之餘,對劉東林的印象也越發地不好。
“你朋友怎麼過來?這點不好打車吧?”杜勇皺着眉頭問道。他想着劉東林的朋友應該是在這附近找的酒店,沿海倒是有一些酒店,更多的則是民宿那種,價錢便宜還能沒事到沙灘上轉轉。
只是隨着近年開發民宿越來越少了,不過不管是住酒店還是民宿,都可以跟他們商量一下接送的問題,除了去機場有班車和免費接機外,到市區最多花點路費就行了。
杜勇爲什麼清楚這些?他已經連續兩年來海南訓練基地訓練了,不過這一般都是冬天,冬天的時候這邊氣候如春,北方大多球隊都是來這邊練球的,除此之外就是像今天這樣的季度賽了。
劉東林在他眼裡完全就是個新嫩,首次跟隊來到南方訓練的新嫩。
“我也不知道怎麼過來,我打電話問問。”劉東林翻出手機。這些足球隊的隊員家裡條件大多都是不錯的,能拿出個手機一點也不奇怪。
電話接通,莫子涵告訴劉東林最多幾分鐘就到了。
掛掉電話,劉東林爲難道,“我朋友都快到了。”
杜勇雙手插兜,把兩腳叉開站在地面,皺着眉頭望了望公路方向,“這樣,要是酒店送你朋友來的,你一會就跟你朋友說咱的車坐不下了,讓酒店把他們直接送到市區,最多就多掏點錢。”
說罷,有些不爽地朝草坪裡吐了口口水,“咋這麼多逼事兒。”
劉東林頗爲尷尬地點了點頭,站在原地有些難堪。
垣曲有些看不下去了,態度挑釁地說道,“得了杜哥,你們先撤好吧?我陪着東林等他朋友。”
“你啥意思垣曲?”薛伍沉臉。
已經上車的那些個人就紛紛走下車來,中間勸說者有之,一邊抽菸一邊兀自謾罵者有之,嘀嘀咕咕嚷着快點走的有之。
“我告訴你啊劉東林,別太過分了知道不?記住你自己是個新人,隊裡大多都是你老前輩,別一天不服不忿的!”薛伍藉機警告道。
薛伍也有些看不慣這些後來居上,因爲打出點名氣就種種待遇比他們好的新嫩。
其實這是一個普遍的現象,無論到了哪裡,新人都會受些窩囊氣,等下一屆來了新人,再揚眉吐氣,逐漸形成了一種循環。
要是新人混好了,要麼就是老隊員無法仰望的高度,要麼就是被人多加詬病與欺壓。
劉東林是好脾氣,從不惹是生非,腳法又很好,在隊裡新人一系中比較吃香,但在老隊員眼裡就多有不爽。
尤其今日進球差點壞了杜勇的好事,杜勇早看他不爽。要不是下半場教練把劉東林換下去才輸了球,黑聯的人可就得收拾他了。
“我怎麼了杜哥!”劉東林覺着自己今天有點冤了。
“老薛是你前輩,說的話你就聽着點沒壞處。”杜勇瞥了他一眼,點燃一根香菸。其實他心裡嫉妒得很,但表面上又得拿出一副不放在眼裡的老大哥派頭。
垣曲看不下去,出頭沉聲道,“杜哥你今兒有點過分了啊,東林不就帶倆朋友嗎,大家出去玩的這點事也算事兒?”
“有你說話的份嗎?”薛伍豎起眼睛,頗有要爆發的架勢。幾名老隊員也都跟着露胳膊挽袖子。
杜勇皺了皺眉,基地裡的規矩是不能夜出,他是跟着教練和俱樂部的熟人打了招呼,才偷偷帶着隊友出去慶祝一圈,這要是鬧出事情,回去他可就不好交代了。
“這都是幹什麼!鬧騰什麼!都他媽回車裡去!”杜勇扔掉菸頭喝罵出聲。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明晃晃的車燈打了過來,杜勇等人都禁不住眯了眯眼,是有車過來了。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近處,打開車門,卻是走下四個美女來。開車的莫子涵尤爲地引人注意,這少女年紀不大,竟然是開着車子來的?
杜勇的眼睛就盯在了莫子涵穿着牛仔短褲的修長雙腿上。
劉東林趕忙走到莫子涵身邊,睜大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起莫子涵的車子來,“哪來的車呀?子涵你會開車呀~”
莫子涵笑道,“跟酒店租的。”說着看向那一衆男生,“都是你隊友?”
劉東林點了點頭。莫子涵看那兩撥呆呆的注視着這邊的隊員,皺了皺眉頭道,“這麼多人?”
