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花接木
2006年7月17日早晨7點10分
月書白在辦公室對偉哥說“幫我查一下李志新所有的通訊記錄，包括網絡的。我總感覺他應該會給我們留下點什麼，另外於明麗的也要查一下，茶道之後直接告訴樂苗就可以了。”說完之後月書白看向白麗秋問“你們今天有什麼發酸？”白麗秋聳聳肩說“既然你來了，我也就圖個省勁，你來安排。”月書白笑了笑說“那咱們就先去李志新的家看看吧，上次不是讓人封鎖起來了嗎？”白麗秋說“秉義已經去過一次了，不過沒有什麼發現。”月書白說“那就叫上孫彤再去一趟，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吧。李志新和於明麗同時被害很明顯屬於報復性犯罪，一定是他們兩個人或者其中的某一個人觸犯了某些人的利益，而這很有可能和李志新的舉報是有關係的。李志新被害的時候應該是下午下班之後，根據他的死亡時間來判斷他應該沒有回過家，兇手將他殺害之後除非是從他的身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如果沒有他們應該不會放過李志新的家。我要是兇手一定會想辦法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李志新的家是必去的一站。”白麗秋聽後問“那會不會是兇手已經拿到了想要的東西？”月書白來回走了兩步後突然站住說“不會，如果兇手提前拿到了那份材料的話，應該不至於會這麼喪心病狂的殺害李志新和於明麗。他們可以選擇軟處理，比如說軟禁，或者買通。有了他們想要的東西，軟禁他們會給自己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一定是兇手在行兇之前沒有說服李志新，最後決定鋌而走險。”白麗秋聽到月書白的分析之後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月書白又說“叫上孫彤去李志新家。”
樂苗領着楊潔又一次來到了董明傑的公司，不過這次她們卻並沒有去找董明傑，而是來到前臺和前臺的接待聊起了天。樂苗微笑着問道“你好，你叫什麼名字啊？”前臺接待回答“我叫劉小溪。”樂苗點點頭說“你應該是兼職的大學生吧，剛放暑假就出來打工了，不回家嗎？”劉小溪有點意外的問“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這裡的正式員工的？”樂苗笑着回答說“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就告訴你。”劉小溪特別好奇樂苗是如何判斷出自己的身份來的，於是馬上說道“我家在H省，太遠了，家裡的條件也不好，所以暑假我就在這裡打工了，能掙點學費。姐姐，你快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的？”樂苗笑了笑說“第一當然是你的年齡，看你的樣子應該也就剛滿20歲，大學應該還沒有畢業。第二我們來的時候你正拿着公司的員工花名冊看，公司剛纔來的幾個人進去之後你都拿起花名冊再看一遍，應該是通過相貌來對比花名冊上的照片。這一點說明你剛來公司沒多久，應該不到一週的時間。第三就是它了。”說完樂苗指了指放在劉小溪一旁的一本大學課本。等劉小溪看向課本之後樂苗繼續說“還有一點就是你的表情，你看起來很興奮，應該說是剛開始工作的好奇與興奮，一般剛不如社會的人都有你這樣的狀態，說明你對這一切還都很好奇。”
