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靈這邊也因爲裴少擎的話,免不了多想。
他找趙四德麻煩?
難道,是因爲上次在俱樂部的事情,他想替她出氣?
安靈心中,有些複雜,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更有些不知所措,究竟該怎麼面對裴少擎。
此時,電梯下來了,門打開後,裴少擎走了進去。
回頭,見安靈還楞在原地不動,他輕蹙眉頭:“還站着做什麼,不想上去?”
安靈咬了咬牙,心頭亂轟轟的。
這個傢伙,今晚是不是吃定她了?
不,這協議是相互的,而且最近她又沒有麻煩他,她一路上心虛什麼。
這麼想着,安靈硬氣了幾分。
她挺直了腰板,昂起胸,擡眸對上了裴少擎那漆黑深邃的眸子。
“不是,你幹嘛老是用命令霸道的口吻?我也有權選擇不上去!”
她看向裴少擎,水靈靈的大眼睛帶着幾分認真。
裴少擎站在電梯中,此時電梯門快要合上,他迅速伸手攔住了電梯門。
他慢悠悠的掃了一眼安靈,冷酷的臉上露出一絲鄙夷。
“好,你可以有權選擇不上去,那面臨的結果你知道是什麼?”
安靈心中一哆嗦,癟癟嘴,問:“什麼?”
“趙四德如今可是恨極了你,若是我不給你撐腰……”
話還沒有說完,安靈悲憤的邁開步子,走進了電梯。
她吞了吞口水,擡眸恨恨地瞪了一眼裴少擎。
“算你狠!“
“我只是提醒你而已,別忘記,當初可是你自己招惹上來的!”
安靈咬着脣 瓣,沒有說話,心中卻因爲裴少擎的話,覺得無地自容。
早知道如此,今晚就不過來了!
安靈只感覺身旁的人如同一座冰山,充滿了壓迫感。
她不動聲色的挪挪腳步,朝着一旁走開,想要和裴少擎保持距離。
裴少擎餘光瞥見安靈的小動作,發現這小女人看着溫順,倒是有些小脾氣。
突然,他生出了幾分想要逗逗她的心思。
她挪動一點,裴少擎便逼近一點。
一直將安靈逼近了角落,安靈忍不住翻個白眼,擡眸看向他:“你幹嘛?”
裴少擎站在她身旁,一低頭便能碰到她的額頭。
看着安靈有點窘迫的神情,裴少擎脣角動了動。
“就你這個小膽,當初是怎麼有勇氣撲上來的?“
安靈舔舔嘴角,心想她膽子哪裡小了……明明是你丫太恐怖陰森了好吧!
一天到晚擺一張撲克臉,就跟人人都欠錢了一樣。
不過安靈還不敢找死,只敢心中吐槽。
她擡眸看向裴少擎,蹭地挺直腰板往上昂起,目光也故意耍狠,咬牙道:“你要是看不起我這小膽,我現在也可以離開!”
話音剛落,“叮”得一聲,電梯門打開了。
裴少擎撇了一眼安靈,慢悠悠開口:“晚了!”
話音才落,裴少擎已經揪着安靈的衣領,跟拎小雞似得,直接拎着她走出電梯,朝着一旁的公寓走去。
進了公寓中,一股清香的味道撲鼻而來。
“啪嗒”一下,客廳中的燈亮起來以後,安靈看着客廳的擺設裝扮,瞪大了眼睛。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一個男人的客廳裡,竟然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茉莉花。
而且,在這個大冬天的,竟然開放的十分爭豔。
安靈詫異地看了一眼裴少擎,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把那因爲驚訝而張大的嘴給合上。
最終,她還是忍不住諂諂地問了句,“裴少擎,你確定你沒有走錯屋子?“
裴少擎:“沒有!”
他脫去外套,看向安靈,指着樓梯道:“臥室在二樓,你先去洗澡!”
安靈癟癟嘴:“我不!”
裴少擎轉身掃了一眼安靈,一臉邪氣。
“你睡了我一次,這次輪到我睡回去,難不成……你想賴賬?”
“可我們說好的是交易關係,我只是配合在你身邊,又不是陪 睡?”
裴少擎眯了眯深邃漆黑的眸子,冷聲提醒:“有區別?”
安靈心中徒然升起一股失落,很難受的感覺,兩片臉頰像是被火燒一樣發燙。
是啊!她在這矯情什麼呢?
本就是出賣肉 體,讓他成爲她着急的後臺,各取所需而已。
安靈不再說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轉身朝着樓上走去。
裴少擎拿起水壺,調控好溫度,十分小心地照顧着滿客廳的茉莉花。
聞着茉莉花清淡的味道,就好似那個人從未離開一樣……
不知何時開始,精心照顧伺候這些茉莉花,已經成爲裴少擎生命中的習慣。
等到他照顧好所有花上樓的時候,安靈已經裹着像個糉子一樣,蜷縮的躺在牀的另外一邊,散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裴少擎蹙了蹙眉,瞧見安靈睡的十分不安穩的模樣。
心,彷彿漏跳了一拍。
這個小丫頭……可真是膽大,就這樣的睡着了,難道不怕他會做出什麼?
