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男兒有淚

陳暮玄根本就不知道雷凰的葫蘆裡埋的是什麼藥,不過雷凰是領導,因此領導問了,他自然要回答,所以,過去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看着雷凰:“雷書記,那是盆景罌粟,罌粟花很漂亮,這盆景罌粟是讓大家買了去觀賞的。因爲是觀賞性的,所以藥用價值也不高。”

雷凰微微一笑:“即便是藥用價值不高,不過罌粟居然可以大大方方作爲盆景出手,果然香江是個獨特的地方。”

“雷書記。”陳暮玄張口欲言。

雷凰看了一眼陳暮玄,然後輕聲笑道:“明天暮玄同志有空嗎,如果有空的話,帶我去香林走走,來了湘南,自然要去香江走走,不然也就枉做湘南人了,這好像是湘南的一個廣告詞。”

香林,名爲香,就是生產罌粟花的地方,罌粟花是上好的鎮定藥材的原材料提供,而且罌粟花的花籽可以提煉非常好的油脂,這些油脂是有利於人體健康的,目前各國所做的沙拉中就需要這種原材料。

罌粟花的評價有好也有壞,很多人認爲罌粟花的存在是不利於人們經濟發展的,因爲更多的人,會去偷運罌粟,從而提煉更多更純的害人毒品。

而舉報信中的罌粟,明白指出,這是從香林提供的,雷凰提出要去湘南,只怕是別有含義。

任何人來了湘南,都是要去香林玩的,雷凰不過是順帶去了解一些自己想了解的東西而已。

“雷書記。”陳暮玄不敢置信的看着雷凰:“那個,那……”陳暮玄有點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感覺。

雷凰看着陳暮玄這個樣子,輕笑出聲:“暮玄同志,這個嚮導可不好當。若是沒有我想看到的一切,你可就失職了。”

“雷書記。您放心,我知道該帶你去哪裡觀賞罌粟的美。”陳暮玄重新鎮定了下來,因此跟雷凰說道。

雷凰嘴角泛起笑容。滿意的點了點頭:“好,既然如此,那今天就喝茶吧。”

喝茶,最好的消遣方式,也是最容易讓人摸不透的。

陽天雪作爲雷凰的秘書出現在了香江大橋上,帶走了陳暮玄,這事情自然很快劉邱華知道了。

“書記。您看,這雷凰會不會知道我們私下做的交易?”此刻說話的人正是那個鄭斯扁。

劉邱華瞥了一眼鄭斯扁:“你看見雷凰了?”

“沒有,但是陽天雪出現了啊。”鄭斯扁忙道。

劉邱華嗤鼻道:“你都沒看到就瞎扯,陽天雪出現瞭如何。雙休日,大家都會出去遛遛,再說了,陽天雪才調過來多長時間,對於香江自然好奇,出去玩玩也是應該的,斯扁同志啊,你啊太大驚小怪了。”

劉邱華不忘提醒一句鄭斯扁。

鄭斯扁可不敢跟省委書記說不對,因此直接道:“書記,不是我大驚小怪,這事情就是透着古怪。陳暮玄這書呆子要是不死,我們遲早會被他捅出去的。”

“證據呢?”劉邱華看着鄭斯扁:“斯扁同志,你是老公安了,如何做事情還不知道嗎,凡事都是要講求證據的,再說了,那陳暮玄既然不聽話,除掉就是了,你這個老公安,收集一些他生活作風的手段都沒了吧。”

劉邱華微微搖頭:“好了,你先回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去吧。”

鄭斯扁只好哈腰點頭的出去了。

劉邱華似乎沉吟了一下,然後撥通了電話:“爸,這雷凰似乎會有些動作?”

