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和綠衣的交談,輕笑得知他們這幾個守護禁地的人是自小就由上一輩的守陵者選出來的,在南疆,禁地的守陵者都有着絕對尊貴的地位,不僅僅是他們,他們的家族也會因爲他們能夠被選上禁地的守陵者而受人尊敬。而禁地的守陵者並不是必須一輩子都要留在這裡,只是如果想要隨便離開也是不可以的,他們若是想要離開,必須經過長老會的考驗和同意纔可以。如果他們沒有離開,那麼到了一定的歲數,就會成爲長老會的長老,長老會的長老的身份,他們的地位在南疆是僅次於南疆族長。
令冷無邪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婆挲子竟然是生活在水裡的一種動物,本來以爲像蛇一樣的一種動物,卻沒想到它確實是像蛇,可卻是水蛇,而且還有腳。
水潭裡的婆挲子有好幾條,可是綠衣他們說這些浮在水潭上面的婆挲子都是一些比較年幼的,就算得了它們的膽,也沒有用,他們的膽已經凝成魄珠的婆挲子有可能在潭底,也有可能已經從潭裡面爬出來,四處遊走。
那些凝成魄珠的婆挲子不像那些年幼的婆挲子一樣,只能生活在水裡,當它們的膽凝成魄珠之後,那些婆挲子也快要在陸地上生活了。而婆挲子是南疆的寶物,他們這些禁地的守陵者並不會禁錮婆挲子的活動範圍。
因此輕笑他們現在想要捉到婆挲子,首先就必須先找到它們的下落,要在這叢林和水潭中找到那幾條細小的婆挲子,其實並不容易。
可是不容易也要去找,好不容易來到這裡,他們都不可能會放棄。
“這水潭裡的婆挲子是不是那幾條凝爲魄珠的婆挲子產下的幼子。”
就那樣搜找,輕笑覺得就算他們有耐心,可寒逸風也不一定還有時間等下去,這樣大範圍地找,找上十天半個月,恐怕也未必能夠找得到,再者他們的人手並不多,也不能讓手下的人前來幫着找。
輕笑的話令那幾名守陵者都詫異地擡眼看她,綠衣更是驚訝地開口:“王妃你怎麼知道的?一般人都不知道婆挲子是由凝成魄珠的婆挲子生出來的。”
輕笑挑了挑眉,淡淡回答:“猜的。”其實她並不知道婆挲子的幼崽是由凝成魄珠的婆挲子生出來的,她只是以爲那些幼崽先是由它們產下蛋,然後在孵出來的。
那幾人疑惑地看着輕笑,眼中神色各異。
輕笑在一旁的草地上坐了下來,同時示意冷無邪和花落情也一起坐下,拔了一顆也草,隨意地搖晃着,好一會纔開口說話。
“諸位看來並不是真的想要把婆挲子給我們呢。”
聽到輕笑的話,冷無邪和花落情臉色沉了幾分,那幾名守陵者卻是眸色突變,臉上再也不復之前的沉穩。
“婆挲子是南疆的寶物,諸位自然對他們有看管的職責,如果它們的蹤跡諸位都不知道,那如果這些婆挲子都跑光了,你們豈不是失責了?或者說這些婆挲子的下落你們都不清楚,你們又怎麼知道這禁地裡面凝成魄珠的婆挲子有多少?如果說對於你們南疆的寶物,你們竟然連找都找不到它們,這些寶物有和沒有又有什麼區別,那麼珍貴的東西,誰會相信你們會這般不在意?
