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分,夜辰羲私自趕到天牢看望。
帶着關心而來的他,竟然被納蘭若夕拒之門外,這樣的待遇,讓已經放下面子的夜辰羲,感到無比的沒有自尊。
他猜不到她的心裡在想些什麼?爲什麼有時可以冷漠到無情的地步。
“若夕,你是在怪朕麼!”
臨走前,夜辰羲忍不住的開口問,他知道她心裡受了委屈,但怎麼說也不能不見他。
“皇上多心了,臣妾怎麼敢責怪皇上,皇上是天,做的一切決定自然也是對的!”
納蘭若夕語氣格外的平靜,夜辰羲聽在耳裡,卻感覺是無盡的嘲諷,讓他的心頓時涼了一半。
“好,既然你不肯見朕,那你就好好的呆在這裡反思!”
對她,他總是感到無可奈何,甚至有些力不從心,她可以輕易的將他傷得體無完膚,但他卻不能狠心的拋下她不聞不問。
牢房內沒有再傳來納蘭若夕的聲音,夜辰羲帶着滿心的失望離開,而牢房內,納蘭若夕無力的靠在牆上,眼神有些空洞迷茫。
一直以來,是她錯誤的堅持着,還是她的出現本身就是一個錯,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的她,居然找不到答案。
是心真的累了麼,可是爲什麼明明很累,她卻始終放不下,做不到什麼也不管。
或許要在她死後才能真正的解脫出來,不然她怎麼會累到已經支撐不起自己的身體,卻還是要高傲的拒絕他。
夜辰羲剛離去不久,牢房的石門便再次被打開。
聽到聲音,納蘭若夕憤怒的責怪道:“本宮不是說過什麼人都不見的嗎?誰敢如此大膽!”
石門被完全打開後,出現在眼前的人竟讓納蘭若夕感到一絲驚訝,居然是上官青妖。
“哼,你是來看本宮笑話的麼,本宮沒心情跟你爭吵,識相的話最好趕快離開,不然本宮可不能保證你下一刻是否還有命!”
納蘭若夕語氣冰冷的威脅道,她現在沒有心情跟任何人說話,而看到上官青妖,她的心裡更是莫名的感到煩躁。
見納蘭若夕態度十分的不友善,上官青妖難得的沒有借題嘲諷,而是語氣非常認真的說道:“姐姐誤會皇上了!”
“呵,你來就是爲了告訴本宮這個,那你現在可以請回了!”
納蘭若夕在極力的忍耐,此時的她特別想找人大戰一番,把心裡的怒火全部發泄出來。
“姐姐爲什麼不選擇相信皇上,難道在姐姐心裡,皇上就是這般的不值得信任麼!”
上官青妖無視納蘭若夕的警告,依舊相勸着,當初在海外仙島,她便將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而在納蘭若夕消失的這幾天,她更是看着皇上是如何在擔憂中煎熬過來的。
即便是爲了皇上,她也不願皇上和皇后之間發現誤會。
“這不關你的事,你還沒有資格來質問本宮!”
納蘭若夕表現得相當的無情冷漠,她做事無需向任何人解釋,不管怎樣,她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呵呵,青妖覺得,姐姐一點也配不上皇上,姐姐帶給皇上的,除了無盡的痛苦之外,可有顧慮過皇上的感受!”
上官青妖也不再強忍,把自己心中的不滿全部說出來,即使這樣會惹怒納蘭若夕,但是她不怕死。
“本宮不配,那你連愛皇上的資格也沒有!”
納蘭若夕轉身,憤怒的一耳光甩在上官青妖的臉上,啪的聲音在牢房內顯得更外的響亮。
上官青妖被打得頭騙過去,嘴角和鼻子裡瞬時涌出鮮血,盤好的髮髻也鬆散開來,左臉上更是觸目驚心的五根手指印。
上官青妖一隻手覆上被打的臉,火辣辣的疼痛讓她說不出話來,即使再痛,她也將眼中的淚水給逼回去。
她們是如此的相像,既倔強又高傲,永遠不會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現在別人的面前。
“這一巴掌,算是我以前對不起你的,現在我們兩不相欠!”
她知道,她以前把所有的仇恨遷怒於她,是她的不對,可是當她無法自拔的愛上夜辰羲後,她對納蘭若夕的恨也從極端磨滅到消失。
這樣的轉變她也不知道是從什麼開始的,她只知道,現在她已經不再恨納蘭若夕了。
衝動的一耳光,讓納蘭若夕的掌心感到一陣陣的作痛,爲什麼她沒有在上官青妖的眼中看到仇恨的目光。
即便如此,她也沒有爲剛纔的衝動而感到悔恨。
“本宮今天不殺你,你走吧!”
