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誠言發覺今天的洛有點不一樣,冷漠中帶着成熟男人的憂鬱,在吸引博誠言的同時,博誠言還發現,洛並非真危險,“洛。”
洛轉頭看博誠言。
“是我眼花,還是我以前沒發現,你的魅力……不只有在高人一等或是冷漠的時候才能體現,你安靜下來的時候,更顯你的魄力所在,特別是現在,憂鬱得讓人心動。”
洛不笑,也不勾嘴角,“你這些話最好別讓博康知道。”洛不想惹事生非。
“怎麼說?”博誠言根本不怕博康知道。
洛輕抿一會脣,緩慢的說,“他會殺了我的。”
“什麼?我的小康康會殺了你?別笑了,就他那身手,殺了我還有可能,殺你……說出去,我還真怕人笑話。”
“不說了,你好好休息。”洛站起身。
“就這麼走了?”博誠言看看四周,好黑暗,“你帶我來這裡,說了一些關心我的話,然後丟我一個人在這黑洞洞的地方,真是捨得啊。”
洛走到門口按燈光的開關鍵,不用等待,室內一片光亮,“好好休息。”開門,出門,關門。
“啊……我不想頭暈的時候一個人。”博誠言想站起來,可身體不聽使喚。“暈了,走不掉。”沒有可選擇,伸長手,慢慢脫去腳上的鞋子,正躺在沙發上,“好寂寞。”幾分吃力的摸摸自己口袋,動作緩慢,幾分遲鈍的掏出手機,摸了摸手機的兩面,分清正、背面後,儘量擡手機高點,讓自己能夠看清手機上的數字,數字這面是翻正讓博誠言看見了,可博誠言看到的數字是搖搖晃晃、重重疊疊的, “完了,有手機都打不出去。”就因爲這樣,博誠言不得不放棄打手機這一條路子。“我就這樣好了,嗯……沒有爸爸在,好難過,好難過……”帶着醉意的博誠言口齒不清的一直念着沒有博康好寂寞,沒有博康好寂寞的,如同在念大悲咒一樣連續着,咬字不清。
洛剛走出房間關上門,就被站在門口外的博康抓住,洛不曉得情況,也不打算多問,倒是看博康的表情,洛知道,他在想什麼,不先說話,被他按制門口邊的木板上,博康此舉,不是讓洛最爲驚訝的,讓洛最爲驚訝的是博康按制人的力道,這力道不重,但用得巧妙。
“你和誠言說了什麼?”他不說話,讓博康很緊張。
洛不推開博康,不慢不快的回他,“你認爲我會說什麼。”
“我怎麼知道你會和他說什麼。”博康知道洛在和自己賣關子。
“我對你無話好說。”洛手臂上臺,觸碰他抓着自己衣服的手,用力,強制推開他。
博康沒有洛想像中的好對付,當博康的雙手被洛弄開後,博康抓住洛的手臂,回扣一定尺度,側身,巧妙的借他推舉自己的力道,借力使力的反手按洛挨着門板,“別以爲我好欺負。”靠近洛的一邊腳,輕曲起,限制洛的活動範圍,“制服你,我只需要一些巧勁。”
“你很聰明。”洛不掙扎。
“我不僅聰明,我還知道怎樣威脅你。”
“我生平最恨別人威脅我。”
洛正要反抗,博康速度補上一句,“你不是洛,當然會恨別人威脅你。”
“你……”洛驚訝,除了自己還有真正的洛外,是無人發現他們是不同的,因爲自己是做得這般天衣無縫。“在說什麼?”洛儘可能的表現出鎮定“我不是洛?”
“你是亦,洛的哥哥……洛的……丈夫。”博康說出這些後,能明顯的感受到他的變化,“亦,你和你兒子相處得還可以吧?還是說……相對於洛的身體,你更加渴望得到楊毅的……身體,呵……我想洛並不知道,自己是找了只狼來扮演自己的角色。”
“啊……”亦要崩潰了。
博康鬆開手,看亦靠着牆勉強站着,“他要是知道你和毅毅發生過什麼事,你猜,他會怎麼看你?”
“你太可怕了。”亦沒想到自己和洛從始至終的安排會被人一言道出,“我哪裡做得不全,讓你逮着了?”
“呵……這是我的本事。”博康不打算告訴他真相。
“本事?對,你的確很有本事,我和洛互換了多年,瞞過無數人,自認毫無瑕疵,你盡一言道破,高啊,實在是高啊。”
“你,沒有洛果斷,你的冷酷和洛的冷酷是不一樣的,洛很少感知外界,更不會因爲外界而在朋友面前變得不像以前的自己,我敢說,我和洛相處的大部分時間裡,我看到的是你,而不是真正的洛。”
所有的隱喻故事像是攤牌一樣——光明正大,“沒錯。”亦不得不承認,“我扮演着洛,對,我扮演着洛,在楊毅14歲的時候,我就已經介入楊毅的生活了,”亦回憶着自己過去的種種,“相對我於的清閒,洛太忙,某些時候,我們總碰不上面。我很想逃避楊毅,但是很難,在不得以的時候,我會做出讓我感到痛苦的事,我知道這樣不對,但我不想看他難過。”亦好想哭,夾雜在兩個男人中間,是愛,是恨,是不捨,是自虐,“我並不快樂,但又不能不繼續。”如此矛盾的心態,就如同想要自殺墜樓的人,站在天台邊沿處,是想死,但又害怕墜落前的那一步。糾結處,誰最心痛?亦身邊是了無牽掛的那一類人,放不下的,只有亦對某個人的期待。
“……”博康發現自己通穿了一個很大的簍子,感受到的不是自己脅迫他後的成功感,而是他幾度失控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