劉老爺子則道:“劉家的地盤還不需要外人來指手畫腳,再說了,她雖然是紀委書記又如何。你纔是省委書記。”

劉邱華心領神會:“我明白了。”

同樣陽天雪帶走陳暮玄的事情。梅歌兒也知道了,梅歌兒得知消息後,就打了一個電話:“族長,讓底下的人最近消停一點。雷凰的三把火還沒燒呢。”

新官上任三把火,這是每個官員都要燒的,而雷凰如今還沒燒這火,到底是沒本事,還是故意的。

說沒本事,誰信,一個二十四的女省紀委書記,說她沒本事,這是傻子都不會說的話。

那麼只能說明一點事情。那就是雷凰故意的。她現在不燒這三把火,是因爲還不到時候,梅歌兒有感覺,雷凰這三把火只怕會將湘南燒出一個洞來,而且有可能會爲各方勢力打開進駐湘南的大門。

梅歌兒有梅歌兒的盤算,平日他可以和任何人合作,但是此刻,他也有了自己的想法,自己是少數民族的代表,少數民族。族分的多,但是所有少數民族人員加起來還不到華族人的一半,所以他更加珍惜自己的機會,原本以爲這次省長的位置是自己的,但是想不到空降了省長下來。

康少成是古霧陽的幕僚。來做這省長自然無可厚非,只是原本篤定的一切成了泡影。梅歌兒心中自然也是非常不快的,所以他想着該如何才能讓少數民族的利益更大化。

對於雷凰,他不敢小覷,雷凰的來歷,除了表面上她是雷家的女兒,以及君家的媳婦外,其他的信息似乎被封鎖了,太過白的背景讓人反而懷疑她的能力絕對不止表面上看到的,不然她如何能夠將一個貧窮的劍南變成富裕的劍南,將一個烏煙瘴氣的漠北清爽化。

梅歌兒自然也知道雷凰會來湘南是劉家做的手腳,當然也知道不是爲了欣賞雷凰,而是爲了打壓雷凰,只是想不到雷凰年紀雖然輕,但是她所做的一切卻不是年紀輕能夠做到的。

梅歌兒微笑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種植的一盆罌粟盆景。

雷凰何嘗不就是罌粟,只有種罌粟的人才能控制她,而這個種罌粟的人到底是誰呢。

對於各方的反應,雷凰也沒想到,不過雷凰也知道一點,從自己來了這湘南開始,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劉家是一貫的想將自己打死,但是中央那邊等着自己開局。

所有人都好奇自己如何開局,但是雷凰卻不急。

雷凰跟着陳暮玄到了香林,看着那一望無際的罌粟田,雷凰感慨:“好漂亮。”

“是啊,如今是罌粟花開的時候,所以特別漂亮,如今旁支出來的罌粟,會被大家種植道花盆中,作爲玩賞的花卉盆景出售。”

“這個想法倒是不錯,旁支出來的原本也沒什麼作用,這個想法是誰想的。”雷凰好奇問陳暮玄。

“梅歌兒書記。當年他還是香江市長的時候,就做了這個項目。”陳暮玄嘆了口氣:“其實,梅書記還是很有才華和能力的,只是有些眼高於頂。”

眼高於頂,經常就會做了一件事情。就希望人有報償,而作爲官員,最怕的就是眼高於頂。梅歌兒有才華,有手段,有能力,但是眼高於頂,自然而然,中組部的人就會在一定程度做考慮,也會影響梅歌兒的官途。

只是這梅歌兒未必會這麼認爲,反而會認爲中組部對付他,不然也不會空降一個省長。

想起梅歌兒那文人一般的氣質,雷凰倒真有一種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感覺。

也是雷凰如今年輕,年輕人總會有一種熱血,所以雷凰雖然有一種上位人的氣息,但是免不了心中還有憤憤不平,這是一種年輕的血腥。對於那些不平事。就是一種看不慣的衝動。

“梅書記是個人才。”心中雖然對於梅歌兒沒好感了,但是雷凰還是真心感嘆一聲。

陳暮玄點了點頭:“雷書記說的沒錯。這梅書記是個人才,但是這是早期的。如今也只是守着自己那一畝三分地了。”話語中,陳暮玄有一絲淡淡的冷漠。

雷凰沒有計較,只是道:“走吧,既然來了香林。這該看的還是要看的。”

