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之涵和傅閱跟着那名黑裙女子,登上船尾的舷梯,走進了一層甲板上的船艙之中。
這個船艙,也可以說是一個豪華的會客室。船艙頂部有一個巨大的白色水晶燈罩,向外發射出柔和的光線,廳內的沙發全部是真皮製成,深棕色的皮質給人一種沉穩高雅的感覺,廳內的桌椅和各種裝飾也都十分考究,地面上鋪着一層植絨地毯,腳踩在上面軟綿綿的,很是舒服,若果不是從外面進來,你很難想象這裡居然是船艙。
黑裙女子將陳之涵和傅閱領到一張方形臺桌跟前,安排二人坐下,然後微微一笑,說道:“二位稍等,我們老闆馬上就過來。”說完之後,從桌旁拿起一瓶高檔紅酒,給每人斟了一杯。然後便走出了船艙。
陳之涵輕輕晃動酒杯,聞了聞氣味,發現這紅酒酒香濃厚,還有一股橡木的香氣,肯定是放在橡木桶中窖藏過一段時間的高檔紅酒,稍稍喝了一口,酒味純正,微微有些苦澀之外,還帶着一絲果香,口感十分的誘人。趁着品酒的功夫,陳之涵偷偷用眼睛掃視了一下這個船艙,雖然裡面除了他們二人之外沒有別人,到船艙的各個位置都裝着監視器,雖然被隱藏了起來,但在陳之涵眼裡這些都是小兒科,雖然船艙裡沒人,但肯定有好多雙眼睛在通過這些個監視器觀察着自己和傅閱的一舉一動。
陳之涵看了看傅閱,微微笑了笑,傅閱當然也知道這個船艙不會無緣無故的沒人,肯定有監控在觀察着自己,也立刻明白了陳之涵的意思,二人沒有任何的交談和肢體動作,只是神態悠閒的品嚐着紅酒,靜靜的等待着對方的到來。
過了幾分鐘之後,船艙的門被人推開了,那名黑裙女子仍舊走在前面,身後跟着一名穿着白色休閒西裝,搭配着水藍色襯衣的中年男子,男子的身後還跟着四名身穿黑色襯衣的身材壯碩的男子,似乎是他的保鏢了。
進來之後,那名白衣男子立刻滿臉笑意,用帶着粵語腔調的普通話邊向陳之涵這邊走來,一邊走路一邊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的啦,讓二位大費周折啦,我們也是要小心謹慎啊,還希望多多包涵啦。”
說着說着,這名男子便走到了陳之涵身邊,熱情的伸手同陳之涵握了握,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姓馬,大家都叫我馬老闆,你們叫我老馬也可以的啦。”說完之後,這位馬老闆便在陳之涵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黑裙女子坐在他的身邊,似乎是他的私人助理或是秘書一類的角色。
“馬老闆,您可真是小心謹慎啊,讓我從陸地轉移到水上,可真是大費周折的啊。”陳之涵看了看馬老闆,笑着說道。
馬老闆連忙伸手作揖:“抱歉啊抱歉,做我們這種生意嘛,當然是越小心越好的啦,我們也不想這樣勞煩二位,形勢不得已啊。”
傅閱微微一笑,在一旁說道:“沒關係,你們這樣做證明你們很小心,也證明你們很專業,是我們要找的合作伙伴。”
陳之涵也微微點了點頭。馬老闆哈哈一笑,顯得很是受用的樣子,說道:“楊女士說話讓人很是高興的啦,呵呵,爲了賠罪,我先敬二位一杯啦。”說完之後,身旁的那名黑裙女子給他倒了半杯紅酒,他一飲而盡。
喝完之後,馬老闆仍是一臉笑意,兩眼看了看陳之涵,又看了看傅閱,眼神之中透着精明。
“我們聽說二位要買些貨啦,不知道二位究竟是做什麼的啊,要這些貨有什麼用啦?”馬老闆笑着問道。
陳之涵看了看傅閱,微微一笑,他知道對方肯定要問這個問題,心裡也早有準備,於是答道:“我們當然也是做貿易的,我們的組織在西藏那邊需要一批這樣的貨,所以要從外面買一些回來。做這種生意的規矩你也懂吧,不需要對我們刨根問底的,我們付錢,你們供貨,其他的事情就不用多關心啦。”
馬老闆又是哈哈一笑:“我知道,我知道,這裡面的規矩我懂的。你們不願意說,我也不多問啦。呵呵,不知道你們要什麼樣的貨啊,數量是多少?”
陳之涵看了看馬老闆,臉色一本,故意說道:“先小人後君子,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頭。馬老闆,我們可是真心誠意的同你來做生意的,可你卻處處防着我們啊,這一屋子的監控攝像可都對着我們拍了老半天了,要是你的這些監控錄像線落在了別人的手裡,將我們倆的身份給暴露了,那這責任誰來擔負啊?”
馬老闆一驚,裝模作樣的說道:“您這話是怎麼說的啦,這屋子裡那有什麼監控啊,我們這種生意是最怕曝光的,我怎麼會拍你們呢?”
陳之涵微微一笑,兩眼盯着馬老闆看。他右手舉着裝了半杯葡萄酒的酒杯,左手指了指對面的一個酒櫃,微笑着說道:“您酒櫃上面的那幅畫可真有意思啊,那個人像的右眼很有神的樣子,栩栩如生哦。”陳之涵知道,那副畫像的右眼位置正隱藏着一個微型攝像頭,故意這樣說了出來。
馬老闆臉上露出了些尷尬的神情,勉強的笑了笑,心裡也是暗暗吃驚,這個船艙裡面確實裝了很多的攝像頭,但都被他巧妙地隱藏了起來,很少有人發現,沒想到眼前這人來到這裡沒多長時間,就發現這裡裝有攝像頭,還準確的將位置給指了出來。馬老闆對眼前的這個人有着狐疑,有着不信任,現在卻也暗暗有了一絲敬佩,心想這個人的來路肯定不簡單,也很有兩下子,做這種生意應該是很有經驗了。
“這個。。。。。。明人不說暗話,既然杜先生這樣說出來啦,我也不多解釋了。我們這樣做也沒有別的意思,都是爲了小心謹慎的啦。”說完之後,馬老闆對身邊的一名保鏢耳語了幾句,這名保鏢便轉身走了出去。
過了很短一會兒,那名保鏢拿着一卷錄像帶回到了船艙,將錄像帶交到了馬老闆手上。馬老闆隨即將錄像帶裡面的磁帶給抽了出來,用力扯斷後又用手卷了卷,然後將這盤錄像帶放在了陳之涵面前。
“杜先生放心的啦,監控我已經讓他們給關上啦,您看,這是剛纔的監控錄像帶,而且是母盤,我們絕沒有複製,現在已經被我給毀掉啦,您就放心吧。”馬老闆一片賠笑的說道。
陳之涵看了看傅閱,又轉頭看着馬老闆,臉上沒有表情,也沒有表態。
“杜先生放心啦,我也真的是誠心同你們做生意的啦,你的的身份曝光了,對我也一點好處沒有的啦,剛纔說的句句都是實話,我一定會拼了命爲你們保密的,您就把心放回肚子裡面啦!”馬老闆又是很誠懇的說道。
陳之涵這才微微點了點頭,剛纔這個下馬威已經足夠讓這個馬老闆不敢小視自己了,也讓自己的可信度更高了,於是從西裝的內兜裡拿出一張摺疊起來的紙,交給了馬老闆:“這是清單,我們要的貨,全部都列在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