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后太狂野 完結 160 情敵
無雙輕聲道:“東方辰,我沒事,我沒事——”
緊緊相擁一刻鐘後,東方辰方戀戀不捨地放開手。
“今後,我若想吻你,就一定要吻下去。”東方辰閃亮的眼睛此刻黑沉深邃,低啞着聲音道:“就像現在這樣。”
無雙還未反應過來,已經被東方辰攬入懷抱,天旋地轉之間,兩片炙熱的嘴脣如此壓了下來。這個吻帶着不由分說的霸氣和不再躲閃壓抑的情感,瞬間佔領了她的嘴脣和感官。
無雙稍微一愣,並沒有推開他,只是閉上眼承受着他的熱情。。
東方辰只覺得一股狂喜從胸中升起,越飄越高,猶如打足了氣的氣球一般,倘若再一用力,就會砰一聲爆炸。
他和她兩年多來,有過對立,有過仇恨,有過虛情假意,有過爾虞我詐,有過牽腸掛肚,唯獨沒有兩情相悅的時候。
東方辰從未有一刻如現在這般,在心底升騰起一種渴望,一種說不出來的衝動和情愫,用言語無法訴,卻需要用嘴脣的廝磨,脣舌間的相互纏綿和偎依,來表達大難不死的親密、感激、激動和慶幸。
她的味道是百花的冷香,是峭薄的冰雪,是初融的山泉,是一點晨光的溫暖,讓他留戀不止,回味無窮。
一直到無雙氣喘吁吁,臉色緋紅,東方辰纔不舍地放開她。 他的眼睛宛若深潭,直看進無雙心底,目光中有着懼怕和焦慮。
半響,一向鎮定的東方辰竟然抖着聲,遲疑着問:“無雙,你,你不惱我,對,對麼?”
無雙垂下羽睫,似乎不知道如何面對兩人的親密,沒有說話也沒有生氣。
東方辰眼睛一亮,握緊她的手,追問道:“你不惱,對不對?”
無雙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不過一個吻而已,她又不是舊社會的小腳女子,怎麼會計較,倒是東方辰羅裡八索的模樣實在讓人厭。
“你,你不拒絕我,對不對?”東方辰看着她的眼睛,緊跟着,小心翼翼地問:“你,你也喜歡我,對不對?”
無雙猛地擡起頭,只覺得心的某個地方像被人用大捶用力捶了一下。本來固若金湯的防線傾刻間竟搖搖欲墜。
她喜歡東方辰嗎?怎麼可能,但是方纔他吻她她也沒有反對,甚至,沒有討厭!
這個想法頓時讓無雙臉色蒼白,心底上厭惡起自己來。
原來她竟是一個如此水性楊花的女子!
她還沒有想完,就看到眼前的英挺邪魅男子慢慢地展開笑顏,一把托住她的後腦勺,再一次狠狠吻了過去。
這一下直接攻城略池,再不手下留情。在無雙被吻得頭昏腦脹,四肢發軟之際,他貼着她的耳廓,低聲呢喃嘆息:“無雙,我心裡很是高興。”
一邊說了幾遍,猶覺得不足。無雙此刻也不好打擊他的熱情,只是淡淡的不說話。
而東方辰只覺得自己熱血如沸,恍若回到了少年時情竇初開的時期,一時間全身充滿了無限的力量,他一躍而起,以精湛武功,在皚皚的雪野上矯夭騰挪,瞬間踏雪而過,宛若大鵬展翅,姿態大氣雄健,站在一處最高處,大吼一聲:“我好高興——”。
東方辰內力深厚,這一吼響徹崖間,登時整個雪原都回蕩着“我好高興——”。
無雙眼前一花,已落入他熟悉溫暖的懷抱。
“你別叫了,再叫又要雪崩了。”無雙皺眉道。