陳暮玄沉吟了一下,咬了咬牙:“雷書記。你要看。我可以帶你。但是我只希望一件事情。那就是不管聽到了什麼,請您不要激動。將來,當您有機會回華京的時候,將這裡的真實情況告訴上面,我們這裡的人,全部都感謝你。”

雷凰不動,只是看着陳暮玄,在她用了流光眸後,就已經知道,那一封檢舉信是陳暮玄趁着陽天雪去打水的時候,偷偷混雜在文件中,然後帶進她的辦公室的。

當然這個舉動其他人是沒有看見,但是雷凰卻心知肚明。

陳暮玄也是有故事的人,雷凰看陳暮玄的氣息就知道陳暮玄的人品,陳暮玄不是那種會隨意惹出私生活事情的人來,而之所以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傳言,可以說,其實是陳暮玄的一種手段,只有那樣的手段才能保護他要保護的一切。

今天,趁着休息日,雷凰表面上是說來香林看看,這話中的含義雷凰相信陳暮玄是明白的,事實上,陳暮玄還真的是明白的,所以纔有了剛纔的話。

雷凰微微點了點頭,然後道:“暮玄同志,我來了,就必然是想看到我想看的,想聽到我想聽的,其他的你不需要多管。”雷凰的意思其實很明白,她是紀委書記,所以她自然而然做她該做的事情,紀委書記可不是吃閒飯的,做到了這個位置上,做任何事情,都是有自己的準則的。

陳暮玄沉默了好半晌,似乎下定了決心:“好,雷書記,我帶你去。”他走在前頭。

這個月份的香林非常的好,正是花開十分,這各色的罌粟花開的茂盛,成爲了香林的一個奇觀。

陳暮玄帶着雷凰穿過了一條路,這路的兩邊都是花田,所以即便是這裡有一條路,但是給人感覺好似置身在花田中,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雷凰讓陽天雪看着車,沒讓她跟進來,這裡只有陳暮玄和她。

其實這是一條車路,車是可以開進來的,只是不知道爲何,雷歡剛還是覺得下來走走比較好。

陳暮玄有點看不透雷凰,因爲他以爲雷凰只走一會就會累了,但是奇怪的是,雷凰竟然精神很好,並沒有累的跡象,反而偶爾走走停停,似乎在欣賞風景,若不是這路是陳暮玄自己帶的,陳暮玄都會認爲雷凰是來度假遊玩的。

陳暮玄帶雷凰去的地方,竟然是一個廢棄的窯場。

這裡還到處是不用的泥土,看着這裡的泥土,可以想象當年這裡其實也是一片風光的,只是如今已經不存在了。

雷凰的腳正好踩在小半塊的泥磚上,她彎腰,拾起了那半塊磚:“這裡的泥土混合型似乎不錯,怎麼這個窯廠就關掉了?”

陳暮玄想不到雷凰還知道磚的好壞:“因爲所有人都去種植罌粟了,所有人都去盜賣罌粟了,尤其是盜賣,賺的更加的多,有過了這個甜頭,誰還會辛苦的來這個窯廠幹苦力活,再說了,這窯廠要的是土,這土都用來種植罌粟了,好壞都不管的,反正有收成就好的那種,那麼就根本沒有材料來支撐這個窯廠了。”

陳暮玄有點自嘲的一笑,雷凰似乎沒有聽出他口中的那一抹苦澀,只是依舊有點可惜的樣子:“真的是太可惜了,這麼好的地方,如今竟然會荒廢,真是讓人想不到。”

