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港區貨場外的一條小路上,傅閱和錢彬坐在汽車裡,正焦急的等待着陳之涵和劉全棟的歸來。
有人輕輕的在車後門敲了三下,傅閱有些激動,急忙按下車門解鎖鍵,陳之涵和劉全棟便從後門快速上車。
“怎麼樣,見到蘭斯國際的人了嗎?”錢彬急忙問道。
陳之涵笑了笑:“果然和咱們料想的一樣,這些人在貨物離港的前一天才來把集裝箱裡面的東西換掉,今晚我和老劉不但見到了蘭斯國際的人,還用夜視攝像機把他們的一舉一動全給拍下來了。”
錢彬很是激動:“那太好了!這可是咱們的第一手證據啊。”
陳之涵點了點頭:“是啊,這段視頻,在以後會有重要的作用。時間不早了,錢參贊,我想我們三個人得離開了。”
一聽這話,錢彬轉過頭去,既有些不捨,又有些擔心的看着陳之涵:“你們真的要跟着東方地平線號一起離開嗎?要知道那可是拉斯國際那幫人的船啊,你們三個人藏在上面,萬一被他們發現了可怎麼辦?”
“爲了萬無一失,蒐集更多蘭斯國際犯罪的證據,我們必須上那條船,跟他們一起離開。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幾個人都是受過特殊訓練的,在那麼大一艘貨輪上潛伏一段時間絕不是問題。”陳之涵寬慰道。
劉全棟也跟着說道:“是啊,再說我們是三個人,相互之間有個照應,遇事隨機應變,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錢彬也不好再說什麼。從陳之涵他們來到鹿特丹,他就一直陪伴在他們身邊,也一直參與了蘭斯國際的案子,這一段時間來,大家互相關心、互相信任,已經產生了深厚的感情。現在聽說陳之涵他們要走,他心裡十分捨不得他們。
看錢彬低頭沒有說話,傅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說實話,陳之涵他們在鹿特丹能夠順利開展行動,全靠錢彬多方提供協助,對這個熱情、聰明、能幹的年輕人,他們三人心中也 都充滿了好感。任務在身,三人即將要離開鹿特丹,對於錢彬,心裡既充滿了感謝,也很是捨不得。
陳之涵上前拍了拍錢彬的肩膀,動情的說道:“這段時間多虧了你,錢參贊。話不多說了,我們還會再見的,有機會你回北京述職,我請你吃飯!”
錢彬擡頭看着陳之涵,伸手同他握了握,也同傅閱和劉全棟握了握手:“要不是你們有任務在身,走的這樣特殊、這樣匆忙,我一定要好好請你們吃頓飯,爲你們踐行!”說完後,錢彬嘆了一口氣。
“一言爲定,等有機會我回到北京,咱們一定再聚聚!”錢彬有些激動的說道。
陳之涵從懷裡拿出一張便籤紙,把自己的聯繫方式寫在了上面,然後交給了錢彬:“一言爲定,到了北京,記得打上面的電話!”
“對了陳隊,那個關在任開富別墅地下室裡的哈森咱們辦?你們走了之後,我們不能一直把他給關着啊?”錢彬忽然想到了這一點。
陳之涵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已經考慮好了。暫時還是把他關在地下室裡,不要給他鬆綁,找個人給他定時餵飯。等我們回到澳門,和國安局接上線,把東方地平線上的事情處理完之後,會派專人把他給接回去的。這個傢伙,就是他一手策劃和實施的針對劉全棟他們的行動,使我們兩名同志犧牲,絕不能輕饒了他!”
錢彬點了點頭:“你們放心,在你們的專人來到之前,我保證這個傢伙會老老實實的被關在地下室裡。”
陳之涵三人下車,錢彬也跟着下來,他從後備箱裡拿出兩個防水揹包,交給了陳之涵個劉全棟。
“你們要的船員的衣服都在裡面了,繩索工具、衛星電話和GPS也在裡面,包裡還有些食物和飲用水,供你們緊急的時候使用。”錢彬說道。
陳之涵和劉全棟點了點頭,把包背在身後,然後上前依次同錢彬擁抱了一下,傅閱也同錢彬緊緊地握了握手。
錢彬現在的心情很複雜,他也不再說什麼,想到他們即將要偷偷潛入蘭斯國際那幫人的貨輪上,心裡還是十分的放心不下。他看着陳之涵他們,情真意切的說道:“你們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啊,我可等着到了北京你們請我吃飯啊!”
“放心吧,北京見!”陳之涵點點頭,向錢彬擺了擺手,便轉身同劉全棟、傅閱一起向老港區的碼頭跑去,不久便消失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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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港區碼頭,第三號泊位。
黑夜之中,東方地平線號如同一個巨大的怪獸,靜靜的躺在鹿特丹的海港裡。船上有一個斜梯同碼頭相連,斜梯落在碼頭上的那一端還有一個鐵柵門,此時已經鎖上,柵門旁邊還有幾名海港保安在巡視。
碼頭上亮着路燈,既有保安在巡視,也有很多的攝像頭在監視着各個角落。陳之涵他們悄悄的來到離碼頭有一段距離的貨物臨時存放區,三人迅速的將外衣脫下,露出了裡面穿着的黑色潛水衣。
三人將衣物裝進包內,然後從貨物臨時存放區的岸邊悄悄下水,一路潛游,來到了貨輪的另一面。
東方地平線號是一個大型的集裝箱貨輪,有十幾層樓那麼高。貨輪的另一面朝向大海,沒有任何的燈光照射,漆黑一片,一條半米多粗的錨鏈從船身錨洞裡垂直的伸向大海,同巨大的船身相比,就如同一根細細的繩索一般。
陳之涵三人正是沿着這條粗粗的錨鏈,悄悄的從水裡爬了上去,然後進入到貨輪的錨艙之中。這是船體最外層的一個艙室,無人值守。
陳之涵他們在錨艙裡脫下潛水服,換上了之前準備好的同東方地平線號上船員一樣的制服,把揹包藏在錨艙的最裡面,然後打開錨艙裡面的應急通道門,悄無聲息的嵌入到了這條貨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