祐紫對夙靳言道:“這是你的領土,你覺得要怎樣才能進入這雪域的深山中?!
夙靳言蹙眉,看着地圖不知在想些什麼,沉吟片刻後道:“這天山領域甚廣,幾乎把北部的區域都佔領了,一些人都是在天山的外源得到過不少的寶物,而進入深山的人都沒有出來過……”
祐紫跟墨軒對視一眼,沉默不語,此路艱險已是不言而喻了。
天山常年大雪紛飛,冰天雪地,常人根本就很難抵擋那透骨的冰寒,而且地域甚廣,一片白雪茫然,就算是擁有地圖也會難免不了迷路,如遭遇風暴或是雪崩那就是全軍覆沒的可能。
“此地實在過於兇險,既然已經到了楚國邊境,那麼不如就先跟朕回宮,從長再議吧!”夙靳言蹙眉,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想到聶可清受孕的身子,只怕沒有進入到那個深山,身子就受不住了。
“楚國可是你的領地,跟你回去豈不是放虎歸山!”祐紫淡淡道,捲起茶几上的地圖收入懷中。
“你可有想過她的身子……”夙靳言有些微怒,暗沉着臉色。
祐紫輕瞥一眼,嘴角勾起打趣着:“怎麼?心疼她啊?很可惜人家似乎不領你的情。”
“你……”夙靳言的拳頭握緊,咬牙看着祐紫。
墨軒對於他們是否要動手一點都不在意,垂眸道:“她有孕在身,那冰天雪地恐怕……”
祐紫緩緩道:“我既然能做出這個決定,就沒有打算要後退,你們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麗娘如今還躺在那冰冷的棺槨之中,如此次他不能把大金丹帶回來,救不回麗娘,那麼……他就如苟延殘喘一般活着,根本毫無意義。
“你這麼做實在太自私了!”墨軒對於祐紫的決定感到氣憤,手掌猛地拍在茶几的案上。
“呵呵……”祐紫卻不以爲然笑了笑,擡眸看着墨軒:“那是你還沒有到那個地步,當你愛一個人愛到無可救藥的時候,就算是付出性命,你也會毫無怨言的。”
墨軒握緊拳頭,對於祐紫的話不可置否,內心還是爲聶可清那懷孕的身子感到擔憂。
隊伍在邊境停留了不少的時間,祐紫伸手把窗戶的簾子掀開,對外面打了一個手勢,那停住的馬車再次動了起來,接二連三地越過了楚國與墨國的邊界,進入到楚國的地域。
浩蕩的隊伍走在崎嶇的路上,行動緩慢,越過了一個高坡的小山頭,迎面看見對面的另一個高坡山頭,一支盔甲隊伍威武地站着,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馬車停住腳步,前面開路的一位士兵走到祐紫的馬車外,大聲道:“國師大人,前面被人攔了,過不去……”
祐紫緩緩睜開那假寢的眼眸,看向夙靳言慵懶開口:“這裡是你的領土,你去看看怎麼回事?!”
夙靳言暗中咬牙,這個該死的祐紫居然敢吩咐他,還沒有人敢對他以領導的口氣對他說話。
想了想,現在不是跟他敵對的時候,夙靳言收斂起怒氣,掀簾走出去,擡眼看去頓時就一陣欣喜。
對面的山坡頂端上站着的人馬正是夙天澤帶來的黃家軍,那盔甲上特有的印記是他楚國的標記。
夙靳言緩緩揚起一抹笑容,走上前頭去,看着對面的夙天澤身穿盔甲勁裝,那威風凜凜的模樣倒是有幾分大將軍的風範。
只是夙天澤的眼眸在看見夙靳言的時候並沒有預料中的欣喜,反而閃過一抹狠厲的殺戮之氣。
夙靳言頓時感到有些不太對勁,果不其然,看見夙天澤忽然間一揮手,然後各個山坡上就涌出來一批弓箭手,趴在那地面整裝待發。
一瞬間,整個隊伍就被弓箭手圍了一個水泄不漏,所有的人都擔驚起來,左右觀望着,露出驚恐的眼神。
氣氛頓時變得凝重,殺戮的氣息驟然而至。
聶可清在沉睡中感到了不尋常的氣氛,猛然醒來,登時皺起眉頭問道:“無影,外面發生什麼事?!”
無影的眉頭也是高高蹙起,沉沉道:“我們……似乎被包圍了。”
沉睡中的隱修猛地睜開了眼,坐直身子,二話不說立即起身去掀起簾子,然後像是被嚇到了一般丟掉簾子,身子跌坐回來車廂,大駭道:“好多弓箭手,這是要萬箭穿心的節奏啊!”
