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兒——”
女皇看到白洛辰想也不想直接喝了那杯毒酒,心裡突然猛的一痛,她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母皇,我其實知道這……酒裡有毒……我也知道你因爲我父親一直對我心存芥蒂,若是我死了……能夠讓你釋懷,兒臣百死無悔……”
白洛辰說完吐出一大口鮮血,倒地不起。
“辰兒!辰兒!”
女皇驚呼着從龍椅上橫衝直撞的飛奔到了白洛辰的面前,顫抖着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突然瞪大了眼睛,踉蹌着後退了幾步,
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她顫抖着聲音說道:“死……了……他真的死了……”。
“凌悅……你還好吧……”
皇夫從門口走了進來,走到女皇身邊扶着她的肩膀,嘆了口氣問道。
“他死了……他真的死了……我親手殺死了我的兒子……哈哈哈哈,他終於死了,去那個世界陪他的父親去了……”
女皇眼神渙散,瘋狂的大笑道,幾乎到了瘋狂的程度,她笑着笑着竟然笑的哭了出來,她伸手摸了摸滿臉的淚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我竟然哭了……二十多年了,我從來沒有再流過一滴眼淚,可是他的兒子死了,我竟然哭了,這到底是爲什麼?怎麼會這個樣子?我不是應該高興纔對嗎?”
女皇扯住皇夫的衣服,滿臉悲痛的問道。
“凌悅,別這樣,他已經死了,你再難過也是於事無補了,你何必如此折磨你自己呢?”
皇夫心疼的將她攬入懷中,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撫道。
就在這時,女皇懷裡的那封密信突然從她的手裡滑落在了地上,發出“噹啷”一聲響動。
“裡面有什麼東西?”
女皇聽到那聲響動,思緒瞬間就被拉回了現實,她撿起了那封密信,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那封密信。
一打開信封便從信件裡掉出來一塊玉佩,那塊玉佩晶瑩,內有虹光縈繞,映的滿室皆輝,是一塊上佳的“虹光璃玉”。
此玉內被人注入了大量的靈力,發出耀眼虹光,可抵邪魔,能避瘴氣。
此玉碧綠通透成半月狀,反面刻着‘心悅凌兮’四字,正面雕有黻紋綴麟圖。
女皇看到那塊玉佩臉色瞬間就變了,她顫抖着手打開了那封信,上面的內容是:
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沒來由的便想守護她一生一世,其實他一直都是深愛着她的。
他之所以到朔月國和親也是爲了能守護她一生一世,自己提出來的,並不是被迫來到朔月國的。
後來有人在她的身體內下了毒,當他發現想救她的時候已經爲時已晚。
他唯一能救她的方法只有一種,那就是抽取自己體內全部的靈力和生命力到那塊還魂玉之上。
他爲了救她,不惜以自己體內所有的靈氣爲引,抽取了自己幾乎全部的生機到了那塊還魂玉上,然後用還魂玉將自己的生命力傳到了她的體內。
可是他的靈力有限,只救得了她一人,孩子身上的毒,他只能化解掉一半。
而當她被他救活過來以後,因爲她身體太過虛弱,所以皇夫就故意找人使用幻術迷惑她,讓她以爲下毒害她的人就是她最愛的人。
當她悲憤交加的質問他的時候,他怎麼能讓她知道是自己用自己的性命換回他的性命的呢?
他知道如果她知道真相,她一定會悲痛欲絕,甚至說不定會和自己一起共赴黃泉。
他已經是將死之人,他那麼愛她,又怎麼捨得讓她知道真相,怎麼忍心讓她在今後的歲月裡想起自己時,都揹負着無盡的內疚與痛苦。
他只希望她能一世長安,歲月靜好,哪怕她誤會他,怨恨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不……這不是真的……怎麼……怎麼可能是這個樣子……不是的……不會的……宋玉書你個混蛋王八蛋,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爲什麼到死也不肯告訴我事情的真相,你以爲你很偉大嗎?不,我纔不會念你的好,你一直對我那麼好……我竟然不信你……”
女皇頹然的癱倒在了冰冷的大殿之上,這樣殘忍的真相,令她難以承受,她捂住眼睛,已無力哭出聲來。
“凌悅,你怎麼了?信上寫了什麼?”
皇夫看着女皇突然悲痛欲絕到那種近乎瘋癲的狀態,有些緊張的問道。
“寫了什麼?你這個假仁假義的混賬東西,我原以爲你對我那麼好,是因爲你真心待我,卻不曾想,竟然是你親手害死了我最愛的人,你對我的好,是不是因爲你借刀殺人害死了他,你覺得內疚?你在贖罪?”
女皇突然踉蹌着從地上站了起來,從旁邊的劍鞘裡拔出一把劍來,用劍尖抵在他的脖子上,目光凌厲的瞪着皇夫。
“凌悅,我當然是真心愛你的,這麼多年,我怎麼對你的,你難道不明白嗎?”
皇夫一臉認真,毫無懼色的看着女皇一臉正色的說道。
“你還在胡言亂語,假情假意,你看看這個再說。”
女皇憤怒的將那封信扔到了他的面前質問道。
皇夫皺眉撿起地上的密信,打開了信認真的看起來,他越看臉色就越發的陰沉難看,當他把信看完之後,他身子一震,腿一軟往後倒退了兩步後站穩。
“這……這些都不是真的,都是騙人的,凌悅你好好想想,當初可是你親眼看到的,而且他自己也親口承認了,最後刺進他胸口的那把劍是你刺的,從頭到尾我什麼都沒有做啊。”
皇夫看着女皇解釋道。
“事到如今,證據確鑿,你竟然還敢在我面前狡辯,你是真的當我是個傻子不成。”
女皇說着將手中的劍尖又刺進去了一些,劍尖上已經沁出了絲絲的血氣,鮮血順着劍尖一滴滴的滴到了地上,在寂靜的夜色中顯得越發的清晰。
“是,的確是我用了幻術,可是若是你足夠信任他,你又怎麼可能會毫不猶豫的把劍刺進他的心臟?而且我纔是你明媒正娶的皇夫,可是你滿心滿眼裡只有他一個人,何時看到過我?我爲你當皇位做過多少努力和付出,你都看不到,唯獨除掉他,你猜能多看我一眼。我只是因爲太愛你了,我何錯之有?”
皇夫憤怒的大聲吼叫道,他這一生從第一眼看到她便已經淪陷在她的笑容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爲了能讓他多看自己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