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傲天看着她,眼裡沒有了笑容,“當我看見那支箭向你射去的時候,我的心臟都停止跳動了,所以如果還有下次,就算絕交,我也不想讓你受傷。”
景傲天表情嚴肅,在她面前自降身份,連本王也不說了。
“而且能看見你爲我哭,我也很高興。”景傲天換了語氣,有點玩味,狡黠。
“我發現你比以前狡猾了!”安停羽有些無奈的撫着額,突然又道:“傲天,有件事我覺得應該自己跟你說。”
聽見她直呼自己的名字,景傲天勾脣一笑,“什麼?是不是想好什麼時候嫁給我了?”
安婷羽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當然不是,是十九尊上的事,我已經在太后與皇帝的面前表明,自己就是十九尊上,當然,我不是,但我也知道,你是。”
聞言,景傲天抿了抿脣,“那次你就說我是十九代尊上,看來你也不是猜測而已,是真的認定我就是幽冥的第十九代尊上,既然你已經那麼對他們說了,那我現在就告訴你,沒錯,我就是幽冥宮的第十代尊上,其實把鳳騰給你,就是爲了將它藏到太后無法猜到的地方,但沒想到……”
景傲天聲音稍頓,話鋒一轉,“從現在開始,十九尊上是兩個人,你是十九妾,也是十九代,但十九代並不是十九妾,鳳騰可以調動整個幽冥宮,權力與我相等。”
安婷羽做了一件不該做的事,可是既然已經做了就沒有迴旋的餘地,那麼他只能想想,怎麼才能讓她更安全,所以給她權力是必要的,那樣一來就多了一層保護。
聞言,安婷羽微微一愣,眼眸閃過一抹深沉,告訴太后與皇帝她是十九代尊上,她爲的不是他的權力,她只是想讓景傲天完全脫離嫌疑,那麼以後太后與皇帝或者就不會那麼針對他了,但沒想到他給她的回報竟然是如此的真誠,他事事在在的把她的安危放在心上,而她,只是一個醜陋的女人……
“怎麼了?你……不高興嗎?”見她沉默,景傲天問道。
安婷羽搖了搖頭,“不,我很高興,只是……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了你,你會怎麼樣?”
景傲天想了想,然後才道:“那得看是什麼事了,有傷害的,與無傷害的,善意的,還是惡意的,結果都不同,而且如果就是假設,也沒辦法回答吧?”
“如果我有一張很漂亮很漂亮的臉,而我卻騙了你呢?”
“噗~”
聞言,景傲天噗哧一聲,直接笑了,“我說你像是很漂亮很漂亮的女人嗎?其實說真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會喜歡上你,你說你,除了聰明點,能力好了點,你身上有什麼值得我看中的?但偏偏,我就是喜歡上了,你說你不僅長得醜,而且還有個兒子,哎~虧我這容貌絕色俊俏,配你,真的浪費了。”
“你很委屈啊?”安婷羽瞪了他一眼,貌似生氣了。
見狀,景傲天趕緊收回玩鬧的態度,“不委屈不委屈,我心甘情願的,絕對沒委屈。”
“哼!”安婷羽嘟嘴一哼,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好一會才又道:“好吧!看在你那麼‘不委屈’的份上,也看在你坦誠自己的身份的份上,我也告訴你一件事,”
安婷羽俯身在他的耳旁,輕聲輕語,“其實……我的胎記是假的。”
說完,安婷羽不等他反應,站直,轉身,邁步,走了!
景傲天一愣再愣,完全呆愣了,胎記是假的?
假的?
那她……
如果我有一張很漂亮很漂亮的臉,而我卻騙了你呢?
回神,景傲天大聲的喊笑道:“喂,你這很漂亮很漂亮是有多漂亮啊?”
門外,安婷羽微微勾起了脣,無聲的說了句,你絕對想不到的漂亮。
知道安婷羽的胎記是假的,景傲天開始成天喊着要看她的真顏,但可惜,安婷羽說作爲他替她擋箭的懲罰,決定不讓他看了。
這天,安婷羽替景傲天換過藥後回到了相府,此時,安老爺子正坐在她的落院裡,似乎早早的就在等着她回來。
“爺爺!”看見他,安婷羽喊了聲。
安老爺子看着她,輕聲的道:“丫頭,去跟太后道歉。”
安婷羽美麗的眼眸微微一眯,“我自認沒有做錯什麼,爲什麼要道歉?難道就因爲她是太后,她就可以是非不分,您是被冤枉的,這是很明顯的事,可是她卻藉機剷除異己,如此卑鄙的行爲,我最是不恥,也不會向這種人道歉。”
“但她那麼做都是爲了你,你必須道歉。”
“又是爲了我?”安婷羽冷冷一哼,諷嘲勾脣,“那麼爺爺,您告訴我,她爲什麼是爲了我?我何處需要她如此爲我了?今日你若說出個道道,那我就立馬進宮給她道歉。”
“她……”安老爺子張了張嘴,又閉上,好一會纔開口說道:“不管爲何,總之她是爲了你好,鋼琴與十九妾的事,太后是知道的,可是你知道嗎?最近外頭都在傳言,說十九妾就是十九尊上,十九尊上是權力的象徵,有多少眼睛盯着這個江湖派系你知道嗎?一旦有所懷疑,就算是假的,也會惹禍上身,那麼到時候誰來保護你?她只是想在事情發展到那種地步前讓你脫離嫌疑,可是你是怎麼跟太后皇上說的?你說自己就是十九妾,也是十九尊上,你這不是存心要氣死太后嗎?”
