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章

其實根本不用慕容欣鸞出聲,花蠍的眼睛一直就盯着這裡呢。

不過她卻沒有認出藍若,女孩子這個時候長的快,還有很重要的是,藍若現在的精神面貌完全不一樣,再也不是以前受氣包的模樣,所以花蠍根本沒認出小丫頭。

而且項鍊她也不認識,這是張元的私人秘密,又怎麼會告訴別人,因此花蠍也沒有覺察出什麼異樣。

於是花蠍起身走過去,當她起身時,眼睛很不留神地看到第三桌,慕容欣鸞的助理白姨也眼神灼灼地看着慕容欣鸞呢。

花蠍心裡動了動,也正是因爲她多看了兩眼,纔沒有注意到那個說要上廁所的小妹妹臉色那麼慘白。

“這是我的經濟人艾希莉,我哪怕上個廁所都要她批准的。”慕容欣鸞的言語裡有別人聽不出的冷嘲熱諷。

花蠍表情沒有任何改變,問道:“有事麼?”

“明天我想去嫣君小姐家吃午飯,或者呆一天,想問你日程上有沒有安排?”慕容欣鸞問道。

其實花蠍這兩天也有點頭疼,本來讓慕容欣鸞來中海的目的就是試探張元是不是鐵鷹,可是張元這小子還就死活不出現,開始花蠍還懷疑張元是故意躲着,可是一瞭解,張元還確實最近比較忙,如果直接把慕容欣鸞送到張元面前,那又實在太明顯。

“明天暫時沒有安排,吃午飯可以,不過呆一天……我不能保證。”花蠍說道。

“。”慕容欣鸞點頭,示意她走開。

花蠍也禮貌地對着張嫣君打了個招呼,然後她並沒有回桌子,而是走出了宴會廳。

此刻,藍若正呆在洗手間打着電話,“張元哥哥,我,我看見那個女人了。”

“哪個女人?”正在家裡給武田發完行動方案郵件的張元有些莫名其妙。

“就是那個叫花鞋的女人,她好可怕,那天就是她給叔叔聞的味道,哥哥,你快來,我怕。”藍若真的挺害怕那個女人,太可怕了,她的聲音都在顫抖。

“哦,是花蠍,你怎麼會見到她,你在哪裡?”張元緊張地問,雖然對他來說花蠍沒什麼可怕,可是如果花蠍認出藍若,那百分百要殺人滅口,那個開士的不就被她滅口了。

“我在中海衛視內部餐廳的女洗手間,今天是慕容欣鸞慶功會……”

“這個混蛋嫣君。”張元罵了一句,想想張嫣君也不知道這裡的事,罵她也罵不着,於是趕緊站起身,一邊套西服,一邊問道:“她認出你沒有?”

“好象沒有,不過我怕,我不知道,我看見她就走不動路了。”

“鎮定!量鎮定!你找個可以躲藏的地方,把手機改成振動,不管誰叫都不要出來,等我,20分鐘左右。”張元掛斷電話便狂奔下樓,他是不願意看見慕容欣鸞,可是難道看着藍若有危險不救?

當藍若鑽進女洗手間門後的一個小雜物櫃時,在不遠處的窗口位置。

夜晚的風,有些許涼意。

看着窗外夜幕下的輝煌都市,花蠍也在打着電話,1 小 說 α..C整理她一手捏着眉心一手舉着電話,很輕聲地用法語說着:“教授,目標一直都沒有出現,聽說他最近忙着守衛一個什麼研究所,沒有時間,我看是不是把慕容欣鸞送到他的必經之路上來一次巧遇?”

“不行!這樣太明顯。”對面的蒼老聲音沉吟了一會才又說道:“我聽說你和那個叫米威的年輕人打得火熱,你是不是可以利用下這個關係試試?”

花蠍不願意把米威拖進來,趕緊說道:“教授,他和我們的目標沒有什麼太大關係。”

或許是花蠍的拒絕太迅速,或許是教授早已收到什麼消息,怒道:“蠍子,我真的開始後悔讓你執行這個任務了,難道你忘記了作爲特工第一課學習的那句話了?你已經越來越讓我失望,請不要讓我對你徹底失望。”

教授越說越緩慢,最後已經是一字一句的說了,其中已經清晰的透出了威脅的意味。

這時,一陣夜風撲進窗口,衣着單薄的花蠍禁不住打了個寒戰,嘆了口氣說道:“好吧,教授,你說我該怎麼做?”

教授也同時嘆了口氣,“看來是我錯了,鐵鷹畢竟救過你的性命,讓你執行這樣的任務是我的錯,你什麼都不用做,後天跟着慕容欣鸞也去馬來西亞吧,好好休息幾天,忘記這裡的一切吧,稍候我會給你重新安排任務。”

“謝謝。”花蠍掛掉電話,往宴會廳走的路上明顯心情差了很多,緊緊皺着的眉頭看得出她的不悅。

很顯然,教授並不放心她,給她安排了尾巴,自從上次和教授通電話,她就感覺到來這裡的組織成員並不是她一個,根據她的經驗,教授對不放心的人,經常會派出一個尾巴,悄悄關注你的一舉一動,這個人並不主管行動,他的任務就是監視這個執行行動的人,是否忠實,是否在執行任務,是否對組織有不忠行爲。