陳暮玄沒有再多言,在他的心中,也許此刻認爲雷凰不過是不知人間疾苦的人。

將那小半塊磚放回了地上,雷凰心中卻是很沉重。

她不是抓經濟的省長,但是卻看到了湘南還能發展的一方面。

窯廠其實只要有人就一定用得到,現在房地產興起,不知道要消耗多少磚頭瓦片,可惜,如今卻有人放棄了,這湘南低調的窯廠,如今卻沒人注意。

而雷凰還沒有對這窯廠有想法的時候,帶路的陳暮玄卻停住了腳步:“雷書記,這裡。”

雷凰一愣,這裡?陳暮玄要讓自己看的是這個窯廠,她隨即打量四周,看過有,臉色卻沉重起來,廢棄的窯廠成了一些貧窮人居住的地方,這種只有在電視劇中才看見的場景,此刻卻生生出現在雷凰面前。

一個窯廠,裡外是灰塵,卻成了幾十口人居住的地方。

雷凰可以確定,這裡的人絕對不是一家人。

“這裡的人,原本是一個村莊的人,只不過那個村莊被霸佔了,建立了罌粟培養基地研究所。”陳暮玄沉聲的開口:“這裡的人,就是失去了家園住所不得不來這裡住的村人。”

雷凰眼中泛起了怒氣:“賠償金呢,政府霸佔了百姓的居住所,那麼就要解決百姓的房子,就要發給賠償金。”

“房子,的確有,可是離這裡足足有二十里,這些人的孩子要在這裡上學,雷書記,你可以想想,如何去那裡,怎麼讓孩子上學。

而且那裡交通不方便,要翻山涉水,沒有公交車,全靠兩條腿。

那裡的房子,根本就不是新房子,而是十年前一些黑心商人將山區的一些開礦單位的宿舍修正一下給的。

沒有公交車,只能靠兩條腿,如何讓孩子們上學,即便有房子也不能去,何況還不算房子,所以他們只能寧願擠在這裡,也不願意去那裡住,賠償金,哼。”陳暮玄直接道:“更是沒有,政府下撥的賠償金,雷書記,你知道他們每人手中才拿到多少嗎,每人才五千,五千啊,依照現在房價,能買什麼?”

陳暮玄的眼中是憤恨,神情是憤怒:“雷書記,我知道你一定看見我的檢舉信了,我也不否認,那的確是我寫的,看着這裡的人,我心痛啊,每次看見孩子不能上學,你說我這個教育部的副部長,有什麼臉面做下去。”

陳暮玄憤怒的指指香江市的方向:“那些人,都自己住着高樓大廈,就沒有一個人真正關心過這裡的人是,所以有點力氣的人,就去盜賣罌粟,雷書記,你可知道,盜賣罌粟也是很危險的,因爲大家沒有地,只能趁着夜晚去偷偷採集罌粟上的藥汁,或者只能去偷幾棵罌粟話做成盆景去賣,一盆花才二十,但是若是被抓了,罰款就是二百,有的甚至更多,但是還是有人冒險去做,這是爲什麼,就是爲了生活。

爲了生活,即便再大的困難都要去克服,雷書記,這裡的人真的是苦啊。”說到這裡,陳暮玄竟然哭了起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此刻的陳暮玄在雷凰眼中算得上是個有血有肉的真正男兒了。

“暮玄同志,哭什麼,有困難說出來,你光哭,根本解決不了眼前的所有問題。”雷凰冷靜道:“眼前這些,既然發生了,你有沒有跟上面反映過?”

“怎麼沒有。”陳暮玄用手背隨意的擦了一下淚水:“但是那邊的人說什麼了,說我們前輩領導人說了,要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然後才能帶動其他人富起來,因此在一部分人還沒富起來之前,有一部分會有點苦,有點落後,很正常,我再如何給他們看這裡的照片,給他們看證據都沒有,全部都不理,後來我才知道,因爲這些人已經將所謂的窮苦人的補償款都吞了,從上到下,幾乎所有人都有參與,因此他們自然不想管,管了不就是更整個湘南作對嗎?”

