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流蘇瞠目結舌,季延熙明顯是有怒氣的,先不說她的打扮了,就她站在燈光下和顏一曖昧地站在一起就足以定罪了!
“那個,我當然不介意,沒有入場券你是怎麼進來的?”
季延熙看了眼顧流蘇身旁的顏一,笑的邪魅,“你不知道你老公是誰嗎,這些都不是事。”
顧流蘇囧的不知道把臉放在哪裡,季延熙對顏一的敵意這麼清晰如山呼海嘯涌過來。
她見形勢不對,拉過還在發愣的顏一緊張地解釋:“這是我老公,季延熙。他是顏一,雙娛旗下的明星。”
季延熙不屑一顧,只是上前一步摟着顧流蘇的腰,“親愛的姑娘,我能不能盛情邀請你跳一支舞?”
顏一轉身在侍者托盤裡拿了一杯紅酒,勾搭別的女星去了……
“季延熙,你過分了啊,干涉我的工作幹什麼?”
顧流蘇使勁想要掙脫出季延熙的禁錮,最終反抗無效,無濟於事。
“顧流蘇,你真能耐啊,翻手爲雲,覆手爲雨。我可就是不自覺也不知道你還有這麼豐富的生活啊?”
季延熙的諷刺絲毫不介意就表現了出來,他兩站在最顯眼的位置,金童玉女,自然是賺足了視線還有豔羨的目光。
這支舞是季延熙拉着顧流蘇強迫她跳的,邁的舞步鏗鏘有力,根本就沒有在意顧流蘇的腿是不是能承受得了。
顧流蘇一聲不吭,臉上掛着虛僞的笑意,舞完畢的時候季延熙鬆開她得的手,額頭青筋隱隱,咬牙切齒,“你是耐不住寂寞還是我滿足不了你?”
這話說着真傷人啊,可顧流蘇就是刀槍不入,油鹽不進,一意孤行,任性的不得了。
她沒有想象中那麼百毒不侵,至少季延熙很隨意的一句話,她的心裡就會颳起龍捲風。
後來她才知道這是因爲太在意了,只是季延熙不知道她心底的所有用情至深和明明寧願傷害自己也不願辜負他痛心疾首的心情。
她以前真的是張牙舞爪凡事不計較後果,是誰教會了她心慈手軟之後變着相來教訓她犯賤?
顧流蘇真能演啊,沒當演員當真可惜了,她依然保持微笑,“你是怎麼認爲的當然就是怎樣的,不過我忘了告訴你,男人的直覺也是相當準確的。”
季延熙負氣離去,他養了一隻狼!
顧流蘇彷彿被人抽去了全身的離去,跌跌撞撞的去洗手間,她至少以爲就算全世界背叛她,季延熙也會背叛全世界站在她這一邊。
可是事實就是季延熙輕描淡寫地能讓她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不過她承認啊,就是她貪得無厭吧,可是野心不會縱容你做一個八面玲瓏的人啊,心裡比吞了黃連還苦。
有人遞過來一張紙,顧流蘇失魂落魄地接過,快速地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沒心沒肺地笑着對站在她身後沉默的顏一說:“謝了,我不會讓自己那麼狼狽。”
顏一抓住顧流蘇的手腕,“你的嘻嘻哈哈都是裝出來的!你真的好嗎?好的話爲何剛纔會是那種狀況!他還是不是男人?”
顧流蘇見不得別人說一句季延熙的不好,失控地尖叫:“你是不是住在黃河邊,管的怎麼這麼寬!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都不想那麼多,你嚷嚷啥,不是你爲我幹了什麼事就可以長驅直入我的世界指責我或者我身邊的人,你沒有在風口浪尖,你哪裡來的資格!”
一發不可收拾地吼完顧流蘇就落入了顏一的懷抱裡,他說:“愛情死於生命之前,留着這條命不過是爲了祭奠。”
顧流蘇擡頭,燈光迷離也迷惑了她的雙眼,就彷彿一片浩瀚的時光海,漫長了整個曾經。
曾經相愛的高調的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現在虐心的情話聽起來卻這麼諷刺,總是希望把最好的給對方,就是沒有想過過程原來這麼疼痛。
顧流蘇推開顏一,要不是她控制力出奇的好,真的會掌摑顏一的,“滾!”
顏一嬉皮笑臉,不知天高地厚,好不容易遇到了自己喜歡的姑娘,想要保護一生一世的姑娘,就被這點挫折擊退的話,那真的不是男子漢。
“我陪着你,我們只是好朋友,只要你不勾引我,你不逾越,我可以保證不和你曖昧。”
顏一說的太一本正經,顧流蘇愣愣地點頭。到出了洗手間,幫她拒絕了所有想和她搭訕的男人,對顧流蘇呵護備至。
遇到沈月真的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她高傲地像一隻孔雀,玩轉着紅酒杯挑釁地看着顏一還有顧流蘇,“這麼快就換新歡了啊,顧流蘇,你的速度可真快,不愧是賤人啊!”
顧流蘇暗地裡白了一眼顏一,你他媽噠怎麼辦事的,不是雙娛的人爲什麼就能進來的!
