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你?呵呵……我只想折磨你。”黑暗說是這麼說,但黑暗不會這麼做,因爲他曾幫過自己不少,不論恩情還是親情,都不可以。
“黑暗。”
“不叫我弟弟嗎?”黑暗想哭,“我是如此崇拜你,如此嚮往你,你……又爲何要在得到父親的位置後又要我步入這不見天日的黑暗?”會有如此地位不是黑暗自己想要的,“知道我有多痛苦嗎?見不到我心愛的人,也不能在陽光下步行,現在……跟個鬼一樣,遊蕩在黑暗裡角落裡,輕聲步行,有時候我在想,你要是我,我要是你,呵呵……那該多好……”
“不……”博康知道,這樣的互換,以黑暗今時的能力,他可以做得到。“你一定相信了他們的話,以爲我會有今時的地位是因爲我逼迫父親得到的。”
“那不嗎?”事情的發展,驗證着留言的真實性。
“不是,不是這樣的,是有人想要殺父親,我爲了保護他,不得不這麼做,父親他本人是知道的,以父親的實力,當年能被我軟禁那是天方夜譚。”
“你又在撒謊了。”
“我沒有。”
“那,他現在在哪?”黑暗一方面想要見他,一方面是要證實博康話語的真實性。
“別急,聽我說,我幾度追問,父親都不願意告訴我,是誰要殺他,爲何要殺他,到後來我才發現,想要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不只有一個,高層的所以人物都想知道,父親曾是主人的左右臂,主人病入膏肓,明知有日保不住他,就叫我勸父親退位,讓我繼位,之後父親消失了,當所有人都以爲父親被我殺害,只有你,認爲不是我乾的。”博康展開欣慰的笑,“哥沒白痛你,讓你成爲黑暗,一開始我就埋下了個緣,父親害怕黑暗,卻要在黑暗裡過完他的下半生,因爲只有黑暗纔不會被活在光亮的人找到。”
“你是說……光明他……”黑暗激動的拉住博康的胳膊,“我要把他撕了。”
“不是光明,光明他不是真的與你對着幹,是他不喜歡哥哥我的做法,所以,不要排擠光明,以後你們會需要彼此的力量。”
“不,我纔不和他同流合污,這個皮着羊皮的狼。”
黑暗說得沒有錯,雖然光明這個詞聽起來正義,實際上,他手上沾染的血比誰都要多,“你會習慣的。”
“不要跟我說他的好。”黑暗不和博康討論光明(所謂的同事關係),“能告訴我,父親在哪裡嗎?”
博康微笑,告訴黑暗父親所以在之處,就因爲黑暗與父親的一段不/論之戀化解了這對兄弟看似要激發的仇恨,互相示好的擁抱後,黑暗消失在博康懷裡,聽到一切的洛一時不知道作何感想,嘴角燃盡的香菸,沉思般呆目的眼神,當耳邊聽見博康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的時候,洛回神,正看博康的臉,博康想對他溫柔的笑,卻無奈的勾起嘴角。
畫面剪切,灰暗的色調,月光淡淡,被刷亮的車子輪廓,在一點高光處,車燈彷彿閃了一下,靠着車半弧度站着的洛,沉默中,丟在地上的菸頭,博康微側的臉龐在月光的背面看起來有些冷酷,手指觸及那非利落轉彎的車門把手,就要使力回扣,洛手掌速度按上後車門的玻璃鏡,博康擡頭,再一次正對彼此,洛開口了,“爲什麼不告訴我。”
“我的身份,能隨便公開嗎?”博康覺得他說的這些話很好笑。
洛嘆氣,“我沒想到,你會是他。”
“你沒想到的還有更多。”博康走進洛輕聲的說,“我知道你誰。”
洛睜大雙眼。
“放心,這不是威脅,我從不開這麼低級的玩笑。”博康微笑,雙手靠近洛,手指輕輕撫摸洛的衣服,兩指頭夾着洛的衣服邊沿,慢慢滑下來,像是知道洛將煙盒放哪裡一樣,伸手進洛衣服裡掏出香菸,抽出一支,放在脣邊,“有火嗎?”
“知道我香菸放哪,卻不知道打火機在那?”洛拿出火機爲他點着香菸。
“呵……我不可能件件事都知道。”博康吸一口煙,“想不道我有這麼一面吧,”輕笑,兩指頭夾着香菸拿開,“表面與內在,差距不是你能想像到的,我有多壞,我有多恨,看我對博誠言的溫柔,你就該清楚。”
“你很可怕。”洛從沒試過跟一個人相處這麼久還未能發覺那個人和自己所認爲的不一樣。
“還有更可怕的,”博康冷笑,“黑暗不是很傻的人,但,他一直沒有發現,我不是他所認爲的好哥哥。”人們所認爲的黑暗並非真正的黑暗,其真正的黑暗在每一個人的心裡,骯髒而又邪惡。
“你到底想說什麼?”
“很多人不喜歡我。”博康深呼吸,“就連我自己也不喜歡我自己。”
“那,你又爲何繼續下去?不覺得該改改嗎?”
“改?你認爲我能改嗎?”
洛搖搖頭,看的出來,他是“你是不想改。”
“給你看出來了。”博康扭頭向一邊,“我現在,不能改變,冷酷、殘忍,是很好的面具,你帶着,就不准我帶着?”
“不懂。”洛掏出香菸,自己也點一支香菸,和博康一起在這裡閒聊。
“不懂不要緊。”博康博康擡頭,天空很藍,但沒有閃爍的星星。
“你是愛他的。”洛認爲他不是在做作,“我看得出。”
“嗯。”博康點頭,“我愛他,我很愛他,所以……太糟糕了。”博康好像哭,轉身與洛一起靠着車門,“知道嗎?我可以爲了誠言放棄一切,但,我不能背棄我的志向,很多時候,我受不住誠言對我的好,幾次想回避,卻又在意更多,”博康嘆氣。“在我沒想到兩全其美的辦法之前,我覺得就這樣吧。”
洛不說話,與博康在這灰暗的碼頭吹上幾個小時的海風,久久不願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