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羅惜做了那事,可正如高陽所說的,這事她沒有權利和立場去參與,更說不了什麼!
何靈兒忽然覺得很累,她苦笑一聲說:“高陽,你帶我走吧。”
高陽點點頭,何靈兒看着龍彬的睡顏,心裡一時間五味參雜,一轉身,決然的離開了房間。
高陽出了醫院,已經有人把龍彬的車子開了過來。高陽也不矯情,拉着何靈兒就離開了軍區醫院。
就在拐彎的時候,一輛賓利迎面而來,緩緩地駛進了軍區醫院。
“剛纔那車子是羅家的。如果我猜的不錯,裡面坐着的應該是羅惜。羅家的消息果然挺快的。”
何靈兒看着高陽嘴角掛着諷刺的笑容,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好像這高陽很不待見羅家!
“高陽,你知道羅天現在在那裡嗎?我想去看看他!”
何靈兒心裡很亂,亂的他找不到一個頭緒,卻覺得自己無家可歸。原先住的地方,顯然不能住了。雨晴跑了,誰知道她會不會回原來住的地方堵他?而龍彬的聞濤山莊,她現在真不想回去。一會去就覺得自己好像是龍彬包養的情婦,哪哪都覺得不得勁。
自己原來的老宅,本來還因爲羅惜守護了十年,覺得挺溫馨的。可是今天的事一出,很多東西她都不太想去面對。
所以算來算去,還真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的。她想何怡,卻不能去軍區大院!
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好像全世界就剩下了自己一般!這種孤零零的,被拋棄的感覺讓他彷彿又回到了十年前!
她忽然就想去看看羅天,那個爲了他被關進療養院,人不人,鬼不鬼的羅天!
“不知道。你要是想知道的話,我這就回去給你查查。嫂子,你最近和我住一起吧。”
何靈兒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和他住一起?
一個認識了不到24小時的男人?
“用得着那麼驚訝麼?放心吧,你是老大的女人,我對你沒興趣。就是覺得你現在的情況有些危險,和我住一起能安全點。要是老大醒了,知道我沒照顧好你,大概我真的要去哭墳了。”
何靈兒”噗嗤”一笑,感覺高陽這個人還是蠻可愛的。
“他讓你去哭你就去啊,你就那麼怕他?”
“哎呦,你去軍區大院打聽打聽,這整個軍區大院的發小,還有一個不怕他的麼?倒不是說他有多麼暴力,相反的,他總是冷冷清清,好像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可是他卻是十足的小心眼。你要是被他惦記上了,你就別想着有好日子過。”
何靈兒覺得有些樂,這龍彬就那麼大的本事,能讓整個軍區大院的發小都怕他?
“高陽,你是個人崇拜主義吧?”
“嫂子,你要相信我,懼怕和崇拜完全是兩個概念。真的,記得小時候,一個發小玩水槍,當時我們才七八歲。老大喜歡,就要着想玩會,可惜那發小死活不給,但是老大也不哭不鬧的,淡淡的轉身就走。然後我們大院直接停了三天的水。妹的,我們喝水都開着軍車去基地裡拉水喝。後來才知道,老大讓人停的。就三天,那發小屁顛屁顛的雙手捧上水槍讓他玩。當時老大就說了,不是哥狂,哥想玩的東西,誰不第一時間送上來!”
何靈兒聽到這,當時就抽了。這也太欺負人了吧?原來他小時候就這麼的不是人啊,難怪大了這麼腹黑。
高陽霹靂巴拉的和她說了一道龍彬的光榮歷史,聽得何靈兒心情好了許多,也覺得和高陽在無形中親近了不少。只是他一口一個嫂子的叫着,何靈兒覺得真心的彆扭。
“高陽,商量個事唄。”
“恩,嫂子你說。”
聽聽,又是嫂子!
“別叫我嫂子了成麼?我和龍彬沒什麼。真的!真沒什麼!你就叫我何靈兒,或者靈兒都行,我看我們歲數也差不多不是麼?”
“行,就叫你靈兒。呵呵。”
高陽就像個大男孩,很活潑健談的那種,何靈兒比較喜歡,和他稱兄道弟的,自己比較沒有負擔。
兩個人說笑着,再次回到了聞濤山莊,
走到警衛處的時候,何靈兒看見一個類似當官模樣的人正在訓着小警衛員,想起現在社會這麼負責任的警衛少了,便叫高陽停車。
“怎麼了?”
“我下車處理點事。”
何靈兒推開車門,來到了警衛室。
“你說說你,眼睛別褲襠裡了嗎?你怎麼就看不到那是軍區醫院的救護車?這裡面住的都是什麼樣的人你知道麼?隨便出來一個咱們都得罪不起。你可好了,上趕着把自己當個人了,還打電話上去問。知道那是誰不?龍家太子爺!你他媽的是不是活膩了?趁早的捲鋪蓋滾蛋!”
