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熙蹙着眉梢,看着薄長鴻,眼神凌厲了幾分。
“你以爲還是用股權來威脅我麼?”
薄長鴻看了一眼江如,江如看了一眼薄靳熙,輕咳兩聲開口。
“兒子,我和你妹妹爸爸商量過,你要是再這麼胡來,那我們只能先讓你放假一段時間!”
薄靳熙心中覺得這個時候這個壓力來的正好,可以堵住莫長卿的嘴巴。
他早就瞄見了出去之後的莫長卿躲在客廳窗戶的牆角下。
薄靳熙看着薄長鴻冷冷道:“既然這樣,那就試試看,到底最終是你能贏,還是我能堅守,總之,我堅定要和長卿在一起,沒有人能分開我們!”
薄長鴻瞬間氣的臉色漲紅,大手一拍桌餐,震得桌子上的湯都在晃動,盪漾出水花。
“你這個孽子,簡直是太沒法每天了,薄靳熙,我告訴你,只要你敢和莫長卿在一起,薄氏集團,從此以後你別想沾染半分!咳咳咳……”
說到激動的地方,薄長鴻猛然咳嗽,江如心疼的急忙上前,替薄長鴻順着後背。
“長鴻你沒事吧?”
薄長鴻痛苦的擺了擺手,不想露出虛弱的那一面,江如卻能瞭解丈夫的身體。
第一次,江如十分冷漠的擡眸,帶着責怪的眼色,盯着薄靳熙。
“臭小子,這一次,我幫定你爸爸了,你簡直是越來越過分!”
薄心妍站在一旁十分焦急:“爸媽……”
話落,父母沒有一絲要鬆口的想法,薄心妍着急心切的看向薄靳熙。
“哥,你倒是表個態度啊,那一個莫長卿又那麼好麼,再說你都是有嫂子的人了,你這是幹嘛呀?”
薄斐川坐在一旁,不動聲色的聽着。
全場只有祁梟城一個人理解薄靳熙,不得不感嘆,這一盤棋,下的真大!
瞬間,餐廳中的氣氛有些的凝重,安靜的詭異。
薄靳熙擡起頭,冰冷的眼神掃過餐廳中的每一個人。
“想要我放棄長卿,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撂下一句話,薄靳熙毅然決然的轉身,朝着門口走去。
“孽子,你這個孽子啊!!!”
薄長鴻氣的肺疼的叫喊聲在客廳中迴盪,江如看着薄靳熙離去的身影,眼神越發的失望。
這個孩子,是真的要廢掉了,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
屋外。
躲在牆角偷聽的莫長卿沒有想到薄靳熙竟然對她這麼執着,心中感動的想要流淚。
感覺薄靳熙快出來,莫長卿急忙快步的從一旁的花叢,飛快的朝着大門口跑去。
不一會,薄靳熙開着車子緩緩駛出了院子,就瞧見莫長卿正站在路旁,整理了一下衣服頭髮,做出一副要攔計程車的架勢。
這個時間點,這一條別墅區很少能有計程車的,薄靳熙脣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樣子,剛纔該聽的都聽見了,也不枉演戲一場,只希望,這個調味劑能加速讓莫長卿卸去所有的防備。
薄靳熙將車子停在了路旁,快速下車邁着修長的步伐大步流星的朝着路邊的莫長卿走去。
走上前,還不等莫長卿開口,直接伸手將她拽入懷中,緊緊抱住。
莫長卿的一顆心,悄然的融化。
她靠在溫暖的胸口,差點流淚,莫長卿伸出手,緩緩的抱住了薄靳熙。
一個擁抱,良久,薄靳熙才鬆開。
“對不起,剛纔讓你受委屈了,我家裡人暫時還不能接受,回頭多相處就好了!”
薄靳熙淡然解釋,卻已經讓莫長卿忘卻了今晚所有的委屈和難堪。
莫長卿擡眸,看向薄靳熙,嗓音因爲感動,有些輕顫:“靳熙……”
“好了,先上車,回家再說!”
薄靳熙拉着莫長卿,兩人上了車子,馳騁而去。
一抹人影從暗處走了出來,薄斐川眯着眼睛,有些捉摸不透的看着那遠走的車子,薄脣微微張合。
“莫長卿,莫長安,薄靳熙你可真是有意思!”
……
薄家老宅子。
因爲薄靳熙他們的離去,飯局不歡而散。
薄心妍藉口送祁梟城回醫院,也快速溜走。
兩個人開着車子朝着醫院趕回去,祁梟城坐在副駕駛座位上,聽着薄心妍十分疑惑的嘀咕。
“我哥怎麼就變成了這樣,肯定是莫長卿那個狐狸精給我哥哥下藥了!”
祁梟城淡然的坐在一旁,幽緩開口:“暫時先觀望,不要早下定論!”
薄心妍狐疑的瞥了一眼祁梟城:“什麼意思?”
似乎聞到了有內幕的味道。
薄心妍趕忙追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我哥和長安嫂子怎麼會好端端的分開,讓莫長卿這個女人趁虛而入?”
祁梟城想着莫長卿,語氣冷冽了幾分。
“我什麼也不知道!但是莫長卿那個女人,顯然很有手段,肯定是做了什麼,等你哥反應過來或許就知道了!”
