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絕情瀟瀟灑灑地揮了揮手,滿臉含笑:“簫騰,你去告訴王妃……”
聽着簫絕情的話,簫騰驚異地瞪大了眼睛,繼而無奈地點頭:“是,小的馬上去辦!”
賀蘭飛舞如今所居的“淡雲軒”內,她正在氣定神閒地等着簫絕情前來興師問罪。誰知左等右等,簫絕情不曾出現,簫騰滿臉不甘地走了進來:“小的見過王妃。”
賀蘭飛舞點頭:“何事?”
“王爺說,王妃看中了什麼只管拿走,任何人無權干涉。”簫騰咬着牙根說着,“王爺還說,王妃手中的錢若是不夠花,儘管拿就是,若再不夠花,只管把整個東陽王府給賣了,他……”
賀蘭飛舞微微有些愕然,下意識地追問:“他怎樣?”
簫騰擡頭看了賀蘭飛舞一眼,接着低下了頭:“王爺說,若是把東陽王府賣了,他願意跟王妃一起要飯去。”
賀蘭飛舞抿了抿脣,繼而淡淡一笑:“好,你去回覆王爺,我知道了,定不負他所望就是。”
簫騰告退,離開了淡雲軒,臨走不忘自以爲隱蔽地狠狠瞪了賀蘭飛舞一眼。知道他根本不明內情,賀蘭飛舞絲毫不以爲意。回想着方纔簫騰轉述的話,她冷冷一笑:我就知道這種程度還奈何不了你,那就繼續來吧!
幾日後一早,一陣尖利的叫罵聲突然自淡雲軒內傳出:“不知死活的東西!王爺也是你有資格碰的?以後離王爺遠一些,否則我扒了你的皮!出去!”
淡雲軒與絕情居之間離得並不遠,剛剛起牀的簫絕情聽到那隱隱的叫罵聲,不由眉頭一皺:“風颺,怎麼回事?”
風颺摸了摸鼻子,狀甚無辜地搖頭:“王爺不必擔心,什麼事都沒有。”
“你當本王是聾子?”簫絕情瞅他一眼,“說,賀蘭飛舞又在出什麼幺蛾子?”
風颺無奈,只得苦笑一聲說道:“王爺,這兩日您不在府中,您是不知道九小姐把東陽王府折騰成了什麼樣子。也不知她用了什麼手段,居然挨個兒把所有那些跟您……關係曖昧的侍女全都找了出來,一一臭罵了一頓,鬧得府中上上下下雞飛狗跳,凡是跟您打過情罵過俏的更是人人自危……”
這麼厲害?簫絕情饒有興趣地挑了挑雙眉:“是誰告訴她本王跟哪些侍女關係曖昧?居然敢出賣本王……”
“若是有人告訴,倒不奇怪了。”風颺嘆口氣,語氣中卻難掩好奇,“據我所知,王妃從不曾向任何人打聽過,但是每次出手都能準確地抓出一個,令人歎爲觀止。府中上下都在悄悄議論,說王妃
要獨佔王爺,決不允許任何人來分一杯羹……”
簫絕情抿脣,腦中立刻跳出幾個字:妒,七出之一。看來,賀蘭飛舞是比着七出之條在跟自己較量呢!
邪邪一笑,簫絕情袍袖一拂轉身就走。風颺立刻跟上,卻有些隱隱地擔憂:這二人俱都是寧折不彎的高傲性子,這要是碰到了一起……
趕到淡雲軒,首先聽到一陣厲斥:“以後我若再看到你往王爺跟前湊,小心你的皮!聽到沒有?”
“是……奴婢聽到了!”侍女柔萱委委屈屈的聲音傳了傳來,隱含着那麼一絲明顯的不甘和咬牙切齒。
而她的不甘賀蘭飛舞顯然也聽了出來,跟着冷笑一聲說道:“怎麼,不服?我知道你原先是王爺最寵愛的丫頭,你仗着王爺的寵愛在府中耀武揚威,時間也不短了吧?不過那是以前,從現在開始,你給我安分些!出去!”
似乎被賀蘭飛舞凌厲的氣勢震住,柔萱居然沒敢再吭聲,低頭走了出來。一眼看到簫絕情,她似乎看到救星一般奔了過來,委屈地吸了吸鼻子:“王爺,王妃太可惡了……”
“你先下去。”簫絕情興味盎然地摸着下巴,“本王去會會她!”
