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銀珠是被一陣一陣的冷水潑醒的,這水冷得刺骨子裡去了,她費力的張開眼,想要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的記憶力還停留在睡前的最後一幕,想起來了,最後的畫面是齊亞被朱莉放倒了,然後朱莉和她說了一番話後,便暈過去了。
難道是她在暈過去的期間,被俘了,那麼朱莉和齊亞呢,她們怎麼樣了,朱莉應該是沒事吧,畢竟她已經走了,對了,還有齊亞。齊亞會不會也遭遇不測了,孟銀珠想到齊亞,儘管眼皮沉重無比,她還是費力的勉強睜開了雙眼。
眼前的畫面漸漸的清晰,潑水的人居然是貌如謫仙的男人,爲什麼說是男人而不是男子,因爲孟銀珠覺察到了他那優雅獵豹的外表隱藏的是一顆狂暴獅心。
濃重的酒味撲鼻而來,接着整個人覆到了孟銀珠的身上,喃喃道,“真香”。
登徒子,孟銀珠有氣無力的叫罵着,手腳並舞想把他推開,可是仍然是手腳無力,難道她的藥力還沒有過完?這可怎麼辦,孟銀珠無奈的擡頭,卻又發現這裡的房子不同,骨子裡透着一種歷史的滄桑感,但是成色又很新。
這是個什麼地方啊,難道是林中島真正的秘密?
思考中的孟銀珠壓根就沒注意到自己正在被眼前的這個男人吃豆腐,連被水潑溼的衣服被解開了也不知道。
林中島裡面居然有人,她見的這個人散發着軍界大佬特有的氣場,和她是同屬於亞裔人種,她的記憶庫如默片般閃過一幅幅符合亞裔人種和這個年齡段的軍隊將領。
可是沒有任何一個人符合要求!
再聯想到,偵探過林中島的特工中,好像沒有一個人完整無好的活回來,那麼她的下場,會不會和之前的那些特工被殺人滅口?
突然,她從地上被抱到了牀上放着,在移動的過程中,只覺得冷風嗖嗖的吹來,低頭一看,才發覺自己被剝光了,自己被剝光了居然毫無感覺,這怎麼可能?而且眼前的這個男人抱着她的腰身的時候,她也是沒知覺的。
她驚恐的發現,自己居然沒有任何知覺,就像是打了麻醉劑一樣,除了意識清醒,其他的不能動並且沒有任何知覺。
這不是朱莉的藥,她的藥不是這種效果。
難道是她來這裡以後,才被打上的局部麻藥?
孟銀珠開口,輕柔的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現在的處境可不敢得罪眼前的這個男人,只得緩緩徐圖,“你對我做了什麼,怎麼渾身都動不了?”
“不是我對你做了什麼,是你自己中了別人的迷藥,被別人賣了青樓。我從百花樓買了你,以後我就是你的主人,聽明白了嗎?”
孟銀珠自然是不明白的,不過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心中卻不相信眼前這個男人的話,經過特工培訓的她,自然是經過抗迷藥訓練的,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的就中了迷藥呢。
轉而一想,不過也有可能,她不就是中了朱莉的安眠粉,朱莉是特工研究室的成員,製藥水平在當今世界是一等一,數得上號的,她會中招也不意外。
想到朱莉,她又想到朱莉說的那番話,又覺得傷心上頭,私密被泄露的羞憤,背叛的痛,齊亞,你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把我們的閨房之事說給外人聽,尤其是你的情人聽。
又想到曾經在特工的時候,朱莉有多少次和她碰過面,每次碰面的時候,她只覺得朱莉的眼神怪怪的,現在想來,那是嘲諷吧,而這個嘲諷的理由,卻是出自她信任的男人之口。
他要是葬送在這林中島,那也是他活該,以後她看到他就當不認識,被殺被刮,她是不會心痛一份,更不會去搏命相救。
目前最要緊的就是,她要想辦法保住她這條命,然後摸清林中島的情況,最後想辦法在徵得他們的同意之下,送出他們願意透露的消息。她做任務向來是保命第一,任務第二爲考慮的。她以前做的任務需要那麼長的時間,大多都是花在培養感情時間上了。
她可不打算獨自逃出去,憑他們在林中島能隱藏這麼多年而不被發覺,就知道他們的能耐。
既然他們有這種能耐,就有本事在她逃出去之後,又能把她逮回來。逮回來的下場,那是想都不用想的。
難道之前那些瘋癲的特工,就是他們的傑作,不要他們的性命而把他們變瘋癲了才放出來,意在警告?