劉東林叫她出來聚會,莫子涵只道是劉東林自己,哪裡想到整個東市隊的球員基本全都來了。
見莫子涵皺眉,劉東林就道,“要不就不跟他們去了,咱自己找個地方聚聚。”正好他也沒心思跟那幫人去了。
莫子涵點頭。
杜勇卻忽然笑着走上前,攬住劉東林肩膀道,“好你小子啊,怎麼不早說請了幾個大美女來?還開着車來的?這下太能坐開了!”
“杜哥,我跟我朋友去聚聚,你們去玩吧。”劉東林頗爲冷淡地,語速卻依舊慢悠悠地說道。他這副樣子,即便態度冷淡也沒什麼生氣模樣。
杜勇哈哈一笑,“別的啊,大夥都等你們半天了!這麼多人都等着呢,你小子可別犯倔啊!”
劉東林有些皺眉,爲難地看向莫子涵。
一旁薛伍也笑着上前,目光打量在秦小悠和胡莉這對‘姐妹花’上,倆小姑娘的清純模樣直叫他心裡犯癢。他笑道,“東林,剛纔哥說話有點過了,你朋友開了車來就好辦了,晚上大夥熱鬧熱鬧!”
說着他又一個勁的對杜勇打眼色。
不少人都笑着過來勸和,莫子涵等人倒是不知道先前發生了什麼,但也聽出是他們之間鬧了些不愉快。
垣曲拉住劉東林低聲道,“行了,杜勇都跟咱這麼道歉了,再不去太不給他面兒了。而且這海南咱人生地不熟的,聽說這邊都是流動人口,帶着幾個小姑娘出去也不安全啊!人多怎麼着都安全一些。”
劉東林這才點了點頭,看向莫子涵面有難色。後者倒是無所謂地點了點頭,對他招了招手,“上車。”
劉東林和垣曲就鑽進了莫子涵的車子裡,後座的兩個女生都身形偏瘦,擠一擠倒也坐得開。
而後莫子涵就駕車跟在杜勇等人的車子後面,垣曲笑道,“小莫,你這回太露臉了,開着車子來的!嘿嘿!”
小莫?莫子涵對這稱呼感到有趣。
秦小悠便探頭看向垣曲笑問,“怎麼回事?你們剛纔鬧矛盾了?”
垣曲不忿道,“那幫貨就是狗眼看人低,仗着自己是老隊員擺老資格,看他今天踢那兩腳球,要是東林上的不可能輸這麼慘!”
秦小悠也大點其頭,“可不是嗎,要是東林上肯定贏球啊!你們教練有毛病吧,壓着好球員不給上,偏要那個動不動失誤的當主力!”
“杜勇今天哪裡是臭腳,老子斷了腳上去都比他踢的好!”垣曲也意見頗大地道。
說到這垣曲又皺眉道,“按理說不應該呀,杜勇的腳法也不比劉東林差,怎麼今天就那麼臭?”
“說不定是被人收買了踢假球呢?”一旁的胡莉忽然輕聲說道。一邊說,她的一雙美眸就看向劉東林,她轉來的時候劉東林已經轉走了,還是今天看球時候才知道他是秦小悠的朋友呢。
劉東林抓了抓頭,語氣慢悠悠地道,“不會的,咱隊裡不可能有這種事,教練爲這次比賽做好多準備呢,杜勇也一直吵着要踢場完勝。”
胡莉被他那磨人的語氣逗笑了,“誰說被收買了就一定要表現得像是被人收買了?他們要不這樣做,你們會信嗎?”
劉東林還是搖了搖頭,在他的世界裡覺得這樣的事情不太靠譜,而且他是一名球員,他覺得自己瞭解其他隊友那種期待勝利的心情和使命感。他更覺得這是一個神聖的運動,相信就算是杜勇也不會做出這麼骯髒的事情甚至還裝得這麼好。
垣曲也覺得不太可能,反正他們都是一個隊裡的,要說真有這種事也應該能聽到點風聲纔是。
莫子涵便從倒視鏡看了劉東林一眼,“其實假球這種事情屢見不鮮,一個人永遠無法和一個成熟的團隊甚至是黑勢力集團抗爭。”
垣曲便用手扒着前排座椅探頭道,“你的意思是很可能有黑勢力集團內在背後操縱比賽?”
