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晨皺眉,這個該死的變態姬薄情,這幾天不管他是吃飯還是出恭,他都寸步不離的跟着他一起,生怕他一個人逃跑了。
以前的時候,他怎麼沒有發現他這麼粘人?果然,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自從遇見了七七,姬薄情就更加變態了。
不過他能不能跟他搶女人,不要這麼光明正大?
他苦着臉看着姬薄情,“我要喝水……”
“我倒給你!”姬薄情起身,來到桌邊,幫蕭晨倒了一杯水遞給他,蕭晨嚐了一口皺眉,“冷的……榕”
“大男人還喝什麼熱水?”姬薄情不屑一顧。
“你自己嚐嚐,你個冰庫,經過你手的水,幾乎都要結冰!”蕭晨將水塞在了姬薄情的手中,翻身躺下睡覺,再也不理會他。
姬薄情看着手中的水,有些疑惑,隨即嚐了一口,眉頭皺起愨。
很冷嗎?他嘗不出來,一個人在這活死人府,下人偷懶的時候,他就經常喝茶壺準備好的水。
因爲沒有任何知覺,他經常喝了下人剛剛端上來的水,嘴巴被燙的紅腫起泡,他不知道這是爲什麼,端水的下人也被蕭婠婠重罰。
後來蕭婠婠告訴他,揭開茶壺的蓋子,若是看見有很濃的白煙升起,就代表那開水不能喝,因爲太燙。
他一向不注意這些,也不會有渴的感覺,只是時辰到了,他就喝水,就如時辰到了他就吃飯一般。
後來又燙了幾次,那些下人索性就直接端了冷卻的開水給他,所以導致他的房間,根本就沒有熱水。
這也是他爲什麼可以分辨冷熱的原因,在他的心裡,原來冒着白煙的就是熱,別的都是冷。
端着那碗茶,姬薄情凝視茶水很久,冷熱究竟是什麼感覺呢?熱了的話,他的嘴巴會起泡紅腫,冷了的話,蕭晨也會不舒服,可是,他真的好想知道不舒服究竟是什麼感覺。
爲什麼眼睛越來越模糊,他端着茶碗的手不住輕晃,身體一軟,倒了下去。
蕭晨慌忙讓開,那半碗水就灑在了褥子上面,他嘀咕着看着姬薄情,果然就是變態,那麼強的藥效,估計放倒一頭牛都不成問題,在他身上居然這麼久才發揮藥效。
他起身,將姬薄情放在裡面乾淨的褥子上,外面蕭婠婠走了進來。
“從小薄情就喜歡跟你親近,我一直以爲是你們年紀相差不大的原因,原來,你們竟然是親兄弟!”蕭婠婠看着牀榻上的姬薄情,寵溺的微笑。
蕭晨勾脣,浮起一個無奈的表情,似笑非笑,看着牀榻上的姬薄情,他從衣袖中拿出一個褐色的瓶子,瓶子裡面有白色米粒大小的蟲子蠕動。
將蟲子放在了手心,兩條米粒大小的蟲子就快速的爬了起來,他撿起一條放在食指的位置,那蟲子就鑽入了他的手指之中。
蕭晨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劇烈的疼痛讓他不得不坐了下來,須臾,蕭婠婠明顯看見他白皙的手臂下,有米粒大小的東西在蠕動。
想來,蠕動的東西就是他剛剛放進去的蟲子,一盞茶的功夫,那蟲子就蠕動到他另外一條手臂,蕭婠婠清晰的發現,那蟲子似乎比原來大了很多倍。
從另外一條手臂鑽出來的時候,白色的米粒大小的蠱蟲,已經有指頭那麼大,圓鼓鼓的,渾身上下鮮紅似血。
他捏着紅色的蠱蟲,胡亂扒開姬薄情衣服,姬薄情白皙的胸膛就露了出來,他將蠱蟲放進去,紅色圓鼓鼓的蠱蟲就自動的鑽入了姬薄情的胸口。
他閉上眼睛平靜少頃,這才起身回頭看着蕭婠婠,“這蠱蟲飲了我的心頭血,所以不管我在哪裡,一個月之後,我只能魂飛魄散,而屬於姬薄情的心臟和血液,會由另外一隻蠱蟲帶回來,這樣你就不用擔心,我一去不復返了……”
蕭晨淡淡的解釋道。
蕭婠婠的臉色微紅,其實,她也沒有想要犧牲蕭晨去救薄情,她只是一時接受不了姬昀的背叛,而且那個人,還是她名義上的嫂子。
想到這裡的時候,蕭婠婠已經低頭說出口,“其實,你沒必要這樣,你從小是我一手帶大,你是什麼樣的人,難道我不清楚麼,我一點也不想你犧牲掉自己……”
“那好,我現在把薄情的蠱蟲取出來,以後由我代替薄情活下去!”蕭晨轉身,作勢要取姬薄情心口的蠱蟲。
蕭婠婠擡頭,臉色一變,叫了一句,“不要!”
蕭晨微笑,似乎是自嘲,又似乎是嘲諷蕭婠婠,蕭婠婠臉色一紅,低下頭轉身走了出去。
“喂,你還沒有告訴我,我孃親的那一魄,究竟關押在哪裡……”蕭晨在她後面喊道。
“蝶夢十里!”蕭婠婠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蕭晨蹙眉,蝶夢十里?果然,宿命很早的時候,就已經註定。
他這個冰族神子,果然是註定了要打破冰族詛咒。
而他,也註定了要魂斷蝶夢十里。
蝶夢國京城,相國府的招牌早已經摘下,如今掛着的,是柳府。
蘇鑫雅苑中,水粉一身冷汗,她手腳被綁住,蜷縮在那裡,嘴脣發紫。
柳七七坐在一邊,素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然後呷了一口看着水粉,“再有半個月,你差不多就可以戒掉了!”
“我受不了了,給我,一點點都好……”水粉顫抖着看着柳七七,眼神充滿渴望。
“你知道,我不會給你!”柳七七放下茶杯,站起身,回頭蹙眉看着水粉。
水粉低喃,聲音很小,儘管隔得很近,柳七七也聽不清楚她在說些什麼。
水粉就這麼被綁着過了二十多天,她的精神已經比開始好了很多,只是經常涌起的煙癮,讓她如一隻咆哮的獸一般,想要四處尋找。
最後幾天,柳七七終於令雲影給她鬆綁,水粉戰慄着,有些害怕自己會忍不住。
柳七七倒是拿了很多阿芙蓉放在那裡,漂亮的罌粟,儘管已經乾枯,但是還是散發着致命誘惑。
水粉舔舔乾裂的脣瓣,看着那些阿芙蓉,有種撲上去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