並非是祁梟城不願意將這個事情透露給薄心妍,而是,莫長卿的背後可能涉及跨國賭梟案件,那是十分危險的事情。
他只想守住薄心妍的安寧,只是做個普普通通追着導演夢的女孩,而不是知道那麼多的黑幕。
因爲知道的越多,日後就越是危險。
尤其是他們做這種危險的暗處調查行爲,將來一旦事情曝光,那可是蘊藏着無限的危險。
這種危險,祁梟城這輩子都不想薄心妍涉及。
這一刻,祁梟城倒是有些感謝,薄心妍一直堅守自己,沒有被薄靳熙給帶壞。
薄心妍想了想,點點頭:“你說的也是有道理的,不過我哥這次,哎……就怕到時候長安嫂子若是不願意原諒我哥怎麼辦,真是爲我哥智商捉急!”
祁梟城脣角微揚,一雙深沉的眼神靜靜凝視着嘰嘰喳喳的薄心妍。
等到薄心妍說完之後,才悄緩開口。
“你現在難道不應該是擔心回醫院麼?”
一句話,嘭的一下讓薄心妍的心臟都快要爆炸了。
薄心妍的臉頰瞬間紅的像是熟透的紅蘋果,她咬着脣瓣,看了一眼祁梟城,驀地回想起從醫院來的時候。
思緒回到幾個小時前。
薄心妍被一個吻弄得心頭如小鹿亂撞,病房中的氣溫也隨之攀升。
祁梟城一雙漆黑的眸子熱情如火,深情的凝視着薄心妍,好似有種壓制不住那熊熊燃燒的谷欠火。
“心妍!”
一開口,充滿男性磁性的聲音差點讓薄心妍崩潰,她的心也癢癢的。
“幹,幹嘛?”
祁梟城俯身,逼近薄心妍,薄脣微微勾起,旋即在薄心妍的嘴角落下一個輕盈的吻。
“心妍,可以嗎?”
祁梟城的話,就像是一根針一下子刺進了薄心妍的耳朵裡,刺進她的心裡,好似帶着魔性一般。
薄心妍一向大大咧咧的都被這句話弄得差點把持不住。
“我,我我……”
薄心妍有些語無倫次,十分糾結的開口:“我該回家了!”
祁梟城聞言,眸色一沉,抱着她腰的手微微用力,收緊,將薄心妍緊緊的壓在身下。
“你捨得?恩?”
薄心妍瞬間都快哭了,她奶奶的,怎麼就拒絕不了了?
此時眼前的祁梟城散發着濃烈的荷爾蒙氣息,讓薄心妍根本無法拒絕。
“我,我不捨的!”
薄心妍也不知道是怎麼鬼使神差的說出這句話,祁梟城瞬間嘴角露出了一抹燦烈的笑容。
“不捨……”
祁梟城拖着長長的尾音,那聲音好似輕盈的羽毛,此時正在撩撥着薄心妍一顆蠢蠢欲動的心。
薄心妍立即窘迫的擺手:“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要回家了,梟城,你,你是個病人,現在還不能……”
這一解釋,祁梟城嘴角的笑意更濃。
“能不能,你試試不就知道!”
薄心妍瞪圓杏眸,心中是崩潰的。
臥槽,這寡言的傢伙,怎麼現在話這麼的多?
薄心妍很想哭,嚶嚶嚶,她想說的話明明不是這個意思,怎麼一開口就全變了。
祁梟城低下頭,耳鬢廝磨,一雙神情的眸子緊緊的盯着薄心妍的眼睛,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十分的親密。
溫熱的呼吸撲打在脖頸上,讓薄心妍的頭皮都有些發麻。
祁梟城輕挑眉梢,嘴角的笑容越發的邪肆,越來越和先前那正經嚴肅的樣子判若兩人。
“心妍!”
薄心妍只覺得心癢難耐,急忙開口:“別,別喊我!我我我要回家了!”
祁梟城點頭:“恩,回家可以,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了!”
此時的薄心妍只覺得心口有一團火,燒的她渾身燥熱難受。
“爲什麼?你怕我?”
祁梟城冷峻的臉上笑容淡了幾分。
薄心妍一怔,連忙搖頭:“我不怕你!”
“那是不喜歡我?”
薄心妍臉色漲紅,覺得舌頭都有些打結,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此時薄心妍的內心好像請求上帝賜來一個能說會道的舌頭。
片刻的猶豫,讓祁梟城的動作一頓,眼神中閃過一抹黯然神傷。
下一秒,祁梟城鬆開了薄心妍,坐起身:“剛纔,對不起!”
一句道歉,瞬間讓屋子裡攀升的氣溫驟然下降。
薄心妍躺在病牀上,看着祁梟城因爲一句話黯然神傷,整個人好似籠罩在鬱悶悲傷之中。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
這,這怎麼辦?
祁梟城站起身,擡手捂住了小腹受傷的地方,薄心妍還以爲他要離開,連忙開口:“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祁梟城回眸,一雙眼神緊緊的鎖定着薄心妍那還未散去紅暈的臉蛋。
“那是什麼意思?”
薄心妍扣着手指頭,有些不敢直視祁梟城,小聲嘟噥。
“喜歡你的意思啊!”
祁梟城眉頭一蹙:“我沒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