太后這邊千方百計的想要讓她脫離嫌疑,這邊,這丫頭卻自己將麻煩攬上身,太后氣得這兩天都吃不下飯。
“那也不能陷害無辜。”安婷羽承認,太后爲她做了那麼多,她有感謝之心,但太后的做派她卻一點也不喜歡,儘管是爲了她。
“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因爲一個外人對太后說那種話,真要廢了他們,你會後悔一輩子。”
“爺爺趁着今天,有些事我想告訴你,傲天喜歡我,不因我的美醜,就是單純的喜歡我這個人,爲了我,他連命都不要了,而我,想要回應他的感情,所以他已經不是外人了,他是……”
等等,外人?
安婷羽突然皺起了眉,安老爺子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景傲天是外人,難道太后就不是外人了嗎?這話很奇怪吧?
雖有疑惑,但安婷羽並沒有問出來,她只是淡淡的又道:“爺爺,孫兒希望得到您的祝福。”
“哎~你呀!”安老爺子一聲嘆氣,“果然還是變成如此嗎?其實爺爺早就看出來了,景傲天對你的好爺爺看在眼裡,作爲爺爺的立場,爺爺並不反對,只要他對你好就可以了,可是站在另一端,爺爺卻希望你離他遠一點,因爲他是太后緊盯的人,你跟他在一起也許永遠也沒有安穩的日子,這樣的人生,你真的考慮好了嗎?”
“爺爺,我想好了!”
“那就隨你的意吧?還有這個,這次記得不許亂用了。”安老爺爺拿出一個錦盒。
安婷羽一愣,沉默了。
那個錦盒她太熟悉了,因爲那個錦盒就是裝着免死金牌的錦盒,但是爲什麼又拿回來了?不是用了嗎?已經回到太后手裡的東西,而且在她說了那些話之後,太后還能讓爺爺把免死金牌拿回來嗎?
這個太后,她竟然想對她好到什麼程度?
安老爺子把錦盒交給安婷羽,突然想到什麼,疑惑的道:“對了,當言呢?他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真是少有的情況。”
“誰知道,他還在景王府,說是有些事要處理,晚一點再回來。”安婷羽雖然也疑惑,但也沒有過問,畢竟當言都那麼大一個人了,也無需事事過問。
此時,安婷羽並沒有多想,但不到半天,她就看見當言滿身傷痕回來,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他只是淡淡的給了一句:不小心摔的。
當時安婷羽就很想回一句:你丫的,摔的還能摔出熊貓眼不成?明顯就是跟誰打架了。
但最終,安婷羽什麼都沒有說,當言本是一個寡言的男人,當他不想說的時候就更沉默了,更說說當言也不是小孩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次日,安婷羽來到景王府,剛進門就遇到柳雲生,而且……
“柳雲生,你怎麼滿身上傷?怎麼了?”
柳雲生看了她的脖子一眼,扯扯嘴脣,道:“摔的。”
“……”
安婷羽嘴角一陣抽搐,突然都明白了,看來昨天當言說有事就是跟柳雲生打架,不過他們有點創意可以嗎?明顯就不是摔傷,扯蛋就不能扯個正常點的嗎?
“對了,輕舞那丫頭回來了,你自己小心一點。”說完,柳雲生就離開了。
“不就是一個丫頭片子,我還怕她不成。”安婷羽挑了挑眉,淡淡自語,而且回來就回來了,還要她躲着不成?
安婷羽覺得景輕舞只是一個直言又被嬌寵的小丫頭,但她從來沒想過,那丫頭竟然如此胡攪蠻纏。
“傲天……”
未到,安婷羽就先開口了,但她才一腳踏入房門,一個水晶杯就向她砸來,若不是她敏捷躲過,那個杯子恐怕真的要讓她毀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