“沈小姐,我現在是雙娛小小的插畫師,旁邊這位是我弟弟,我想你誤會了。”
顧流蘇儘量心平氣和地回答,要是以前,她估計直接就揍人了。
能打架的事就要心平氣和的打架啊,爲什麼用途這麼多,心情這個矯情的詞。
“哦,原來是小白臉啊……我想堂堂季氏集團總裁夫人養個小白臉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你就別解釋了。”
沈月呷了一口紅酒,笑的那叫一個刺耳,不過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吸引了不少視線。
顏一鬆開顧流蘇的手臂,向沈月走近一步,“你別得寸進尺,不管你是以何種途徑進來的,這一次疏漏我只會當做前車之鑑,至於你明天就要爲你今天的一句話付出代價。”
沈月伸出手準備在顏一胸膛處點一下的,顏一狠狠地捏住了沈月纖細的手腕,眼裡的陰霾聚集的比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雲還快,“怎麼,想勾引我嗎?告訴你,我喜歡我姐那樣優秀的女人,你什麼都不是!”
女人最掃面子的事情莫過於你想勾引一個男人卻被男人赤裸裸地拒絕了。
“你這算是下戰書嗎?我可是記得好男不跟女斗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誒!”
顧流蘇笑着說,“沈小姐懂得可真多,如果你是新戲的羣衆演員參加殺青酒會我沒有任何爭議,玩的愉快!”
說完輕聲對顏一說道:“走吧!”
顧流蘇站在天台上吹風時,顏一拿過來她的外套,“你的手機一直在響,這裡風大,彆着涼了。”
顧流蘇看了眼來電顯示,是陌生的號碼,準備按接聽鍵時,那邊就掛斷了。
她看了一眼,本來就不是一類會主動回過去電話的人,電話中途掛斷也不會打過去,偏偏就是一個別人把她忘了她卻還記着的人。
“呵呵,心是涼的,環境再熱也於事無補。”
說完屏幕又亮了起來,顧流蘇接上,是程文彪咆哮的聲音,“你在哪?”
“季延熙怎麼了?”顧流蘇淡定地抓着自己禮服的一邊,聲音冷漠的像從地獄裡剛出來。
程文彪一聽口氣不對勁,也放軟了語氣,“你兩吵架了?”
“嗯。”
“吵架了也不應該是我給小卡里當保姆啊……季延熙喝的爛醉如泥,還要去飆車,我把車裡的油全放了,他現在在離墓園不遠的馬場……”
顧流蘇聽程文彪說話真矛盾啊,“那你在哪?”
“我剛把小卡里送到你家,現在在去的路上,我告訴你,你兩的事你兩解決,第三個人多說什麼都是多管閒事!”
“好。”
顧流蘇果斷地掛掉電話,抓過外套風風火火就跑下去了。
顏一跟在後面都沒追上。
上車立馬GPRS導航墓園附近的馬場,他媽噠,季延熙瘋了嗎,跑到了二百公里以外!
她一路狂飆,也不顧越道,闖紅燈,她一顆心差點冒出來,季延熙不要這麼折磨他折磨她啊。
後面顏一穩穩地保持一定距離一直跟着顧流蘇,這個女人恐怕只有在遇到剛纔那個男人,也就是所謂的丈夫纔會這麼失控吧?
風景倒退,直接成爲黑色的影子,天完全暗下來,顧流蘇火急火燎,在導航儀提示只有一公里的時候,心率可能才降低了一點點。
馬場的入口處的確停着一輛車,那顧流蘇再熟悉不過,是季延熙的。
夜晚望過去就覺得這裡好像剛經過一場戰爭,斷壁殘垣狼藉怎能說。
季延熙是倒在草坪上醉的一塌糊塗,顧流蘇心一下就軟了,歸根結底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是她。
坐在他旁邊,將他的頭搬到了她腿上,才娓娓道來:“延熙,我是愛你的,你是自由的。換個角度也一樣,現在還不能全心全意地工作,因爲我不是個單純的人。”
季延熙一擺手,打到了顧流蘇臉上,季延熙說:“沒有愛的人要這天下又何妨?”
顧流蘇低落的情緒一下緩和了不少,季延熙你還穿越吧你。
她能理解季延熙被當做神經病發瘋來這裡的原因,在馬背上揮斥方遒馳騁的快感是別的事情無法比擬的。
顏一站在很遠處,看着那兩個依偎的身影,最後還是默默地開車走了。
程文彪風風火火趕來看到季延熙和顧流蘇雙雙睡着的時候,氣的都冒煙了。
“這兩真是傻叉啊……”
好不容易叫醒顧流蘇,季延熙就嘔吐了他一褲子,顧流蘇咯咯地笑,程文彪心想,他又不是欠這兩祖宗的。
“程總,謝謝你了。”
“你大言不慚,趕快把這個豬擡到你車上吧,我來回車費十萬,回去記得報銷。”
顧流蘇眉開眼笑,在你危急的時候有這麼一兩個真心替你着想的朋友,你的心裡何止感動。
肯定是被溫暖包裹着的,沒有人會理會一隻瘋子半夜在馬場如何,可是你同患難的兄弟會不計較任何照顧你。
“你的時間挺值錢的。”顧流蘇無語地回了程文彪一句。
本來和季延熙這個大灰狼在一起她都挺坑得了,現在遇上了一個更坑的。這讓她一小綿羊情何以堪!
“那是自然,尤其是浪費在你兩混蛋身上,對了,你回去怎麼給季母交代?我是不是有好戲看呢?”
程文彪靠在車邊說着,沒有等顧流蘇回答,繼續說,“延熙是個直接的人,你是她的女人就得尊重和他之間的法則,要不他會抓狂的,我能看出來他爲你所做的改變,但是這不代表你可以爲所欲爲啊。”
顧流蘇點頭,“你們這些成功的人嘴裡隨便說一句就是哲理,我只有聽的份。”
程文彪看了一眼車裡睡得四仰八叉的季延熙,又提醒顧流蘇,“這傢伙酒品很好哦,一會回家有你受得!我只是感慨罷了,趕快回吧,二百多公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