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你到底有凌家的骨血,我又如何知道你是個多麼優秀的人?又怎麼能相信你的話真還是假?”
李瀟玉端起茶杯,若有似無的看了一眼凌雪煥,“所以,你想證明自己可以,的給我看看你的本事。”
“我這有十個木牌,是我那狠心爹的得力干將,我幫你砍掉如何?“
凌雪煥將木牌遞給李瀟玉,他的狐狸眼笑眯了起來。
“第一個你打算是誰?”
李瀟玉笑了起來,把玩着木牌,她很好奇眼前這個狐狸眼的男子如何做?
“太府寺李密。”
凌雪煥抽出腰間的匕首,一下插中身前的可有太府寺的木牌。
“太府寺?”
李瀟玉笑了起來,她很想知道眼前的這個男子是如何對待掌管錢穀金帛諸貨幣的太府寺的。
“太府寺名下有左右藏令,這左藏令掌管錢財布帛,這右藏令掌管珍惜古玩。不知齊王妃可知道這太府寺卿的李密是個貪得無厭之輩,更是個嗜賭如命的賭徒?”
這狐狸眼的凌雪煥才說完一句,李瀟玉就聽出了下一句,她淡淡一笑,“碩鼠碩鼠,無食我黍,是嗎?”
“齊王妃看來明白我的意思了。”
“只是我不明白的是,這右藏令是何人,這個突破口又在哪裡?”
“話不多茶館旁的啓運賭館,那是李密私自開的賭場。”
“東嶽國的官員還能私自開設賭場?當真是有意思。”
“爲了錢,某些仗着我爹權勢的飯桶,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那你倒是說說,這啓運賭館何時去比較好?”
凌雪煥也只是詫異了一下,他漂亮的狐狸眼立刻笑成了月牙,“齊王妃打算親自出馬?”
“哎……你都與我花前月下了,這個鍋總不能你一人揹負。我若是真的希望與你合作,勢必也要拿出我的誠意來,不是嗎?”
“明日申時,啓運賭館內丙字桌卯號,如何?”
“也好,明日申時讓我去見一見這位裡太府寺卿李密和他的右藏令,啊,對了,叫什麼來着?”
“右藏令嗎?”
“嗯。”
“華容。”
“倒是個有趣的名字。”
慕雲昭皺起眉,說實話,他不希望瀟瀟去賭場,可是他說過要支持瀟瀟的,又不能食言而肥。他嘆了口氣,他的瀟瀟啊,終究是這般胡鬧,而他除了縱容又該如何?
“昭,你似乎有話對我說?”
“沒有,瀟瀟你想多了。”
“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在撒謊。”
慕雲昭抓緊李瀟玉的手,笑了起來,“母妃現在還在昏迷之中,我想咱們該是要去看一看母妃了。”
“嗯,也好。”
……
蕭成頂着大太陽站在庭院之中已經一個多時辰了,可是蕭倫城顯然沒有讓他休息的想法。
剛剛大病初癒一般的蕭倫城,眼窩已經深凹進去,他有些疲憊的靠在椅背上,看着兒子汗流浹背。
“阿史,知道爲什麼我讓你頂太陽嗎?”
“爲了兄長。”
“你倒是乾脆。”
“兄長到底是我北晉國的太子,即便頑劣輕浮了些,可終究是東宮之尊,我這身爲臣弟的沒有保護好儲君,必該受罰。”
“你倒是認識的清楚。”
“兒子自然清楚自己幾斤幾兩。”
“阿史,你說現在北晉國內是否亂成了一團?”
“父皇,兒臣不敢揣測。”
“我讓你說,你就說。”
“父皇,後宮的幾位娘娘都是當年叱吒風雲的人物,母族又是河北的豪族,怕是這些人要蠢蠢欲動了。”
“說下去。”
蕭倫城閉着眼聽着蕭史分析着北晉國的國情。
“兄長之死,定然會讓兒臣的五位皇兄盡全力拼搏,禍起蕭牆,已然拉開序幕。”
“那你覺得,眼下該如何?”
“養精蓄銳,蓄勢待發。”
“這八個字怎麼解釋?”
“父皇曆來都是運籌千里之外的王者,自然知道如何平衡這五方勢力。其實在兒臣看來,父皇並不擔心五方勢力的角逐,卻唯獨怕他們的聯手。好在這五方的勢力並不會同心,所以,父皇也不必太上心。”
“你又知道了?”
“兒臣終究是個自幼失去母妃的孩子,從小的歷練讓兒臣看清楚很多事情,自然知道父皇的心思。不知父皇可會怪罪兒臣的敏銳?”
“阿史……”
“父皇,兒臣在。”
“過來坐吧。”
“謝父皇。”
蕭倫城接過侍衛遞過來的手絹,給蕭史仔細的擦拭着汗珠,“阿史今年有二十有五了吧?”
蕭史愣住了,他的父皇怎麼會突然這般問自己?
“這個年紀該是要有自己的正妃了,若不是你母妃走得早,我也能抱上孫子了。哎……”
“父皇,是兒臣的錯。”
“怎麼會錯在你呢?到底是我北晉的國事誤人,才拖累你至今。”
“父皇,兒臣只要能爲我北晉國盡一綿柔之力,便心滿意足了。”
“阿史,我有個事情想跟你說。”
蕭史有些受寵若驚的看向蕭倫城,他小鹿一般的眼睛撲閃撲閃的,煞是惹人憐愛,這小模樣像極了他的生母。
“阿史,若是我體力不濟,不要把我送回北晉國,我會孤獨。就把我葬在玉琪所在之地吧,我想靜靜的陪着她。你能答應我嗎?”
蕭史的心有些低落,父皇還是掛念着那個不屬於他的女人嗎?他的母妃在世之時,總是垂淚到天明,那般美貌傾城的女子,一輩子抑鬱不得志。他的父皇毫不心疼和在乎,也不關心北晉國的國事因爲蕭成的死而亂成一鍋粥,想的全是如何跟李玉琪死同穴。
“阿史?”
“父皇,兒臣在。”
“你可答應我?”
“父皇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難道我跟玉琪葬在一起竟然也是一種奢侈了嗎?”
蕭倫城自然知道自己時日不多,這青丘冢裡面太過邪門,一進去便中了埋伏,他能感受到生命力在一點一滴的消退,他活了六十來歲,已經不怕死了。可唯獨怕的,卻是孤獨和心願未了。他縱橫唯方大陸幾十年,卻在這一刻不得不去求一個被自己當做棋子一般豢養的兒子。
此刻蕭倫城心裡的憂傷的,這個小七從什麼時候開始,竟也有了陽奉陰違的本事?
“阿史,你可想知道青丘冢裡面的事情?”
他蕭倫城終究是可以拿捏他的,畢竟知子莫若父。
【作者題外話】:大大我開始鋪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