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反過來給她施壓嗎?
安婷羽犀利的瞳眸微微眯起,“你若是無辜的,我自然不會不理你,但你若不是無辜的,當然,我也不會不理你,但是……”
安婷羽微微一頓才又道:“我會將你千刀萬剮,然後再丟進河裡餵魚。”
“這個你自己藏好了,”安婷羽給他丟去一根銀針,又道:“我會讓人給你送食物。”
說罷,安婷羽又指了指他牢房裡的小窗口,說是窗口,其實也不過是一個很小的通風口,整個窗口也不過是女子梳妝檯上的銅鏡那般大小。
唐留召撿起那枚銀針藏好,又看了看她指的地方,然後淡漠的道:“看來你的確是個聰明人,原本以爲你只是一個女人,而且身邊有太多厲害的人物,有他們幫着你,你就算是個廢物也能‘成才’,但現在看來,是本官低估你了。”
“唐大人,你也很聰明!那顆藥……”
安婷羽的話中似乎意有所指,但她卻沒有把話說完,只是說到一半,她就打住了,而且沒有再逗留,說到那的時候,她揮揮小手,優雅的離開了。
後頭,牢房裡,唐留召看着那纖細的背影,突然笑了!
“大小姐,怎麼樣了?問到什麼了嗎?”牢房外,替安婷羽看守的當言見她出來便問道。
安婷羽搖了搖頭,“沒有必要問,再問也是大同小異,一個原告,一個被告,害與被害者,兩者間總有一個是他們的真面目,而且在牢房裡我發現別的。”
“是什麼?”
“唐留召不吃飯,飯菜裡有毒,而下毒的人,如果不是他自導自演,那就是真的有人要謀害他,所以現在看來,帳簿也不能算是證據,而且只是區區的幾本帳簿,我也不會憑此結案,因爲帳簿有可能是假的,所以這事還得查,但是在此之前,你每天悄悄的給他送些食物,別打草驚蛇了。”
“是,當言知道了!”
“還有這個,你拿着吧!”安婷羽突然向當言丟去一個小錦盒,當言一看,疑惑的看着她,“大小姐,這不是……”
“這是證物,重要的證物,你得好好保管着,這關乎到唐大人的清白。”
證物?
清白?
當言深邃的瞳眸閃過一抹深沉,但隨即他很快就明白了,因爲此時,他們迎面而來了幾個人,其中就包括朱心丙,還有一些衙役與牢頭。
以當言的聰明,看見他們,當言當然能猜到安婷羽的意思了。
唐留召的飯菜中被下毒,是否被陷害不清,然而幸福村只有兩大勢力,一個是唐留召,一個是朱心丙,如果不是自演,那就是陷害,可是陷害唐留召之後得利的人是誰?那就是朱心丙了,安婷羽此時突然說什麼證物,不用說也是做給朱心丙看的,因爲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證物,而是唐留召給安婷羽那顆丹藥的盒子,藥已吃,這盒子也不過是一個空盒罷了。
可是雖然是個空盒子,但不知道的人就不是那麼認爲了……
“安大小姐,您已經找到證據了?這是什麼?”朱心丙剛伸手,當言卻面無表情的把東西收了起來,彷彿沒看見朱心丙想看的表情似的。
“這……”朱心丙心陣尷尬的輕笑,“那個……安大小姐,您說我們唐大人是不是被冤枉的?其實唐大人的爲人雖然是奇怪了一點,也不受百姓愛戴,但下官與他同朝爲官多年,真沒發現他是那種人呢!”
“朱大人,你好像很關心唐大人啊!”安婷羽淡笑道。
聞言,朱心丙謙虛一笑,“安大小姐謬讚了,其實人嘛,都那樣,久了總會有些感情,下官與唐大人怎麼說也是同一個衙門共事多事的同僚,現在出了這事,雖說也沒什麼地方能幫上忙的,但下官也希望唐大人是清白的。”
安婷羽懶懶的挑眉,說道:“我也希望他是清白的,畢竟肯爲百姓下田種地的官,我安婷羽欣賞。”
說罷,安婷羽不等朱心丙說什麼就離開了。
看着安婷羽離去的方向,朱心丙冷漠的眯起了眼,“改子,你說這安大小姐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啊?一會捉人,一會又替他翻供,這案子明明早就有證據了,她還找什麼證據啊?”
那叫改子的衙役說道:“這個屬下就不知道了,不過當言手裡拿的東西我們要不要想辦法拿過來看看?”
朱心丙片刻沉思,然後才道:“看看也好,畢竟唐留召若是因此死了,對我們沒有壞處,但是給我記着,只能暗取,不能明搶,這個安大小姐,我們可惹不起,爲了一片葉子,丟棄一棵大樹,這種買賣不值。”
“是,屬下知道怎麼做了。”
“去吧!留點心。”朱心丙最後還不忘囑咐一句。
“是!”回了應,改子才從朱心丙身邊離開,然後悄然的消失在牢房的門口。
……
這天,天剛暗下去,當言就從外頭走了回來,並且對安婷羽說道:“大小姐,當言已經按您的吩咐去查看過,大同說的地址是真實的,他並沒有謊報,而且他人現在也在家中,您要現在見他嗎?”
安婷羽優雅的支着下頜,美麗的眼眸骨碌碌一轉,突然她笑了笑,“見,爲什麼不見!”
不見又豈能知道他是在裝神還是弄鬼,又或者真的如他所言,只是一個替村民們求救的好村民。
“可是估計也問不出什麼來吧?”這時,身旁一直沒有開口的風雲說道。
安婷羽懶懶的挑眉,聳肩道:“風雲,你就那麼懷疑自己主子的能力啊?是,像唐留召這種難以分辨忠奸的人,我是打醒十二萬分精神,可是對待一個種田的老百姓,我應該還是綽綽有餘的吧?”
“哦~我知道了,你是想在大同身上找突破口?”風雲一點就明。
安婷羽對他豎起了大母指,“賓果,答對了!”
“賓……果?”天外飛詞,風雲一愣,疑惑不明,“那個……安大小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說!”
“就是你好像有很經常說出一句我們都聽不懂的話,我能問您一句,您是在哪本書上看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