莫子涵從倒視鏡看了一眼劉東林,然後笑道,“不一定,但也不排除這種可能。”
垣曲便撓了撓頭,“太邪乎了吧。”
“或許等接觸到這個層面就不會這樣覺得了。”莫子涵勾脣道。其實這種事情她看得挺淡的,也希望劉東林能看得淡有些,畢竟就算再憤怒和感到不公,也不可能與之對抗,這個世界上每一種存在的模式都有着它存在的道理和價值。
劉東林搖頭,“希望我不會接觸到。我聽說國外有俱樂部操縱黑球,國內應該不會吧。”想到俱樂部在賽前爲球隊的付出和所作出的動員,以及球員和教練一個個期待奮進的目光,他覺得這事情跟他們不挨邊。
莫子涵便是一笑,跟着前方的車子朝左轉彎。
半個多小時後,一衆車輛便來到了位於淮海路的酒吧一條街,這裡倒是熱鬧得很。不過海南是個人口疏散且流動性大的城市,本地人口幾乎沒有,大多都是外地人,所以這裡的酒吧顯然要更加亂一些。
勁歌熱舞和扭動燥熱的身體令所有進入的人們都心情激盪了起來,氛圍的營造已經到了極佳的狀態,一進酒吧,就可以看見坐在吧檯明目張膽打着K粉的年輕人。
男男女女相擁着扭動,長髮飛舞間多少少女被悄然從後門帶出了酒吧。
服務員用籃筐提着酒水和小吃穿梭其中,臉上都帶着活力奔放的熱情笑容。
站在舞池門口是幾名廣西模樣的青年叼着菸捲扭動屁股,模樣猥瑣下流,不時對幾個路過的女孩子打起口哨。
角落裡有人交易着真錢假幣、有人做着毒品買賣、更有人尾隨着漂亮姑娘進入洗手間,趁其趴在門邊嘔吐的檔口掀起裙襬揪住頭髮,翻出下面的傢伙對其狂轟濫炸,最終將背對着自己的女孩推倒在廁所裡抽身離開。待女孩滿臉淚水汗水轉過身卻找不到半個人蹤。
這樣的事情在這裡屢見不鮮。
這些每天承受着強力訓練的運動員們更是喜歡這裡的氛圍,因爲這夠亂,可以放鬆他們的每一根神經。
“嗨!小杜!”酒保衝着踏進門來的杜勇等人打着招呼,此刻莫子涵等人在外面找地方停車,還未進來。
“我今天去看球了,你這腳也太臭了!要不是緩過勁來老子真想揍你一頓!”另一名坐在吧檯喝酒的青年揚了揚酒杯。
杜勇笑着上前攔住這人肩膀,回頭對兄弟招呼道,“你們先自己找地方坐去。”
隨後他轉過頭,對着這青年伸出手掌勾了勾,“有好東西不?”
“看上哪個妞了?”青年眉色奸猾地嘿嘿笑道。
杜勇的臉上也閃過一絲猥瑣,“有好貨色,先給我來點裝備。”
那青年就從兜裡摸出一包透明紙袋,錢幣般大小,“指甲蓋大小就夠了,東西無色無味,保準讓小妞百依百順!”青年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旁的薛伍就瞪眼道,“杜哥,你要對那幾個小娘們下手?會不會惹麻煩啊?”
“惹個屁,老子上回還操了一處兒,這回要見着她還得弄她一把。”杜勇滿臉下流地咧嘴笑了起來,而後揚着下巴,“我說老薛,出來玩還不盡盡興?一年就這麼一兩回。”
“劉東林不得鬧起來?”薛伍猶豫,又有些心動。
“你要被人弄了能到處去說?放心吧,這啞巴虧她們吃定了。”
薛伍尋思也是,反正杜勇都是慣犯了,做這種事估計駕輕就熟,無需他多擔心。
“我說小杜,有好貨色給我留倆唄?”一旁的猥瑣青年笑着打趣。
杜勇也不搭理他,扔下兩張票子就轉身離開,走到座位旁點了酒水。這些隊員所選的座位是距離吧檯最近的位置,方便觀看節目,也比較明亮。把幾張桌子拼到一起,衆人就圍坐下來。
酒水很快就上齊了,杜勇打開四罐啤酒放在一旁,咋呼笑道,“留給美女的,誰也不許動啊!”
隊友們頓時噓聲一片。
衆人大多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這裡新老隊友齊聚,杜勇也不敢把事兒做得太明顯,就藏着掖着的往啤酒裡撒了點粉面子,其中一罐不小心放得有點多了,但見莫子涵等人從大門進入,他也只得趕忙收手。
“這呢!”他笑着站起身來,不着痕跡地將東西塞進短褲口袋。今天這些隊員都是出來玩的,而且海南很熱,他們都有些不修邊幅,大部分的人都穿着或藍或黃的大背心,下面穿着白色、黑色地短褲,腳上踩着拖鞋出來的也不是沒有。
莫子涵等人朝着這個方向走了過來,然後搬過幾張高腳椅坐了下來。
杜勇便將四罐啤酒放在莫子涵等人一邊,又給劉東林和垣曲拿了兩罐沒開封的,“今天來玩就都喝得盡興啊!不醉不歸!誰要說掃興不喝,現在就走!”