聽到門口腳步聲響,賀蘭飛舞卻頭也不回,繼續梳理着一頭烏黑的長髮:“怎麼,王爺心疼了?”
如雲如瀑的秀髮極有光澤,令人剋制不住撫摸的慾望。簫絕情命令自己忽略掉心頭的異樣,哈哈一笑說道:“愛妃,別以爲本王不知道你的心思!你這是要把七出之條都犯一遍,好逼本王休了你嗎?可惜,本王愛你愛到了骨子裡,無論你做什麼爲夫都不會計較的!”
賀蘭飛舞手上動作一頓,接着回過了頭冷冷一笑:“是嗎?”
“嗯嗯!”簫絕情連連點頭,目光看似真誠,脣角邪氣的笑意卻訴說了完全相反的意思,“愛妃,本王最愛的人只有你一個,你若是嫌那些丫頭礙眼,爲夫就把她們全部趕出王府,從此東陽王府只有你一個女子,甚至連雞鴨鵝狗貓都只要公的不要母的,可好?”
賀蘭飛舞氣得咬牙,繼而冷笑:“這麼說,無論如何你都不會休掉我了?”
“自然不會”看得出賀蘭飛舞的怒氣,簫絕情笑得更加欠扁,“七出之條算什麼,你就是把整個蒼淵大陸給毀了,爲夫也會對你不離不棄的。”
“是嗎?”賀蘭飛舞的怒氣突然消失不見,脣角甚至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那麼,我若是送你一頂綠帽子,那又如何……”
簫絕情眸中銳芒一閃:“你敢!”
就在這剎那之間,賀蘭飛舞從簫絕情的眼中看到了一抹一閃而逝的凌厲和霸氣,還有一種極爲強烈的獨佔欲和征服欲!這一切都讓他宛如雄霸天下的霸主,蓋世無雙!
賀蘭飛舞不由一怔,簫絕情已經瞬間恢復正常,哈哈大笑着說道:“愛妃,你這法子行不通的。就算你敢,試問天下又有誰敢染指東陽王的王妃?他不怕祖宗八代都不得安寧嗎?”
扭過頭,賀蘭飛舞繼續慢慢梳理着頭髮,口中淡淡地說道:“那可未必。世上男子千千萬萬,總有幾個不怕死的,東陽王不妨拭目以待。”
簫絕情眸中冷意幽然,面上神情不動,看似十分愉快:“好,那爲夫就拭目以待,看看究竟哪個不怕死的敢來打愛妃的主意,哈哈……”
仰天大笑出門去,簫絕情看起來竟然毫不擔心。走遠些之後,風颺卻忍不住頻頻回頭:“王爺,您不怕王妃……”
“怕什麼?她騙不了我的。”簫絕情微笑,“賀蘭飛舞性情高潔,豈會做出那種齷齪之事?何況就憑她的眼界,怕是很難找到能入眼的男子。”
那倒是。風颺點了點頭,繼而試探地開口:“那……皇上……”
想起那天晚上二人緊緊依偎在一起的樣子,簫絕情脣角笑容一僵,許久之後才輕輕嘆了口氣:“她若果真對皇上有意,皇上也傾心於她,那倒不失爲一件天大的好事……”
簫絕夜身染重病,已將不久於人世,怎能稱得上是天大的好事?難道等他駕崩之後,要賀蘭飛舞爲他殉葬?
奇怪的是,風颺絲毫不覺得簫絕情之言難以理解,只是跟着嘆了口氣:“可是王爺,這樣您真的甘心嗎?我看得出來,您對九小姐……”
“噓,不要說。”簫絕情微微一笑,笑容裡透出無盡的疲倦與蕭索,“我對她怎樣,只有你我知道,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不過這樣不是正好?反正我……無論甘不甘心,結局都已是不可改變的了。”
風颺沉默了很久,最終卻只是用連自己都無法相信的語氣說道:“或許,奇蹟會出現的……”
淡雲軒內的賀蘭飛舞早已扔下梳子,無奈扶額:送什麼綠帽子?若有那些閒工夫,倒不如早些想辦法恢復記憶,想起此行的任務並順利完成,然後早一日回到二十一世紀!
不過簫絕情方纔那凌厲霸氣的眼神的確令人心驚,他身上究竟藏着什麼樣的秘密?
至少,他的周身總有一層無形的防護層,令她發出的特測波始終無法穿透,從而讀取到他的記憶。這個男人,實在神秘得可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