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卓儀菲面露驚恐,立馬別過臉,生怕被張四看見。
但是她那麼大一個人站在那裡,張四豈會看不見。
李然默契的和落清清交換了個眼神,兩人也算接觸過多次,各自一笑,算是打過招呼了。
張四還愣頭愣腦的,李然說要再次帶自己進宮,把事情真相說清楚。當時他是一萬個不樂意,可迫於李然的殺氣,只能硬着頭皮答應了。
走到風浴陽身邊,跪下抱拳作揖。
“卑職李然,拜見陛下,願陛下萬福。”
睿安先前告訴過風浴陽,李然的身份。他滿意的嗯了一聲,擺手讓李然起來。
“陛——陛下?!!”
張四驚出了一身冷汗,看着風浴陽目瞪口呆,四肢僵硬。他沒想到自己一介平民,竟能看見當今的天子。
在李然的再三提醒下,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顫顫巍巍的磕頭。
“草民——草民張四拜見吾皇陛下,願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風浴陽一向反感平民,認爲他們是卑賤的。可這次他是主要的人證,敷衍的‘嗯’了一聲,讓張四起來。
“聽說你就是那個調戲落清清的黑衣人?”
張四再次跪倒在地上,害怕的汗如雨下,嘴角抽搐。
“起身回答朕的問話!”
“是——是。”
扶着膝蓋艱難的站了起來,不敢看風浴陽,全身顫抖的站在一邊。愣了一會兒後,把事情告訴了風浴陽。
聽完張四的口供後,風浴陽的眉頭陡然皺起。拍了下桌子,又嚇得張四跪在了地上。
“你說是有人出錢讓你輕薄落清清,還把你帶進宮中?”
“是。”
張四連正常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渾身顫抖的像是篩子。
風浴陽刻意看了眼卓儀菲,發現她臉色凝重,輕咬嘴脣,雙手握拳,一直不敢看這裡。
“你可知道那個人是誰?”
“她戴着面紗,但是草民見過她的隨身玉佩——”
風浴陽迫不及待的說道:“趕緊說來!”
張四吞嚥了下分泌過旺的口水:“玉佩上一面是龍鳳嬉戲,另一面刻着字。但草民不認識字,所以不知道上面刻着的是什麼——”
“龍鳳嬉戲?!”
風浴陽驚訝的說着,視線往卓儀菲身上一落。
“龍鳳都是皇家之物,尋常百姓不可使用,連大臣也不能逾越,否則會有殺身之禍——”睿安語速緩慢的說着。“不過龍鳳嬉戲的玉佩,朝中有一個大臣擁有,就是太傅卓然——”
卓儀菲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上。
睿安見此,偷偷一笑,繼續說道:“太傅卓然的先祖曾是開國功臣,當時的陛下感激卓先祖的相助,就賜予他們家龍鳳嬉戲玉佩,後面刻了一首歌頌之詞。這個玉佩成了卓家的傳家寶,代代相傳,似乎已經到了卓儀菲小姐的手上。所以普天之下,擁有龍鳳玉佩的人,除了皇室,就只有卓儀
菲了。”
事情到了這裡已經再清楚不過,自知陰謀被揭穿的卓儀菲,失魂落魄的跪倒在地上,面如死灰。
一切都在落清清的預料中,她沒多大的驚訝。反而饒有興趣的打量着卓儀菲,心想你也有今天。
“哼!沒想到堂堂太傅的千金,竟然犯下如此大罪!”
風浴陽勃然大怒。
此時夜已深,瞌睡蟲侵襲着在場所有的人,但落清清是分外精神。卓儀菲三番兩次暗害自己,這次終於落網了。不過就她的腦子,不可能想到這個計劃。她的背後肯定有人,自己一定要藉助這個機會,把那個人揪出來!
畢竟是女兒家的事情,風浴陽也不想再管。落清清已經洗脫了嫌疑,不如就將審問卓儀菲的事情交給她。免得讓世人說自己小肚雞腸,和女子計較。
凝眉看着落清清,頓了一下,緩緩說道:“清清,朕就把卓儀菲交給你了。”
落清清趕忙擺手作揖,她已經想好了如何折磨卓儀菲,讓她一直陷害自己。
夜已經太深,風浴陽讓李然和張四出宮,自己也帶着睿安回寢宮了。
他們一走,落清清的嘴角就揚起了一絲陰笑。她知道卓儀菲這麼做肯定和落安安有瓜葛,兩個狼狽爲奸的女人,以陷害自己爲樂。她們不只想殺死自己,更加害死了蔥兒!
想到這裡,落清清決定不會輕易放過卓儀菲!
