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聽到輕笑要找冷天睿,心裡一咯噔,直覺沒有好事。雖然在國家大事上,冷天睿會有許多事情都會與他商量,可他手中的權利,早已在冷天睿登基之時,就已經交了出去,冷天睿所做的事情,有許多他也不是很清楚。
太.上皇心下一沉,難道他冷天睿對雲輕笑這個女人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如果是那樣的話,還真是愚蠢到了極點。雲輕笑這個女人,能避開就一定要儘量避開,如果他不僅不避開,反而還去招惹她,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自取滅亡。
“父皇,兒媳得到消息,桐城前些日子,也就是i在桐城花神節的那天晚上,在桐城明月湖那裡,有許多無辜百姓被突然冒出來的刺客殺死,當時逸風公子正好也在現場,逸風公子說,此事在桐城的百姓在造成了極其嚴重,極其惡劣的影響,事到如今,官府卻還沒能給百姓們一個交代,這件事情,逸風公子得知兒媳要來京城,就想讓兒媳問一問皇上,桐城的花神節事件,皇上到底打不打算給百姓們一個交代。”
輕笑忽然有些懷疑,銘昊帝當年到底是怎麼坐上皇位的,像他這般喜怒形於色,怎麼可能鬥得過他的對手?看他現在的臉色,輕笑不用猜也知道他此時心裡所想。
太.上皇對於桐城在花神節當晚所發生的事情,確實是一無所知,此時聽到輕笑所言,太.上皇臉色頓時一變,目光銳利地看着輕笑。
“桐城的百姓被刺客殺死?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輕笑挑了挑眉,淡淡說道:“這件事兒媳肯定不如皇上清楚,父皇如果想要了解清楚,自可派人請皇上過來,當面問清楚。桐城可是千月國的重城,如今桐城人心惶惶,就連大白天,也有許多百姓不敢出門,就怕什麼時候再冒出一批心狠手辣的刺客,一劍了結了他們。
就要裡找。花神節當晚發生的事,留給桐城百姓的陰影恐怕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都沒辦法消除。如果官府再不着緊於此事,只怕效果會更加嚴重。
皇上登基的時間並不長,不說在其他方面的績效,單是桐城這一件事,如果處理不好,絕對會影響千月國的未來,引起百姓們對於皇上能力的質疑。如果讓百姓們對皇上失去了信心,父皇肯定能夠想得到最嚴重的後果,千月國未來堪憂!”
輕笑的話說得很嚴重,只是她的情緒一直都很淡漠冷然,像是在說着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只是太.上皇的反應卻是前所未有的緊張和冷厲,那喘息得極其劇烈的胸口,足以說明他的情緒波動有多大。
事關千月國的未來,太.上皇再想要在輕笑面前淡定,也淡定不了。
如果事情真的如同輕笑所言,桐城百姓在花神節當晚被刺客刺傷,那些刺客就極有可能是與千月不和的敵國派出來的人,在花神節當晚刺殺桐城的百姓,恐怕不僅僅是殺幾個人那麼簡單,其真正的目的只怕是想要在花神身上動手腳,可能不久之後,那些人還會有後招,只要散佈一些謠言或者作出一些詭異之事,比如說花神節當晚發生的事,對花神大不敬,引得花神大怒,花神若是降罪,只怕千月必有磨難降臨等等。
想不到那麼嚴重的事情,冷天睿竟然瞞着他。太.上皇眼中怒氣翻騰,在位多年,即便他已然退位,可是那種帝皇的威嚴,無形中依然能夠給人極大的壓力。
只是太.上皇的威嚴和怒氣絲毫影響不到輕笑分毫,她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愜意地喝着茶,太.上皇用的茶葉,自然是最好的貢品,特別是經過精心的泡製之後,泡出來的茶水的味道當然不是普通茶水能比的。只是現在已經是晚上,不適合喝太多的茶水,不然輕笑還真想多喝兩杯。
“讓楊科傳冷天睿過來。”
看了眼輕笑,太.上皇心裡更加憤怒,桐城發生的事情,這個女人一點也不緊張,她現在分明就是想看好戲。只不過她說的話,太.上皇相信不會有假,因此即便這個女人想要看戲,他也不能不馬上找冷天睿過來問清楚。他不是不想等這個女人離開之時,再找冷天睿去了解,只是這個女人明擺着想要看戲,如果不達到她的目的,她恐怕有許多種辦法讓自己瞭解不了桐城那件事。