老一點的警衛正一臉怒氣的罵着小警衛員,小警衛員的眼淚都快出來,那叫一個委屈啊。
何靈兒覺得這世道真的沒法說,人家明明恪盡職守的,可偏偏有那麼些權貴在,所有的規矩反而變得沒有規矩了。
她搖頭嘆息,見門也沒關,直接走了進去。
“我說你罵他做什麼呀?正因爲有他這樣的警衛員,這小區的安全才是最放心的。萬一是歹徒劫了軍區醫院的救護車做掩護,進來搶劫呢?出了事,你擔得起?”
老警衛員的聲音停了,小警衛員擡起頭,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爲自己出頭的女人。
“你誰呀?管天管地,還管到我這裡來了?出示證件!我就懷疑你就不是個什麼好玩意!”
許是老警衛員看何靈兒穿着樸素,趾高氣昂的和她要這裡的行駛證。
何靈兒昨天早上才住進來,哪裡有那東西,一時間有些傻眼。
“怎麼着,老張頭,你最近火氣挺大呀!我高陽的女人你也敢查?”
不知道什麼時候,高陽下了車,一把摟着何靈兒。他那居家的大褲衩子,在此時小雪飄飄的凌晨顯得有些滑稽可笑。
何靈兒的眉頭微皺,一臉的不樂意。什麼叫他高陽的女人?這小子皮緊了吧?
老張頭卻在看到高陽的那一瞬間,所有的囂張氣焰都不翼而飛,剩下的只有點頭哈腰,就像古代宮裡的太監似的。
“哎呦,原來是高少啊。我這不是歲數大了眼神不好使了麼。我要是知道是您高少的女人,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攔着不是?”
“歲數大了就早點回家養老,別在這裡倚老賣老的。這小警衛員不錯,我喜歡。下次我要是看不見他,你直接去北海監獄看廁所吧。”
高陽的聲音很慵懶,卻帶着絲絲的狠戾。
“別介,高少,我錯了,您就大人有大量,把我當成一個屁給放了吧。”
老張頭此時看樣子快哭了。這北海監獄在大海中央的一塊孤島上,終年不出來,每天就那麼些罪犯打架鬧事,有許多獄警死在那裡,都屬於正常的事。
看樣子,這高陽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主。
何靈兒微微一笑,媚眼一拋,自然而然的挽住了高陽的胳膊,笑的那叫一個明媚動人。
“陽,算了,老人家嘛,何必嚇唬人家!”
哎呦喂,這聲說的,能酥到高陽的骨頭裡。
就在他飄飄然不知所云的時候,劇烈的疼痛從胳膊內側開始延伸,慢慢的擴展到四肢百骸。
高陽的臉色雖然笑着,卻笑的有些難看。
何靈兒心裡冷笑,妹的,姑奶奶的便宜是那麼好吃的?
俗話說,z國人小心眼,掐人掐一點。就掐這麼一點的技術活,可是有很大學問的。而湊巧的是,何靈兒對這項技術活可是爐火純青啊。
高陽算是真正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笑裡藏刀。
瞧何靈兒那可人的模樣,誰能想到她現在正對自己嚇着黑手呢。不就說了句她是自己的女人麼?至於這麼懲罰自己麼?
老張頭可看不出裡面的文章來,真的以爲何靈兒就是高陽的女人了,連忙點頭哈腰的像何靈兒賠不是。
“大小姐,您就原諒我有眼不識泰山吧。我這歲數要是真去了北海監獄,我這一家子可就沒活路了,求求你了。”
本來也沒想着讓人家丟了飯碗,就是看不過他倚老賣老罷了,這纔出來說幾句。如今鬧得好像有些嚴重了,何靈兒也覺得挺沒勁的。
“好了,高陽,你就別嚇人家了。”
“老張頭,你以後眼睛擦亮了,少拿你那狗眼看人。我告訴你,今天要不是靈兒給你求情,我讓你下一秒就滾你信不信?”
“信信信!高少是誰呀,我老張頭去哪兒,還不是您的一句話的事麼?是我老張頭眼不好使,我回去就配個眼睛帶着。謝謝高少高擡貴手。”
老張頭一個勁的道歉和討好,高陽心裡卻還是不舒服。心想,要不是你老張頭擋路讓這姑奶奶下了車,他至於現在胳膊內側青一塊紫一塊的麼?
“高擡貴手?我說這事就這麼完了麼?”
高陽的話讓何靈兒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怎麼個意思?這傢伙欺負人還欺負的沒完沒了了?
對何靈兒的眼神,高陽決定忽視,他自己身體受虐,自然不會放過罪魁禍首。要懲罰何靈兒那是不可能的事,這龍彬要是知道了,還不扒了他一層皮啊。可拿個警衛出出氣,不爲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