裴少擎脣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連他自己都並未發覺。
這後半夜的,也睏乏了,裴少擎洗漱了一番後,躺在一旁,莫名地有種十分安穩的感覺。
他情不自禁 地往安靈身上靠了靠,感受着和她一樣節奏的呼吸後,很快便睡着了。
一直難以安眠的他,在今夜卻格外的好眠。
……
第二天,上午十點鐘。
金色的陽光透過窗簾,細細碎碎地灑了一屋子,給屋子所有的東西都蒙上了一層金光。
安靈安穩地一 夜好眠,她睜開眼睛,剛想伸懶腰,耳邊就傳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彷彿冰川一樣冰冷。
“醒了就趕緊爬起來!”
裴少擎的語氣很不好,一雙如同陰鷲般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安靈。
安靈緩緩轉頭,看見裴少擎那冷酷俊美的容顏,整個人一僵。
她連忙從牀上爬起身,與此同時還不忘低頭掀開被子,看了一眼身上。
見睡袍還裹得嚴嚴實實的,她心中慶幸了一下下。
“你、你也醒來了啊,真早哈……”
安靈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形容現在的心情,反正睡醒,身旁有裴少擎這麼一個冰山男,還真是讓人不自在。
尤其是……他爲什麼這樣的眼神盯着她?
此時,裴少擎那黑漆漆的眼睛裡,散發出的冷光,都能夠將安靈凍成了冰塊。
房間中的溫度,都隨之下降了不少。
安靈小心翼翼的慢慢後退,尷尬地衝着裴少擎笑了笑。
“你、你幹嘛這麼看着我,我昨晚是我又做了什麼嗎?”
她的心中忍不住想哭,奶奶的,又沒有喝酒,怎麼就睡的那麼死氣沉沉的,她竟然想不起來倒牀之後發生的事情。
安靈退到臥室門口,剛要跨出房間,裴少擎陰冷的聲音在安靜的臥室內響起。
“你要是敢走出這麼一步,後果自負!”
充滿威脅的話語讓安靈一怔,她擡起的腳懸在半空中,不敢落下。
“我……不是,你怎麼了?我昨晚……你跟我……?”
安靈語無倫次,不知道怎麼和裴少擎溝通交流,只覺得這氣氛好詭異啊!
說起昨晚,裴少擎現在想想就來氣。
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叫了一 夜薄靳熙的名字。
偏偏她自己一點都沒有發覺,硬生生的讓裴少擎聽了一 夜。
雖然是兄弟,可在女人這件事情上,裴少擎還是有些芥蒂。
當初也是,他喜歡莫長卿,可莫長卿卻喜歡薄靳熙……這一個小疙瘩,因爲安靈的緣故,又被重新激活,在心頭盤旋不去。
裴少擎呵呵一笑,陰冷的眼眸緊緊盯着安靈,“你說呢?”
安靈苦着臉,搖了搖頭,她眉頭也緊蹙着,看起來十分的鬱悶,還有點兒小可憐小委屈。
“我不知道啊,如果昨晚我做了什麼冒犯你的事情,你別介意。”
“裴少擎,你能不用這個眼神看着我嗎?”
“還瞪?”
安靈情急之下,語氣就顯得有些焦躁,偏偏,在對上裴少擎那冷得足以冰凍她的視線時,又瞬間萎了。
她低下頭,小聲嘀咕,“我……我又沒侵 犯你!”
裴少擎起身,掀開被服下牀。
小麥色的肌 膚,精壯的身材暴露出來,一覽無遺。
安靈頓時紅了臉頰,連忙扭過頭去。
裴少擎逼近安靈,走到她跟前,薄脣勾起,笑得殘忍邪惡。
“侵 犯沒侵 犯,難道你自己不清楚?”
對於裴少擎而言,安靈已經嚴重侵 犯了他的思想,他的精神。
這種侵 犯,比侵 犯肉 體還要更加的可怕!
安靈慾哭無淚,聽着裴少擎的話,努力的回想着,可是腦子這會子就像是卡殼了一樣。
她擡眸,看着裴少擎,歪着腦袋想了半天,才憋 出一句話。
“我昨晚……又把你睡了?”
裴少擎沒忍住,嗤笑一聲,卻又覺得有些丟臉,他瞬間有擺着個撲克臉,臉色還十分冷厲。
“也差不多,總之,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安靈咬着手指,糾結了一會,輕咳兩聲:“好吧,我想不起來了,但昨晚要真是睡了,那……那不也是順了你的意思嘛?你幹嘛這麼兇看我!”
裴少擎目光陰冷了幾分,瞧着安靈,冷聲警告:“安靈,我勸你,最好不要想着有的沒的,有些東西有些人不是你能輕易得到的,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