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兒在牀上躺着,一直在等某人的電話。如果不出意料的話,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得手了纔對。季延熙不在國內,沒有人再當顧流蘇的保護神,想要抓到她簡直易如反掌。
寶貝兒的嘴角微勾了起來。一張好看的娃娃臉看起來有些陰森。
她從來不殺人。不管是顧流蘇還是其他人。況且她對顧流蘇的恨意還沒有濃烈到要殺了她的地步。她還是很喜歡她的,畢竟曾經是那麼要好的朋友。雖然顧流蘇都忘記了,但是她可沒忘。
可是爲了季延熙她也只有這樣做了。
既然兩年前消失了一次,那麼就讓她再消失一次吧。送她去一個完全與世隔絕的地方,一個季延熙怎麼也想不到的地方。
讓她再消失一次。如果上一次她消失的時限是兩年,那麼這一次她要她消失……一輩子!
只要她消失了,季延熙等不到她,便會跟自己在一起了。就像兩年前一樣,她不在的時候,季延熙不是也答應了跟自己訂婚嗎?所有的一切重新再來一次就好了。
寶貝兒握着手機,心裡有些激動。
突然間手機響了起來,她趕忙低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當發現那個電話是自己期待的時候,她猛然間咧開了嘴角。
“喂,事情做的怎麼樣了?成功了嗎?現在上機了沒有?”
寶貝兒有些激動地問道。
可是對方卻有些支支吾吾地說道:“對不起四小姐,行動失敗了。”
“什麼?!”寶貝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們那麼多人去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居然給我失敗了?若她是兩年前的顧流蘇你們說失敗還情有可原,現在的她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季延熙又不在國內你們居然跟我說失敗了?”
寶貝兒怒髮衝冠,牙齒咬的蹦蹦響,一軲轆地就從牀上爬了起來,朝着電話那頭狠狠說道。
“對不起四小姐,我們原本就快要成功了,顧流蘇確實不難對付,只是就在這個似乎突然間出現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不好對付。顧流蘇揚言要報警,我考慮到警察或許可能會把我們的身份揪出來所以就跑掉了……”對方慌亂地解釋着,言語當中有些害怕跟心虛。
寶貝兒聽後,眉頭卻猛然一皺。
一個男人?能夠認識顧流蘇的男人,並且能夠保護她的男人,除了季延熙之外那麼就是……白亦儒?
寶貝兒想到這一點,趕忙就睜大了眼睛,腦筋轉了轉後,她微微一笑,“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也怪不得你們了。來日方長,對付她的時間跟手段多的是。不過你們不要以爲這樣就完了,我就原諒你們了,你們這一次給我好好反省一下,下一次若是再出錯,就可以從寶家滾出去了!”
“是的四小姐!”對方趕忙應答。寶貝兒沒有再說些什麼,趕緊掛了電話。
是的,她怎麼這麼大意,居然快要忘掉白亦儒這個人的存在了。他能拼了命去保護顧流蘇也就是說他對顧流蘇還有情。
這情只怕是比她對季延熙還要濃烈,既然如此的話……跟他合作或許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寶貝兒想到這一點後嘴角一勾,看起來有些陰鷙。
她打開門朝着季母說道:“媽,我有些不舒服,今天就先回寶家算了,改天再來看您。媽您一個人在家要開開心心的,下一次寶貝兒來要看到媽開心的笑容哦。”
寶貝兒有些撒嬌地挽住了季母的手。、
季母笑得嘴角都咧到耳後根去了,但是聽得寶貝兒要回去,還是有些不捨。“你留下來不行嗎?延熙不在,你也不在的話,那要我在這裡怎麼住下去?天天對着那個討厭的女人?”
