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言。”博康突然就哭起來。“素言……”混亂了,情緒與畫面在背對而行。
“爸爸?”博素言完全被博康的情緒帶着走,“你怎麼……別哭啊……”要怎麼辦啊?連一張紙巾都塞不進去給他的縫隙,更不要提自己能不能進去抱住他,幫他抹淚,無奈自己的孝子之心不能演示,只好幹坐在此叫他別哭。
“我知道,我代替了你在誠言心中的位置。”博康一邊落淚一邊說自己最最不願意面對的事,“你不知道吧,誠言一直放不下你,是我,是我攔着他,不讓他和你好,對不起,我明知道這樣不好,明明知道你喜歡他,我還是……”作爲父親,博康深感可恥,明明很好的一對年輕人卻被自己阻攔。現一老一少,怎麼看都不如他們起初的搭配,愛情可以自私,可以不講道理。可論輩分,博康不能不懂道理。
博素言好想否定博康的話,可是,謊言怎麼也說出口。博康彷彿自首的行爲,博素言不敢自認爲是警察,在這段過去的感情裡不論是不是棒打鴛鴦,還是事態所折(意思是:斷),博素言都下不了手去指責誰,博康的好,博誠言的心意,自己的反反覆覆,太亂。糾織來糾織去,只會越陷越深。
“素言,爸對不起你們。”博康在博素言面前說這些話不僅僅是爲了贖罪,還有自己一直放不下的疙瘩,“要是我的退出,能讓你們從新來過,你會照顧好誠言吧。”博康沒敢說代替,因爲怕自己委託的一方會放手。
“退出?”博素言不是意外博康會對自己說這話,“你要退出?你怎麼退出?如何退出?”瀟灑,不是一般能做到的,語句是博素言在問博康,還是在問自己?博素言在逃避一些屬於自己的段落,“在誠言心裡,非你不可。”剛好博康碰上了博素言心裡的那顆刺,痛不是拔走了刺就能消散的,已經是在心裡的東西,再回首,也是自己在哭,自己在熬“就算你願意退出,我能和誠言從新開始嗎?”承認事實並不難,難的是面對事實,“能嗎?”博素言曾經想過,博康去了,博誠言必定是自己的,但那一天,博誠言否決了博素言所有希望,悲哀啊,錯過的時機,當地點不一樣的時候,劇情會自然換掉,博素言捂着頭,“別傻了,故事是不會從新的,只會向前走,擦掉的部分是記憶,不是感覺,”重情?還是重義?自古情義不能兩全,其舍小取大,便是常理。“爸,你懂不懂啊?”要是可以,博素言就不用走,不用逃離,不用爲了躲避博誠言和博康選擇獨自生活。很多時候,譴責是買不到同情與救贖的。博素言很狡猾,他恰恰在好人與壞人之間佔據了絕對優勢,“我,不想再多想了。”
“素言?”博康以爲他會怪自己的插手,他會在意自己和博誠言的一切,也許博素言在意,只是不想說,不想提。沒什麼錯,他就該這樣。
“爸,別爲再爲誰操心了,我會去看誠言,我會照顧他,但是,我先說好,照顧他,不因爲心情,是因爲他是我哥哥。”博素言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哪裡來的勇氣向博康保證自己是博誠言的弟弟,而不是一個愛慕者。
悲傷的段落在博素言突然抽身換段之後,氣氛變得緩和,洛在一旁看着,聽到了不少,意外博素言反常的態度,思量博誠言平日的行爲,焦點很模糊。
“嗚嗚嗚……你欺負我。”辛躲在棉被裡哭。
博誠言蹲在牀對面的矮櫃子前收拾藥箱裡的藥,剛纔看過辛的屁屁,的確被自己一巴掌拍打腫了,嚴重的地方出現紫痕,“幫你看病,上藥,你還說我欺負你?”博誠言將藥箱裡過期的藥丟到外面,合起藥箱,開櫃子,放藥箱進去。
辛翻開被子,“我不願意,你應要看。”又蓋起被子。
“我怕你真傷着了嘛,”博誠言嘆氣,關上櫃子木門,我這是好心招雷劈嗎?算了,傷也是我照成的,博誠言知道自己有錯在先但還是好想逗他,他太可愛了,“辛,你躺在我牀上這麼久,沒發現什麼嗎?”
“發現了,你好久沒換牀單套被,臭死了。”
“沒有吧,我請的傭人可是天天打掃的。”博誠言躺在辛背後,側身摟住他,“你的行爲讓我想起我爸爸。”
“我們一點都不像。”
“不是外表……怎麼說呢……是我太愛照顧人的關係吧,我要是有空就會幫我爸爸洗澡,換衣服,哄他睡覺。”博誠言想到都會笑,“好開心。”博誠言開始投入自己的夢境。
“別亂想啊,我有老婆的。”辛怕博誠言慢慢長日不好過,找個牀伴或是什麼的,“有什麼需要拜託不要找我,謝謝。”
“放心,我心裡就我爸一個。”
“那就好,”辛翻身面對博誠言,“專一是愛一人最基本的要求。”
博誠言挑眉,“至於身體上嘛……”壞笑,“我就不能保證了哦。”
“你……你……你要做什麼……”媽啊,不是真的吧,“我是有想過和你談戀愛,但沒想過和你搞,你知道的,我想……想也是因爲佳……”
“是嗎?”博誠言和辛更靠近了,距離縮短後呼吸變得燥熱。
“誠言……”辛聲音越來越小聲,“別玩了……我害怕……”
“你以爲……”博誠言馬上翻身正躺在牀上,“我想親你嗎?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氣色好不好,看樣子很好,我不必擔心了。”
“混蛋,嚇死我了。”辛拍拍胸口,這個時候辛才發現,“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