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傲天帶着人一同捉拿黑衣人,也許是知道事情已經逆轉,失血過多的封北見暈了過去。
宮殿裡,激烈的對持着,可是局勢很快就變成一邊倒,景傲天迅速控制了整個局面,可是就在景傲天等着人拿下的時候,那些黑衣人卻突然連續斃命了。
景傲天伸手捏住一個黑衣人的下巴,眉頭緊皺,“服毒自盡了,看來這些都是死士。”
“想死?沒那麼容易。”安婷羽犀利的瞳眸冷冷掃視,渾微散發着寒冷的氣息,聲音輕悠,可是聽來卻沒有一絲溫度。
安婷羽走到一個還沒有斷氣的黑衣人身邊,示意景傲天把他的嘴巴撬開,她把自己的手指放在脣邊,狠心一咬,纖細的指尖立即被她咬破了。
“羽兒,你這是幹什麼?”景傲天一驚,正想去看看她的手,可是安婷羽卻躲過他的碰觸,把手指移到那黑衣人的脣上,一滴又一滴的鮮血滴入黑衣人的嘴裡,原本臉色呈黑泛紫的黑衣人竟然慢慢的迴轉,臉色迴歸到正常。
一旁,衆人從疑惑到驚訝,再從驚訝到茫然,安婷羽在做什麼,他們看見了,可是他們驚異安婷羽喂血的舉動,難道這些黑衣人的毒只要用血就可以救回來嗎?
“羽兒,這……你對他做了什麼?”景傲天訝異的問道。
“一會他就會醒,把他帶下去,嚴加看管,我要親自審問。”安婷羽冰冷的聲音淡漠,一雙犀利的瞳眸閃過一抹寒光。
說着,她轉回到龍尋易的身邊,把自己的手指遞到他的面前。
“喝下去!”安婷羽淡淡的道。
龍尋易一愣,隨即才明白她的意思,“安姐姐,朕還是……”
“喝下去,不要讓我說第三遍。”手反正已經咬破,血也流了出來,不給龍尋易喝下去豈不是浪費了,所以她是個懂得環保的人。
無奈,龍尋易只好張開了嘴,含着她那指細的小指,把她的血喝了下去。
血液的腥味在他的嘴裡蔓延,喝下人血明明是那麼令人作嘔的事,可是安婷羽身上的血卻有絲絲的甘甜,而且……
龍尋易放開了她的手,愣愣的看着她,“安姐姐,你……算了,沒什麼。”
安婷羽的血竟然能解毒?
剛剛那個黑衣人的臉色好轉,他還以爲是安婷羽也許還給他吃了別的東西,可是沒想到竟然這樣。
另一旁,在龍尋易含着安婷羽的手指時,景傲天微微皺起了眉頭,可是龍尋易之後的反應卻讓他疑惑了,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安婷羽一眼,然後淡淡的說道:“還好本王身上有解毒藥,安大小姐又犧牲了自己的血給這個刺客吞藥,這個刺客可是唯一活着的人,你們一定要嚴加看管,別讓他逃走了。”
聞言,原本在懷疑着什麼的侍衛們立即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似乎都在說:原來如此,原來是景王爺餵了解毒藥,他們就說人的血怎麼可能會讓一箇中毒的人活過來呢!不過……
侍衛們又轉向龍尋易,還是覺得疑惑,若說刺客是因爲景王爺餵了解藥纔沒事的,那龍尋易呢?他幹嘛要喝安大小姐的血啊?
衆人的視線,龍尋易沉默着,不知道要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如果替安婷羽掩飾。
就在龍尋易被衆人的質疑的視線看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安婷羽卻突然說道:“皇弟,謝謝你替姐姐止血了!”
止血?
景傲天與龍尋易暗暗翻了個白眼。
這藉口太牽強了吧?
誰會相信那麼爛的藉口啊?
可是事實證明,這個世界,聰明的人還是太少了,因爲安婷羽的話剛落下,那些侍衛竟然點了點頭。
“原來是止血啊!我小時候也曾試過如此,因爲血口不大,含在嘴裡一會就不流血了。”
“我雖然是沒試過,不過下次可以試試。”
……
龍尋易與景傲天一愣,前者回神就故意清了清嗓音,衆人立即安靜了。
“都下去吧!”
