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甜品之後,服務員給每人端上了一杯美式濃縮咖啡,上面漂浮着白色的奶沫,包間裡開始瀰漫着醇厚的咖啡香氣。
一邊品嚐着咖啡,馬老闆這纔開始說話了:“杜先生,做我們這行生意的,小心謹慎是很重要的啦,大家相互瞭解一下對方的具體情況,對咱們以後的長期合作都是很有好處的,當然了,瞭解這些信息也沒有什麼惡意,只是讓心裡有個底,也肯定要互相嚴格保密。我看杜先生的辦事風格也十分爽快,我就不拐彎抹角了,直接發問啦,杜先生到底是什麼來路啊,是自己乾的還是爲別人幹,身後又有着什麼背景啊?”
陳之涵心中一驚,他知道馬老闆請他吃這頓飯有名堂,但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的就發問,真是沒有一點的拐彎抹角,心裡也開始暗自分析起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坐在一旁的傅閱也有些吃驚,馬老闆這種直接徹底的發問方式確實讓她也感到意外,但她隨即又分析了一下,馬老闆這樣做也是有目的的,這種直接的發問,可以顯得他直爽誠懇,反正這些信息總是他們關心的,要麼是偷偷摸摸的從別的渠道獲得,萬一被對方知道了,那會造成非常不好的影響,還不如這樣單刀直入直接發問。對方若是如實回答,那證明其同樣也是真心可信的,也是誠心來做生意的,以後的合作可以更加深入;要是對方繞着彎子避開話題,或是編造謊言遮掩矇混,憑他們的能力也肯定能覺察的出來,那對方的動機和目的就十分可疑了。
看陳之涵和傅閱二人一直沒有說話。馬老闆哈哈一笑,接着說道:“二位不要多想,我就是直接這麼一問,要是不方便說的話也不勉強啊。其實我們也是和杜先生第一次做生意的啦,心裡確實沒太有底,我們也通過一些渠道查找了一下,依然查找不到你們的任何信息,說實話,這讓我有些不太放心啊,我們的這種生意又比較特殊,不敢貿然犯險,杜先生應該也能夠體諒的吧。”這話說的很委婉,帶卻透着一股強硬,要是陳之涵不把自己真實的來路底細說出來,似乎這筆生意就做不成了,尤其是在陳之涵已經把定金打過去的前提下。
陳之涵微微一笑,也聽出了馬老闆的話外之音,是帶着一種威脅的,於是半開玩笑的說道:“我們定金都打過去了,人也坐在你面前了,馬老闆還是不放心嘛?”
“哪裡哪裡,杜先生這樣爽快的人是我很少見過的呢,我巴不得同您這樣的朋友長期合作下去啦。只不過。。。。。。只不過杜先生有些過於神龍見首不見尾啦。。。。。。我們。。。。。。”
“好啦,馬老闆,你的心思我明白,也十分理解。”沒等說完,陳之涵便打斷了他。
馬老闆又是哈哈一笑,喝了一口咖啡,又聽陳之涵接着說道:“我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了,馬老闆的心恐怕就跳到肚子外面去了吧。說實話,要是我做這種生意的話,對方越是知根知底我越是放心。我之所以沒有告訴馬老闆我的來路,不是有什麼別的企圖,也不是信不過馬老闆,確實是有我的苦衷啊。今天馬老闆這麼開誠佈公的一說,再隱瞞下去那我就太不夠意思了,好吧,我就告訴馬老闆你想知道的。”
一聽這話,馬老闆顯然很高興,笑着說道:“杜先生的話讓我聽起來真的很高興啊,也謝謝你這麼理解我們啦。”
陳之涵微微笑了笑,從西裝的內兜裡拿出一樣東西來,放到了馬老闆面前:“這是我的護照,馬老闆自己看看吧。”
馬老闆拿起那本護照,仔細看了看,然後有些吃驚的看着陳之涵說道:“怎麼,杜先生不是中國人,您。。。。。。您擁有的是Z國國籍?”
陳之涵點了點頭:“沒錯,我早就已經加入了Z國國籍,我其實是在爲Z國的軍事情報局工作,是他們在中國大陸這邊的一名代理人。”
“什麼,您是軍事情報局的人?”一聽這話,馬老闆更是吃驚,陳之涵留意了一下,坐在馬老闆旁邊的馮雪瑩臉上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但隨即又平靜了下來。
“是的,Z 國的軍事情報局在中國大陸這邊一直都有活動,作爲一名黃皮膚黑頭髮的華裔,又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語,熟悉這邊的風土人情,我在這邊替他們工作有着無可比擬的優勢。我幾年前就已經是軍事情報局的代理人了,一些他們不便於出面,或是不願意出面的事情,便由我來全權代理,幫他們來完成。我秘密爲軍事情報局工作,可名義上又不是他們的人,即使時我在這邊出了什麼事情,也和他們沒有什麼關係。這就是我的來路,軍事情報局就是我身後的背景,馬老闆明白了嗎?”陳之涵語氣平緩的回答道。
“那。。。。。。那你之前說這批貨是要給西藏那邊用的,這又是怎麼一回事?”馬老闆接着問道。
陳之涵微微一笑:“軍事情報局一直都對中國西藏的事情很感興趣,對於當地的一些自由獨立力量,也向來是加以支持的。那邊的人需要軍事情報局提供一批軍火,鑑於當前的國際形勢,軍事情報局的人不便於直接出手處理這件事情,便將這件事情交給我這個代理人來完成。我從你們手裡賣軍火,錢由軍事情報局來出,最後再交付給西藏那邊的朋友,這下你明白了吧?”
“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我們查不到一點關於杜先生的信息呢,想不到您竟然是軍事情報局的代理人啊。”馬老闆說道,他知道軍事情報局辦起事情來一直神秘低調,外界很少有人能探知一二,作爲他們的代理人,這位杜先生也是個深藏不露的人物。他有可能做了很多的事情,但卻沒有留下一點個人的痕跡,這也是極爲高明老練的手法。軍事情報局自然是財大氣粗了,怪不得這位杜先生能主動將定金提高到四成,而且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打了過來。
“哎呀,杜先生果然是大有來路的人啊,我就說嘛,看您的辦事手法就不是普通人的啦,佩服佩服啊。這次能和軍事情報局的代理人合作,也是我老馬的榮幸啦!”馬老闆笑着說道,軍事情報局這棵大樹,很多人都想靠着乘一下涼呢,這次能和他們的代理人接觸上,也確實讓他有些意外。
陳之涵面帶微笑,沒有說話。一旁的傅閱卻開口說話了:“馬老闆,我們把自己的底細來路可都說出來了,沒有任何的隱瞞,以你們的能力,也肯定能夠加以驗證,我們有一說一坦誠相待,可馬老闆有些事情卻還藏着掖着,不據實相告,這有些不夠意思了吧?”
“楊小姐這話怎麼說的啦,我哪裡有?”馬老闆一臉不解的問道。
傅閱看了看陳之涵,神秘一笑,然後看着馬老闆身邊的馮雪瑩說道:“比如說,你和身邊的這位馮小姐,到底誰是老闆,誰是說話算數的那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