陳暮玄此刻已經漸漸恢復平靜,開始將事情的始末全部告訴雷凰。

雷凰的眼神不斷的變着:“既然是這樣,你爲何要冒着這個風險呢。”

雷凰說的一點都沒錯,這個的確是風險,要知道,這些事情一個不好,只要被這裡的人知道一絲,陳暮玄就會有危險。

陳暮玄自嘲一笑:“我自然知道里面的風險,可這也沒法子,因爲我的教育告訴我,湘南是華國的湘南,不能因爲部分人的野心,貪婪,而將湘南陷入真正的黑暗中。”

雷凰讚許一笑:“很好,暮玄啊,你有一句話書說對了,這湘南是華國的湘南,不是個人的,所以只有有人真有這種貪婪之心,我就會管這事情。”

說完又笑道:“那麼你的私生活又是怎麼回事情?”

陳暮玄苦澀一笑:“我帶您去看看。”

雷凰一愣,自己問他私生活爲何傳出那樣的謠言,他怎麼反而說要帶自己去看看,看什麼呢,雷凰很好奇,跟着陳暮玄走。

也不過是走了幾步路,就到一個拐角,還是窯廠的一個小角落,一扇小門虛掩着,陳暮玄敲了敲門,門打開了,一個男孩子出來,看見陳暮玄:“陳叔叔,您怎麼來了?”

“你媽的病好了嗎?”陳暮玄關心道:“我帶了省領導,來看看你媽媽。”

“是不是,我爸爸已經被評爲英雄了,我就知道,我爸爸一定會是英雄的。”小男孩的眼光閃着光芒,這是兒子對父親的一種崇拜。

陳暮玄一臉和藹:“讓你媽媽跟領導說過話了,你爸爸就會成爲英雄了。”

“嗯,我去叫媽媽去。”小男孩也不管外面有人,轉身就直接朝屋內跑去,邊跑,嘴裡還喊着:“媽媽,媽媽,陳叔叔帶領導來了,說爸爸是英雄了。”

雷凰則看着陳暮玄道:“暮玄同志,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

陳暮玄臉上有一絲的慚愧,可能是爲了剛纔利用了雷凰的身份騙一個小男孩:“這男孩叫張驥,小名叫小寶,他爸爸叫張翔,原本是湘南香江市公安局刑警大隊的,就是因爲不肯同流合污,並且發現了那些人盜賣罌粟給倭國人的證據,結果被陷害,說他盜賣罌粟,被判死刑。”

雷凰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這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情,你跟我說清楚。”

陳暮玄嘆了口氣道:“雷書記。容我先賣個關子。等你先建國了張翔的老婆後,我再來說這事情。”

雷凰默許的點頭,而此時,之間張驥扶着一個女人出來了。

這女人看起來似乎都過四五十的樣子了,雷凰揣測這人不會是張驥的奶奶吧。

“陳大哥,你來了。”一聽這稱呼,雷凰明白,眼前的人是張驥的母親,果然,她繼續道:“小寶說,有領導來了。”

陳暮玄點了點頭,指指雷凰:“這位是我們省裡的領導。”

“她?”張驥的母親有點不相信的樣子,雷凰的確是太過年輕了。

雷凰微微笑了笑:“嫂子,你好,我叫雷凰,暮玄同志說要帶我看看真實的香林,所以我來了。”

“真實嗎?”張驥的母親深深嘆了口氣:“這裡的確是最真實的地方,雷領導,您坐,小寶快去拿凳子出來。”

雷凰忙道:“嫂子你不用招呼我,我就隨便找個地方坐就好了,以前在軍隊的時候,我還經常席地而坐。”

“領導還去過軍隊?”張驥的母親好奇問道。

雷凰輕笑:“去過,嫂子別一口一個領導,我叫雷凰,熟悉的人都叫我小凰。”