東方辰壓抑住興奮背起無雙向雪山下衝去,彷彿傾刻間擁有了無限的力量一般。
無雙閉着眼,感覺風聲從耳邊呼呼地刮過,而那人的溫度呼吸卻響在兩邊,頓時覺得一片安心。
“看,東海!”東方辰驚喜地道。
無雙睜開眼,一下子被眼前這一片一望無際的藍震憾了。
那平靜的藍如上等的線絨一般,一眼望不到邊,而海面上飛着潔白的歐鳥,不時地發出歡快的鳴叫聲,海風吹來,溫曖而潮溼,緩解了一路上的疲勞和陰冷。
海邊沙灘的沙細而白,迎着太陽,閃爍發光,像許多星星被擊碎在沙子裡,裡面嵌着無數的貝殼,大部分的貝殼都被海浪揉搓得光滑,洗滌得潔淨,浩瀚無垠的海面上,時而激起朵朵浪花,增添了幾分嫵媚、幾分妖嬈。
無雙的腳雖然能勉強着地,但仍不能久立,更不能用勁。
看出她眼中的企盼,東方辰將她放在地上,微微一笑道:“等我一下。”
東方辰抽出寶劍,左削右劈,很快製作成兩個簡易的柺杖。
要知道東方辰對自己的寶劍可十分珍惜,天天清水擦拭,小心輕放,劍一出鞘,必飲血方歸,不料今日竟被當做劈柴之物,竟毫不心疼,可見眼前的女人比寶劍重要得多。
海面有金色的陽光,被海風吹過,海面上的金色陽光象碎金子般一波波盪起,蔚藍的大海,金色的沙灘,那陽光中礁石的人就象鑲着金邊的美麗圖畫。
無雙將腳伸進海水裡,隨意地拔着水,東方辰看着一雙潔白若蓮,足上青筋隱現的纖足,不禁看得呆了。
要知道無雙是現代人,哪有那麼多忌諱,但在古代,女子不可隨意脫鞋露足。
女子的足只有圓房後丈夫纔可以有幸一觀。
無雙望着煙波浩然的水面輕聲道:“海客談瀛洲,煙波微茫信難求;越人語天姥,雲霓明滅或可睹。這大海茫茫,到哪裡去尋找蓬萊仙山呢?”
東方辰望着海面淡淡地說:“無雙,你放心,雖然這大海廣闊,但我應承你的事一定會做到,哪怕是一寸一寸地尋,也定要尋到。”
無雙皺眉道:“這裡並無擺渡之人,如何尋得到?”
東方辰嚴肅地思考了一陣,慢悠悠地說:“倘若我變成一隻大烏龜,託着你去尋,神仙或許感我誠意,便現身也說不定。”
無雙乍見他一臉嚴肅,定以爲有何主意,不料堂堂帝王竟要作烏龜,無雙想起烏龜在現代的含義,不禁輕笑起來了。
無雙一笑眼中波光晃動,霎時燦色無邊,若輕雲出岫,淡月初升,晨花承露,明珠生輝,頓時傾倒衆生。
東方辰一愣,似乎要爲這明媚顏色所蠱惑,片刻後方喃喃道:“從未見你如此笑過……”
無雙嘴角微嗔,扭頭嗔道:“你沒見過的東西多着呢——”
話沒說完,只覺得身後突然多了一個人,不覺得微微詫異,轉過身去。
只見一個修長的身影靜靜地站在兩人人的後面,狹長的鳳眸中含義莫明,削薄的脣緊抿着,陰柔若女子的俊臉上毫無表情,一身錦衣在海風下輕輕翻滾,不是唐少淵又是何人。
東方辰頓時警惕性大起,抽身起來,擋在兩人中間,冷眼相對。
“無雙——”唐少淵輕輕地喊道,那兩個字似乎包含了無盡的思念和痛楚,讓無雙猛地一震。
“你還好嗎?”
東方辰臉色一凜,抱着無雙輕巧轉個方向,冷冷地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唐少淵冷笑一聲道:“怎麼?難道這裡是你秦國的地盤嗎?你來得我就來不得?”