此時劉小溪已經被樂苗的分析給驚呆了，她用近乎崇拜的眼神看着樂苗說道“姐姐你太厲害了，我認爲你這樣的人一般只有在電視裡才能見到呢。”樂苗擺了擺手說“沒什麼，術業有專攻嘛。如果這是你大學所學的專業，那麼我也是一竅不通，你說的任何知識我都會感覺很厲害。”
偉哥此時在辦公室在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上敲了一通之後，電腦屏幕上不斷的出現一些看不懂的數據，隨後偉哥便不再繼續操作，衛視在辦公電腦上調出了在7月15日W市飛往L省Y市航班時間段的監控錄像開始查看。趙青則幫助偉哥將其他通道口的監控錄像都去除掉，只留下那一趟航班入口的監控錄像。
尋找到董明傑的身影之後偉哥舒了一口氣，隨即又感到不太放心，於是又調出了7月16日L省Y市飛回W市的航班錄像。看了一會之間偉哥的眉頭皺了起來。趙青看到偉哥的表情之後問“怎麼了偉哥？發現什麼問題了？”偉哥這時候說道“你來看，這是7月16日L省Y市飛回W市的航班時間段的監控錄像，我沒有發現董明傑的影子。”趙青將頭探了過來，看了一會之後說“會不會是她不是乘坐這一班航班回來的？”偉哥冷笑了一下說“我通過L省航空確認過信息了，董明傑確實登上了回來的這趟航班。”於是趙青問“那這是怎麼回事？”偉哥問趙青“以你女人的眼光來看，會不會是董明杰特意打扮過，我們沒有發現？”趙青又重新看了一邊監控之後說“確實沒有，你看這出口出來的人都沒有刻意僞裝，如果靠化妝技巧讓我們認不出來，那這個水平真是太高了，和整容差不多。”偉哥看着電腦屏幕中的畫面自言自語說“不是吧，偷樑換柱？”
月書白和白麗秋以及孫彤來到了李志新的家門口。這裡自從7月15日便被封鎖起來，只有找秉義來過。月書白站在門口說道“小江不在，你自己能忙的過來嗎？什麼工作可都要你親自做。”孫彤笑了笑說“沒事，正好檢驗一下我的水平有沒有退步。”月書白接着問“需要我幫忙嗎？我水平可不比小江差。”孫彤看着月書白說“怎麼好意思讓組長幫我呢？放心吧，一會我就搞定。”說完帶着手套進入了現場。
白麗秋在李志新的家門外對月書白說“看來你還是全能啊，技術鑑定的工作你也能做？”月書白笑了一下說“皮毛而已，做刑偵的，什麼工作都要會一點，什麼方面的知識都要了解一些。不然案情分析的時候，技術人員和法醫說的那些問題我豈不是都聽不懂？公安工作評不簡單啊，要了解包括物理學，化學，建築學，心理學等等很多反面的知識，當然也只不過是瞭解一些，不可能所有知識都掌握的很細緻，能有一門比較擅長的就不錯了。”
白麗秋感慨的說“真是隔行如隔山啊，一直以來我都認爲咱們的工作應該差不符哦。現在看來還真是天壤之別啊。”說完白麗秋又問月書白“對了，我看孫彤進現場怎麼不穿鞋套啊？那樣會不會給現場造成很多自己留下的痕跡嗎？”月書白給白麗秋解釋到“習慣問題吧，很多時候並不是她一個技術人員進入現場，如果都穿鞋套也會很麻煩，所以她們習慣性的在自己的鞋子下邊粘一塊透明膠之類的東西，那樣一般技術人員看到這樣的痕跡就知道這是自己人的痕跡。孫彤所有的鞋子下邊都粘有類似的東西，就是爲了能隨時隨刻的進入現場，不然如果半夜被臨時叫到了現場，沒有鞋套豈不是浪費時間？”白麗秋點點頭說“是這樣啊，她是把職業都生活化了，了不起啊。希望他能有所發現吧。”月書白自信的說“馬上就知道了，孫彤可是我們局技術最好的鑑定專家了，別人發現不了，她一定會有收穫的。”白麗秋輕哼了一聲說“是，你的人都是最好的。”月書白剛要說話，孫彤從現場走出來，關掉手中的紫光燈說“除了秉義，還有人來過。”