“領導阿姨,您坐。”張驥一手一個小凳子,一個遞給雷凰,一個遞給自己的母親。然後又進去拿了一個給陳暮玄。

雷凰也沒客氣,雷歡個此刻清晰知道,不是自己客氣的時候,要想了解這裡真實的一切,首先就要融入大家的生活中。

看着雷凰這麼自然的坐下,陳暮玄也坐下,張驥很乖巧的扶着自己的母親也坐下。

雷凰坐下後:“我曾經參加過部隊特訓營的訓練,雖然時間不長,不過,各方面的艱難其實也是差不多的。”

差不多,這話也只有雷凰會說,雖然沒去過部隊,但是對特訓營也是聽說過的,畢竟三號首長也曾經出身特訓營,因此大家自然就知道特訓營在國家的重要性了。

“想不到書記去過特訓營。”陳暮玄也有點感慨的樣子。

雷凰笑了笑:“也不過就是去混個日子,時間本就不長,不過雖然是混日子,但是有些還是沒有改變,比如就地而坐之類的,軍隊,就是這樣,不可能讓每個人都帶個凳子去。”

雷凰說完,在場的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張驥的母親也笑了一下,不過身體不是很好,不禁咳嗽兩人,雷凰一看就知道,這是心裡憔悴出現的情況,她看着張驥的母親:“嫂子,你這病只怕時間不短了。”

張驥母親嘆了口氣:“我這身體從小就不好,以前,小寶他爸爸在還在時候,家裡生活條件就因爲我這病一直沒多大改善,如今小寶爸爸去了,還是落了那麼一個名聲去的,若不是爲了小寶,我只怕自己也早就去了。”

張驥一旁看着雷凰道:“阿姨,您是不是官很大。”

雷凰拉着張驥坐到自己身旁:“還算可以。”

“那您能不能像包青天那樣,幫我爸爸伸冤呢。”小孩子沒有心機,是好是壞是直接說出口的。

雷凰再度微笑道:“只要你爸爸是冤枉的,我會讓人還他一個清白。”

張驥聽了小臉露出天真笑容,直接對自己的母親道:“媽媽。你聽見了,領導阿姨說會幫爸爸伸冤的。”

張驥母親畢竟歷經了社會的殘酷,她苦澀道:“雷領導,您的好意我是知道的,但是如今事情都被人作死了,只怕不容易給我家老張翻身。”

雷凰笑了笑:“這個天下的事情,最清楚的是老天,只要老天在,總會有大白天下的時候,這就是我們老話說的,人在做,天在看,嫂子,很多事情,就讓天來決定,不要這麼快抱失望。”

有些事情不能明說,但是有些話還是要安慰,所以雷凰才這樣說。

張驥母親看着雷凰,好一會才點了點頭:“雷領導說的沒錯,既然如此,我就信一回領導,其實,我信的是陳大哥的爲人,他能夠帶來的人,照說是不會差的。”說着對張驥道:“小寶,去我創下,打開第三塊磚頭,裡面有一個小包,你去拿來。”

張驥答應一聲,就匆匆的進去,很快就拿了一個小包出來,遞給自己的母親。

這個小包外面是一層牛皮紙,張驥母親將東西遞給雷凰:“雷領導,這是我們家老張留下的。”

雷凰結果,緩緩打開了牛皮紙,裡面竟然是一個檔案袋,雷凰打開了檔案袋,裡面放的是一本賬冊,一份名單,還有一卷詳細的內容,以及一盤錄像帶。

東西不多,雷凰看了一下內容,心中的怒火就直線上升,這是一份貪污安置款,盜賣湘南罌粟給倭國的具體內容,裡面有時間,地點,有內容,有人,而且一個個都註明了名字。

雷凰強忍住怒氣,對張驥母親道:“嫂子。你放心,這事情我心裡有底,但是如今,我覺得你更應該做的是去醫院養病。”

