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君逸一行前往帝都,樊澈他們也去書院之後,山坡上的這幾家便肅靜了不少,若凌和若雪兩個丫頭如今繡活兒學的已經有模有樣了,她們偶爾會同錦繡請教一些問題,除此外,每日便是圍着玥桂和若寒轉,還總是美滋滋的模樣,看的人忍不住發笑。
錦繡則是又恢復了從前那略顯無所事事的樣子,只是如今,無殤每日裡總會抽出一些時間圍在錦繡身邊,對於這對年輕人來說,已經算的上是難得的長久的相聚。
邁入一月的時候,天氣越發寒冷了,劉氏和玥桂還有林氏出門,無不是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模樣,就連正值壯年的楚如雲也有些耐不住,不過在錦繡看來,說不得三月開頭的時候,北域這片大地真的會恢復生機也說不一定。
即便是三天兩頭的下一場雪,也沒有耽擱新宅的進度,原本說好出去繼續旅行的事兒也因爲劉氏如今越發嚴重的孕吐和大多數人的畏冷而耽擱了下來。
每日裡新宅裡的補湯不斷,連帶着精氣神一直不錯的老劉頭和月生都因爲這每日一碗的補湯而圓潤了許多,引得不少人善意的打趣。
君逸到了帝都之後,當今小皇帝又頒佈了一道旨意,泗水以西直到玉帶河邊境往後都作爲攝政王的封地,不再爲朝廷交稅納貢,用錦繡的話來說,也算是一方土皇帝了。
也因爲實況安定的原因,陳江流和樑慕竟是上門來請辭,說是要回帝都跟着自家爹學打仗,若是往後中州和南國不老實,他也好一展宏圖,與他孟不離焦的樑慕對此也只是笑笑,不做他言。
至於吉樂鎮的下一任縣令是誰,錦繡倒是不怎麼關心,左右泗水都成了無殤的封地,不管怎麼折騰都在自己的手心裡。
杜子修滿面風塵的來了,一雙圓溜溜的大眼卻是溢滿了光輝,說是要學着錦繡一樣,做出一番大事,說是做出一暗大事,也不過是纏着錦繡非要與她合作做生意罷了。
錦繡鬧不過,還是出了一些點子摻股進了杜家的一些生意,可把杜子修美的,總是笑的牙不見眼,成日混在錦繡身邊,直到無殤終是壓抑不住,黑着臉將他趕到鎮上,這才得以清淨。
一月五日的時候,錦繡再次收到了自家老爹遞來的信鴿,便早一日來到了泗水等待,因爲溫度不適宜的緣故,此行是錦繡一個人,倒是無殤,顧慮再三,反而留了下來。
昨日才下了雪,泗水城還有許多地方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錦繡在城外落地,沒有通知任何人,就那般一個人一步一步朝着城中走去,火紅衣衫,墨色大鰲,衣秧搖曳的模樣,不知多少女子被攝了心神。
泗水城比起以往熱鬧了不少,來往路人,挑擔的小販,哪怕不是年節也依舊熱鬧,錦繡帶着兜帽走在人羣中,倒是聽的不少人說無殤的好,一路忍受着旁人的注視,錦繡安然無恙的來到了泗水城的宅子。
無殤的封地被定爲泗水城的這件事兒已經被傳爲一件佳話,誰都知道當初無殤可是最受看中的皇子,一朝朝堂顛覆流落民間,身披戰甲歸來,爲北域護的一片大好河山,不要江山,只求逍遙,有人說他傻,也有人豔羨這樣的胸襟。
不少人猜測無殤就是從這裡學成一身本領的,是以如今泗水也成了不好人嚮往的好地方,暖棚從這裡出來,蒸餾器亦然,不少人都在說這裡有神人,不然怎麼說總有稀奇事兒發生,是以,這纔有了今日錦繡看到的熱鬧一幕。
想當初錦繡收到這份兒消息的時候,還笑了好一會兒,正想着,宅院的門已經被人從裡面打開,門房看見錦繡倒是不意外,只是臉上帶笑,十分恭敬。
“給公子請安,公子新年安泰.....”錦繡點了點頭,扔了一粒碎銀子予他,又問道“幾位公子在這裡生活的可還好?”
“好着呢.....”門房垂頭恭敬應道“昨日幾位公子還帶同窗回來來着,我瞧着,離開的時候一個個都是滿臉的笑容.....”
錦繡點了點頭道了聲多謝便回了自己的房間歇息,宅子中人手雖然不多,但是一個個都是盡心盡力的,房間都被打掃的很乾淨,尤其是那幾件常住的,沒人敢怠慢,路途短暫,錦繡雖然沒多疲憊,但還是沒有亂走,等在了院中。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該說巧,就在錦繡才解下衣衫,拿了本書靠在牀上沒看一會兒的時候,就聽下人來報“公子,馬家的小姐來找樊澈少爺....”
錦繡愣了愣“這馬家小姐是誰?不知表哥在書院嗎?”雖然不解,錦繡還是披上狐裘走了出去。
門外來報的婦人聞言老老實實的回答道“這馬家小姐好像是昨日來家裡玩耍樊澈少爺的同窗的妹妹。”見錦繡駐足,那婦人又道“昨日這位小姐沒來,但是臨走的時候,倒是與咱們家少爺打過招呼....”
點了點頭,錦繡這才朝着外面走去,雖然面色不改心中卻已經開始不耐,那婦人又道“門房也說過樊澈少爺不在,可那位小姐卻是沒有走的意思....”此話一出,錦繡已經給她判了死刑,擡腳又朝着房裡走去
“不見了,就說家中沒有主人,全是男子沒有女眷,不適合接待,打發她走吧....”對於錦繡這句話,婦人聽來沒有半點兒不對,只是老老實實的應了聲,便悄悄的退下了。
之後雖是一直安靜,但是這件事兒卻是化作了疑問索饒在了錦繡的心頭,不過錦繡卻是不想動用百曉的力量,只想等着樊澈回來再親自一問。
錦繡翻弄着書頁,心裡卻是罕見的有些煩躁,這少年動情本就是理所當然之事,只是這對象總不能是個三五不分,半點兒不講禮儀的,長長舒了一口氣,錦繡竭力壓制心中的煩亂,起身燃了一爐靜心的檀香,
這股子氣悶直到一衆人回來,錦繡方纔發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