趙青也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電腦屏幕說“奇怪了。”偉哥笑了笑說“怎麼了？”趙青說“於明麗的手機通話記錄被刪除過，用你給我的軟件被恢復出來兩條通話記錄，有一個是呼入電話，就是董明傑打進來的。另外一個是呼出電話，也是打給董明傑的，前後相隔不到20分鐘。兩則電話在手機上都顯示接通了，但是我在電信公司的通話記錄上卻找不到這兩則電話，會不會是你給我的軟件不行啊？要不我們直接聯繫電信公司讓他們提供吧。”
偉哥笑了笑說“我的軟件實驗過上萬次，不可能還有漏洞。既然在電信局查不到，那隻能說明他們在裡邊做了假，也間接證明了我剛纔的推斷，就是偷樑換柱，或者說是移花接木。”趙青看着偉哥，等待他繼續說。偉哥解釋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7月15日那一天董明傑就根本沒有離開W市，剛纔咱們看到雖然在7月15日的監控裡發現了董明傑，但是她卻沒有出現在7月16日的監控裡，而這兩趟航班都顯示了董明傑登機了。本來我還只是懷疑，認爲是監控中可能有盲區我們沒有發現，但是剛纔你說於明麗的通訊記錄在電信局被做過手腳，那就驗證了我的猜測。在案發當天董明傑爲了製造不在場的證據，一定是讓別人使用自己的身份信息登機了。他們這夥人計劃的很周密，但是卻忽略了回來的這趟航班，那個人只用董明傑的身份登機，但是卻沒有按照董明傑之前的打扮再次出現。”趙青表情凝重的說“那這個董明傑確實有重大嫌疑，樂組長一開始的判斷就沒有錯。”偉哥點點頭說“你把7月14日到7月16日董明傑居住的小區監控找出來，看看能不能找到董明傑。書白和苗苗姐的判斷一般都不會錯，這個董明傑一定有問題。”
樂苗和劉小溪聊了一會之後說道“小溪，幫我個忙好不好？”劉小溪不假思索的就回答“沒問題姐，你說什麼事？”樂苗笑着對劉小溪說“你找一下董明傑，想辦法約她一起吃個飯或者喝點東西，看看她現在是什麼狀態，費用我出，你看行嗎？”劉小溪想了一下說“估計沒什麼問題吧。”樂苗好奇的問“你和董明傑的關係不錯？”劉小溪回答“她算是我來公司接觸最早的人了，平時關係也不錯，她平時也比較關心我。”樂苗笑了笑說“那樣最好了，你先約一下。如果她同意出來，那麼就把你們相處的細節回頭告訴我，可以嗎？”說完樂苗掏出500元錢交給劉小溪繼續說“你先拿着，到時候不夠我再給你。”劉小溪推辭了幾下，最後樂苗還是堅持讓她手下了，在樂苗離開的時候，劉小溪問樂苗“董明傑是壞人嗎？”樂苗看着劉小溪解釋道“看她的反應只是爲了瞭解一些事情，並不是因爲別的原因，你只要相信你做的沒錯就可以來。”劉小溪聽後點了點頭，樂苗便帶着楊潔離開了。
孫彤在李志新的家中指着客廳的茶几說“現場確實沒有其他人的痕跡，原因是他們進行過針對性的清理，這茶几以及臥室的櫃子還有書房中都有墨跡的指紋。既然上次秉義同志沒有提取到除了李志新於明麗夫婦之外的痕跡，那就說明這些指紋全都是他們夫婦的，一般情況下是可以認定這裡沒有第三人進入。但是我剛纔仔細的看了看這些指紋，大部分都是殘缺的，而且殘缺的部分基本上都是直斷面殘缺形，斷面上也沒有其他的指紋，說明這些地方之前是被清理過，而根據殘缺指紋的方位來判斷，如果要是他們夫婦打掃衛生，沒有理由只打掃這些留有殘缺指紋的地方，這隻能說明是有人將自己的指紋給清理掉了。同樣，腳印也是如此。這些人的手法非常專業，應該對我們的工作十分了解。”
