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有些無奈,拗不過許晴兒,只能讓副導演去叫劇組的醫務人員,簡單給許晴兒包紮一下。
與此同時,負責這場戲的四個威亞師,全部走到了人羣中間。
江源冷厲的眼神掃了一眼,問道:“是誰負責虢美人的威壓?”
“是,是我!”
這時,四個威亞師中最瘦小的那一位站出來,戰戰兢兢的模樣很是害怕,顯得膽子有點小。
莫長安輕蹙眉頭,看着那威亞師,露出疑惑。
奇怪,剛纔操控的那個威亞師去哪裡了?
“我問你,演員演戲之前,你沒有檢查威壓嗎?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江源嚴肅起來,臉色十分黑沉,帶着一股威懾力。
瘦小的威亞師被嚇的渾身顫慄一下,搖了搖頭:“導演,我……我檢查了,沒有任何的問題啊,然後……然後……”
威亞師說話有點吞吞吐吐,江源露出一臉不耐煩:“行了,別然後了,趕緊說!”
威亞師爲了保住飯碗,突然跪下求饒:“導演饒命啊,我不是有意要害許晴兒的,是……是她指使我的!”
威亞師突然伸手指了莫長安,言辭十分肯定。
“……”
全場譁然,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許晴兒聞言,心中的意一笑,隨後面露痛苦神色,傷心的啜泣:“導演,我說是表姐陷害我的,這下子您相信了吧!”
許晴兒說完,擡眸,眼眶中噙着淚水,十分痛心的看着莫長安:“表姐,就算阿澤不喜歡你選擇了我,你也不能衝我撒氣,想置我於死地啊!”
“這個莫長安真是蛇蠍心腸!”
“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狠毒的女人?大庭廣衆之下竟然敢謀殺人?”
“這個劇組好恐怕,導演,快趕走莫長安吧,不然以後她看誰不順眼就害誰怎麼辦?”
人羣中一呼百應,不少人開始向江源抗議。
江源面露難色,看了一眼莫長安,雖然惜才,卻很心痛。
“長安,這件事情你……”
“導演,這件事情不能聽人家上嘴脣下嘴脣一碰,就真的給我定罪了,而且已經涉嫌謀殺,那可是犯法的,我覺得有必要讓警方介入此事!”
江源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莫長安打斷。
“啊?讓警方介入對劇組名聲不太好啊,還會觸了黴頭!長安,我看這事情還是你們私下解決吧!行嗎?”
江源也不想將這件事情鬧大,反正是莫長安和許晴兒之間的私人恩怨。
如果她們能夠私下處理解決,也不算有太大的影響。
“好,私下解決也行,那容我先問這個威亞師幾個問題!順便麻煩導演,您能不能將這個片場裡的監控調出來一下!”
江源聞言,點頭同意。
他立即吩咐人前去調取監控,反正不報警,不將這件事情鬧大就行。
莫長安走上前,指着自己,看着那威亞師,微微一笑:“這位師傅,你確定沒有看錯人?確定是我指使你的?”
威亞師緊張的嚥了一口口水,隨後繼續咬定:“對,就是你指使我,謀害許晴兒的!”
“那你有依據嗎?”
威亞師一愣,圍觀的衆人也一頭霧水,不知道這個莫長安還在搞什麼鬼。
許晴兒躺在地上,看着莫長安好像很淡然,一點也不心慌害怕,未免她繼續刨根問底下去,露出端倪,她又哀嚎的叫了一聲。
“我的腿好疼啊,導演快送我去醫院吧,反正顯示事實已經清楚了,到時候就是我和我表姐的私人事情了!我看也沒有必要浪費時間了。”
江源還未說話,卻被莫長安搶先回答許晴兒。
“不行,這件事情沒有完全清楚,誰都甭想離開這個片場!”
莫長安十分強勢的說完,轉身看着躺在地上的許晴兒。
她沉沉地看着,也不說話,直到許晴兒自己心虛,挪開目光,莫長安這才露出一抹笑容。
那笑容看起來十分的諷刺,“表妹,你不是說我要謀害你麼,但事實上我可不是那個人!所以,作爲你的表姐,我一定會幫你找出謀害你的真兇,同時也像你證明,我是你的表姐,從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
許晴兒看着莫長安那麼篤定,心中有些發毛。
她微微一顫,生氣嚷嚷:“莫長安,你別假惺惺了,整個劇組就你跟我有仇,不是你想害我又是誰,我現在都這個樣子了,你還不讓我去醫院,存心想讓我的腿廢掉嗎?”
許晴兒這一嗓子嚎得整個劇組都知道了,一旁有不少人已經看不下去了,紛紛站出來指責莫長安。
“莫長安,許晴兒流了那麼多血,腿都斷掉了,若是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機,你負責得起嗎?”
