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銀珠慢慢的,慢慢的移步了過去,弓腰來到那個發出細細響聲的帳篷旁,蹲在那帳篷腳下注意聽着聲音,以獲取自己想知道的信息。但是等了一會,一直只聽到男女的低吼和哭泣聲,並沒有任何對話。
到底帳篷裡的那個男人是不是伊木可汗呢,孟銀珠又犯愁了。到底要怎麼判別呢。但是這種緊迫的時間,已經容不得孟銀珠想得太多了,孟銀珠看了看別處帳篷的帳篷門,忽然下了一個決定。
孟銀珠猛然轉身,繞過這個帳篷的背面,悄悄的挑開帳篷的門,湊了上去。
映入孟銀珠眼簾的是,孟銀珠就已經知道,帳篷裡的人不是她要找的人。
她的心沉了下去,怎麼辦,天都快要亮了,人都還沒有找到。不行,她一定要找出這個可汗的帳篷來,作爲一個可汗,他的帳篷不可能和其他人一樣的,只是這個特徵,她沒注意到罷了。
她一定要好好,好好的,穩下心來不急躁的去找。她路過一個帳篷又一個帳篷,依然沒什麼特別的,就像是在迷宮裡面亂撞一樣。等到這個營地的帳篷都被孟銀珠視察過之後,孟銀珠發現有一個帳篷與衆不同。
說這個帳篷與衆不同呢,是因爲其他的帳篷都緊密的挨着駐紮的,單單隻有這個帳篷,周外都空了好多空地,在這個密集帳篷裡,顯得特別的突出。並且這個帳篷門前面,還有兩名突厥士兵把守着,這個帳篷會不會就是伊木可汗的帳篷,孟銀珠頓時覺得興奮了。
她照着記憶中的路線,來到了周遭帳篷稀拉的那個帳篷所在處。
孟銀珠躲在帳篷後面,望着前面孤零零的帳篷前有着兩名士兵把守,猜測着帳篷內的動靜,人是醒的還是睡着的。她因爲要怎麼去接近那個帳篷呢。按照他們帳篷搭建的嚴密度,從帳篷後面,根本就鑽不進去啊。
難道,孟銀珠看着自己腳上彆着的匕首,真要劃開帳篷麼。不行,先不說這帳篷能不能劃開,就算劃開了,萬一失手被抓,那可就得不償失了。畢竟離着兩名突厥士兵太近了,也容易嚇着伊木可汗,恐怕還沒和伊木可汗說上話,她就已經被伊木可汗給擒住了。不行,她萬萬是不能劃開帳篷嚇到伊木可汗的。
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孟銀珠不死心的想。
只是,到底是什麼辦法呢,所有的問題都有解決的辦法,沒有辦法,只是因爲她還沒找到。她耳邊又一次想起了教官威廉的教誨。所有的問題都有解決的辦法。
她的眼睛又一次環視四周,尋找着機會。
看到了營地外圍的篝火。此時,篝火旁邊已經沒有人聲了,只有值班的巡守士兵,而這些士兵們,大多都是漫不經心。因爲是連日來,沒什麼動靜,容易讓人放下戒心吧。只是,這個時候,孟銀珠突然發覺不對勁了。
似乎,似乎營地外面還有監視的人。
到底是誰,她以爲顧成王爺只派了她一個人來啊,並且也沒有告訴她,她還有搭檔和夥伴,所以她一直以爲,自己是單槍匹馬闖營地找伊木可汗的。然後又想到,既然顧成王爺能告訴自己伊木可汗的營地是在石海鎮外二十里,那肯定也是派了人查探過的。
也許,那個人就是顧成王爺的探子。只是,要怎麼區別他們是不是顧成王爺的探子呢。一時間,孟銀珠毫無頭緒,怪就怪,顧成王爺身邊的人,她只認得星辰和江哲兩個人,其他的一個人都不認識。
孟銀珠嘆了口氣。就算是顧成王爺的探子又如何,他們也不會停自己安排的,要是她有自己的搭檔多好啊,以後行^事就會有照應了。有了照應,要完成的事情就容易事半功倍。
這一瞬間的想法,導致了孟銀珠以後,除了讓瑤華舞坊表演歌舞以外,還藉着挑苗子的理由挑了一批無家可歸,資質良好的孩童進行特工培訓,從此,中原出現了一隻揚名遠播,無所不能的組織。
她的目光又一次掃過篝火,直覺這個篝火可以利用,盯着篝火怔怔的看了半天,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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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調虎離山之計。帳篷內半響沒有動靜,這個伊木可汗應該是睡着的,她首要目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先混進去。
孟銀珠又一次彎着腰低下頭,疾步來到營地外圍,趁着巡守士兵在巡守另一邊的時候,抽起了架在篝火上的柴火,往距離可汗帳篷不遠處的幾個帳篷扔上去。她的準頭很準,一下子就砸到帳篷頂了,帳篷燃了起來。