所以,還是把婆挲子找回來吧,我們只要一顆魄珠。不然,我們乾脆把那水潭裡的婆挲子都帶走,有霍神醫在,於寒逸風身上的蠱蟲而言,興許這些婆挲子還是有些作用的。就算沒有用,把它們入藥,可能也會是一味極其珍貴的藥引。”
輕笑淺淺的笑着,笑容卻無端令人覺得多了幾分嗜血邪惡,把這些婆挲子都帶走,她的話也太過於嚇人了吧,這些婆挲子如果都沒了,那它們會就此滅跡也說不定。
其實剛開始輕笑也沒想到這些人有辦法找到婆挲子的,可當他們在林子裡找了一個多時辰之後,輕笑心底的疑惑就越來越深,如果他們真的沒有辦法找到婆挲子,那麼這婆挲子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
輕笑的話音落下之後,林子裡的氣氛很沉寂,好一會兒,冷無邪清冷的聲音纔打破了林間的沉寂。
“剛纔我們找了一個多時辰,其實也只是在給你們時間,寒逸風身上的蠱蟲很快就要壓制不了,我們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消耗在沒有意義的地方。諸位還是爽快一點,我們已經很清楚地表明,得不到婆挲子的膽,我們是不會就此離開的。如果諸位真的不捨得把魄珠給我們,那我們也只好用我們的方式來達到我們的目的。只是那樣一來,恐怕不僅僅會傷了南郡和南疆的和氣,也會擾了安眠在這裡的先人的安寧。本王覺得本王的王妃說的很有道理,這些婆挲子即便沒有凝成魄珠,可是也絕對是入藥的珍貴藥引。”
“寒逸風若是死在你們南疆,南疆的百姓定然會生活得更加的貧苦。”花落情沒有多說,臉色也是淡漠清冷,只是在冷無邪的話音落下之時,說出了一句衆人都明白的威脅。
那幾名守陵者臉色凝重地沉默着,就連話很多的綠衣,此時也緊閉着雙脣,臉色略有蒼白,看着輕笑的目光,多了幾分躊躇和猶豫。
“你們如果有什麼問題,大可以直白地說出來。既然你們都把魄珠的事情告訴了我們,還把我們帶到這裡來,想必你們也不是不想救寒逸風,不是不想把魄珠給我們的。所以,把你們的條件說出來吧。”
其實輕笑挺不喜歡這幾個南疆人的,說什麼找不到婆挲子的行蹤,帶着他們在這林子裡晃悠了半天,不過是有條件而已,只不過那些條件,他們擔心輕笑和冷無邪他們不會答應。
綠衣他們依舊沉默着,他們的臉上卻多了幾分凝重和低沉,最後還是綠衣開口:“赤大哥,咱們還是把事情說出來吧,和王妃他們沒必要玩那些心計。最後的結果怎樣,咱們只能說盡心盡力。至於是好是壞,只能聽天由命。”
綠衣的話令其他幾人都變了臉色,最後目光齊齊地看着那名叫赤子的人,輕笑他們倒是好整以暇看着他們,怡然自得地享受着微風的輕柔,青草的芳香。
“王爺,王妃,花宮主,想必你們都知道婆挲子是我南疆的至寶,雖說寒家少主是中了我南疆的蠱蟲,可那樣並不足以令我們奉上我南疆的至寶來解救他的姓命,寒家少主不是我南疆的人,按規矩,我南疆的至寶是無論無何也不能給他的。
可是寒逸風不是一般人,不說他寒家少主的身份,單是以他和你們幾位的關係,我們也不得不顧忌他若是因蠱而在南疆出現的意外。只是也正是因爲知道你們幾位的關係,也明白你們的能力,所以,我們希望我們不顧規矩用魄珠去救寒家少主的姓命,而你們能夠讓南疆穩定下來。”
任由輕笑他們有過種種猜測,也沒想到他們的目的竟然是希望他們平復南疆如今的內亂形勢。
“南疆如今的情形,想必南郡王和王妃都明白,形勢非常不妙,五大世家明爭暗鬥,在加上南疆這兩年風不調雨不順,百姓過得極其艱難,所以現在的南疆的局面,稱得上是風雨飄搖,動盪不安,前所未有的嚴峻。放眼天下,對南疆沒有企圖,又有能力拯救南疆於水火之中的人,唯有南郡王和王妃,所以我們希望南郡王和王妃能夠出手幫我南疆一把。”
冷無邪和輕笑看着紅衣男子,兩人神色不明,眼眸明亮,只是過於耀眼的亮光,讓人看不透那眼底的蘊沉。
“文悠筱與王妃的約定,我等都有所瞭解,不可否認,文悠筱有些才能,可她到底是個女子,現在的形勢,我南疆的族長若是由文悠筱擔任,她必定震懾不住幾大世家。所以,我等有個不情之請,我們把婆挲子的魄珠給寒逸風服用,只是希望寒家少主能夠迎娶文悠筱,擔任南疆族族長。那樣的話,我南疆的至寶也不算給了外人。”
輕笑和冷無邪還有花落情三人詫異地看着那幾名守陵者,他們竟然想要讓寒逸風娶了文悠筱,做南疆族的族長?