“孩子唸書的錢都是陳大哥給出的,結果弄的陳大哥還背了一個和我私通的名聲,我如何還能去醫院。”張驥母親的眼中有一絲的淚光,對於陳暮玄,她真的感覺好多虧欠。

雷凰恍然,原來陳暮玄私生活故事來自於此

“弟妹,別這麼說,我和張翔是從小長大的兄弟,如今他出事了,你們就是我的負擔,我們家那口子都沒意見,別人愛如何說,讓別人說去。”陳暮玄安慰張驥母親。

雷凰見狀笑了笑道:“這樣吧,不管如何,身體還是很重要的,嫂子你不管別的,也要爲小寶想想,他要上學,還要照顧你,也夠辛苦的,我看今天就去醫院,具體的我來聯繫,這裡不是很多人都想知道我的第一把火如何燒嗎,就讓他們猜猜看。”

雷凰的嘴角泛起了邪魅,誰說有了證據就要直接去的,她要玩貓捉老鼠的遊戲,該付出代價的人一個都不能少,說什麼抓大放小,在湘南,這一招根本就行不通,既然行不通,那麼雷凰決定讓他們自己通。

雷凰拿出手機,給陽天雪打了個電話:“天雪,你將車開過來,我要送一個英雄家屬去醫院。”

“英雄,爸爸是英雄了。”聰明的張驥從雷凰的話語中就得出了結論。

雷凰給陽天雪通完電話,然後摸摸張驥的頭:“你爸爸當之無愧是英雄。”寧可背上罪名被人害死,也要留下證據,雷凰可以想象的出,這一份證據的重要性,如果當初張翔屈服了,只要交出證據,他就不會死,而且還因爲這個,會受到別人的重用,家裡的人最後也不會這麼苦,但是如今,他的家人卻只能窩在這不到八個平方的小屋子中,還要保存這份證據,光這一點,已經說明了張翔閃亮的人格。

“雷領導,這不好吧。”陽天雪來了後,雷凰讓陽天雪陪着張驥收拾了一下他母親的幾件換洗衣服,當看着他們家徒四壁的樣子,陽天雪都哭了,而張驥母親在坐進車子後,還是有點擔心,擔心會給雷凰帶來不好的影響。

雷凰笑道:“不用擔心,他們還不敢對我如何。”

此刻陳暮玄纔開口:“弟妹,這位雷領導是我們信賴的省委副書記兼任省紀委書記。”

“啊。”張驥母親呢不敢置信的看着雷凰,太年輕了,她真沒想到,雷凰竟然這麼年輕就做了這個高的位置。

雷凰笑了笑:“我也是個母親,我有一對兒女,是龍鳳胎,我知道母親對孩子的愛是什麼,嫂子,你若不是爲了孩子,不會將身體拖到現在,所以,現在,也請你爲了孩子,好好養病,其他的你都不要管,交給我。”

隨後雷凰又沉默了一下,然後撥通了電話,是給唐心怡的:“心怡,在湘南,有沒有你熟悉的洗白的人。身手要稍微好一點的。”

“有。”唐心怡想不到雷凰會給自己打電話,如今雷凰的身份她也知道,她很佩服雷凰,所以雷凰沒有客套說出直接來意的時候,她特別開心,證明雷凰沒有變,依舊是信任自己的雷凰:“前段時間,在湘南開了浴火物流分部,我派了十個過去主持,帶頭的叫洪青,四十七歲,但是身手非常好,人也比較正氣。”

“好,你聯繫他,讓她給我打電話,我需要人保護一對母子,原本想調用軍隊中的力量,想了想,那樣容易打草驚蛇,所以暫時需要你的人。”雷凰倒也不客氣。

“成,我讓他隨後帶人跟你報道,你要幾個?”唐心怡也直接。

“四個。”雷凰很不客氣。

“行,我讓洪青帶人去給你電話。”唐心怡非常乾脆的說完後就掛了電話。

雷凰對張驥的母親道:“我送你們去醫院,依照湘南的實際情況,必然會有人發現,因此很可能會對你們母子帶來危險,我暗中找人過來保護你們母子,我再把我的手機號碼給你們,我這個手機是二十四小時待機的,因此有任何事情,你們直接給我電話。”