“就是,不要仗着自己有後臺有金主就了不得了,這個劇組還輪不到你這麼猖狂,也決不允許你繼續傷害許晴兒!”
“就是,莫長安你心思可真是歹毒,就算不是你陷害許晴兒的,現在阻攔她去醫院治療,也算是害人兇手了!”
莫長安冷眼看過去,掃了一眼站出來爲許晴兒說話的幾個人,冷哼一聲:“在事實沒有搞清楚之前,我想你們最好還是閉嘴!是許晴兒自己錯過了最佳治療的時間,就算現在送去醫院,也會耽誤病情,她不是要搞清楚麼,我就奉陪到底!這害人的鍋,我莫長安可不背!”
那幾個人被莫長安清冷犀利的眼神,以及那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語氣震懾到了,紛紛啞舌,只好閉嘴了。
許晴兒的經紀人看着這麼一幕,又看着一旁一眼不發的導演江源,喊道:“導演,這莫長安這麼張狂的欺負人,難道您就這麼看着坐視不管嗎?”
“我們晴兒雖然說不第一時間去醫院,那是不想不明不白的被人謀害,讓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現在搞清楚了,難道還要攔着不讓她醫治嗎?”
許晴兒適時的疼的哀嚎兩聲,表情十分痛苦,可見腿傷和摔傷的地方情勢不太樂觀。
江源爲難的看了一眼許晴兒的經紀人,又看向莫長安,勸道:“長安,就算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我們回頭調查也行,這許晴兒確實受傷很嚴重,不送去醫院……”
“我說不行就不行,她受傷嚴重,我心也受傷嚴重,難道要我白白的背下這個鍋?”
莫長安強勢的打斷江源的話,回頭看向他:“導演您放心,許晴兒有個三長兩短,所有的問題我一個人擔着!”
“哼,你一個人擔着?這話說的真好聽,回頭又不認賬可怎麼辦,這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件事情完全就是你莫長安自導自演,還偏偏在這裡喊冤,裝的挺像的啊!?”
許晴兒的經紀人有點火了,十分犀利的嘲諷莫長安。
“奉勸你一句,等到事實清楚的時候再說這樣肯定的話,也難怪,有什麼樣的經紀人才能教出什麼樣的藝人,簡直就是蛇鼠一窩!”
莫長安毫不客氣的反擊,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莫長安,你不要以後身後有薄少那個靠山,就如此無法無天了!”
“呵,我就無法無天了,你有能耐你去找一個啊!”
莫長安譏諷一聲,環顧一圈四周。
彼時,周圍圍觀的目光,雖然礙於莫長安的氣勢不敢再說話,但那些眼神足以說明,此時所有人都站在許晴兒那一邊。
就連劇組裡幾位德高望重的老師,都已經看不下去了。
王偉英韓素紛紛站出來好言相勸。
“莫長安,這怎麼說,也是人命,就算其中有誤會回頭調查就行了,你又何必這麼咄咄逼人?”
“是啊,長安,許晴兒的腿不能耽誤的!”
莫長安自嘲的勾脣一笑:“兩位老師,我覺得這件事情沒弄清楚之前,誰都不能走,不光是許晴兒,而是在場的所有人!”
眼下的情況,其實讓莫長安很無語。
Z國現在的社會風氣就是這樣,在不知道對錯的情況下,大多數人,都會站在弱者那一邊。
很顯然,在他們眼中,現在許晴兒是弱者,大衆都一邊倒向了她。
“這……”
兩位老前輩相互對視一眼,不知如何應答。
一石激起千層浪,莫長安這話瞬間引起衆怨。
“你以爲你是誰啊?你不然我們走我們就不走嗎?”
“就是,導演還沒有發話呢,劇組又不是你莫長安一個人的,真是不要face!”
“憑什麼不然我們走啊?”
嘰嘰喳喳的話語,吵得莫長安頭疼。
她冷冽的眼神掃了一眼四周,“因爲,在場所有的人都有嫌疑,要是就這麼散掉,有可能我就真的成了陷害許晴兒的人!我莫長安還沒有那麼傻,替別人背黑鍋!”
“呵呵……做賊的喊捉賊,莫長安你確實進對了行業,你這樣的演技不演戲太可惜了!”
“可不是,只見過電視劇中有這樣的畫面,沒有想到,今天可真是漲了見識!”
一時間,人心再次被煽動。
莫長安在這羣圍觀者的眼裡,已經是心機婊加惡毒婊的人設了。
莫長安依舊站在那裡,不卑不亢。
她的視線,緊緊的盯着江源,她倒是想看看,這位傳說中剛正不阿,導致劇組風氣好評如潮的導演,會做怎樣的處理和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