就算寒逸風娶了文悠筱,他也不過算是半個南疆人,讓半個南疆人去做南疆族的族長,五大世家會同意嗎?南疆的百姓會同意嗎?
更更重要的是,寒逸風是絕對不會爲一顆魄珠而隨便娶一個女人的。
只是沒想到文悠筱與他們的協議這些人竟然會知曉,想必在文家,這些人的耳目還真是不少,或者說五大世家裡面,都有長老會的探子。
或者可以說在南疆,控制南疆的並不是南疆族的族長,也不是五大世家,而是長老會?
勾了勾脣角,輕笑邪笑:“我們確實已經和文悠筱有協議,只不過我們和她協議的內容並不是讓她成爲南疆族長,至於南疆無盡的形勢問題,有你們長老會的人在盯着,五大世家就算明爭暗鬥,也折騰不起太多的風浪。
至於讓寒逸風娶文悠筱,這是不大可能的,別說用一顆魄珠去威脅他娶一個他不想娶的女人,就算他沒有這一顆魄珠會沒命,他也不會接受威脅。所以,你們的要求我們不能答應,再說南疆的人又怎會允許一個外人做他們的族長。”
那紅衣男子蹙着眉頭,看着輕笑道:“如果寒家少主願意,他一定有辦法令南疆的百姓接受他的。”
冷無邪挑眉,淡淡說道:“可是他不願意,別說娶文悠筱,就是僅僅讓他做南疆的族長,他也會不願意。”出裡得那。
那名爲赤子的男人沉着眉眼,蹙着眉頭:“此事王爺和王妃可以和寒家少主先行商量的,我等會把婆挲子的魄珠準備好,只要寒家少主同意,我等馬上就把魄珠送過去給他,”
輕笑冷聲打斷赤子的話:“不需要商量,以我們對寒逸風的瞭解,他不會做南疆的族長。更不會娶文悠筱。你們快些把那東西拿來,其他的沒必要再說。或者你們也快要等寒逸風的身體好了之後,親自去問他。他身上的蠱蟲已經不能再拖。”
那赤子看着輕笑,臉色不太好:“還可以再拖七日,七日的時間,王妃可以去和他商量。”
輕笑面色一沉,冷聲道:“是七日之後纔會死,對不對?可在這幾天,寒逸風會因爲身上的蠱蟲而痛苦,是吧?”
赤子一聽,沉默着沒有開口,其他幾名南疆人也沒有開口,輕笑嗤笑一聲,淡淡說道:“或者是本王妃在你們面前太好說話了,一而再地忽悠本王妃,你們是不是真的想要看看本王妃的手段?有些時候沒有費腦子了,可有些手段,不需要費腦子,本王妃也能很好地把他們用在諸位的身上,用在南僵。”話音一落,輕笑冷冷地掃了那幾名南疆人一眼,冷聲喝道:“冷大哥,你的武功已經恢復了吧,咱們就現在這禁地裡開始,花大哥,你的身手最近似乎也精進了不少,今兒個很有可能能讓你過足手癮。如果寒逸風死了,就用整個南疆來爲他陪葬就好?”