而隱修的屁股剛好坐在了嬌奴的伸出來的那隻腳上,頓時一聲驚呼的大叫,那聲音透徹宏亮,把其中一個弓箭手嚇得手一抖,那支強而有力的箭就‘嗖’的朝隊伍射了出去。
緊接着,其他的弓箭手以爲是頭兒下令放箭,就那麼的齊齊鬆開了那繃得極緊的弦,利箭齊齊的朝隊伍射出。
夙靳言大駭,立即舉起內力把前面的一批利箭抵擋住,然後藉以反力這段掉一些朝聶可清馬車射過去的利箭。
頓時哀嚎聲四起,許多的士兵還是中箭身亡,鮮血的味道頓時伴隨着空氣中的微風飄散開來。
夙天澤沒有想到這些弓箭手沒有得到他的命令竟然會放箭,頓時氣得一腳把身邊站着的領頭人踹到地上,怒道:“誰叫你們放的箭?!”
祐紫跟墨軒立即破車而出,紛紛來到夙靳言的身邊,把一些剩餘的利劍打掉。
夙靳言收起內力,站出來與夙天澤對視着,怒氣騰然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面對夙靳言怒氣的面容,還有質問的眼眸,夙天澤有一刻的膽怯。
但是一想到那個夜夜都把他折磨生不如死的噩夢,登時就就如豁出去了一般,握起拳頭,下定決心的揚起堅毅的眼眸,口氣狠厲道:“你不是看清楚了?!還需要我親自來告訴你嗎?!”
夙靳言的心略過一抹憂傷,眼眸微微發紅,夙天澤他……竟然想要置他於死地!!
他是那麼的相信夙天澤,視他如親弟一般,究竟是爲什麼要這麼做?!
夙靳言握起了拳頭,隱忍着咬起牙關:“爲什麼?!是爲了皇位,還是……爲了……”
夙天澤忽然很是氣憤道:“夠了!從小到大,我都只能站在你的影子下,如今我不過是想要過我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已,我不要再爲心中那一點點的愧疚而夜夜備受
折磨,所以……你必須死!”
“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脫,我才能跟蘭蘭雙宿雙飛!”夙天澤說得很是絕狠的樣子,恨不得夙靳言立馬死在他的面前才能解渴一般。
祐紫的臉色沒有的那隱隱的笑意,變得冷清肅然起來,看着夙天澤眼眸中略過的一抹狠厲,很顯然就是被施了魅術,如今這個天下會魅術的出了那個躺在棺槨的麗娘,就是他的師妹幽蘭蘭了。
想到此處,祐紫猛然攥緊拳頭,這個幽蘭蘭是想要擺脫他的控制,竟然敢一意孤行利用魅術蠱惑夙天澤,就連他也被算計了!
很好!那就不要怪他了。
“我的腳啊!你個死老頭!”嬌奴早馬車內痛喊着,全然就沒有發現此時外面的情況,擡起那粗壯的肥腿,就狠狠地踹了隱修的老腰,頓時又是一陣哀嚎連天。
聶可清蹙眉,掀開簾子往外面瞧去,見無數的士兵中箭倒在地上,那些黃色的土壤一杯鮮血染紅一片,周圍都充斥着刺鼻令她想要作嘔的血腥味。
所有的馬車都被許多利劍射中,唯獨聶可清的這輛馬車完好無損。
如此令人緊張的氣憤,而嬌奴跟隱修這兩個缺心眼的傢伙還在爲那一腳打了起來,就連聶可清的怒吼都聽不進去了,在馬車內大打出手,你一拳我一腳地,然後那完好無損的馬車就在這兩人的手中破碎開來。
“嘭”的一聲巨大的爆破聲,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去,只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跟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跳躍起來,對打着然後打到地上站着對持。
聶可清捂住鼻子,那車廂的木板都四散破碎了,煙塵滾滾的,此時她就坐在一塊板上,周圍都沒有了可以遮掩的東西,就這麼迎進衆人的眼簾中。
夙天澤在看見聶可清的那一刻後,神色緩緩的收斂了一些,勾起嘴角對夙靳言嘲弄着:“既然你能爲了這個女人不顧一切,我……又爲何不可?!”
這時,那缺心眼的嬌奴跟隱修才終於拉回了那失去的理智,有些愣愣的轉過身子環視着周圍的景象,立即艱難的咽一口唾液,緩緩擡眸看向聶可清那隱忍着怒氣的臉,頓時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呵呵……你的好弟弟似乎在跟你搶女人?!”祐紫嗤笑一聲,心中想的全是待他脫險之後,要怎麼去懲罰幽蘭蘭那個下賤的女人。
夙靳言沉吟片刻,忍住心中的熊熊怒火,對夙天澤道:“如你只是想要得到蘭蘭,根本無需如此……”
“哼!今日……你必須死!”夙天澤此時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他一心只想要夙靳言死,只要夙靳言死了,幽蘭蘭就完全是他的了,就連這個江山也是他的。
“放箭!”夙天澤不想要再拖延時間,一聲令下,那些弓箭手再次把彎弓拉緊,然後萬箭齊發,勢要把他們全軍覆沒於此地中。
看着那些密密麻麻急速飛來的利劍,這次的箭頭部位都是隱隱發黑着,夙靳言面色肅然,立即提起內力聚集起氣息,祐紫也是二話不說就加入夙靳言的隊伍中一起用內力抵擋着利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