桐城的事情如同自己猜測的那般,是敵國之人所爲,那他們更應該儘快將事情查清楚,想辦法給桐城的百姓一個交代,在事情惡化之前,將這件事解決好。
楊科是太.上皇的心腹,跟隨他多年,當年太.上皇繼位之時,楊科幾乎是整個朝堂的大臣不敢得罪的人,他在當年的銘昊帝最爲信任之人,也是銘昊帝眼前最大的紅人。
楊科的武功不錯,只是在冷無邪面前,他去不可能是他冷無邪的對手,是以纔會剛剛出手,就被制伏。
楊科被冷無邪點了穴道之後,扔在身旁的地上,他自然也聽到太.上皇的話,如果是沒有受制於人,他早就上前領命,去請冷天睿過來。只是他如今渾身動彈不得,想要去請冷天睿,還需要冷無邪給他解穴。
“把楊科的穴道解了吧,楊科可是父皇最爲信任之人,咱們應該以禮相待的。”
聽着輕笑的話,太.上皇和楊科只覺得無比的諷刺,這個女人如果對他們真的以禮相待的話,又豈會半夜三更偷偷潛進皇宮,甚至還出手點了他們的穴,然後隨意地扔在一邊。如果只是點了楊科和蒙擊的穴道也就罷了,可她連太.上皇的穴道也點了,根本就是大不敬,大逆不道。
太.上皇和楊科心裡雖然是這樣想,可是i這個時候,兩人都沒有出聲,他們都沒忘了他們現在的處境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逞口舌之爭,只會讓他們處於更不利的情勢之中。
楊科的穴道解開之後,馬上走進太.上皇的寢宮,看到裡面的情形,眼底戾氣一閃而過,面色卻是不動聲色,給太.上皇和輕笑行禮之後,得了太.上皇的旨意,就打算去請冷天睿過來。在他擡腳往外走之時,輕笑淡漠邪魅的聲音在他身後,緩緩地響起。
“楊科,你該知道怎麼做的,對吧?如果你讓整個皇宮的人都知道本王妃今晚進了宮,那可就太好了,咱們千月國應該很久都沒有好好地熱鬧一下了吧?本王妃很期待今晚能夠玩得盡興。”
楊科腳步一頓,背對着輕笑他們的臉色微變,眼底閃過一抹冷凝,轉過身看着輕笑,卻見她微微上揚的脣角似笑非笑,帶着冷嘲之意的眼中,朝他直直射出一道陰冷銳利的幽光。
“屬下尊太.上皇旨意,前去請皇上過來,至於南郡王妃所說的話,到底是何意思,恕屬下愚昧,屬下不明白,還請南郡王妃明示。”
輕笑眸光微微一眯,邪笑道:“很好,楊科你知道要尊太.上皇旨意就好,去吧,本王妃要和父皇好好聊聊,父皇肯定會對王爺和本王妃的兒子很感興趣,本王妃正好和父皇說說寶寶的趣事兒。”
楊科眼中極快地閃過一抹慌亂,目光看向太.上皇,太.上皇看了他一眼,楊科跟在太.上皇身邊多年,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讓自己別調人手過來。想來太.上皇對雲輕笑這個女人,真不是一般的顧忌。他跟隨在太.上皇身邊多年,什麼時候看到他這般妥協過?如今看來,雲輕笑這個女人,比他料想中的還要不簡單。怪不得太.上皇會如此的忌憚她,皇上要如此的忌憚她,南郡王身邊有她在,就算南郡王想要從皇上手裡搶過皇位,也不會是什麼難事。
冷天睿還沒有休息,自從桐城那件事之後,他就從來都沒有睡過一個安穩的覺,要不是前兩天讓御醫開了兩劑藥,他只怕這幾天根本就睡不着。
只是那藥總不能天天吃,沒有吃藥,他就睡不好,特別是得知雲輕笑這個女人到了京城之後,他昨天晚上根本就是一夜沒有閤眼。
如今雖然早早躺在牀上,只是根本就睡不着,整個人感覺昏沉沉的,這樣的感覺,讓他想要發狂。
雲輕笑和冷無邪,這兩人不除,他日後恐怕常常會有這樣的失眠之夜。
雲輕笑如今到了京城,按說應該是控制她最好的機會,只是她這個女人的詭計多得很,她這般明目張膽地進京,分明就是故意讓自己知道的。以雲輕笑的聰明才智,她不會不知道自己得知她進京之後,會採取手段來對付她。
明知道這一點,還這樣做,就說明她有恃無恐,或者說她根本就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
冷天睿煩躁地翻了個身,之前雲輕笑炸燬他的寢宮的那一幕,還歷歷在目,如果她再毀一次他的寢宮,或者是皇宮裡的其他地方,日後他千月國皇帝的臉面該擺在哪裡?
