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子和兒子之間,所有人都肯定會選擇兒子吧?
只是姬薄情就算肯將心換給蕭晨,蕭晨也肯定拒絕。
蕭晨這樣的爛好人,在他的世界裡,他只是活出他自己,別人對不起他,他只是一笑而過,不會如她一般,睚眥必報。
可是若是讓薄情的命換他的,他肯定不會願意。
蕭晨,蕭晨,我們的未來,究竟該怎麼辦榕?
第一次,柳七七產生了懷疑,或許一開始,他們都錯了。
愛情不重要,活着,纔是最重要的。
起碼,她想要看見,他好好的活着愨。
“七七,你怎麼了?”姬薄情發現柳七七的不適,她的身體,不住發抖,整個人似乎頓時被抽走了精氣神一般,躺在那裡,他幾乎可以看見她慘白的毫無血色的臉。
“救我出去!”柳七七氣若游絲,今日被撞在棺材的仇,她一定要報。
姬薄情伸手,厚重的棺材蓋子被他打的飛了出去,隨着“嘭”一聲巨響,蓋子在空中化爲粉塵。
門口的宮女從困頓中醒來,看着廳堂棺材中爬出來的慘白少女,驚呼一聲,“鬼啊!”然後一溜煙全部消失不見。
姬薄情一手攙扶着柳七七,一手扶着蕭晨,蕭晨整個人都沒有意識,只是被他拖着往前走。
不少禁軍圍住了他們,卻沒有一個人敢對姬薄情動手。
正在幾人將要走出皇宮的時候,一身金色鏤空紗衣的蕭婠婠出現在衆人眼前。
“站住,你要帶他們去哪裡?”蕭婠婠站在姬薄情的身前,冷着一張俏臉。
“回府!”姬薄情面無表情的,幾乎是冷漠的說出這兩個字。
“你可以走,但是把他們放下來!”蕭婠婠冷聲道。
“不要!”姬薄情搖頭,他躊躇着現在該怎麼做。如是跟蕭婠婠動手的話,他勢必要將他們其中一個放下,可是旁邊圍着的禁軍也不是吃素的。
柳七七似乎察覺到他的爲難,脫離他的攙扶,喘息着,“把蕭晨放下,蕭晨有我照顧,你專心對敵!”
蕭婠婠的兩邊太陽穴,突突的跳着,她竟然說專心對敵?她是薄情的敵人麼?她是他的母親,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他好。
她咬牙切齒的看着柳七七,顯然,已經將所有的仇恨轉化在了柳七七身上。
柳七七看着蕭婠婠,森冷一笑,扶着蕭晨,坐在了地上,她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了幾柄飛刀,冷冽的看着四周的禁軍。
以前她沒有內力的時候,這飛刀都已經在瞬間取人性命。現在她有內力,雖然重病在身,但是她有自信,只要他們敢靠近她和蕭晨,她會讓他們再也無法起來。
“情兒,你想跟母后動手嗎?”蕭婠婠看着姬薄情,眉頭蹙了起來。
什麼時候,薄情跟蕭晨和柳七七的關係如此之好?他竟然要爲了這兩人跟她動手?
她記得以前,他連進一趟皇宮,都是百般不願意。
“放了他們,不然,我殺了你!”姬薄情的聲音,無波無瀾,彷彿眼前站着的,根本就是一個陌生人,而不是他的母親,也不是曼青國的皇后。
所有人臉色一變,蕭婠婠更是臉色煞白。她想不到,竟然有一天,薄情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
“薄情……”蕭婠婠垂眸,睫毛掩飾住了眸中一切悲哀的情緒,她低低的,幾乎是憤慨的道,“我是你母后,是生你養你的孃親啊……”
“所以,你現在還可以跟我說話!”姬薄情的腳步,已經再次朝蕭婠婠走了幾步。
所有人心驚膽戰,就連柳七七,都忍不住對姬薄情多看了一眼,姬薄情,果真如他的名字一般,薄情薄義。
蕭婠婠搖頭,交握着的雙手,鬆開,她讓出路來,看着姬薄情道,“爲娘不是怕死,而是怕你殺了爲娘之後,揹負弒母的罪名,情兒,若是有一日你恢復如常,你會爲你今日的所作所爲後悔!”
姬薄情沒有說話,只是轉身朝着柳七七走去。
他一把扛起蕭晨,然後拉住了柳七七的手,朝着宮外走去。
活死人府內,所有的御醫,全部圍着蕭晨,蕭晨躺在那裡,如睡着了一般。
純淨無暇的容顏上,皮膚呈現出透明的蒼白,俊美的五官,每一處都完美到極致。
所有的御醫竊竊私語,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站出來開藥方。
姬薄情坐在那裡,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他看着躺在牀上的蕭晨,開口道,“怎麼樣?他什麼時候能夠醒來?”
在他的心裡,只要蕭晨能夠醒,就沒有大礙,就如柳七七一般,七七會說會動,所以七七也是沒有問題的。
御醫搖頭,沒有人敢多說一句話。
“真的沒有辦法治嗎?”姬薄情再問。
“殿下,蕭太子已經甍逝了!”有一個大膽的御醫站了出來,皇后已經昭告天下,蕭晨甍逝,就算能治,也不敢治……
“沒有人可以說他死了!”姬薄情淡漠的看着御醫,擡手,一股強勁的冷風襲來,壓力強大的如天崩地裂,所有人連驚呼一聲都不能,頃刻間化爲血霧。
房間內,血霧揮灑,門口柳七七臉色煞白。
她已經病的時間夠長了,她來,是想找御醫看看,然後開一副方子抓藥。
在這樣病怏怏的下去,她害怕,她會連自己都不能保護。
那日在農家小院,任人宰割的日子,她過一次就夠了。
可是還沒有進門,看見的就是姬薄情將所有御醫化爲血霧的情景。
這姬薄情,冷血變態程度,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
她站在那裡,有些嫌惡的,不肯進門。
姬薄情發現了門口的柳七七,從滿是血跡的屋內走過,地上留下他的一行腳印。
“七七,你怎麼來了?”姬薄情伸手,握住了柳七七的手。
柳七七沒有掙扎,她知道,掙扎也沒有用。
“我生病了,想要找御醫開藥方!”柳七七面無表情,朝着躺在那裡的蕭晨走去。
“你這不是好好的嗎?怎麼會生病?”姬薄情漫不經心,隨着她一起,朝着蕭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