說卓儀菲蠢,她還真蠢。
以爲風浴陽不管這件事情,自己又是太傅的千金,落清清不敢對自己做過分的事情。畢竟自己的老爹是太傅,連風浴陽都不敢得罪的朝廷重臣。
若無其事的起身,撣去衣裳上的塵土,向着一邊的桌子走去。
剛被驚出了一身冷汗,身體缺水嚴重。她想喝點壓驚茶,然後和落清清對峙幾句,然後等她老爹進宮救她。
落清清直接把茶杯奪走了,當着卓儀菲的面,扔到地上砸了個粉碎。
卓儀菲先是一愣,刁蠻的個性上來,想上去和落清清較量一下。還沒接觸到落清清的身體,就被她一個過肩摔扔到了地上。痛苦的呻吟了幾下,看着落清清人畜無害的笑臉,咬牙切齒的爬起來,還想衝過去和她廝打。
輕巧的躲過卓儀菲蠻牛似的攻擊,右手抓住她的腰帶,右腳輕輕一踢。卓儀菲失去重心,憑空抓了幾下,然後無情的落到了地面上。
這次摔得不輕,胸口火辣辣的疼。這時她才意識到,落清清是不可能對自己手下留情的。
自己天真的以爲,風浴陽怕得罪自己的爹爹卓然,纔會回寢宮休息。其實風浴陽是不想落得和女子計較的名聲,纔會把自己丟給落清清處置。
落清清是何許人也,對誰都不會留情。風姸燕是一個,趙貴妃是另一個,自己將會是第三個嗎?
接連捱了幾下後,卓儀菲無力的躺在地上,身上的每寸肌膚都在發疼。艱難的喘着氣,捂着胸口的位置。那裡捱了落清清一下,心臟在那一瞬間,似乎停了一下。
惡狠狠的看着落清清,就不相信她真的不懼自己太傅千金的身份。
“落清清你……”
一腳踩在她的頭上,落清清居高臨下,傲慢陰冷的看着卓儀菲。
“以你的智商,不可能想到這種陰謀。你身後是否還有人?那人是誰?”
卓儀菲奮力掙扎了幾下,落清清稍微重了下力道,她就痛得眼冒金星,連喘氣都很艱難。
“落清清,我爹可是當朝太傅,連陛下都要尊敬三分的……”
“那不好意思了,我並不是陛下。”
落清清似笑非笑的俯下身子,近看卓儀菲因爲疼痛而變形的臉。
“你若是不告訴我你身後的人,我保證你會活得很痛苦——”
右手食指點中了她的穴道,卓儀菲痛苦的‘啊’了一聲,口水不由噴了出來。混合着鮮血,流淌在白皙的脖子上。只感覺身體似被火燒一般,炙熱難當,喉嚨口似乎被東西堵住了,只能一邊流着口水,一邊喘息着。
“我雖沒天牢刑罰的手段殘酷,但也足以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剛纔你中的是烈火,只是輕輕一指,你就要忍受烈火焚身的痛苦。你若是聰明,就把你身後的人告訴我。否則我一個手指頭點你一下,你就要受到十種近乎毀滅的痛苦。以你太傅千金的身子,估計不用三種,你就魂歸西天了——”
落清清說的沒錯,烈火是天劫的招數,一般是用來讓敵人分心和減速的。她學以致用,用來逼供。畢竟對於卓儀菲這種嬌嫩的大小姐,要忍受烈火焚身,比一般的刑罰更痛苦。
卓儀菲艱難的擡起頭,想用唯一的一分傲慢,和落清清做對抗。
“我——”
實在太痛苦了,她的呼吸差一點停止。沒有幾分鐘,卓儀菲選擇了投降。
奄奄一息的抱着落清清的大腿,近乎哀求的說道:“救——救我,我——我說——”
落清清甜甜一笑,一指解去烈火,蹲在卓儀菲面前,笑容滿面的說:“我只聽真話,言簡意賅就好。”
卓儀菲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舔舐着乾裂的嘴脣,喘息了幾口氣。
“我身後的人就是……”
此時天微微亮,風浴陽睡得很死。再過半個時辰就是早朝了,他卻想着今日不早朝,偷懶一天。
外面暮色濃重,萬物剛剛甦醒,每個人都昏昏欲睡。有一個人卻格外精神,心急火燎的往寢宮跑。
聽說自己的寶貝女兒惹禍,危在旦夕,卓然愣是一晚上沒睡。等到天亮,直接往宮裡跑。他就一個寶貝女兒,卓家唯一的繼承人。即便用自己的太傅交換,他都要保住卓儀菲。
“卓太傅,陛下還在睡覺,您不能進去——“
被寢宮門口的小太監攔了下來。
卓然心急如焚,卓儀菲落到其他人手中還好說,多少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不會對她動用大刑。但是落清清和卓儀菲有瓜葛,那個人又軟硬不吃,瘋瘋癲癲。自己再不快一點,卓儀菲就會有性命危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