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的身軀那一瞬間是緊繃的,手上傳來的溫度炙熱到了心坎之中。
“讓我代替你殺了她好嗎?”
這是西月雪的聲音,手中的刀片一滑一收,已經掩去了上面的寒鋒。
“你看不下去了嗎?”
小狐的聲音分外的寂寥,七彩菱紗遮住了她眼中幽遠的光芒。
話悠悠而出,此時的玉無邪已經上前,站定在小狐的前面,但是小狐看不到他眼中疼痛且心疼的目光,小狐知道她的血液之中是有着暴力的血腥分子的,她在乎的人僅僅就只有那麼幾個,對於此時西月沁和沐頂天的生死不明,誰能知道她的心中是怎樣的痛徹心扉?她恨不得……恨不得用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刑法去了解了眼前白剎的性命……
冒充她的孃親……
西月雪低低的嘆了一聲,周身似有無數雪花在飄搖,“小狐殺人的時候……”
“太過殘忍了是嗎?”
不帶西月雪說完,小狐已經自己接了上去,她知道,一個女孩子做到這一步,是極其殘忍的,誰能面對滿地的血腥而面不改色,只是這也是隱藏在她骨血中的一部分呢!
“這就是我,我從來就不是個好人,我暴力,殘忍,冷漠,無情,我可以瞬間秒殺一個人,有上百種的方法,我殺過的人是我年齡的百倍還不止,而你們認識的沐月淇只是一個假象而已,若是接受不了,隨時可以離開!”
小狐的話無比的冷冽,可是就在這番話剛剛落下的時候,便被猛的拉近了一個懷抱之中,這個懷抱熱情的像火一樣,將小狐的頭狠狠的按在胸口上,“小東西,你讓誰離開呢,我都被你綁了八年了,你在趕我走嗎?真是殘忍的丫頭!”
“沐月淇在我心中是什麼樣子的,不用你來說,我們心中都有數,怎麼還用你來說,小東西,我們攔你只是因爲——你殺人的時候好讓人心疼啊!”
小狐靜靜的聆聽着玉無邪的話,瞬間冰冷下去的心也漸漸的回暖,感覺到四周空氣的變化,小狐知道,他們幾人都圍過來了。
西月雪的臉上神情有些古怪,明明是他拉着小狐的手,要說的話,結果話沒說完就被小狐打斷了,連人都被抱進了玉無邪的懷裡……
超級鬱悶。
“小狐,你還不瞭解我們嗎?就算有一天你要毀滅整個世界,我們都會陪在你的身後不離不棄!”
不離不棄……
如烙鐵在心口燙上了誓言,小狐在玉無邪的懷裡微微一掙,手順勢抽走了矇住眼睛的彩菱,眸中一片感動之色。
望向玉無邪,望向西月雪,望向他們……
無言的信任在他們之間靜靜的流淌。
“小東西,這削人棍的事情,交給我來做可好?”
“我來做!”
“交給我們!”
玉無邪望着小狐,一身紅衣張揚飄舞,臉上的表情邪魅異常,竟帶着嗜血的興奮。
這種事情竟然還都搶着做了,西月雪都冷冷的瞪了玉無邪一眼,怪這傢伙搶他的話來說。
鬼門四煞也是一臉剛毅,不是他們不服從小狐的命令,也不是體會不了小狐想要親自動手的決心,只是小郡主的身影真的是牽動了他們的心,疼都入了骨髓……
任翔努力的下嚥了一口口水,那蒼白的小臉呀,可能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沒暈過去不錯了,把暈過去的任素素往地上一放,(不敢讓西月溶扶啊),就擠到了小狐的眼前,少年個子不大,手拿一把類似於現代手術刀的東西,一臉堅定的看着小狐,“小主子,讓……讓我來吧!”
看這孩子膽量一天之內,被小狐練得奇大無比。
小狐眼睛一一掃過這些人,心中有一股氣洶涌的澎湃而出,這輩子,這些人,他們與她同在。
這一幕是極其震撼人的,感動,信任,堅定都在他們的身上一一體現。
“不用你們……!”
良久,小狐纔開口說到。
西月雪眉頭一瞥,望向小狐,“小狐,你還是要自己動手嗎?”
小狐看向那清冽眸子中那淺淺的溫柔和擔心,心中一暖,“走吧,白剎交給別人!”
手中菱紗一揚,已經收了起來,一聲暴呵,“鶴天、鶴嘯出來!”
兩個黑色的身影頓時從屋樑上飛身而下,恭敬的站在小狐的面前,“參見女皇陛下!”
小狐的視線落在這兩人的身上,聽到他們的稱呼,眉宇一擰,“我暫時不會任命西月國的女皇,姨娘不會有事,暫且稱我爲公主就好!”
鶴嘯鶴天聽小狐這樣說,連忙望向西月溶,西月溶也是瞥了一下眉毛,走向小狐,“淇兒,你是在怪姨娘嗎?”
小狐微微搖頭,說道,“姨娘,你是我的親姨娘,我怎會怪你?只是我現在並不想被這皇位束縛,你還年輕,不會有事,你要相信我!”
說完,立即扭頭不去看西月溶想要繼續勸說的臉,“鶴嘯鶴天,將此人帶下去,問出我想要的消息,回答的出便給個痛快的死法,如若不能,削成人棍,運去楚天國,立刻行動!”
冷酷的命令下達,鶴嘯鶴天立刻拉起已經崩潰的不成樣子的白剎告退。
小狐目光悠遠,這個人還不值得她的夥伴動手。
幾人見小狐竟然放棄了親自動手的機會,心中自然知道小狐對他們的眷顧,她可以殘忍的在他們面前展示,卻不願他們親子動手,這是一個心思細膩到讓人想哭的女孩子,怎麼就處處爲人着想呢?
小狐看向西月溶,姨娘是中了‘斷魂’嗎?該怎麼辦呢?此刻的她迫切的想要趕往楚天國,可會死姨娘的命……
……
我繼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