雲輕笑這個女人的性子有多急,有多狠,她又有多麼的狡詐,這些他都見識過,因此想要制伏雲輕笑,還真的需要好好計量計量,想一個完全之策。
有什麼辦法用在雲輕笑的身上,能夠讓她乖乖地受制於自己呢?如果能夠讓她幫自己,那就更好了,千月不愁不繁華,不愁不強大。這個女人雖然可恨,可是不可否認,她的能力真的很厲害。如果她願意留在自己身邊,協助於他,即便她要皇后之位,他也會毫不猶豫地給她。
後宮裡的女人很多,可是有才華,有能力,有魄力的女人,卻是一個也沒有,冷無邪真不知道走了什麼運,竟然能夠得到這樣一個女人,如果她是他的,他何須忌憚冷無邪?他又怎會這樣的夜不能寐?
冷天睿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又翻了一次身子,這錦被似乎越來越不柔軟了,越來越不舒服了,改明兒就讓人停了這一家商戶皇商的資格。
“皇上,太.上皇身邊的楊統領求見,太.上皇讓您過去一趟!”
冷天睿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剛想要拿門外的人出氣,聽聞是太.上皇讓他過去,冷天睿纔沒有爲難他。
一般這個時候,太.上皇是已經安寢了的,如果不是緊要之事,他不可能會讓楊科過來找自己。
冷天睿皺了皺眉,都這麼晚了,能有什麼要緊之事?太.上皇急急讓人過來叫自己,難道是因爲雲輕笑?難道太.上也得知了雲輕笑到京城之事?
冷天睿心下一咯噔,該不會是雲輕笑這個女人已經進宮了吧?
顧不上喚人進來侍候他更衣,冷天睿抓起自己的衣服,急急穿上,快速地往太.上皇的寢宮走去。
在路上的時候,冷天睿就已經得知雲輕笑偷偷潛進了皇宮。而且太.上皇如今還在她的手裡,冷天睿雖然不擔憂太.上皇的安危,可是雲輕笑將太.上皇控制在手中,他就不可能敢輕舉妄動,宮裡的侍衛也不能調過去對付雲輕笑。可以預料得到,此次與雲輕笑的交鋒,他依然處在被動的位置上。
太.上皇的寢宮很安靜,巡邏的侍衛雖然不少,可是比起宮裡好幾處重要的地方,太.上皇寢宮的守衛還是比較鬆懈一些的。只不過若是想要人不知鬼不覺地潛進太.上皇的寢宮,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只是對於雲輕笑這個女人而言,即便整個皇宮的守衛像銅牆鐵壁那樣堅固密實,恐怕也能讓雲輕笑這女人有辦法鑽進來。
雖然知道這個女人無論是什麼時候,都會是那樣的美麗,只是沒想到一年多不見,她更美了,身上更是多了幾許嫵媚和獨屬於女人的魅力。
冷無邪真的是一個很幸運的男人,竟然能夠得到這樣一個女人,竟然還能讓這個女人爲他生兒育女。
冷天睿眼底閃過一絲陰靄,如果是其他女人,已非完璧的話,他絕對不會要,可如果那個女人是雲輕笑,即便她已經爲別的男人生過孩子,他同樣願意給她皇后之位。
“皇上來了呀,我還以爲皇上已經歇息,要等到下面的人叫醒皇上過來,還要等好一會兒呢。幸好剛纔沒有和父皇下棋,不然,這一局棋肯定是下不完的。”
輕笑並沒有起身給冷天睿行禮,依然安然地坐在椅子上,背靠背椅背,手裡捧着一被茶水,脣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眼中卻是一點笑意也沒有。
冷天睿也沒想輕笑會給他行禮,因此輕笑看到他依然動也不動之時,他也沒多大的反應。
他總覺得雲輕笑剛剛的話,似乎有些別的含意,可是冷天睿卻不是很瞭解她的含義是什麼?
“二王搜怎麼來經京城了,朕似乎並沒有下旨給南郡王府,讓南郡王和南郡王妃進京的。”
輕笑微微一笑,涼涼地扯了扯脣角,“皇上是沒有下旨,只不過雙腿長在我們自己的身上,我們想要去哪裡,還真沒想過要皇上同意。”
冷天睿心中一怒,一掌拍在身邊的桌子上,冷喝一聲:“雲輕笑,你大膽,”
太.上皇眉梢微微一皺,他這個兒子怎的如此沉不住氣?怎的就因爲雲輕笑一句話,就這樣的怒氣外露?
