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的是,這之後她就失蹤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也無從打聽,雖然我們這些奴隸的生活變得好起來了,還聽人說是女皇的功勞,又過了兩年,那個老頭子死了,我也自由了,於是我想辦法進了皇宮做宮女,卻不料被派到了這個冰島上,我以爲這輩子都見不到她,報不了仇了,沒想到她卻又出現了……”
“所以昨天在我煎藥期間離開一下的時候,你就在藥罐裡下了毒?”
楚羽打斷了櫻柔兒的話,之前的同情已經消匿不見了,這個櫻柔兒,居然這麼恨她,甚至過了8年的時間還心心念念地要殺了她,所以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櫻柔兒見楚羽在發問,擡頭看了看她,眼中卻沒有一絲的愧疚,
“是的,只能說你倒黴了,我正想着要怎麼除掉裴雪菲,卻被看到你在煎藥,所以乘着你不備,就下了毒。”
“那你在冰牢外面鬼鬼祟祟又是爲何?”
冷冽的聲音響起,楚羽微微轉頭看向冷冽,他的意思是,櫻柔兒還在冰牢外面出現過?
“哈哈哈……”
櫻柔兒笑了幾聲,突然站起了身,姿態優雅地整理了下衣衫,掃了三人一眼,
“我去冰牢,就想確定下這個替罪羊有沒有死掉,結果發現那小丫頭騙着兩個侍衛喝下了水,並把她從裡面救了出來,然後我想着,裴雪菲還沒死,這個女人又逃了出來,如果我這個時候再去下一次藥,大家一定還會懷疑在這個潛逃的倒黴鬼身上,所以,纔會被你有機會發現。”
櫻柔兒的故事說完了,楚羽也總算是明白自己又被她陷害了一次,這個女人真的是死性不改,要不是現在不方便表露身份,不然她一定會把她打得豬頭一樣的,就像當初她在離國大牢內打自己那樣。
“該說的我都說完了,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了。”
櫻柔兒的聲音無畏無懼,此刻的她儼然依舊還是離國那個高貴的櫻貴妃。
凌逸玄的臉上依舊毫無表情,他只是嫌惡地看了櫻柔兒一眼,冷冷地丟下一句:
“扔到冰牢去,三日後生死由天。”
白影微動,凌逸玄經過楚羽的身邊,腳步微頓,就在楚羽欣喜轉頭的時候,他卻頭也不回地朝着門外走去。
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失落,就在這個時候,楚羽的視線中掠過一道寒光,回過神的她這才發現剛剛一直靜站着的櫻柔兒居然猛地朝着凌逸玄撲去,而她的手中分明握着一把匕首。
“小心!”
楚羽的腦中頓時一片空白,身體彷彿不是自己的,靈魂抽離在空中,看着它——倏忽……而動……
掌心猛地一陣劇痛傳來,猩紅的血液順着她白皙的手掌一滴滴落在地上,摔地支離破碎。
顧不上手中的疼痛,楚羽就這麼用被匕首刺穿的手猛地抓住櫻柔兒的肩膀,另一手貼住她的腹部,腰身一扭,將她一個過肩摔,狠狠地摔了出去。
“噗。”
一口鮮血噴涌而出,偷襲不成的櫻柔兒終於倒在地上站不起來了。
楚羽捂着手回首,一雙飽含驚詫的眼猛地映入心頭,凌逸玄的眼在她的臉上和鮮血直流的手上流轉,心裡居然莫名地涌起了一股痛,他略微慌亂的轉開視線,看向地上嘴角滿是鮮血的櫻柔兒,
“你爲何要殺我?”
“因爲你的介入,讓寒失去了裴雪菲,讓他痛不欲生,所以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們,哈哈哈……”
櫻柔兒的大笑聲越來越遠,感嘆於櫻柔兒癡情的楚羽忽然感到手已經痛到麻木了,低頭,血依舊在留,可是剛剛還鮮紅的血現在卻變成了黑色,一滴一滴地,將她的意識漸漸抽離。
在倒下的瞬間,楚羽感到自己落入了一雙臂彎當中,那淡淡的清香,那輕暖的感覺,好熟悉,好舒服,安心地閉上了眼,楚羽的嘴角掛上了一絲甜甜的笑容,嘴裡呢喃着:
“逸玄……”
“噗通,噗通!”
在那一聲低低的呢喃中,凌逸玄的心忽然劇烈的跳動起來,那是一種久違的感覺,久違到他差點就要忘記了。
只是……
看着臂彎裡那嘴角掛着微笑的女子,他迷茫了,知道冷冽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邊,
“逸玄,還是我來吧,匕首上餵了毒,得趕緊給她解毒。”
冷冽在看到她倒下的瞬間也突然慌了神,可是凌逸玄卻快他一步地接住了她緩緩倒下的身體,但是他是皇夫,怎麼能抱除了小羽之外的女人呢。
但凌逸玄只是看了他一眼,隨即毫不猶豫地將她打橫抱起,跨出了大門,朝着自己的藥房走去。
冷冽的雙手還伸在半空,眼睜睜地看着消失在門口的凌逸玄,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大人,這個女子也昏過去了。”
熙低聲地在冷冽的耳邊提醒,冷冽這纔回過了神,他掃了倒在地上的櫻柔兒一眼,冷聲道:
“按照皇夫說的,關進冰牢,三天後再去擡出來。”
“是。”
熙領命帶着另外三人將櫻柔兒擡了出去,在冰牢內關三天,沒有一個人能活着出來的,更別說這個女子了,只是這個女人死有餘辜,不僅下毒害陛下,還要殺害皇夫,死在冰牢裡還是便宜她了。
大廳裡頃刻間就剩下了冷冽一個人,他看看空蕩蕩的大廳,心裡浮現出剛剛那個女子制服櫻柔兒時候的手法,那麼敏捷,那麼快速,那麼特別,那麼……熟悉。
沒錯,他知道這個招式的名字,叫做過肩摔,他永遠都不會忘記的,因爲曾幾何時,自己也被一個女子這麼狠狠地摔了一下,然後在他鬱悶不已的時候,她卻嬌笑着扶起了自己,然後自豪地說:
“怎麼樣冷冽,這招夠厲害吧,我跟你說哦,有一種功夫叫做柔道,而這招就是柔道里的一招,叫做過肩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