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流蘇揉了揉眉心,肯定是她今天出門沒看黃曆!
這樣莽撞的她也的確不適合做財務主管吧,“代理主管”都高擡了。
她想,是不是自己太自以爲是,然後就可以駕輕就熟,最後還是不可遏制地發生了意外。
“你焦急什麼,我真覺得你就是一隻豬啊。”
季延熙的聲音響起,顧流蘇轉過身,委屈地看着季延熙。
“你那天不是答應我說我任意嗎?”
這句話季延熙是可以考慮的,他的確答應過。但那是一次性答應了兩件事,只不過還要她抉擇而已。
“你現在想清楚幹什麼了嗎?不能三心二意。”
“想清楚了,我一三五去雙娛當專門畫稿的工作人員,二四六來季氏集團上班。我覺得時間完全可以安排的開。”
顧流蘇還是第一次在季延熙跟前提雙娛,國內A市雙娛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名聲還是有的。
季延熙並不知道雙娛裡面資金鍊難以調開的問題,所以微微皺眉,不悅地說道:“如果我說二選一的話你是不是就不來季氏集團了?”
顧流蘇條件反射性地回答,“是啊,你怎麼知道的,人生在世,總要選擇一些你喜歡做的事情,對吧。”
季延熙眉頭皺的更深了,他是想把顧流蘇保護的像永遠長不大的小女孩來着,小女孩現在不要他的庇佑了,可以自己獨立翱翔天空,他在糾結要不要給她海闊天空。
畢竟顧流蘇喜歡畫畫,喜歡一件事情的話,她就會花足夠的心思經營,有興趣去幹那件事。
他拿着手裡的飯盒走到辦公桌前,默默地打開吃,顧流蘇巴巴地跑過去兩隻眼珠子轉呀轉,看的季延熙燒心。
不得不回答,“可以,但你要保護好你自己,我不想你爲了你的事業,到最後一無所得。”
季延熙說這句話是有深意的,對顧流蘇的寵溺沒有度,不代表他不會完全放任顧流蘇不管,只是想看看她離開他還能活的多優秀。
顧流蘇手舞足蹈,下一步動作直接俯身在季延熙臉上吧唧了一口,季延熙好笑地看着顧流蘇,“你去認識一下經理帶過去的財務主管,或許你兩會成爲好朋友!”
“不可以,我不去,朋友的朋友就是敵人!”顧流蘇倔強地走過去一屁股就坐在了沙發上,一副無賴的樣子。
在季延熙這裡,她每一件事都順利的完成,可謂一帆風順,顧流蘇訝異地想,這不會是暴風雨要襲來的前兆,她始終覺得季延熙知道一些什麼。
只是想看看她的能耐有多大,可以玩的有多狠。
她的確沒有做傷害季延熙的事情,除了那一次殺害了三個保鏢,她使用卑鄙的手段騙季延熙回來陪她,最後得償所願。
爲什麼一切都在如火如荼的進行,她卻開心不起來,到底中間少了一些什麼……
她煩躁地撓了撓頭髮,假裝進小臥室,關上門就把資料取出來反覆看了一遍,確認沒有了錯誤,她才小心翼翼的夾在那些紙中間。
明天她就要去雙娛,一個億可以暫緩他們的燃眉之急,希望黑子不要爲非作歹,把錢拿去用錯了地方。
她現在不能表現得太強勢,要不然會暴露真實水平。
這真的難度很大啊,就例如你明知道這件事情怎麼做效果會更好,你卻只能憋在心裡。
因爲說出來黑子就能判斷出來她那是以專業特工的眼光在分析事情,最後無所不用其極解釋大半天最後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累人不討好的事情她得謹慎一點不能幹,不過能見到傳說中的一線明星,順便發威整頓一下還是可以的。
裝逼誰不會啊,不就是耍帥麼,她還能玩兩手,就是不知道還可不可以玩的那麼起興。
季延熙大概是十幾分鍾後進來的,顧流蘇趴在牀上,肚子下壓着她的文件,季延熙坐在牀邊,問她:“你什麼時候去雙娛?”
“明天。”
顧流蘇閉着眼睛回答的,海藻般的長髮落下來遮住了她的表情,季延熙看不見。
所以顧流蘇也不知道季延熙在想什麼,以前她死皮賴臉在季延熙跟前爲了某件事軟磨硬泡的時候,她就在磨季延熙的耐心。
季延熙伸手搭在顧流蘇的頭髮上,“你去了所有都記得按照合法程序走,不知道了就來問我,我可以幫你。”
顧流蘇翻身,將壓着的文件推到了一邊,平躺在牀上,認真地看着季延熙。
“老公,我是不是很久沒有這麼叫你了,我覺得咱兩現在相處模式有點怪異,始終找不到問題出在哪裡,我想請你相信我。”
“傻瓜,問題出在你那裡,等有一天你徹底想明白的時候,咱兩之間就會明朗了。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去別的公司我還捨不得。白天看不到,摸不到,吃不到,心癢難耐啊……”
顧流蘇一下子坐起來,還好好休息個毛線啊,季延熙剛纔說什麼來着,問題出在她這裡,等有一天她想明白了,他兩之間就好了?
轉念一想,季延熙這貨說的沒錯啊,只是她不願意承認罷了。
“好吧,說了那麼多,就是沒聽見你相信我,和我在一起你那麼沒安全感嗎?”