“莫吉托!”莫子涵擡手招來侍應,一邊說就一邊從兜裡掏錢。莫吉托是汽水型的酒水,也有度數,不過偏低。
杜勇眼睛一瞪,“這是啥意思?喝汽水來啦?大夥先幹了這罐啤酒再說,你們說是不是啊!”
衆人頓時舉杯,口中發出尖叫。
莫子涵皺了皺眉,這啤酒來前就已經被人打開,在這種地方,稍有常識的女性都不會輕易去喝別人動過的酒水以及杯子。
她不着痕跡地將啤酒放在鼻下聞了聞,並無怪味,不過她卻眼尖地看到了罐子封口處一點還沒融化的粉面兒。
用指尖沾起,莫子涵本想用舌嚐嚐,但卻想到這具身體從未受過各種化學藥劑的洗禮,若真是具有藥效的東西,恐怕經不住藥勁兒。
她笑着將酒杯放下,同時轉頭對胡莉和秦小悠等人道,“女孩子這麼晚出來儘量不要喝酒,我給你們點些低度數的。”
說着,就笑吟吟地將那罐啤酒放在杜勇面前,別有深意地笑道,“杜哥,我說的沒錯吧?”
杜勇被她看得有些心虛,暗暗納悶難道被人給看破門道了?
李蓉一見莫子涵的模樣就知道事有蹊蹺,在莫子涵手下呆了這麼久,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秦小悠本就不想喝酒,聞言自然點頭。而一旁的胡莉也是聰明人,見狀趕忙把險些進肚的啤酒放到了桌面上。
“杜哥,我朋友都不愛喝酒,女愛就別讓她們喝了。”劉東林也幽幽勸道。
找了個臺階,杜勇便呵呵一笑,“是啊,女孩子出來還是少喝點酒好。你們喝啥自己點吧,別付錢啊,我來。”
莫子涵也不理他,掏出兩張百元鈔票,“四杯。”
服務生就下去了,待將翠綠色的飲料酒端上來,秦小悠歡喜笑道,“好漂亮啊,說着就用吸管喝了一小口,也絲毫喝不出酒的味道,反倒是涼涼的。”
莫子涵接過找零後揣入兜裡,用頭部是傘狀的小勺輕輕轉了轉杯子,低聲對李蓉道,“聰明點,彆着了道。坐一會尋個理由撤。”
李蓉點了點頭,靜坐一旁喝起東西。
坐在一旁的杜勇頓時滿臉的陰鬱,他敢肯定這幾個小妞是察覺出來了。
劉東林和垣曲倒是沒有察覺出來,他們做夢也想不到杜勇竟然抱着這樣的想法,更想不到杜勇敢做這樣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門簾子掀開,一夥人馬約有十幾個走了進來,穿着與杜勇這些人很是相仿,年紀也都是二十歲上下的模樣。
他們走進門後直奔吧檯,浩浩蕩蕩將吧檯長形一側都給坐滿了。落座的時候自然看到了坐在一側的杜勇一行人,其中領導似的青年一樂,“呦,這不是東市隊的嗎?”
“我操,八德的人!”八德是對方球隊的名字,也是遼東省的一支球隊。因爲在球場上踢球的時候多有摩擦,而且裁判時有偏向八德的人,所以東市隊那些不知內幕的球員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
兩方球員私下見面大多分外眼紅,因爲球場上的積怨和矛盾無法得到解決,就只有在賽後發泄。
幾名東市隊的球員紛紛拍案而起,八德那邊也不服不忿,“怎麼着啊,場上輸不起想找茬?”
杜勇皺着眉頭,“你們想找茬是不是?富毛我告訴你啊,我們不想惹事,你要非找茬咱也不怕事!”
其實又何止隊員心理憋着火,杜勇又何嘗不是如此。哪隊輸哪隊贏是上面大東家說了算的,對方的球員也大多不知事情到底怎麼回事,今天他這表現,還不知道怎麼被人瞧低了呢。瞧他們得意的,要他媽不是自己故意輸球,他們現在哪能這麼趾高氣昂的!
