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傲天犀利的瞳眸閃過一抹難辨的沉思,妖魅的俊顏淡然,“你究竟想說什麼?”
安婷羽的話,景傲天總覺得沒有那麼簡單,如果只是那麼簡單的問題,這個聰明的女人就不會話中含話,意有所指。
“風雲,一家兵器行的主子,我就想知道他是什麼人,又或者說……他是你的什麼人?”
“安大小姐,你這話從何說起?既然是兵器行的主子,與本王而言,就算有關係也是賣買關係,你不覺得此話問得很無聊嗎?”
安婷羽看着他,輕笑,反脣相駁,“一般而言,你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可是因爲那塊玉佩,風雲對我說了一些話,雖然都是檯面上的話,聽來並沒有什麼特別,但一個人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他明顯很疑惑我爲什麼會戴着它,所以景王爺,請給我一個合理的回答,我可不想跟人言商還得戴着面具。”
身爲特工,身爲影后,她的擦言觀色銳利,風雲眼裡的疑惑她看在眼裡,若不是他眼裡沒有貪婪,她也不會放心的跟他合作,當時沒有跟風雲點明,那是因爲她想從景傲天這邊先得到確認,以免出什麼差子。
聞言,景傲天眉頭緊緊蹙起,“安大小姐,雖然你比很多人聰明瞭許多,可是有時候爲什麼就不能再聰明一點?知道得越多,對你越是危險,別再追究了,本王沒什麼可說的。”
怎麼也沒想到,安婷羽的觀察力竟然如此細微,風雲只是幾句可有可無的話就被勘察出來,看來這個女人是個危險的存在。
“你們果然很熟。”這是肯定的語氣,沒有關係就不會追究,景傲天的話無疑是不打自招了。
景傲天犀利的瞳眸驀然凌厲,“安婷羽……”
“別生氣,就算知道你們的關係我也不會做什麼,對我而言,什麼都不知道纔是最可怕的,所以請諒解,這是我做人的準則,我不喜歡當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白癡。”只有知道,才能以防萬一,才能末雨綢繆,人生本難料,因爲你永遠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究竟是人還是鬼。
景傲天盯着她,就那麼冷冷的盯着她,似乎在考慮着什麼,好半響,他微微一嘆,說道:“你這個女人……罷了,風雲的身份告訴你也無防,必要時或者還有用處,其實風雲是本王的下屬,無法與本王聯繫的時候可以找他。”
安婷羽輕嘲的勾起了脣,“你們還真是有意思,老闆的背後有風雲這個主子,風雲的背後還有你這個主,哪天你若告訴我你背後還有一個終極boss,我大概也不會覺得奇怪了。”
不過……
只是下屬那麼簡單嗎?
她看不盡然,只是知道他們的關係就好,再多的,她也無需深究。
“波……死??”景傲天猛得一愣,雖然大至明白她的意思,可是‘波死’這個詞太奇怪了,他從未聽過。
“對了,既然你是風雲的上司,回頭記得告訴他,鋼琴的設計者必須保密,如果有人問起,叫他隨便編一個名,不許透露我的消息。”安婷羽略過他疑惑的神情,淡淡的說道。
“既然隨便編一個,那你何不自己先想好一個自己喜歡的?”景傲天本是隨意的一句,但不想,安婷羽卻道:“那就十九吧!”
“十九?”景傲天輕聲低喃,妖魅的瞳眸閃過一抹深沉,“爲什麼要用這個?”
她的命名有別的意思嗎?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又或者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十九,這是特別的存在,一般人而言,都不敢隨意用十九這兩個字,因爲十九代表着權威,代表着高高在上。
“我呢!渾渾噩噩過了十八年,馬上就十九了,所以十九代表着重生,這對我而言是特別的數字。”安婷羽似是非是的回答,然而心裡,她卻知道事實並非如此,十九是她在特工組織的代號,用習慣了,所以想繼續用而已,然而雖然是那麼簡單的一個理由,她卻不能拿到檯面上說。
真要說了,景傲天大概會說一句,瘋子。
“雖說如此,但本王勸你還是換一個吧!”
安婷羽懶懶的挑了挑眉,“理由。”
“幽冥宮第十九代尊上,十九是至高無上的稱呼,你一個頭頂無光的女子,用十九會冒犯尊顏。”
“那就十九妾吧!”
聞言,景傲天額前黑線直冒,嘴角猛得一陣抽搐,心中很想說一句:你又不是本王的女人,爲什麼是十九妾啊?很讓人誤會的名字好不好?
