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元三十三年,天下四分,戰亂不斷,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而那些個深宮大院裡的皇帝妃子們卻依舊過着糜爛的奢侈生活,酒綠燈紅,好一派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怡然樂得逍遙,看不分明時還以爲是哪個皇子帝王在與愛妃美人詩吟歌賦,對酒當歌。
清冷的月光下,夜風吹拂着檐下高掛的紅燈籠不住的飄蕩搖晃,瑟瑟的冷風着實讓人不禁瑟縮着身子。寬大的院子中央,白衣勝雪的男子冷冷的倚着高椅,懷裡擁着嬌滴滴的美人兒嗤笑的望着他對面一臉醉態,隱隱蹙眉的女子,目光似劍。
“別告訴本殿下你什麼都不知道,南燕軍情一次次被敵國所獲是不是跟你有關?說!”座上的男子字字如箭,刺在女子的心上,眼中卻不曾柔軟過一分!犀利的黑眸陰鷙的盯着眼前淚水早已滿面的她,眼中全是憤恨,憎惡!
南燕軍隊一次又一次的遭襲,若不是有奸細,以李勝將軍的謀術戰略又豈會讓敵軍佔了便宜?又怎會輕易讓那些個草莽之夫得逞?燕恆說得不錯,的確是他太小看了這個女人,有那樣通敵賣國的奸詐父親,又怎會生出乖巧的女兒?
心裡暗自一想,燕離犀利的目光更似想要將她身體穿透般的穿刺着,沒給地上的人兒一絲絲喘息的機會。
“殿下,您憑什麼認爲臣妾是這等不幹之人麼?您憑什麼這樣說,憑什麼殺我爹爹害我母親?就因爲臣妾不似她們一般對您俯首稱臣麼?”望着那有着陰鷙目光的男人面前,身軀明顯僵硬的女子腮邊掛淚,聲音悽楚無比。
那雙清澈的雙眼此刻因爲提到她那枉死的雙親而蒙上一層薄霧,卻依舊堅強着忍着不曾落下。
“大膽,你居然敢用這樣的口氣對殿下說話,是不是……”
左青兒輕蔑的眼神另男子腿上的女子火氣洶涌,殿下是她們的男人,是她們崇敬的未來君主,豈容她這個叛國臣的孽障來挑釁?
於是乎,還沒等男子發話,她已經激動得站了起來,纖細的蘭花指伴隨着悉嗦作響的切齒聲而略微顫抖的指着地上的左青兒,聲音尖銳如刃。
“愛妃莫要激動,對待這樣的賤人無需愛妃來動口,來人,掌嘴!看是她的嘴硬,還是巴掌硬!”
邪魅如妖的男子摟緊了腿上身材火辣的女子,脣慢慢勾出一絲弧度,卻在望向地上的人兒時,聲音瞬間變得冰冷!
“是,殿下!”
奴才們沒有絲毫的同情,甚至在那些個濃妝豔抹的女子的幸災樂禍下更顯得有些躍躍欲試,走在最前邊的老嬤嬤已經迫不及待的挽高了袖子。
這下好了,她可以替主子好好的教訓教訓這個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棄妃”了!
失了寵就等於被判了死刑,更何況這青妃的父親還是通敵叛國的大罪人,若不是殿下當初向皇上,皇后娘娘求情,怕是連她都要跟着陪葬!能活着已經算是她的大幸了,挨點打又如何?不是?
面上爬滿皺紋的老嬤嬤偷偷地給被稱爲“殿下”的男子腿上的美豔女子遞了一個眼色,有如枯樹枝的手狠狠的落在青兒臉上。
瞬間,四周除了不住的抽氣聲外,惟獨只剩下清脆的巴掌聲。
一下…又一下……
“啊!她昏過去了!”
不知道是誰驚叫了一聲,這纔打破四周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