雙方從發生口角到發起戰火的速度驚人地迅速,沒兩句話的功夫,已經有人踩着凳子跳了出去。杜勇哪裡是想真打,但顯然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光口頭上佔佔面子就可以解決的了。
凳子紛飛酒瓶亂砸,兩方人馬操起手中一切可以抓到的東西往對方身上招呼着,客人們也見慣了這樣的事情,紛紛讓到遠處戲謔地看着。
莫子涵帶着秦小悠往後躲閃,胡莉自己也跟着躲開,李蓉則是端着酒杯悠哉跟上,一邊掏出香菸點燃了一根,“看他們那兩下子打的,還運動運呢。”
“哎呀,劉東林捱打了!”秦小悠驚呼一聲,原來剛纔劉東林並沒有參戰,可這會兩名對方球隊的青年卻撲向了他,左右夾擊拳腳相加,劉東林剛開始就被掀翻在地,垣曲上前幫忙,抱住一個男人的腰,卻被人帶着朝後撞去,一下子磕在了酒吧吧檯上,痛得咧嘴。
那青年掙脫開垣曲回身就給了他一拳!
劉東林被人騎在地上,胡亂地擡手擋着,此刻異常吃力。莫子涵見狀便走上前去,一腳將那騎在劉東林腰上的青年踹開,擡手將劉東林拉了起來。
“閒事莫理,跟我先撤。”莫子涵淡淡地開口。顯然在這裡呆下去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劉東林卻掙脫開莫子涵的手,“不行啊,我哪能這麼走了!”這句話倒是說得利索,只是說完,他就撲身回去加入了戰團,看得莫子涵目瞪口呆。
“怎麼辦啊子涵?”秦小悠急切說道。現在兩方已經有不少人打得頭破血流,根本就是殺紅了眼睛。
莫子涵擡眉,忽地從後腰拔出一支手槍,槍口衝上砰地扣動扳機!
槍聲炸響!瞬時間就叫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動作,莫子涵舔了舔脣瓣,咧嘴笑道,“別打了。”
全場靜謐無聲,在門口一邊扭着屁股一邊看着戲的廣西小青年目瞪口呆,回過神來紛紛打起口哨。
“啊!”對方球隊裡的一名青年定睛打量莫子涵,忽然低呼一聲,湊到富毛耳邊說,“這女的不就是東鷹集團的老總?”看來他是因爲看過電視或報紙所以認得莫子涵。
富毛聞言大訝,翹腳看向莫子涵,說句熱鬧的話,莫子涵這可是他全家的偶像,尤其他奶奶,這次回去沒少提着他的耳朵說“跟人家學學!”這樣的話。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大門外面忽然衝進一撥人馬,看樣子是當地看場子的勢力,這些人來得晚估計是去準備他們此刻手裡拿着的片刀了。
當先一名男子穿着黑色的無袖背心,背心包裹着他渾身緊繃的肌肉,尤其是兩個肱二頭肌強健而有力,手臂上刻着鯉魚打挺樣式的紋身,寬肩窄腰模樣兇悍。
他高擡手臂,舉着手中的刀子猙獰道,“都他媽不想混了是不是!到老子低頭來撒野?”
“嚴門的……”
莫子涵耳尖地聽到周圍人的竊竊私語,頓時挑了挑眉頭。看來這一塊也都是嚴門的地頭,腳下這片場子也就是嚴門的場子。她不着痕跡地將手中槍支揣了起來。
先前賣給杜勇藥粉的青年趕忙滿臉帶笑地撥開人羣從角落裡竄出來,“波波哥!波波哥!嘿嘿嘿,別動氣動氣,這裡面有我朋友,給個面子!都是足球隊的,比賽您老看了沒?”
“滾開!”男人二話不說飛起一腳,絲毫不給面子地將那青年踹開,後者被踹得飛到一旁捧腹打滾,滿頭的冷汗。
杜勇面色一白,任他再傻也看得出來,這是惹到當地的黑道了。
“砸我場子?今天不扔下十萬塊錢誰也沒想走。”
所有人都是面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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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12點前票數到兩萬會再加更萬字。不夠的話我寫完會放在12點以後算是明天的章節,正好可以調整一下更新時間,儘量每天過凌晨就可以更第二天的。然後明天票數到兩萬三下午會加更一萬字,不夠的話還是放到凌晨以後就更新,算後天的章節,這樣可以在時間上規律一些。我也希望票數足夠打破這些規律,讓我每天趕着寫兩萬,請體諒我已經很拼命了,這幾天每天都要吃止痛片度日,家裡裝修忙不停,買傢俱的時候加上碼字就基本睡四小時,按理說衝進前一百就已經過了初選,第幾真的無所謂,也沒有獎勵,但我想既然衝了就儘量更好,反正是免費票每天十張,大家投也不損失什麼,正好刺激一下自己多多更新,僅此而已。我想這已經是一個負責任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