似乎看懂他的想法,安婷羽哈哈一笑,“我說你可別想太多了,自古以來,女子以妾身自居,十九妾可不是你想的十九妾。”
她根本就沒有見過幽冥宮第十九代尊上,所以怎麼可能就這麼‘嫁’給一個陌生人,只是十九對她而言是如此的特別,她不想換而已。
此時,安婷羽的想法很簡單,可是她卻不知道,不久的將來,十九妾這個代號卻讓她陷入無數的困境與糾纏。
“傲天,原來你在這,趕緊的,趕緊去看看你那好妹妹,她把人家方公子的小辮子給剪了,人家正鬧着要她道歉呢!可是這丫頭死活不肯。”此時,柳雲生匆匆而來,聞言,景傲天只好離開了。
看着急忙離去的景傲天,安婷羽難得一笑,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頭,剛剛纔從她這裡跑開,這纔多久啊?馬上又開始惹事生非了。
在御花園中逗留片刻,安婷羽準備回到殿堂中,然而此時,不遠的小道上卻迎來了幾位官家小姐,也正好堵住了安婷羽的去路。
“喲!這不是我們那個沒臉沒皮的安大小姐嗎?怎麼自己跑到這裡了?你那野男人呢?他怎麼沒有陪着你。”其中一個綠衣女子高聲諷嘲,其餘人聞言都格格的笑了。
一紅衣女子道:“武宣姐姐,人家倒是想男人來着,可是這裡是皇宮,她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帶不進來。”
那被稱爲武宣的綠衣女子點頭,冷冷的依付,“哎呀,楊蓮妹妹說得極是,只是這種女人也真是不知羞恥,都大着肚子了,還敢跑到皇宮這種聖潔的地方,真是礙眼。”
安婷羽犀利的瞳眸冷冷相視,沉默不言,驀然,她迅速揚手,一個順手,一個反手,啪啪,兩個響亮的巴掌聲,武宣與楊蓮的臉上立即印上了紅紅的掌印。
她的速度太快了,也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愣了,就連被打的武宣與楊蓮都難以回神,畢竟她們從未想過一直任她們欺負的廢柴會對她們動手。
“安婷羽,你這個可惡的女人,你竟敢動手打武宣姐姐與楊蓮姐姐,你知不知道她們是誰啊?她們可是武王府的郡主與將軍府的大小姐,你這是找死。”一旁,一個藍衣女子首先回神,冷言責罵。
“安婷羽,你竟然敢對本郡主動手,我要殺了你。”武宣怒喝,然而她的話剛落下,安婷羽目光蕭然凌厲,小手突然掐住了她的脖頸。
“安婷羽,你想幹嘛?”衆人都狠狠的瞪着她,“還不趕緊把武宣姐姐放開,你是不是真想死啊?”
安婷羽嘴角雖然帶着淡淡的笑意,可是渾然間卻冷意逼人,“想死的是你們吧?難道剛剛在殿中皇上說的話你們都沒有聽清楚嗎?我是皇上的義姐,也就是公主,你們不僅擋我路還當面辱罵,就算殺了你們,你們也奈何不了我。”
說罷,安婷羽狠狠一個甩手,武宣就那麼被她甩進了荷花池。
“啊!武宣姐姐落水了,快來人啊!救命啊!”衆女驚呼。
“安婷羽,你竟敢如此待我們,今日武宣姐姐若出了個好歹,你就等着武王府問罪吧!”楊蓮十指緊握,恨意十足。
想她楊蓮從小到大還沒人敢動她一根指頭,今天卻被安婷羽這個廢柴賞了一巴掌,這筆帳早晚得跟她算。
另一個女子附議,“就是,武宣姐姐你也敢動手,她若是……”
“淹死了,是她活該,淹不死,算她命大,敢惹我的人,我安婷羽千百倍奉還,以後你們也最好記住我說過的話,我安婷羽可不是以前那個笨蛋。”安婷羽冷漠的打斷,敢惹她安婷羽?老虎不發威就當她是病貓,找死,她纔不管什麼武王府,將軍府呢!要論靠山,她不是還有一個皇帝可以利用。
說罷,安婷羽懶懶的拂袖離開,可是那些小姐們怎麼可能讓她就這麼走了。
“安婷羽,你不許走……”
“以下犯上,按宮規而言,輕者杖刑三十,重者人頭落地,你們的手在碰到她之前,可要好好的想清楚了!”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出現,兩個近身安婷羽的官家小姐就那麼驚愣在那裡,那雙手要上前捉住安婷羽也不是,就那麼縮回來也不是,就那麼面面相視的停在那裡。
安婷羽微微皺了皺眉,對於來人,如果是一般的情況,她或者會說聲謝謝,但可惜此人不是別人,他正是渣男封北見,向這種人道謝,她怕他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