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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君!”

這時大廳裡突然響起一聲悲憤到極點的吶喊,聲音巨大到震得整個封閉的大廳都在晃動。

發聲的是張元,他雖然跟個活死人似的,但是他的探索能力卻自然開啓着,大廳裡的一切,他清清楚楚,他的焦急,他的憤怒,他的仇恨,一切都在這一刻爆發了。

其實如果要真的消化那萬年的功力沒有個一小時是不可能的,消化有兩種方式,一種是等它自然消化,還有種就是強力壓制,也就是說如果這時有一個發泄的地方,或者說有一個強有力的意念,就會瞬間壓制住萬年功力。

張元憤恨到極點的心情此刻就成爲了這個強有力的意念,一下剋制住了萬能功力在體內的波浪,一聲大吼,風平浪靜,萬能功力很乖的安靜下來,任君差遣。張元虎目猛的一睜,眼珠幾乎要撐破眼眶,他的眼角都有些開裂,裡邊佈滿血絲。

幾乎同時,他的雙手就猛然伸出,瞬間捉着叔公精瘦枯乾的手腕。

九叔公所有的修爲都在這兩隻會燃燒的手掌,所以張元第一步就是捉住他的兩手。

如果換以前是捉不住的,老傢伙一百多年的修行,力氣還是有一點的,就算舉重運動有想控制住他的手腕,那也是天方夜譚。可是這一刻的張元已經掌握了萬年功力,雖然他的異能沒有什麼攻擊力,可是他的力氣卻明顯變大,大到無法想象。

九叔公使勁一抽手,沒**,手腕就跟上了緊箍咒似的,他又猛的伸出,想要用手去燙張元的臉,可是他還是沒有奏效,他的手彷彿長在了張元的身體上,紋絲不動。

“狗孃養的。”張元低吼了一聲,雙手猛的一收,然後抓着叔公的手腕,緩緩地把他火焰熊熊的手往他撞擊的老臉上送去,“你自己嚐嚐唄燒的滋味吧!”九叔公無法抵抗,實際上他所以的功力就是雙手,除了雙手,他也怕火,他也怕燒,他也會死。就在九叔公的鬍子被點燃後,他收回了自己的功力,避免了自己被燒。

“老畜生,你死吧!”張元又怒吼一聲,背後一挺,雙腳一彈,鯉魚打挺。張元站起身來,拖着九叔公就往花壇下走去。雖然九叔公一百八十多年的修爲,力氣也不小,可是和現在的張元比起來根本就不值一提,九叔公就跟個塑料袋似的被張元拎着下了花壇。“大兄弟,有話好好說,我可以爲你做事,沒有我,你也得不到功力……”九叔公哀求着,他也就這點本事,噴噴火1 小 說 α..C整理,力氣比別人大,現在他除了哀求,別無他法,他也跟着普通人一樣的脆弱。

“原來你沒瘋!那樣更好!”張元冷笑着,把老頭拖到一臺大機器面前。

這是一臺從國外進口的專業拍攝能量光的儀器,因爲需要磁場,所以下邊有一塊非常沉重的磁化鐵,大概有七八噸重。

“兄弟,你饒了我吧,你,你要幹嗎!”九叔公突然發現了張元的意思,嚇得使勁掙扎着,可是卻顯得很徒勞。

沒錯,張元就是要先砸斷老傢伙的手,他要老傢伙也嚐嚐唄折磨死的滋味。因爲張元不敢鬆開九叔公的手,也不能讓他兩手撞擊,所以他需要工具,就是面前的這一臺機器,九叔公掙扎着,腳下使勁蹬着地面,可是他舊皮鞋都踩丟了也無濟於事。

“嘩啦!”張元用腳尖一下勾得笨重的大機器晃動着歪倒下來,然後帶着殘忍的笑,把九叔公兩隻乾瘦掌放在了地面上。

“不要!不要呀……”九叔公喊出了死聲,可是大鐵塊依然轟然而倒,一下砸在九叔公的手腕上。

“咔嚓。”九叔公的手齊腕而斷,他賴以生存,引以爲豪,也殺人無數的兩隻手掌,被瞬間壓成血肉模糊的一塊肉泥。

“啊~”九叔公慘叫着,自作孽不可活,目前的他慘不忍睹,兩隻失去雙手的胳膊來回亂舞着,鮮紅的血到處拋灑,壓斷的手腕處,森森白骨清晰可見。“原來你的血也是紅色的。”張元對這個老傢伙已經恨到了極點,絲毫沒有憐憫之心,拖過老傢伙的兩條腿,提起大鐵塊,又猛的砸下去。