納蘭若夕手指向門外,現在她的情緒很不穩定,她不知道自己下一刻能幹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來。
上官青妖失望的看了納蘭若夕一眼,抹乾嘴角的血跡,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自找恥辱是她意料之中的,因爲她在納蘭若夕的心裡永遠不可能是朋友,她們也成爲不了朋友。
她是那般的愛着皇上,而皇上心裡面只有納蘭若夕,僅是這一個理由,就已經足夠成爲她們是敵人的藉口。
待上官青妖離開,一切又恢復之前的寂靜,這種靜不僅不讓她感到害怕,反而非常的適應。
自從有了關於夕瑤的記憶,她感覺自己越來越不像自己了,夕瑤的那種善良讓她感到害怕,彷彿那是她致命的軟肋。
納蘭若夕坐在地上一夜未眠,她不是自暴自棄,而是反思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
她一心只想着要變得更加的強大,讓中原統一,讓百姓安居樂業,但她卻忽略了,僅是這樣的想法,就已經註定了無數的殺戮和血流成河的畫面。
大元國軍營內,慕容驚寒與夜辰井對視而坐。
夜辰井看上去精神不錯,完全沒有犯人一樣的疲憊之態。
慕容驚寒親自爲夜辰井沏上一杯好茶,夜辰井毫不客氣的品嚐起來,等待着慕容驚寒說出來找他的目的。
“納蘭若夕被你皇兄關進了天牢,這件事你可否知道!”
聽到慕容驚寒的話,夜辰井明顯的愣了愣,一看就知道他還毫不知情。
讓夜辰井感到吃驚的是,皇后一直有功於洛天國,天牢是關押死囚的地方,皇兄怎麼可能如此對待皇后娘娘。
而慕容驚寒爲何會莫名其妙的來告訴他這件事,他的目的有何在。
“現在外面四處傳言,納蘭若夕是我大元國的人,你覺得呢?”
見夜辰井沒有開口,慕容驚寒繼續問道,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夜辰井對納蘭若夕也有點意思,他不過想試探下他罷了。
“你不用刻意來挑撥,皇嫂是什麼樣的人,本王心裡很清楚,她會是你們大元國的人,那現在洛天國恐怕早已經改朝換代了吧!”
夜辰井擡起好看的眼眸,眼中的嘲諷是不言而喻的。
“呵、沒想到六王爺這般有自信,那朕就親自讓六王爺看看,你的皇嫂是怎樣變成朕的女人!”
慕容驚寒滿臉的笑意,不急不緩的爲夜辰井再倒上一杯茶,似乎是在跟他打賭一樣。
而最後的贏家,一定會是他慕容驚寒。
“慕容陛下還真是癡人說夢,如果你能征服我皇嫂,何須等到現在!”
夜辰井也不依不饒,絲毫沒有在慕容驚寒的面前示弱,直覺告訴他,慕容驚寒來找他,一定還有別的用意。
“既然六王爺不相信,不妨我們來打個賭!”
“賭什麼?”
夜辰井眼中閃過一絲亮光,看來正題終於來了。
“就賭納蘭若夕會不會成爲我大元國的人,而賭注就是六王爺你本人!”
“這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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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辰井大概的猜到了一些裡面的端倪,但還是不敢確定,於是嚮慕容驚寒詢問。
“朕打算那你跟納蘭若夕做交換,不知道夜辰羲是看中你們之間的手足之情,還是更加在意你們的皇后娘娘!”
慕容驚寒說得異常的邪惡,夜辰井聽得是滿腔的怒火。
“卑鄙,沒想到堂堂大元國的皇上,竟作出如此低下的勾當,傳出去就不怕天下人的笑話嗎?”
“哈哈哈哈,隨便你怎麼說,朕早就告訴過你,納蘭若夕是我大元國的人,朕不過是拿一個俘虜,去換回自己的人,你以爲天下的人還會恥笑朕嗎?”
慕容驚寒仰頭大笑,而夜辰井似乎這才明白過來,知道了他話中的含義。
看來他是想要天下的人都誤會,然後以假亂真,顛倒是非黑白,真是陰險之極。
“即使如此又怎樣,皇兄絕不會上當!”
如果慕容驚寒真的這麼做,他是寧願自己死也不願險皇后與不義之中。
“會不會上當,我們試一試就知道了,等到明日一早,答案自會見分曉!”
慕容驚寒拋下這最後一句話大笑着離開,現在的夜辰羲,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看他怎麼慢慢的玩死夜辰羲,然後再將洛天國給毀滅。
完全迷失心智的慕容驚寒變得瘋狂起來,所有事情都已經在他的計劃之中,這次不管夜辰羲怎麼反抗,都不會起到任何作用。
看着慕容驚寒笑着離去的背影,夜辰井心裡的滋味是說不出的複雜,難道他真的要成爲洛天國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