顧流蘇彆扭地問着,以前是她找不到安全感,總以爲季延熙在知道真相之後就不會飛蛾撲火一如既往地愛她了。
但是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發展,的確出乎了意料,所以顧流蘇纔有信心,單槍匹馬,挑戰幸福。
“我沒說不代表我不相信,有些事說出來反而不好。”
季延熙無奈地看着顧流蘇,見顧流蘇不說話,而且穿的衣服比較單薄,他的臉就黑了。
“現在深秋了,你穿這麼點在外面亂跑感冒了別找我。”
話雖然那麼說,他也知道是他有些關心過頭了。
按道理來講,顧流蘇根本就不冷。
顧流蘇這廝聳了聳肩,表示自己很無辜,“這沒什麼呀,你早幹什麼去了,這會兒說不覺得遲嗎?”
季延熙將顧流蘇拉到自己的懷裡,捏了捏她的臉,“怪我,以後你休想穿着暴露往外面跑,以後夏天你就別穿裙子了,還有隻能在家裡游泳池游泳,不可以去外面,你們雙娛有活動一律統統能不參加就不參加,我可不想你在外面勾搭別人。”
顧流蘇嘖嘖,醋味真濃啊,“你佔有慾太強,你老婆知道嗎?我長得很沒安全感還是你對我不信任?”
季延熙一下子就無語了,不再說話了,而是收回自己的手,瞪了顧流蘇一眼,“你吃飯了沒,吃了就好好面壁思過去吧,我不想看見你了!”
顧流蘇臉皮比之前厚了好多,“延熙,你是不是不知道對我說什麼了?還是你說不過我?”
“砰”的關門聲加上顧流蘇咯咯的笑聲混爲一談,季延熙在外面嘆了一口氣。
現在顧流蘇老是插科打諢,其實他不知道她在搞些什麼,不過不打算阻止,而是雙手贊成。
顧流蘇心滿意足偷偷出來,在季延熙眼前放了一張卡,“這個,物歸原主。”
季延熙掃了一眼,繼續專注的吃飯,他在等顧流蘇的解釋。
顧流蘇撇嘴,就知道你還是高冷總裁的模樣,早知道她就不會熱臉貼着冷屁股了。
心裡一個小人站出來,快速地反駁她,有那麼多早知道的話,你和季延熙早都兒孫滿堂了……
“這個是你那天給我的卡,裡面的錢我也不知道剩了多少。”
顧流蘇低着頭,等待着季延熙發話。
其實她早就偷偷算了一筆賬,把季延熙卡里原本的七百多萬原封不動地留在這張卡里,其餘的錢轉存了兩張卡,一張是給黑子融資的資金,另一些就是她的資本。
人還是要有自信的,還是要有夢想的,萬一實現了呢?
“我知道了,這張卡是給你辦的,裡面的錢你拿去送別人幫犯人越獄都是你的事,我不用幹涉了。”
季延熙真覺得顧流蘇是個神煩啊,要是別人在他吃飯的時候這樣嘰裡呱啦說一大堆的話,他保不準下一個動作就是站起來二話不說將那人放倒。
顧流蘇是他這輩子的軟肋,也是他唯一閉着眼睛都願意包容的人。
顧流蘇就差暴走了,“好吧,你吃吧,我走了!”
“幹什麼去?”
“玩遊戲去!”
顧流蘇走了半截覺得自己手裡少了什麼東西,然後又灰溜溜地進小臥室,最後才走。
季延熙真無奈,他要是不知道顧流蘇在他辦公室,他何必把飯裝在盒子裡拿上來,這貨簡直是一頭蠢驢。
夫妻間最起碼得就是尊重與信任,顧流蘇到底是沒長腦子還是一次車禍把腦細胞死完了,現在裡面不僅進水了,還養魚了……
他要是不相信顧流蘇,肯定不願意她去什麼娛樂公司給人畫畫,還得看別人的臉色,工資都不高,上班時間估計還特別長。
他要是不相信顧流蘇,幹什麼每一日和她同牀共枕,在國外的時候思念就像潮水包裹了他。
情到深處連自己都不知道,何況顧流蘇呢。
顧流蘇路過的時候特意看了眼財務主管的辦公室,然後就進了總經理辦公室。
連門都沒敲。
她站在那裡跟個老大一樣,正在忙着的楊學兵不經意的擡起頭,“哦,顧主管啊,有什麼事嗎?”
“楊經理,謝謝你的好心安排,我記得沒錯的話,今天是週二吧,隔天我就又要出現在你的視野裡浪費你的視線了,但是請你一定要諒解哦。”
顧流蘇故意風騷地放電,楊學兵看向別處,“顧主管,季總已經說了,你雙日就來。我同意了。”
顧流蘇翻了個白眼,到底誰是老大啊啊……
你這個傢伙!還是沒有爆發,“好的,那就多謝了。”
顧流蘇歡快地下樓,幾乎是小跑的,路過前臺的時候,連前臺都笑了起來。
一個人是要活的有多快樂,纔可以這麼心無旁騖地像一隻小鳥,自由自在的飛翔。
遊戲機的震動讓顧流蘇停下原有的節奏,黑子說,“你來不來?”
那邊聲音很明顯是不耐煩的,顧流蘇估計黑子根本就沒有懷疑她給他的那張卡是沒有問題的,唉……
“來啊,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黑子:“……”
誰有錢誰是老大,他得服從,啪一聲掛了。
顧流蘇得意地特意去冰淇淋店裡買了最貴的哈根達斯,她是靠自己的錢在人生的道路上奔跑的。
一步一步沒有走錯,打下堅實的基礎,她想她有一天會像雄鷹一樣翱翔天空,俯視衆生。
她這就去實行她的權利,新官上任三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