看雷凰安排的這麼妥當,張驥母親一臉感激:“雷書記,只怕會連累你。”

雷凰笑了起來:“嫂子,你這話說翻了,不是你連累我,是我連累你們纔對,我來湘南,多少眼睛看着我呢,都想知道我如何打開局面,也都想將我要打開的局面扼殺在他們能夠容忍的範圍內,所以如果我沒料錯,很可能你們會被我連累。”

然後又對陳暮玄道:“暮玄同志,只怕你都會有危險。”

陳暮玄直接道:“雷書記,如果能夠還湘南一個真正的和平年代,我覺得就算讓我死我都不怕,張翔當年就是抱着這樣的決心才寧可被誣陷被害死,也不妥協,我做不到他那樣有骨氣,但是一點危險,我還不放在心上。”

雷凰微微一笑:“你放心,我會安排好的,我不會容忍有些事情發生在我的眼皮底下。”

雷凰心中有了計較。

雷凰將張翔的老婆送進了醫院,這個事情,週一一大早劉邱華知道了,劉秋華知道後,一把就將眼前的杯子給打碎了:“當日誰說的,這事情都擺平了,如今這張翔的老婆是怎麼回事情?”

“書記,我們當時的確是處理掉了張翔,而且張翔口袋中的東西我們也的確是銷燬了,我想這雷凰將人送醫院,是個巧合吧。”鄭斯南小心翼翼的看着劉邱華。

“現在你也只能期望這個是巧合了。”劉秋華不確定雷凰到底知道多少。

“要不我們警告一下雷凰。”鄭斯南的膽子不可謂不大。

“混蛋。”劉邱華看見的自然又是不同方面:“你當你是在黑道上混啊。動不動警告,她雷凰是什麼人,是省委副書記,是紀委書記,你警告她,她一個電話,不管你是否願意,我都必須看她幾分面子,將你的這身皮脫下,說話不經大腦。”劉邱華一臉怒氣。

過了一會,似乎平復了,纔開口:“這事情,梅歌兒同志知道嗎?”

“應該知道,我一早上就看見齊笑慶去了他那裡彙報工作去了。”齊笑慶也是少數民族人,是梅歌兒一系的,如今爲公安局局長。

劉邱華冷笑道:“這齊笑慶越來越囂張了,都不將我這省委書記放在眼中了。”

“書記,您就別生氣了,如今我們最緊要的不是對付梅歌兒,應該是對付雷凰吧。”鄭斯南提醒一句。

劉邱華微微搖頭:“雷凰到底要做什麼,要如何做,我們不清楚,也許正如你說的,她救張翔的老婆不過是巧合,但是不管如何,我們都要提防一點,這樣,你找幾個人,去一趟醫院,警告一下,你自己不要出面,這種事情,一定要先將自己摘出來,明白嗎?”

“明白了,書記,我這就去。”鄭斯南得到了劉邱華的主意,就匆匆離開了書記辦公室。

康少成也聽到了這個消息,康少成對於張翔這個人不熟悉,只是聽說而已,還是從任章查那裡聽說的:“張翔的老婆,這張翔是什麼人?”

“省長,張翔原本是我們香江市公安局刑警大隊的隊長,後來爲了給她老婆酬醫藥費,跟不法份子勾結,盜賣香江的罌粟花給倭國人,被當場抓住,並被判爲死刑。”任章查將張翔資料告訴康少成。

康少成微微皺眉:“這麼說的話,這張翔是我們黨內的敗類,不過雷凰同志救的是他老婆,可能是巧合吧。”

“我也是這麼認爲的。”任章查贊同附和:“不過省長,雷書記纔來,這人生地不熟的,有些事情還是最好別過問,讓下面人去辦一下就好,不然被有心人聽到了,會認爲雷書記要針對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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