東方辰挑眉道:“那倒不是,我只怕某些人不懷好意——”
唐少淵毫不客氣地道:“我倒是擔心無雙被某些沒良心的人挾持。無雙,你的腿怎麼了?是誰弄的?”唐少淵焦急地問道。
無雙對東方辰道:“放我下來!”
東方辰卻不理她,挑釁地道:“我的心人自然有我關心,不勞你費心!”
唐少淵不由身形一頓,顫聲冷笑道:“什麼你的人,是你置於冷宮的廢后?還是你綁在城樓上的棋子?你也配得到無雙?”
舊事重提,三人不禁都十分難堪,無雙冷冷地說:“放我下來!”
東方辰只得放她下來,靠近唐少淵低聲道:“怎麼了?嫉妒了?我們方纔還抱在一起激吻,你若不信,只管自己去瞧。”
唐少淵只覺得一顆心不住下沉,即便是當初無雙被困秦都,也沒有此刻如此慌亂冰冷過,他隱約猜到什麼,卻不敢承認,只握緊拳頭,狠厲地道:“東方辰,你這卑鄙小人!”
東方辰盯着他微微顫抖的身子和越發難看的臉色,慢慢在嘴角扯出一絲微笑。
唐少淵視線下滑,驀地看到無雙頸上的吻痕,猶如五雷轟頂,一連退了兩步,只見那如新雪初凝的頸上,隱約有星星點點的紫紅印痕,看上去猶如雪白絹絲上朵朵綻放的梅花,豔麗得令人移不開眼。
唐少淵是風月場上的老手,一望即知,這是什麼痕跡。
這脖頸猶是如此,那衣裳之下的玉質軀體可想而知。他能想象那具身體有多美,當初一湖同浴,偶窺一斑,即已迷了自己的心魂,此後朝思暮想,幾以成災。
與之相處的那段時日來,每每想起日後若是能與之交頸合歡,在那一片雪膚上留下自己的痕跡,於無人處,常常一陣甜美涌上心來。
然則眼前所見,卻令他滿心悽苦,那一點點吻痕,猶如利刃,一下下切割自己的心,直切到支離破碎,尤自狠狠一捏,痛到他整個人想蜷成一團。
明明痛入心扉,眼眶卻乾澀得很,無半點淚水涌出,只知道呆呆看着那人,那樣冰冷,卻美得令他窒息,美得令他恨不得將自己的所有敬奉在其腳下,美得令他,此時此刻,痛不欲生。
然而,即便傾其所有,卻又如何呢?
那個人仍然不會多看自己一眼,仍然不會多爲自己停留一下。那人溫煦如風,但那對着自己的微笑,卻與對着其他人的一般無異;那人連一個下人,一個路邊見到的陌生小兒都不吝溫柔,卻偏偏對自己心狠如鐵;
唐少淵的失魂落魄被東方辰盡收眼底,只覺得看到他如此,比攻下唐國還要開心,不禁眉眼間更有得意之色。
無雙渾然不覺兩人之間的眉眼官司,只以爲兩人相見,吵完便要打架,正蹙眉想解決的辦法,不想一回頭,卻看到唐少淵呆呆站在一旁,只是望着自己,眼底有說不出的悽苦和不甘。
料來適才與東方辰一番言談,盡落入他的眼底了。
“無雙,我能和你單獨聊聊嗎?”唐少淡悽苦地說。
無雙看他從沒如此傷心過,不自覺地點點頭:“好。”
東方辰輕咳了一聲道:“那我就不打擾兩位敘舊了。”說完丟給唐少淵一個警告威脅的眼神轉身離開。
唐少淵也不開口說話,只是這麼怔怔地望着她。
無雙略感尷尬,輕咳了一聲,不知怎的,解釋道:“東方辰不過是出自關心我,我待他也如待你一樣,是普通朋友一般,並不是……”
“不是的。”唐少淵苦笑了一下,低聲道。
“什,什麼?”無雙疑心地問道,只覺得隱隱有些不安。
“你從沒有在我面前那麼笑過,也從沒有那樣發脾氣過。我卻從來不知,你原來也會奚落別人,會不與人客氣……”
“我,我是普通人,當然會……”無雙有些語塞,不自覺地張口結舌起來。
唐少淵痛苦地閉上眼,握緊了拳頭問:“如此這般,都是因着他嗎?都是因着在他面前,你才這樣率真嗎?”