這得有多折磨人的手段,才能把經過培訓的特工折磨到瘋癲啊,光是想想,孟銀珠就覺得不寒而慄。
於是,注意力就轉移到在她身上的這個男人,此時,才發覺到他的不對勁,他的身子特別特別的熱,貼在她身上,她都覺得特別炙熱,炙熱?她能感覺到溫度,是不是意味着麻醉藥在消退。
孟銀珠心喜,不動聲色的動了動手指,果然,手指能動了,只是還是覺得沒什麼力氣,能動就行了,早就應該想到,如果是麻醉藥,哪有不消退的道理,麻醉藥的作用也是有時間的。
只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的動作明顯是想吃了她,可是她要怎麼做,才能不給他吃的同時又不得罪他呢,孟銀珠在腦海裡快速的轉着念頭。
“那個......”孟銀珠小心翼翼的問,“怎麼稱呼您?”。
方法是想出來的,在方法還沒想出來之前,先套套感情關係,拖得一時是一時,拖的時間越久對她越有利。
“稱呼?”攝政王怎麼會不明白她在打着拖延術,久經人事的他,怎麼會看不出來,眼前的這個女子還是在處子呢,應該是個清白人家的姑娘,被迷藥迷暈了被賣到青樓,才清醒過來也不見得慌張,鎮靜的同時還在想着辦法脫身,到是挺有膽識的。
攝政王對這個姑娘的第一印象很好的,挺欣賞的,便停了下來,理了理她那凌亂的長髮,“你呢?”他剋制着衝動的感覺,打算慢慢的捕捉這個獵物,她是跑不掉的。
“我?”孟銀珠沒想到她到是被反問了,“銀珠,孟銀珠”假作真時真亦假,最高明的謊話往往是十句話裡九句真一句假,她的名字在特工界雖然不是赫赫有名,但也是掛了號的,一查便知,犯不上作假,被揭破的時候反而最難堪。
“銀珠?”攝政王不知道是想到什麼,忽然笑了起來,孟銀珠不明白她的名字有什麼好笑的,傻呆呆的望着眼前的這個男人,先前還不覺得,只是憑感覺去感受這個男人的氣息,現在近距離的觀看,才發覺他長得很帥。
濃濃的劍眉,深邃的眼窩,如希臘雕塑藝術般的挺直鼻樑,要不要這麼完美,難道是整過容的?她想鑑別一下,想也不想,就伸出手摸着鼻樑骨,真實的鼻樑骨和整容填充物,在本質上還是有着根本的不同,觸覺自然也是不一樣的。
只是還沒摸到鼻樑,就被捉住了手,“想幹什麼?”攝政王旖旎的聲音隱隱的透着威脅。
“沒幹什麼?”孟銀珠訕訕的抽會了手,“只是覺得你很帥”好話人人喜歡聽,孟銀珠忙不迭的送上讚美的話。
“帥?”攝政王玩味,難道不是本國人,怎麼說的話儘讓人聽不懂,會不會是敵國細作,就說了,邊關竟是一些不喜潔淨的女子,這個時候怎麼就出了一個有體香的女子,難道她中了的迷藥被賣到百花樓,是敵方使的手段爲的就是從百花樓裡面打入邊關?
想到這裡,攝政王望着孟銀珠似笑非笑,“帥,可有何出處?”
孟銀珠被哽住了,這人不是成心刁難她吧,說慣了個日常生活用語,除了沒事做的文學專家,誰去研究這些日常生活用語的來源,勉強回,“我也不知道。”
孟銀珠剛說完,突然就覺得自己的雙手被鉗住了,正是攝政王發了難,他的左手鉗住孟銀珠的雙手,低聲吼,“你是誰,孟銀珠真是你的名字?”
自己的名字又不是捏造的,她有什麼不可以光明正大承認的,於是很底氣十足的回,“當然是我的名字,不信,你可以叫你的手下去查。”
“是嗎?我真希望你沒有騙我。”攝政王輕輕的撫摸着孟銀珠的長髮,伏上去,深深的嗅着長髮的清香,真是香,自從來到邊關之後,他可沒好好的聞過女人香了,真是渾身舒坦。
連帶的,攝政王說話的聲音也輕柔些了,“去查一查孟銀珠,要有畫像。”
如果不是屋外某一處傳來“是,王爺”的鏗鏘聲音,她真的還以爲是攝政王在自言自語的做戲,屋外居然有人,她竟然不知道。
那麼,那她和王爺,王爺?這個人是王爺?現在居然還有自稱王爺的,難道林中島是某個國家的皇室後裔隱藏的居住地。他們隱藏在林中島有什麼企圖,難道是等待恢復皇室的時機,又或是林中島是某個國家皇室的秘密根據地?
“你是王爺?”孟銀珠小心翼翼的問眼前這個把玩着她頭髮的男人,這一看,她才真正的發覺不對勁了,她的頭髮什麼時候有這麼長了,她是及腰長髮,而且平時保養得很好,不會輕易打結。而眼前的這縷長髮明顯有着打結的情況,而且還長到了膝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