幾乎是一瞬間,巡守的士兵發現帳篷着火了,都驚叫了起來:“着火啦,着火啦。”驚叫聲像波浪似的,喚醒了沉睡中的人,帳篷裡開始密密麻麻的有了動靜,點了蠟燭,一頂頂的帳篷亮了起來。
孟銀珠就在此期間,趁那兩名突厥士兵好奇去湊熱鬧的當口,快速的閃進了帳篷。
一進帳篷,孟銀珠就看到了帳篷內的牀榻上看到了一名突厥青年男子。這名突厥青年男子似乎也是被外面的噪雜聲驚醒了,剛睜開眼睛,就看到閃進來的孟銀珠。
孟銀珠見到這名突厥青年男子睜開的眼睛裡還有着朦朧,就知道他肯定是纔剛剛睡醒,整個人還沒有完全的清醒過來。她快步走到牀榻前,趁這名突厥青年男人還沒開口,就先捂住了他的嘴巴。
她低聲說:“別說話,我不是刺客,不是來刺殺你的。我是貞明朝顧成王爺的使者,王爺想和你談判,不知道伊木可汗你什麼時候有空。還有,王爺說了,希望談判越快越好,越早談判,突厥的形勢就會對你越有利。”
孟銀珠說完之後,才送開了伊木可汗的嘴巴,但是她並沒有完全放下心來,手掌只是離開了伊木可汗的嘴巴而已,但是仍然在附近隨時等候着,一有不對勁,就隨時出手。
伊木可汗盯着眼前這個身材嬌小的黑衣女子,開口就是怪異強調的普話,而且這普話說得比可木的流暢:“你真是那個有着閻王爺威名的攝政王的使者。”
“是。”孟銀珠想也不想的應答了。
“可有什麼憑證。”伊木可汗說道,不管是誰,說自己是誰誰誰的人,難道就真是誰誰誰的人了,像他們身居高位的人,一向憑的就是信物。
這個問題,顧成王爺自然早就想過了,孟銀珠頓時從懷中抽^出了一封信,一封顧成王爺寫給伊木可汗的信,信末,還蓋上了顧成王爺的印章。
伊木可汗接過顧成王爺的信箋,瀏覽一番後,語氣有些急迫的對孟銀珠說道:“什麼時候啓程?”
由於顧成王爺有交代,爲了怕交流的信箋落入皇帝的手中,給他扣上叛國通敵的帽子,所以特意給孟銀珠交代,在伊木可汗看完信箋之後一定要收回來,並且找個機會,把信箋給燒了,以免留下任何話柄。
所以,孟銀珠開口並不是先回答伊木可汗的問題,而是先說:“伊木可汗,您看完信箋了嗎?看完了能給我嗎?”
伊木可汗並不懂中原人士肚子裡的花花腸子,半信半疑的把信遞給了孟銀珠,同時說道:“這是爲什麼?”
“以防萬一。”孟銀珠拿回伊木可汗遞給她的信箋,瀏覽確信無疑以後,才把信收到了自己懷中:“我想,最好現在啓程最好,只是,伊木可汗,你要怎麼樣才能不驚動你身邊的人而啓程呢。我們王爺懷疑您身邊有別有用心的人,爲了以防萬一,我們希望伊木可汗最好是單身前往。”
如果是平時,伊木肯定是不會相信孟銀珠的話,更不會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單身前往,只是顧成王爺信上說了一些密事,一些只有他才知道的密事,所以他不得不前往去和顧成王爺密會談判。
一旦這些密事傳開來,伊木可汗眯了眯眼睛,這可對於他一貫溫和良好的形象瞬間崩塌,那他問鼎大可汗之位就永無指望之日了。這個攝政王到是個人物,這麼隱秘的事,居然也能查探得到。看來,他身邊的人果真出了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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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難。只不過可能是要委屈你了。”伊木可汗說道。
委屈,到底是怎麼個委屈法。
“可汗,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孟銀珠淡淡的說道。
伊木盯了孟銀珠半響,突然笑道:“看來,你的地位挺高,聽說你們中原人最喜歡奴才,奴婢的自稱。你居然自稱我。”
孟銀珠看着伊木淡笑不語,在伊木看來,顯得神秘高深莫測。
外面噪雜的聲音早已經漸漸的淡無,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伊木對孟銀珠說道:“你找個地方先躲一下,我需要喚個人進來,怕是外面的人會看到你。”
孟銀珠點了點頭,目視一圈,這麼點大的地方,實在不太好隱藏,這個牀榻又太過低矮,實在不適合藏身。看來,她也只有委屈自己了。
“伊木可汗,麻煩你把那個木箱子打開。”孟銀珠指了指放在角落裡的一個大箱子,這個箱子顯然是平日裡裝着眼前這位可汗所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