月書白嚴肅的點了點頭說“是啊，單看於明麗的死亡現場就知道，明明兩個人呆過的地方，但是我們就是找不到另外一個人的蛛絲馬跡。”白麗秋這時候說“還真有人來過啊，看來秉義的水平還是不行啊，出現這麼大的失誤。”孫彤笑了笑對白麗秋說“不能全部怪他，兇手團伙的反偵察手段太高，我這次是帶着目的性來才這麼容易的發現了問題，不然我也可能出現同樣的錯誤。我剛纔通過紫光燈檢查了一遍，除了我們拿走的東西，兇手應該沒有帶走任何東西，如果李志新留下的東西在這個房間裡，要麼是還在這裡，要麼就已經被我們帶回去了。”
月書白問孫彤“帶回去的東西你都過目了嗎？有沒有大仙什麼問題？”孫彤搖了搖頭說“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不過我剛纔在書房中發現了這個。”孫彤將工具箱中幾張A4紙取了出來，交給月書白之後繼續說“偉哥提供的資料一般都是非常全面的，李志新夫婦從小到大，除了在學校裡的音樂課，基本是沒有接觸過任何音樂方面的工作以及事情。但是在書房中卻放着這麼多張五線譜，根據紙張和墨水的反光程度，我判斷應該書寫的時間不是很長，而且紙張味道還比較濃，不過確切的數據還要回去進一步鑑定。”
月書白戴上手套結果那幾張五線譜看了看說“確實很奇怪啊，回去之後抓緊時間鑑定，好好研究一下這個東西。不過咱們幾個也沒有懂音樂的。”孫彤笑了笑說“有偉哥在，這些應該都不是事。”
回到檢察院之後月書白和白麗秋直接跟着孫彤來到了技術處，剛一進門白麗秋便對王秉義說道“秉義，你可要好好感謝一下孫彤，今天要不是她，你的罪過可就大了。”等白麗秋和王秉義講完了今天在李志新家裡的發生的事情之後，王秉義感激的對孫彤說“孫科長，真是太感謝了。”孫彤笑了笑說“在一起工作就是同事，不用這麼客氣。有成績是我們大家的，出了問題也不是你自己一個人的責任。”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白麗秋一邊上着樓梯一邊小聲的問月書白“劉鳳春的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吧？”月書白停下腳步說“你也知道這件事？”白麗秋嘆了一口氣說“這種事我們當然要了解了，一旦劉鳳春有問題，他作爲國家執法人員，我們一定會第一時間介入的。”月書白同樣嘆了口氣說“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我今年來特案組最終的目的就是這個，我相信他，相信他的品行，相信他對我們和孫彤的感情，更相信他的覺悟。”白麗秋笑了笑看着月書白說“我知道你的判斷一般都不會錯，只是這牽扯到你和劉鳳春的關係，希望如你所願吧。”隨後兩個人又開始上樓梯，白麗秋說“不過今天多虧了孫彤，不然整個辦案方向都會受到影響，也幸虧孫彤的性格，不計較這些，不然秉義可就難辭其咎了。”
月書白這時候笑了起來，白麗秋看到月書白的表情之後問“怎麼了？我說的不對？”月書白對白麗秋說“不是孫彤的性格好，工作上的事情孫彤從來都是要求很嚴格的，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工作不夠仔細認真的人，她把自己的工作看的非常神聖，從來不允許別人玷污。今天你看到她很好說話，一方面是因爲秉義並不是她手下的兵，另一方面是因爲咱們並不是一個機構，所以她纔會對秉義這麼寬容。昨天來的那個小江你見了吧，要是他出現了這樣的失誤，早就被孫彤給訓哭了，這麼一個大男人被孫彤訓哭可不是一次兩次的了，不過訓歸訓，她從來不會去領導那裡打小報告，她可是有名的護犢子。”白麗秋聽到月書白的話之後苦笑着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
剛進入辦公室，偉哥的聲音便響了起來“白科長，書白，董明傑真的有問題，她給我們來了一出移花接木啊。”