輕笑周身縈繞着層層冰冷氣息,緩緩地站直身子,和她一起坐在草地上的冷無邪和花落情也跟着她一起站直身體,三人的目光平淡無瀾,隻眼底一閃而過的冷厲令人心驚。
那幾名守陵者哪裡想到輕笑他們突然就想要動手,聽輕笑的語氣,分明就是和他們談不妥,於是想要依靠武力解決了。
笑話,他們這幾個人再厲害,可是也不敢正面與南郡王好王妃還有無情宮宮主交手,他們這些人的武功在他們面前,根本就不是對手。如果真要交手,他們只有吃虧的份。
綠衣心底無奈地嘆氣,臉色卻是越來越凝重冷凝:“要不咱們還是先把婆挲子找來吧,把魄珠先給寒家少主服用,至於其他的事情,咱們等寒家少主身體好了之後,再拜託王爺和花宮主他們吧。天下百姓都說南郡王和南郡王王妃菩薩心腸,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他們定然不會對南疆的百姓坐視不理的。”
輕笑微微眯起雙眼,這綠衣果然不如她表面的那樣純真,只不過能夠選來做這禁地的守陵者,她又怎麼會僅僅是以天真爛漫的丫頭呢。
“本王妃不喜歡受人威脅,只不過也不是冷硬心腸之人,天底下最爲無辜的就是i百姓,因此當我力所能及之時,還是會願意幫一幫他們的。諸位也別在我們頭上動腦子,妄想算計什麼,我這人,可是吃什麼都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那名爲赤子的男子目光與衆人對視一會,最後轉過眼,目光復雜地看着冷無邪:“勞煩王爺和王妃還有花宮主稍等,在下就去取魄珠給你們。”
“早這樣不就對了嗎?累得我們走了那麼久的路,這多出的一個多時辰,足以讓我們吃得酒足飯飽了。”
摸了摸空空的肚子,輕笑還真的覺得不是一般的餓 。
“赤大哥,你去拿婆挲子,我們先送王爺和王妃還有花宮主到山洞口,寒家少主身體裡的蠱蟲,越快清除越好。”
綠衣倒是機靈得很,也沒等赤子回答,直接帶着輕笑他們離開。zsvh。
看着身邊這幾個守陵者,輕笑覺得他們倒也不是簡單的人,如果他們真那麼擔心南疆,直接出去主事,直接整頓南疆,不就好了嗎。
輕笑他們到了洞口,赤子很快也拿着一個木盒子朝他們走來,赤子走到輕笑他們面前,把那木盒子打開,遞給冷無邪。
“這就是魄珠?”冷無邪伸手接過,看着木盒子的小小珠子,實在和那些動物的膽聯繫起來。
那赤子迎着冷無邪微挑的眉頭,點頭道:“這就是魄珠?”
輕笑瞥了眼盒子裡的小珠子,眉梢微蹙,眼中有着疑惑:“看着不像是剛剛從婆挲子身上挖出來的,該是有了些年份的纔是。”
那赤子還沒開口,綠衣倒是興致勃勃地解釋:“這魄珠是在老的婆挲子身上挖出來的,這可是咱們南疆最好的魄珠了。”
冷無邪把木盒子合起來,遞給輕笑,一行人朝洞口走去。
進去的時候有機關,需要小心應付,可出來的時候可就容易多了,特別是由着守陵者帶路,輕笑他們只要跟着就好。
出了禁地,輕笑他們剛想下山,卻沒想到禁地外竟然聚集了那麼多的人。
文家的,趙家的,蕭家的... ...除了五大世家的人,還有不少在南疆城德高望重的老者。
冷無邪和輕笑還有花落情極快地對看一眼,三人神色平靜,眸光淡漠,這些人不足以令他們忌憚,或者說不需要他們放在眼中。
而那些守在禁地外的人看到輕笑他們出來,而且身上似乎沒有一丁半點的傷,不由得個個都眼露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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