龍尋易一聲令下,侍衛退了出去,把那個刺客也帶走了,整個偌大的宮殿除了龍尋易本人,就剩下安婷羽與景傲天,還有一個暈過去的封北見與躺在地下一動也不動的付墨。
“來人,把封世子爺與付墨帶下去!”
“等等!”安婷羽開口阻止,“把付墨交給我,他已經是一個死人,對你也沒有任何用處,可是他是我的舅舅,而且是因爲我才死的,我要帶他回家。”
龍尋易點了點頭,那些剛進來的奴才才把封北見帶走,獨留下付墨躺在那裡。
“安姐姐……”
“今天的事,如果還有什麼想問的,改天我再進宮,今天……我累了!”
聞言,龍尋易只好說道:“那安姐姐先回去吧!”
安婷羽盈盈俯身,然後帶着付墨離開了皇宮。
次日,付府掛起了白燈籠,白綢緞子,悲哀的氣息瀰漫着整個付府,可是對於付墨的出殯,付府並沒有請什麼人,安婷羽也以不宜讓付中寒操勞傷心而拒絕了所有的來客,所以整個過程,付中寒也沒有出現。
據安婷羽的說法,那就是付中寒太傷心了,所以大小事宜基本都是安婷羽代爲操勞。
一切都結束後,安婷羽再次對付中寒提議,“外公,您就搬進安府的臨院吧!我們可以相近照應。”
付中寒一聲嘆氣,低沉着聲音說道:“罷了,我就一個人,住哪都無所謂,搬就搬吧!”
得到付中寒的首肯,安婷羽終於安下了心,因爲她實在不放心付中寒獨自一個人。
三天後,付中寒搬到了安府的旁邊,安婷羽將兩府打通,變成了一個大家庭,對於此事,一直都嘴裡不饒人的安老子爺竟然難得沉默了。
這天,安婷羽來到安老爺子的主院,看着安老爺子,她說道:“爺爺,舅舅的事您一句話都沒有說,您是在生孫兒的氣嗎?”
付墨小時候在安府生活了好些年,安婷羽知道,付墨的事,不管是付府還是安府,他們都爲此傷心。
安老爺子搖了搖頭,“爺爺沒有生氣,要說生氣,爺爺也是氣付墨這個笨蛋,明明還有很多選擇,可是他卻選擇了最窄的道理。”
“丫頭,你要記住,他是爲了你才變成這樣的,所以你經活得比任何人都幸福,否則他的犧牲就白廢了。”安老爺子又道。
“我知道!”安婷羽說了句,然後就沒有了聲音,美麗的眼眸染上了可疑的淚光。
見狀,安老爺子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給予無聲的安慰。
離開了主院,安婷羽在花園裡逗留了一會纔回到自己的院子裡,剛進門,迎面就見景傲天向她走來。
“你還好吧?”景傲天道。
安婷羽微微一笑,“談不上好不好,可是……也不太好吧!”
因爲要欺騙自己最親的人,她心裡哪能好呢!
欺騙?
是的欺騙,因爲她撒了一個彌天大謊,這個謊言若想別人相信,首先要騙過自己人。
因爲付墨並沒有死,他有一顆異位心,也正因爲他的心臟長在右邊,這才救了他一命,然而付墨畢竟是毒殺龍尋易的人,如果讓別人知道他還活着,那他剛救回來的命肯定會不保,所以她必須騙過所有的人,等風聲過後,再告訴付中寒他們也不遲。
所以現在棺材裡躺着的人也不是付墨,而是她找來的替死鬼,是她易容之後的‘付墨’。
“他可是犯了死罪,你也是爲了救他,所以將來他們就算知道了也會理解的。”景傲天淡淡的輕語,說着,他又道:“可是付墨以後怎麼辦?”
安婷羽想了想,然後才說道:“這事我想跟刑魔商量一下。”
“你的意思是想讓付墨去付靈山?”聽明白她的意思,景傲天皺了皺眉,因爲跟刑魔商量的話就意味着刑魔也會知道這事,而且也說明了安婷羽對刑魔的信任。
這原來是他們兩人之間的秘密,可是現在卻要讓刑魔知道,景傲天心裡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