此刻纔是人間屠場,憤怒的張元一截截地把九叔公推進去,雙腳,小腿,大腿肚子,胸口,一直把他整個身體都砸了個稀爛才鬆開手,唯一還留存着的一個腦袋跟西瓜似的來回滾動,九叔公也徹底死了。

看着一地的血液和鮮紅的肉泥,張元這才心緒平靜些,喘了口氣,踢開九叔公的腦袋,快步走向躺那沒動靜的張焉君。

“焉君,你醒醒……”張元嗓子眼一陣哽咽,還記得她動人的流轉眼波,她罵色狼似的嫵媚眼神,曾經還故意躲着她,也並不知道她的心意,卻原來,她愛着自己如此之深。

張元眼睛有些模糊,趕緊抱起張焉君的單薄身體,一摸脈搏,居然還跳,很微弱的跳動。

張元突然一陣大喜,顫聲道:“焉君你等着,馬上我就帶你去醫院,醫生,醫生。”

當鐵門從內部開啓,出現在秦小柔面前的是緊抱着焉君的張元。

看着渾身是血的兩人,秦小柔趕緊迎了上去,“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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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要醫生,要救護車,救護車來沒?”張元焦急地問。

“來了來了。”從全副武裝的特警背後鑽出兩個小醫生擡着副擔架,張元把脈搏微弱的張焉君放上去,剛想跟着走,卻被秦小柔拉住了。

“你傷怎麼樣,你也是傷者,你讓我看看……”實際上秦小柔也是擔心死了,這短短十五分鐘,就跟十五年一樣漫長,張元被挾持進去時就已經虛弱得臉色蒼白了,她真的擔心這小子堅持不住,當張元一身是血的出現在她面前,她又是多麼希望可以撲進他的懷裡。

張元知道她的關心,對她微微點了個頭,做了個放心的眼神,然後追着救護車而去,那邊有一個更需要他關心的人,那個爲救他而願意放棄生命的女人。

“哇嗚,哇嗚……”救護車奔馳在靜謐幽深的午夜,一聲急似一聲的警笛劃破凌晨的濃霧,車頂白藍相間的是象徵希望的微光。

車裡張元坐在最裡側,拉着張焉君的小手,那白白的小手分外的白了,白裡透着青,失血似的冰涼,張元把她的手貼在自己熱乎乎的臉頰,爲她取暖,柔聲安慰,“焉君,再等等,馬上就到醫院了,你撐着點,你可千萬別泄氣,別鬆勁……”

張元說着,淚水就隨之滑落,他的視線模糊了,他沒有擦,一任鹹苦的淚爬滿他的臉。

今天隨車醫生是個相對有些經驗的老醫生,在車上就開始檢查了,“病人因撞擊而受傷,血壓30,脈搏45,撞擊部位多臟器損傷,可能破裂衰竭,顱腦損傷,瞳孔有放大跡象,哦,最重要的是病人第七根肋骨折斷,刺入胃部,引發大出血……唉~”

老醫生說到這裡突然搖搖頭,嘆息一聲,不再繼續檢查,而是一**坐回靠着車廂的條形板凳。

“醫生,怎麼樣?”張元抹去眼角的淚水追問。

老醫生又看了看張元說道:“我幹醫生也有不少年了,接危重的病人也有很多次,像她這麼重的傷也接過不少,唉,實在太重了,你要有心理準備。”

老醫生的話很明顯,像這麼重的傷多半是沒什麼希望的,你就節哀準備喪事吧。

“那到底有幾成希望?”張元緊緊地抓住老醫生的手,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老醫生從張元,滿是血污的手裡抽回手,豎起一個指頭。

“一成?”張元文。

“百分之一。”老醫生收回手指又搖了搖頭,這可是中海電視臺的焉君吶,誰不認識?中海市民又有哪個不喜歡這個漂亮,睿智,又敢幫弱勢羣體說話的美女主持呢?可是天妒紅顏,多麼年輕的生命。“百分之一……”張元嘟囔着眼神也凝滯了,百分之一,這纔多點希望?其實張元的心裡有個想法,可是他又不確定是不是行,因爲他沒試過,他怕萬一還是不成,那不是侮辱了這個女孩?

讓張元下定覺醒的是老醫生自言自語的又一句話,“我看連醫院都捱不到啊……”

“停車!”張元暴喝了一聲。

“幹什麼?”

“我自己給她治。”張元說完,拔掉焉君手臂上的輸液管,又幫她整理好敞開的外衣,然後又冷冷說了一句,“快停車!”

車裡的兩個小護士還想阻攔,老醫生卻示意她們不要管,當救護車停在路邊,張元抱着張焉君離開,老醫生嘆道:“其實百分之一我都是安慰他的,這樣的病人……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