當來到宴會廳前邊的通道時,一個女人的背影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往廁所走去的白姨。

“狗孃養的尾巴。”花蠍罵了一句,走向宴會廳,可是站在宴會廳門前,她卻改變了方向,她的目光裡有陰鬱的寒光一閃。

幹掉尾巴。沒錯,組織有過很多先例,尾巴被莫名其妙的幹掉,教授也無話可說,畢竟是秘密派出去的,就算掛了,誰也說不清,教授可不會爲一個死人得罪精銳的特工們。

白姨走進洗手間,邊走邊在編輯一條信息,洗手間沒有其他人,她走進靠近門口的一個小隔間,關上門,發完信息,解褲子,尿尿,她沒有感覺到死神已經逼近了。

花蠍已經進入臨戰狀態,她調整着呼吸,眼睛看着前方,耳朵注意着四周的環境,一路都沒有人,很好,她的右手不由自主的活動了一下,馬上她就要用這隻手結果一個人的生命,雖然她殺的人不少,可是每次暗殺目標之前,還是讓她有種莫名的緊張,興奮,熱血奔突的衝動。

走進女洗手間,很好,也沒有人,花蠍無聲的關上洗手間的門,並把掛在門後的“正在打掃”標誌牌掛了出去。

與此同時,躲在門口洗手檯下邊小櫃子裡的藍若也是心裡緊張的要命,小櫃子裡悶熱,黑暗,她一身是汗,她聽見外邊白姨進來的腳步聲,她大氣也不敢出一口,外邊的一點聲響都象是來,要取走她性命的惡魔。

白姨已經尿完尿,她擦了擦,拉起褲子,她看起來並不像一個特工,她沒有絲毫警覺,可是誰能想到,她的性命這就走到盡頭了呢。

當她拉開門,卻看見一張豔若桃花的臉,是花蠍,就堵在小隔間門口,一臉微笑,帶着輕蔑。

“哦,我用完了,讓給你。”白姨已經感覺到了危險,可是她話沒有說完,她就被一股大力推了回去,“砰咚”一聲坐回抽水馬桶上。

“你!”白姨一個字音尚未吐露,她的脖子已經被一隻纖纖的手卡住嗓子,卡的她無法言語,她恐懼地看着面前和魔鬼似的花蠍。

“來讓我看看你剛纔給誰發消息吧。”花蠍陰惻惻的笑着,可以看見她的兩隻手都帶上了透明的紗手套,在中國,她不想惹麻煩,她一把從白姨的手袋裡掏出手機。

或許是感覺要被發現了,白姨發動了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反抗,她用雙手猛的勒住花蠍的手腕,想要把那隻要取她性命的手拉開。

這樣的反抗是徒勞的,反加快了她死亡的步伐。

只見花蠍的手一鬆,擡起一點,又猛的一緊,她卡住了白姨的下巴,讓她的嘴巴裂開一條縫隙。

白姨的氣管一下通暢了,她貪婪地吸着新鮮的空氣,同時她手中的力氣在加大,她腿的力道也在加大,她想要站起身,跑出去。

“吐!”花蠍的眼中寒芒一閃,嘴裡吐出一物跟長了眼睛似的鑽進白姨的嘴巴。

白姨只覺得一片圓圓的藥片粘在了舌頭上,她想吐,可是她的嘴又被花蠍捂上了,她感覺到藥片在融化,速度快得驚人,就象冰遇到了熱水……

不管好人壞人,殺死她是殘忍的,一個人要死亡時,眼睛裡的絕望是震憾人心的,花蠍沒有看,而是低頭去看她最後一條信息,“明天去中海衛視主持嫣君家,一天。”

有這個已經夠了,花蠍覺得好在沒有殺錯人,除了這個女人還有誰是尾巴呢?只有她。不過,就算殺錯了,花蠍也不會愧疚很久,她早已磨礪成了鐵石心腸,當然,如果死的是她自己,她也無怨無悔。

然後,她把手機塞回了白姨的手袋,在下一秒,她鬆開手,笑道:“這是一種讓心臟驚攣的藥物,一分鐘後,你會死於心機梗死,你可以做個禱告。”

這時沒有人會做禱告,人求生的**無比強烈,白姨顧不得髒不髒,轉身趴在抽水馬桶上,用手指塞進自己的嗓子眼,向馬桶裡猛烈的嘔吐着,想要把已經融化的藥液吐出來。

她吐出了胃裡所有的食物,吐出了黏液,吐出了黃膽水,可是當她停止嘔吐大口喘氣時,卻聽見頭頂,花蠍在冷冷的說着:“沒用的,別費勁了,藥力已經進入了你的血液,沒有傷口,沒有痛苦,沒有人會知道你是死於他殺,再見了,心肌梗死的病人。”

花蠍扭頭離開,因爲她已經看見白姨手捂着心口的動作,很快,或許還有三秒,兩秒,她就會心臟梗塞,血管脹裂,腦缺血,死亡。

背後突然響起這個垂死的女人最後一聲責問,聲音不大,卻帶着憤怒,和無辜……

“爲什麼!”

“因爲你是尾巴。”花蠍自言自語着走出隔間,打開女洗手間的門,輕快地離開,她鬱悶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