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夜。
艾以研童鞋一身清爽海藍色運動修身外套,出現在這座城市中最頂級奢華、也最神秘的Crazy Love會所。
在走進會所大門時,她隨手摘掉了頭上戴着的淺藍色鴨舌帽,輕輕搖了搖頭,曲捲如波浪般的長髮瞬間傾瀉而出,垂落在她的肩頭和背上,還帶着調皮的彈性,在昏黃光霧的襯托下,給她那張清純甜美又無害的臉龐渲染出一絲嫵媚和狂野。
她微眯了下眼,取下領口上掛着的墨鏡,戴上,然後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漫步朝會所裡走去。
“請問弈少今晚有來玩嗎?”
以研伸手拉住在大堂內徘徊的經理,經理似乎久等了一般,笑眯眯的又很修養地點了點頭,出乎她意料的,經理竟然先開口反問她道:“您是來找弈少的吧?請問您是不是艾小姐?”
以研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毛,表情有些玩味,哥哥他竟然算準了她會直接到這裡來找他?還這麼若無其事地候着她,這樣看來,東方哥哥的智商和膽識都提高了很多啊!
不過,這樣也好,有個智商高一點的哥哥幫忙對付她那個只會用權利壓人的父親,也不錯!
笑了笑,她很是溫柔地對經理說:“不是的,我姓金,並不是什麼艾小姐,請問您知道弈少在哪個包間嗎?”
經理聽她說自己不是艾小姐,再默默打量一番後,心裡暗暗揣測眼前這個女人也許是弈少的某位紅粉知己吧,一時間,他剛纔那股子熱情洋溢的勁兒,還有些巴結的態度也就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甚至,在面對以研的時候,他的表情還有些慼慼然,但他依舊禮貌地跟以研說了弈少所在的包房,然後就踱步走開了。
以研按照經理說的包間一路尋去,途徑一間包房門口時,她偶然間隨着包房門的突然開啓,就隨意朝裡面瞥了一眼,而就是這麼一眼,她便停下了前行的腳步……
“是薇薇?”她怎麼在這裡?
以研凝了下眉頭,她很瞭解自己的好友周薇薇童鞋,所以,這丫頭沒理由、也不可能會陪着男人在夜總會這種地方喝酒的。
真的很奇怪耶!
歪頭想了想,她慢慢走到身旁那扇又重新關上的包房門外,透過門上的玻璃往裡看去——只見十來個虎背熊腰、面相極其猥-瑣的男人或站或坐在包廂裡,整個包廂裡卻唯獨只有周薇薇一個女的,而且薇薇還被這些男人包圍在中間,一杯接一杯地拿起斟滿酒水的酒杯,仰頭狂喝着。
每喝下一杯酒就能聽到周薇薇說一句“徐少,我錯了。”等她把面前所有的酒杯裡的酒都喝完之後,她便憤恨又倔強地問一句“徐少,這樣行了嗎?”
男人彈了彈手裡的菸灰,陰陽怪氣地笑道:“周小姐,你這樣子就很沒有誠意了嘛……你看,這桌上至少還有十幾瓶酒擺着,要不……你把這些酒都喝了,本少爺就再考慮看看要不要原諒你?!”
這明擺着是耍人玩嘛!以研蹙眉,心下一陣不爽!
而包廂裡的薇薇童鞋只是咬牙,一刻都不猶豫,激憤地彎腰拿起一個酒瓶,仰起頭就朝肚子裡灌,那動作是相當的豪放,那表情也是相當的決然。
可是,看着這樣的周薇薇,以研心裡不由得有些心疼,到底是什麼事情,把向來威武又不向惡勢力低頭的薇薇給逼成了這副模樣?
以研蹙了下眉,自從她在學校裡認識了薇薇開始,就沒見周薇薇這丫頭像今天這般窩囊、這般委屈過,她的手,終於忍不住推開了包間的門,而屋裡的那些男人在她推門進去的那一剎,視線全都齊刷刷地射向了她……
“誰?”
“你哪兒來的?!”
面對這些凶神惡煞的男人的質問,以研表情十分輕鬆地摘掉了墨鏡,露出了她那單純又很無辜的面容。
她朝薇薇對面沙發上坐着的很拽、很囂張的男人笑了一下,想必這位應該就是所謂的徐少,然後她的目光隨意地瞥了眼還在死心眼仰頭往肚子裡狂灌酒水的薇薇,繼而盯着眼桌上的酒瓶,搖頭嗤笑道:
“想要懲罰一個人,光是讓她喝酒,徐少您未免也太善良了吧?”
“以研?”薇薇聞聲突然停下了喝酒的動作,連忙看向身旁站定的以研,驚訝又着急地大聲喊道,“哎,你來這裡幹什麼?你快走啊!他們都不是好惹的!你不要管我了!”
“……”哎,我說薇薇姑娘啊,你叫這麼一嗓子,這裡的壞蛋男人不就都知道我倆是一夥的了?!真是笨哪!
以研鄙夷地看了薇薇一眼,那眼神是絕對的挑剔,口氣也相當的譏諷,“周薇薇,你是笨蛋嗎?!我原本就是進來看你笑話的,我幹嘛要急着走呢?”
薇薇頓時就像吃了只蒼蠅般難受……她萬萬不敢相信,自己最最要好的朋友竟然會在突然某一天變成了等着看她笑話的邪惡的敵人?
天哪!這個世界真的太邪惡了!
忍不住的,眼淚瞬時奪眶而出,薇薇抽泣着,嘴裡還低低喃喃地叫着“以研,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瞬時間,她那小模樣變得比剛纔被徐少一夥人逼着喝酒的表情還要受傷、還要難過幾百倍、幾千倍……
而咱們艾以研童鞋直接送了她幾個大白眼表示深深的不屑!
徐少指間夾着根菸,慢悠悠抽着,猥-瑣的眼珠子隨意打量了一下以研那看起來不怎麼曝露的穿着、也不怎麼曼妙的身材,沒什麼興趣地哼了哼:
“你誰啊?竟然敢來打攪本少爺的事,難道就不怕本少爺找人廢了你?”
以研笑了下,“我叫金以研,今晚徐少和幾位兄弟愛怎麼玩就怎麼玩,一切費用都由我來買單,不過,”頓了下,她伸手拿了個空酒杯,又在空酒杯裡倒上了半杯酒,說,“我想拜託徐少別這麼輕易就放過了周薇薇這個賤丫頭,要玩,咱們就放狠了玩!”
徐少挑眉,誇張地哈笑了聲,他換了個更爲舒服的坐姿,擡了擡下巴問:“那你有什麼好建議?難不成讓這裡的兄弟一起上去輪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