寶貝兒撒嬌地搖着她的手臂,微笑道:“哎呀我明天就會來的啦。媽你不喜歡十三姐可以選擇不理她嘛。她做她的,您做您的就好了啊。”
季母見寶貝兒都這麼說了,知道她去意已決,於是也不好意思再多做挽留,只微笑着點點頭,“那好,那你路上小心點兒,有什麼事情記得給媽打電話,給延熙打電話也可以。”
“我會的,謝謝媽,媽再見!”寶貝兒高興地在季母的臉上大大地親了一口,拿起一旁的包就朝着外面跑去了。
顧流蘇買了豆花回來之後,卻不見寶貝兒的蹤影,聽季母說寶貝兒早就已經回去了。
顧流蘇聳了聳肩,看着自己好不容易買回來的豆花,想了想後,還是自己把它給吃了。
真是的,如果一早就決定不吃的話,就不要叫她去買嘛,她爲了買這碗豆花可是差點兒連命都沒有了的。那羣人真可怕。
想到那個時候發生的事情,顧流蘇既害怕又慶幸。還好亦儒哥哥跟在她身後來了,否則今天的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顧流蘇想起那羣綁架她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感覺他們好像並沒有殺掉自己的意思。身上的殺氣比前幾次的那些人要少很多。
她有些疑惑地皺了皺眉頭,被季母吆喝了一聲,讓她去給她揉肩。
顧流蘇從回憶裡抽出身來,反應過來,趕忙對着季母點頭,跑到她後面給她揉肩去了。
但是還是跟以前一樣,自己剛開始的時候無論力道怎麼樣,季母都能肉裡挑刺,罵她一頓,她權當沒有聽到,賠着笑臉,慢慢地季母也就不罵了。
畢竟這些日子她最滿意的大概就是顧流蘇每天給她揉肩這一點了吧。
不輕不重,手勁正好。季母顯然很享受,但是卻又不說出來。
顧流蘇也無所謂,不求季母的褒獎,只求對得起自己的心,對得起她跟季延熙之間的愛情就好了。
寶貝兒從“十三季”離開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了白亦儒。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剛剛白亦儒肯定是跟顧流蘇見面了。原本她是想要在“十三季”等着顧流蘇回來,從她那裡探探她跟白亦儒之間的事情的,但是她實在是等不及了。
想來在顧流蘇口裡也探不出什麼口風吧。她若是喜歡白亦儒,不可能丟下他們兩年的感情頓時間就跟季延熙在一起。
她骨子裡愛季延熙這定然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便是她根本就不愛白亦儒。若是愛的話,也不至於在季延熙這件事情上選擇的這麼幹脆。
所以從顧流蘇那邊下手肯定是沒有多少成效的,還是直接去找白亦儒好一些。
白亦儒喜歡顧流蘇,毋庸置疑。
目送顧流蘇離開後,白亦儒回了自己的家。一切都還跟以前顧流蘇在家的時候一模一樣,他還記得那個時候她答應嫁給他,她跟他一起打掃整棟別墅。但是她太粗心沒有注意到,他其實只是想要騰出一間小房間來,給他們以後的孩子。
白亦儒坐在顧流蘇的房間,拿出手中的那枚求婚戒指。DarryRing。象徵真愛,男人一生只能定製一個。送給唯一的真愛,此生再也不能給別的女人買戒指。
她那日粗心離開,連戒指都沒有拿,或者……她從來都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這個戒指對她來說只是擺設罷了,有沒有都是一樣的。沒差別。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那枚戒指放入了戒指盒中,起身準備回房處理事物,卻在突然間手機響了起來。
他拿起手機,發現來電顯示上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接,想想還是接通了。
“喂。”
“白亦儒?我是寶貝兒。”
對方的招呼簡潔明瞭,讓白亦儒怔了那麼一會兒。
“有什麼事?”
“我在你家樓下,若是你有空的話,我們可以聊聊。”寶貝兒的聲音波瀾不起,聽不出情緒。
白亦儒眉頭一皺,有些疑惑地走到了窗戶旁,拉過窗簾果真看到寶貝兒站在他家樓下,看到他拉開窗簾,她微笑着揮揮手。
白亦儒猛然間在腦海中浮現了三個字:“笑面虎”。
“你等等,我現在就下來。”
他說完之後掛斷了電話。雖然不知道她來找自己有什麼事情,但是寶家在A市的影響不可估量,對寶貝兒還是客氣一些好。況且她跟顧流蘇和季延熙還有着說不清的關係。
白亦儒將她引進家中的時候,寶貝兒饒有趣味地打量着他的家,簡潔,不浮誇,看似溫馨,其實卻有些冷清。
她嘴角一勾,隨意在一個地方坐下,淡淡道:“這屋子真冷清,若是顧流蘇在的話,應該不至於這樣吧?”
白亦儒原本想要給她倒杯茶,聽得這句話,他的手猛然一頓,擡頭看了看寶貝兒,面不改色地繼續給她將茶倒滿,這纔不緊不慢地說道:“寶小姐這是什麼意思?流蘇現在已經跟季總破鏡重圓了……”
“你難道希望他們兩個破鏡重圓?你就甘心這樣將顧流蘇拱手相讓給別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這次回國是要來登記結婚的,某種程度上顧流蘇是你的未婚妻子,你們只差一張結婚證就是夫妻了。”寶貝兒睜着眼睛認真地看着他說道。
白亦儒愣了愣,到底還是“咯咯”地笑了起來,“寶小姐說話可真有意思,到底還是隻差一張結婚證就是夫妻了,你可知道這個世界上就是差了那一張結婚證很多人都不是夫妻。”
寶貝兒意識到自己的話說錯了,無奈地聳了聳肩,“好吧,就當我說錯話了,但是我想你應該聽得出我的意思。”
白亦儒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兀自抿了一口,淡淡道:“你錯了,我不明白寶小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