相較於太.上皇眼中的凝重,還有冷天睿張揚的怒火,輕笑脣角依然邪氣地笑着。
“本王妃膽子很小,很小很小,所以皇上誤會本王妃了,本王妃一點兒也不膽大。”
冷天睿還想要反駁,太.上皇卻攔下了他的話,冷冷地看着他,“皇上,剛纔南郡王妃說桐城在花神節當晚發生了刺客刺殺平民百姓和的慘案,此事是不是真的?”
“父皇,那件事有些複雜,朕已經讓人去查,相信不久之後,就能真相大白了。”
冷天睿目光極快地閃爍了一下,桐城發生的事情那麼嚴重,其後果是他所料之外,這件事如果不能好好解決的話,還會影響到整個千月國。
太.上皇倒是沒有責怪於他,只是臉色凝重地開口詢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出來,孤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肝膽刺殺我千月國的子民。”
“在桐城的花神節當晚,有數名刺客突然闖進人羣中,毫不猶豫地殺害手.無.寸.鐵的百姓。當天晚上無辜死去的百姓足有二十八個人。”
冷天睿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懊惱,那些人根本就是蠢物,竟然以百姓們來當他們刺殺的對象,如今留下這個一處爛攤子給他處理,讓他更是忙得焦頭爛額。而且想要刺殺的人卻是一點兒事也沒有,這一點更是讓冷天睿心裡涌起一股股發泄不出的內火。
“死了二十八名百姓?那麼大的事情你早前爲何不明說?”太.上皇眼中怒火翻涌,這樣嚴重的事情,他竟然膽敢瞞着自己,這個兒子,倒是越來越‘孝順’了。
冷天睿看着太.上皇憤怒的臉色,眼中閃過一抹慌亂,雖然現在朝政大權多半已經被自己掌握,可是有許多事情,他在許多事情方面還需要他父皇的指點。
“父皇,兒臣不是故意要瞞着你的,只是父皇你的身體前兩天不太好,兒臣擔心桐城的事情,會影響早父皇的身體狀況,是以兒臣纔沒有和父皇說起這件事。”
“真真是一幕父慈子孝的動人畫面,想不到皇上竟然那麼孝順,父皇對皇上,也真真是個不失慈祥的嚴父。只不過今天晚上我來找你們,不是來看你們表演父子情深的,而是想要問一問皇上關於桐城的那件事。”
輕笑似笑非笑地看着冷天睿突變的臉色,心裡已經有了答案,桐城的事情,真的是冷天睿所爲。
“皇上,桐城的花神節那天,派出去刺殺了百姓的殺手,是你安排的吧!”
銳利的目光直視冷天睿,輕笑冷聲說着,她的話,最驚詫和反應最大的,莫過於太.上皇。
冷天睿卻是一臉的鎮定和憤怒,對於事不關己的鎮定,和輕笑把那件事情算在他頭上的憤怒。只是他的眼底深處,卻有着濃濃的慌亂,儘管那件事情做得手腳很乾脆利落,可如果追查那些殺手的身份之人是雲輕笑這個女人的話,那就有可能查到什麼蛛絲馬跡。
如果事情的真相公諸於世,那他這個皇帝,也當不久了。
“南郡王妃,你擅自離開南郡,還偷偷進了京城,此事你還沒有好好地請罪。如今你一錯未罰,竟然還膽敢污衊朕,難不成你當朕真的是那麼容易就會被人將髒水潑到身上的嗎?”
不管如何,這件事一定要完全摘除與自己的關係,不然,其後果足以毀掉他想要的一切,和爲之而努力的一切。
輕笑神色不變,淡淡然地看着冷天睿,冷魅地笑道:“皇上何必如此大的反應?這裡又沒有什麼外人,如果事情與皇上無關,皇上解釋清楚,或者只要否定不就好了。皇上反應這麼大,反倒讓人覺得皇上心虛了。”
冷天睿神色一沉,冷聲道:“雲輕笑,你到底有多麼目的?誰人不知道你那一張嘴是黑的能夠說成白的,白的能夠說成黑的,你這樣做,根本就是故意讓人誤會我,你都這樣陷害於我,我如果沒一點反應的話,最後只會讓你把事情都賴在我的身上。”
輕笑挑了挑眉,冷笑道:“看來皇上對本王妃還挺了解的,既然皇上如此地瞭解本王妃,那想必皇上也知道,我既然向皇上你提出了疑問,就一定有我的證據和理由,所以,皇上如果想要說自己與那件事情無關的話,那還得努力擺脫皇上你的嫌疑才行。”
冷天睿面色一白,臉色的神色被太.上皇看在眼中,太.上皇心裡涌過一抹不好的預感,難道這件事真的是冷天睿所爲,那些百姓,是被他的人殺死的?___________________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