無雙不知如何作答,她心底深處,也隱約知道,自己在東方辰跟前彷彿是與別人相處不同。但此番被唐少淵點破,心臟莫名其妙加快了跳動,與東方辰相識以來若干事情,在腦海中猶如幻燈片般過了一遍,忍不住捫心自問,在他面前如此這般,是因爲經過種種磨難後已視他是朋友?還是因爲,是她的自我麻醉?
無雙一時間心亂了,她愣愣地看着唐少淵,作答不了。
唐少淵一把鉗住她的肩膀,將她用力揉進懷中,顫聲道:“不,無雙,我不會讓別人搶走你,你是我的,你註定是要跟我在一起的,這是確鑿無疑的……”
“唐少淵,唐少淵。”無雙感覺到他的顫抖和恐懼,嘆了口氣,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道:“唐少淵,你冷靜點,冷靜點聽我說可好?”
唐少淵眼神悽然,望向她搖頭道:“我這一生,自負風流,傷過無數人的心。至今日方知曉,原來傷心這般難受,這是真是報應。”
無雙欲上前,唐少淵卻後退一步。
他慘淡一笑,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道:“我曾告訴自己,我來到這世上一遭,卻什麼都不曾得到,但至少我要留住你,不管用何等手段,也不管你是否會傷心難過。所以,我會暗害程安然,我會命人在大漠伏擊東方辰。但是,我是多麼可笑,現在才知道我不過是唱獨角戲的人。”
無雙只覺得心中一酸,她何嘗不明白他爲自己所做的一切,但是——
她伸手想要拍唐少淵的肩,唐少淵眼光瑟縮了一下,被燙到似地閃開:“請你現在不要過來,現在不要碰我,不要寬慰我,更不要自責歉疚。我只是,只是有一點點難過,但不需要你的可憐和假意的安慰……”
他說到後面,已是聲帶哽咽,像一個迷路的孩子,無助而又可憐。
無雙站在當地,張口卻不知說什麼爲好,伸出手,卻不知道做什麼好。
東方辰緩緩地趕來,替無雙披上長袍,儼然以情人身份自居。
唐少淵臉上迷茫傷感的神色很快褪下,換上冰冷和憤恨。
他刷地一聲抽出寶劍,厲聲道:“東方辰,無雙如今是自由身,自不是你能強佔的,有膽量便和我比上一番。”
東方辰毫不在乎地說:“你以爲我怕你?”
無雙頓時大急,撐着柺杖站起身道:“住手,你們看那是什麼?”
兩個男人頓時停止了爭吵,一齊朝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見茫茫的大海中,一葉扁舟隨波駛來,漸漸地由一粒黑豆般的小黑點變大,直到扁舟來到眼前,三人才發現撐船的是一名老者,白髮童顏,道骨仙風,頗有幾份仙氣。
三人對望了一眼,頓時一喜,東方辰出聲詢問:“敢問老人家,可知如何去蓬萊仙島?”
老人輕拈銀鬚一笑道:“我本是蓬萊仙山之人,諸位要到蓬萊有何貴幹,難道不知道蓬萊仙山從不接待外人的嗎?”
唐少淵神色倨傲,鳳眸微眯,不屑地說:“這位老丈,我乃唐帝唐少淵,這位是秦帝東方辰,還有楚國的瓊花公主,我等都非一般人,也的確有要事要求見慕容公子,還望老丈通容一下,載我們渡海可好?”
老人輕哼一聲,目光從眼角斜視唐少淵,淡淡地說:“剝去華衣錦服,不過一介肉眼凡胎的俗人罷了,你與平常人是有不同,就是比一般人更令人厭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